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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读研日常(GL百合)——吕不伪

时间:2024-03-04 09:37:07  作者:吕不伪
  为什么?沈璂不解,明明,是她赢了。难道,是她还不够强么?不、不,她明明赢了!这个位子,本该是她的!
  “我成了一个笑话,”沈佩元说,“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说着,看向穆玖伏:“她抢走了我的神女之位,可我当时,竟还没有认清她的真面目。”
  她走到穆玖伏面前,伸手拨开她面前的碎发,又掐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你了解张绥么?”她问。
  穆玖伏说:“一无所知。”
  “是啊,你不了解她,即使你是她的后人,”沈佩元说着,松了手,任由穆玖伏的脸跌在地上,“我也从未了解她,即使,我们朝夕相处。即使、即使……”
  即使,她爱她。可这话,她已经羞于说出口了。
  她爱她,这份爱意具体从何时开始,她已记不得了。她只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师尊的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本来,她是被师尊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后来,师尊逐渐力不从心,便寻了几个徒儿代为照看,张绥便是其中之一。
  张绥比她大了十岁,但她常在师尊近前服侍,也因此,沈璂与她最为相熟。她常常黏着她,看着她做事,跟着她练功,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成天唤着“惠安姐姐”,说个不停。
  而张绥呢,她也乐于将沈璂带在自己身边。即使她不爱说话,而沈璂仿佛大清早的麻雀。即使她性子沉稳,沈璂却是一个惹祸精,每天都不消停。她总是温柔地笑着,唤着“沈师妹”,看着她做事。那笑容,似乎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的戾气,让人心怀舒畅。
  沈璂喜欢她、很喜欢她。到了夜里,她也喜欢黏着她。她总是要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抱着她睡觉,不然,她就会失眠一整晚。有时候,在她犯错时,张绥也会说几句重话。可这对沈璂来说并没有什么,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犯了错,她还是会接纳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依然可以爬上她的床,缩在她怀里,对她撒娇。
  十五岁那年,神女己酉为沈璂举行了及笄礼。在及笄礼上,神女为沈璂赐字“佩元”。
  “‘女子许嫁,笄而字’。我们不讲外边的规矩,但你今日有了字,便意味着你成人了。”张绥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
  “成人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沈璂说,“我似乎只是多了一个表字。”
  张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怅然:“我在外边有个妹妹,比你年长几岁。我离家那年,她还没断奶。若按照外边的规矩,如今她也应该成家了。”
  沈璂却还在思考名和字的区别。“名是卑称。我如今有了表字,便是与从前不同了。”她自顾自地说着,打断了张绥的话。
  “是。”张绥也不继续说了。
  沈璂心中一动,扭头对她说:“惠安姐姐,往后,你可以唤我的字么?听着亲近些。”她忽然厌恶起“沈师妹”这三个字,很生分。
  “好,”张绥唤她,“佩元。”
  她的声音很好听,听她唤了这一声,沈璂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若是取字只是为了待嫁,那她会无比地讨厌这两个字。可若是让这两个字从张绥口中念出,那她便又希望,从今以后,日日都能听到她如此唤她。
  只是,那时的张绥并不清楚这一声“佩元”之于沈璂意味着什么。不知何时种下的种子早已长出了藤蔓,将她的心越缠越紧,随着这一声“佩元”,狠狠地勒进血肉,融为一体。即使,张绥什么也没做。
  穆玖伏看着沈佩元近乎癫狂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笑。“你输了,”她说,“活该。”
  沈佩元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穆玖伏:“你说什么?”
  “我说,你输了。”穆玖伏眼里只有轻蔑。
  “其实,和小沈相处这么久,我发现她有一个特点,”她还记得在她离开前的那一晚,庄知鱼认真分析着,“她很好胜,从不服输。”
  “嗯,玩游戏时,她也总是最狠的那一个。”穆玖伏说。
  “所以我们已经发现她的弱点了,”庄知鱼说,“灵力不可持续发展,是她的弱点;性格上的争强好胜,也是她的弱点。就算她心思缜密、善于伪装,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在饭桌上都忍不住想拼拼酒量,我想,她在其他事上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变化。养猫的人都知道要封窗,就是因为小猫咪会忍不住被窗外的鸟吸引,即使明知危险也会从高楼跃出……一样的道理。沈佩元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你是故意诱她出现,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躲开这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陷阱。”
  “只是,”庄知鱼顿一顿,“这样你会非常辛苦。”
  “放心,”穆玖伏说,“我会照顾好自己。”
 
 
第86章 激将法
  “你始终赢不过张绥,”穆玖伏故意说,“几百年前,你赢不过她,几百年后,你也还是输了。”
  “输?”沈佩元一把扼住穆玖伏的咽喉,“是她卑鄙!是她背叛了我!”
  “就是你输了,”穆玖伏艰难地说,“你输了,却不敢面对,还把一切都怪在张绥的头上。我问你,张绥当年为什么要封印你?”
  “因为我威胁到了她的神女之位,”沈佩元说,“我本来都将神女之位让给她了,可她仍不放过我!只要她爱我,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可是她不爱我,她假意同我双修,却在那种时候,偷偷用了最见不得人的法子,毁我灵根、将我封印!是我,看错了她!”
  “真的吗?”穆玖伏问,“难道不是因为你走火入魔了吗?”
  “什么?”沈佩元一愣。走火入魔?
  穆玖伏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按照计划,故意刺激她,冷笑:“不然,她为什么封印你!你看看你,走火入魔,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现在,你还要把这一切推给张绥?你就是个懦弱的人,不敢直面真相,也不敢直面自己的失败!不仅不敢直面从前的失败,还不敢直面未来的失败。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是个胆小鬼!”
  “你知道什么?”沈佩元忍怒问。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你不敢解开我的禁制!呵,讲那么多大道理,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说白了,你就是怕输!你怕输给张绥的后人!因为你知道,你一定会输!”穆玖伏说着,故意向外看了看天色,大山中依旧漆黑一片,但树梢上已传来了鸟鸣声,她继续说,“其实,我根本没必要让你解开禁制,不是吗?在你出手将我从人群中带离的时候,你就知道,术管局一定会追踪我的痕迹,不然,你为什么让傀儡带着我在国道上兜圈子?算算时间,术管局应该快追来了吧?小沈,你比我清楚。他们是不是已经进山了?你还能有多少时间?”
  看了看沈佩元的反应,穆玖伏便知道,她的确已经感应到了。“唉,其实我真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我的目的早就达成了,”穆玖伏说,“就算我不能耗尽你的灵力又怎样?术管局的人迟早会出手。你能怎样?让我和清儿做一起你的人质吗?人质太多,你守不过来吧?还是说,你要带着我和清儿继续跑路?这你可能带不动,毕竟你的灵力十分珍贵,怎么能滥用呢?或者你只带着我,也行。最起码,我师妹安全了。不过……”
  穆玖伏说着,故作疑惑:“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抓我?难道不是为了从我这里讨回当年的债么?怎么抓了我,又怕输呢?”
  “够了,”沈佩元咬牙说,“够了!”
  “小沈,”穆玖伏很诚恳,“你还是走吧。现在逃命,还来得及。你要知道,自你出手带走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输。”
  “住口!”沈佩元暴躁地一巴掌拍了过去,重重地打在了穆玖伏脸上。穆玖伏顿时只觉口中一阵腥甜,想来应是已经被打出了血,可惜她看不清。
  但还好,就在这巴掌打下去的一瞬间,她只觉体内灵力一阵激荡——禁制已解。穆玖伏咳了两声,吐出口中的血沫,又抬手用袖子擦了嘴。刚缓过来一些,便听沈佩元冷冷说道:“起身,与我一战。”
  穆玖伏抬眼望去,只见沈佩元已立在洞口,外边的月光就映在她脸上,照出了满脸泪痕。在她身后,是流着浮光的结界……这是她今晚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冷静的模样。看样子,她是决定认真地同她决一死战了。
  果然,这一招奏效了。在她的咄咄逼人之下,即使知道她穆玖伏安的什么心,沈佩元还是无法控制地落入了这明明白白的圈套。
  “好,”穆玖伏扶着石壁站起身来,“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都依师叔祖。”
  话刚出口,她便忍不住闷哼一声。她知道,这是沈佩元出手了。从黄无愿的伤势来看,沈佩元应当很擅长操纵人,无论是人的躯体、还是人的精神。她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师叔祖,你的手段确实不算光明磊落,”穆玖伏微微低头,捂住了心口,呼吸也急促起来,“你想让我心源性猝死啊?”她说着,努力抬起头,回春术一起,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果然,沈佩元为了速战速决,一出手便是杀招。
  “想看看,你的回春术究竟能用到什么地步,”沈佩元说,“就算你自愈极快,你也不一定能耗过我。”
  “嗯,”穆玖伏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说话间,沈佩元又出手了。穆玖伏伸手一挡,可她的灵力实在敌不过沈佩元的招数。不过撑了片刻,那一击便已贯穿了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身体正在内出血——看来这是沈佩元的惯用招式了。
  想着,她刚要用回春术,可沈佩元又抬起了手来,又是一击。穆玖伏躲闪不及,被打得猛地退了好几步,撞在了石壁上。两根肋骨似乎被沈佩元扭在了一起,她痛得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耳边是沈佩元解气的笑声:“如何?还敢继续挑衅我么?”说着,穆玖伏只觉自己腹上又是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便隐隐看见腰腹处被利刃划开,有什么东西正被沈佩元的灵力牵引着,还打了个结。在沈佩元这里,她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稻草人。
  “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输过,”沈佩元的声音有些发闷,像是哭了,仿佛她才是备受委屈的那一个,“只有张绥。除了张绥,在其他地方,我才不会输!”
  她说着,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气。穆玖伏痛得轻嘶了一声,要紧紧咬着牙,才能不发出声音。疼痛感已经涌上天灵盖,而她的回春术根本来不及用。
  不行……她不能再耗下去了。沈佩元可以发疯,她却不能在这里赌气。于是,她抬头看向沈佩元。在月光下的阴影中,她看见沈佩元再度抬起手,要向她击来。穆玖伏不禁冷笑了一声,忽地用了浑身的力气,向前冲去——
  “你!”沈佩元一惊。
  “小庄同学怎么还没有回来?”会议室里,关和颖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了。”
  “你是想问正安吧。”李桂英说着,放下纸杯。一瓶酒已经喝完了,她仍觉得不够尽兴。但也没办法,酒有喝干的时候,人也有走散的时候。总有人惦念着没喝到的那一口酒,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正安可以照顾好自己。”关和颖说。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李桂英把纸杯扔进垃圾篓,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知鱼那孩子没什么根基,修为几乎等同于无。想想,还是挺危险的。”
  “我也去。”关和颖说。
  “耳塞有吗?”李桂英问。
  “早准备好了,”关和颖说,“蓬莱设计的,隔音效果绝佳。”
  两人说着,一起出了门,开车向西南方向追去。两个多小时后,她们终于进了那座大山,在夜幕沉沉中钻进了林子。几声乌鸦在啼叫,面前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清。
  关和颖停了车。李桂英一边关了车门,一边随手捏了个诀,从地下唤出一只僵尸狗来。“来,闻闻,”她说着,伸手在狗鼻子前摆了摆,“找这两个人。”
  僵尸狗嗅了嗅,转头便向东边跑去。虽然步伐僵硬,但并不妨碍它跑得很快。李桂英看向关和颖:“走吧。知鱼那孩子跑不快,她们还没走远。”
  两人说着,当即施法疾步追去。果然,没走多久,她们就看见了前方的师生二人。“颜正安!”关和颖没忍住,高声叫了一句。
  前方二人身形一顿,但只有庄知鱼回过头来。“老师好。”她看着两人,说。
  “你好。”李桂英笑眯眯地回答。
  关和颖却不理睬,她径直走上前去,绕到颜正安面前,低声质问着:“你疯了?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带着学生!”
  庄知鱼听见,连忙默默撤远了些,做出要去找李桂英说话的模样。颜正安扭过头去,不看关和颖,口中回答道:“你心里清楚,她和我在一起,就算遇到危险,不会有事。她是我的学生,既跟着我离校,我便会照顾好她。”
  “你想怎样?”关和颖急急地低声问,“把自己的肉喂给学生保命吗?这么多外人,如果传出去了,你怎么办?你知道这后果有多可怕吗!”
  虽然走远了一些,但庄知鱼还是能听见老师们说话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尴尬,又不禁有些感慨。关和颖在学生面前一向是热情而严谨克制的存在,可在面对颜正安时,她总是会一瞬间回到九十多年前的状态里——彷徨、愧疚,再加一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酸涩和纠结。于是,她一边关心,一边退却,想要关心,却只能选择伤害。时间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可有些感情在时间面前似乎很难磨灭。只要一句话,九十多年就都白活了。
  “这还要多谢你。”颜正安很平静。
  关和颖愣了愣,似乎苦笑一声,又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可你选择了最为冒险的一种。”
  颜正安说:“是的,有很多种办法,似乎胜利就在前方。可是,万一呢?”她问:“万一,有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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