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先穿上。”黎樾拉开抽屉，被里面塞满的各种药品惊了一下。
柯向哲先见之明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没给自己造成任何负担。他凑到黎樾身边，从抽屉里把体温计翻了出来。
37.5℃
低烧。
面对这个数字，柯向哲无辜地看了黎樾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先入为主以为是感冒了。
“这次实践先结束。”黎樾叹了口气，给柯向哲接了杯水。
柯向哲接过来，小口小口抿着：“抱歉啊，算我欠你一次实践。”
其实本来没想实践的。黎樾没解释，将错就错地应了一声：“嗯。”
只要他答应，就还会有下一次。
黎樾微微勾了下唇角，又收敛了笑意，温声问了一句：“需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吗？”
柯向哲有点头晕，没注意黎樾的表情，闻言也只是端着水笑，开玩笑似的回应：“能趴后座吗？”
“可以。”
回答的太干脆了，让人难以拒绝。柯向哲眨了眨眼，将最后一口水喝掉，跟上了黎樾。
天色昏暗，有下雨的趋势，就当是以防万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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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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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向哲以病假的理由翘了一天班。
身上的伤也不是一天能休息好的，柯向哲只能负伤上阵。
后期的活可以丢给后辈，但是拍摄不能。柯向哲刚拍了两组，直接被领导薅走了。柯向哲状态不太好，下意识以为没拍好要挨骂了，结果领导只是让他腾两天出来，说黎桐的后续拍摄换给他拍。
柯向哲不解，以颜听的水平，怎么轮都轮不着他来替。
领导也没解释，只是把策划案往柯向哲怀里一塞：“颜听的拍摄方案，你研究一下，尽快跟黎桐那边对接一下。”
柯向哲的拍摄风格跟颜听大相径庭，按照原方案硬拍，柯向哲也能出片，就是效果肯定会差很多。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改方案。
相当于直接接了个大活。
黎桐那边又要的急。柯向哲被迫加了个班。
方案当天出当天拍。
黎桐白色的裙角散落在礁石上，衣服黑白交际的地方和地平面呼应，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
看样片的时候，柯向哲看着身边的黎樾，下意识地想：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天气很好。”黎樾说。
这话算说到柯向哲心坎上了。
下一秒，黎樾看过来，他问：“等日落吗？”
被连续说中心思的柯向哲一怔：“你姐不是去秀场了吗？”
“还有我啊。”黎樾笑。
黎樾总是这样笑，如云一般，绵软又遥不可及。
最后，只留两个人，在海边等日落。
但天公不作美，大雨不期而至，两人兵荒马乱护着设备躲雨。柯向哲坐在黎樾车里检查相机：“你姐姐怎么像个晴天娃娃似的，一走我们这儿就狂风暴雨。”
“那我们可能是雨天娃娃，每次见面都会下雨。”黎樾跟柯向哲一起看相机，“我喜欢雨天。只是可惜，又没拍成日落”
好在设备没什么问题。
“等雨停？”黎樾歪头看向柯向哲，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里拍一张试试。”柯向哲举起相机对准了黎樾。
黎樾脸上还有没擦干的雨水，像是水灵灵的玉石。他噙着笑，眼睛含着风月，直勾勾地盯着柯向哲看，眼神像一团火焰，热烈的灼人。
明明刚淋过雨，柯向哲却觉得自己要烧着了。
柯向哲调出照片给黎樾看，黎樾没动，还是看着柯向哲。
鬼使神差的，柯向哲问：
“要接吻吗？”
理智烧光了，没有回答。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雨，避无可避，无从抵抗。
没有被推拒的亲吻变得更加用力，体温在两个人的拥抱间传递。
黎樾低头，静静地看着柯向哲，然后开口：“柯向哲，我想越界。”
柯向哲笑了下，亲都亲了，还说这些。
黎樾的住处很近。
被黎樾压在门上亲的时候，柯向哲才恍然发觉，黎樾没有看上去那么温柔。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的，沿路落了一地，柯向哲几乎是被黎樾扔到床上的。
润滑和避孕套不知道黎樾是从哪变出来的。
柯向哲还笑得出来：“有备而来啊？”
黎樾托着柯向哲的腰，往人身下垫了抱枕：“蓄谋已久。”
闻言，柯向哲一怔，没等他想明白，沾了润滑的手指就探进了身体。
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鼓动起伏。
黎樾的性器跟本人温和的长相完全不符，哪怕是扩了很久，被侵犯的时候还是疼。
“疼吗？”黎樾见柯向哲皱眉，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神情问了一句，只是下半身分毫不退，甚至还在坚定地往里进。
没办法，柯向哲尽力放松，抬手勾住黎樾的脖子，试图转移注意力：“你亲亲我。”
柯向哲要求，黎樾就低头亲他，从脸颊到脖颈，温柔地落吻。
不知道黎樾是不是故意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抵着敏感点停住，柯向哲被弄的不上不下，呻吟都变了调。
柯向哲伸手，想安慰一下自己被冷落的性器，还被碰到就被黎樾握着手腕扣在了头顶。
“不许。”
体内敏感的软肉被黎樾狠狠一撞，痛感和快感一起直冲柯向哲大脑，身下的阴茎食髓知味地抖了抖，吐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黎樾松开柯向哲的手腕，指尖轻轻点了点柯向哲的龟头，牵扯出一条细细的银丝，又重复了一遍：“不许自己碰。”
柯向哲半长的头发散落着，平时被遮挡起来的耳朵完全暴露出来，这会儿红的快要滴血。
又浪又欲。
黎樾抬手摸摸柯向哲的头发，又低头亲了亲柯向哲的耳垂，呼吸落在柯向哲颈间，温声说到：“听话。”
时间是逐渐闷热的空气，是不停的大雨，是男生变长的头发。
快感积累上来，柯向哲喘息着伸手去抱黎樾，手指穿过微长的头发，像是在摸毛茸茸的小动物。
黎樾一双桃花眼沾了情欲，一如窗边洒落的阳光，带着致命的灼热，焚烧着柯向哲所有欲念。
温吞的性事，像是漂浮在云端，哪怕结束了，都无从着陆。
柯向哲眯着眼睛，没躺两分钟就被黎樾抱进了怀里，黎樾眉眼之间无辜的少年气仿佛柯向哲才是那个诱人犯罪的禁果。
柯向哲抬手摸黎樾的头发：“你的头发变长了。”
“嗯。”
黎樾一边应声一边带柯向哲去浴室。温热的水流在身上划过，柯向哲压在黎樾肩膀上懒洋洋地说到：“黎樾，唱首歌吧，我想听。”
“想听什么？”
“随便。”
黎樾的声音在混含着湿热气息的浴室自带混响与暧昧。
温柔地粤语甜腻得醉人。
“幽谷看内里，内里相拥去面对，
面对山崩吻下去，互抱颈椎。”
黎樾声音低低的，回荡在浴室里，飘渺又缠绵。黎樾的指尖带着水流从腰腹掠过，柯向哲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重重围墙下进睡，紧紧一对，
漠视命运对抗世界看看这壮举。”
“狠狠……”
柯向哲仰头封住了黎樾的声音。
水声也停了。
黎樾揽住柯向哲的腰，将人抱到洗漱台上。
台上铺了两层毛巾，温暖柔软。
性器轻而易举地肏开了湿软的穴口。柯向哲惊觉不对，抬手想把黎樾推开：“别，没带套。”
黎樾不为所动，扣着柯向哲的腰，挺身整根肏了进去，然后抱着柯向哲低声说：“别怕，一会给你看体检报告。”
不是体检的事，柯向哲有点恼，抬腿想踹黎樾，又怕真给人踹疼了，没敢用力。
就这心软的片刻，黎樾握住他的脚踝，将他腿分的更开。浴室升温，柯向哲被肏的没了声，只剩下喘息。
这会黎樾比刚刚在床上强势得多，但手仍细心地垫在他脑后，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还噙着笑夸他：
“好乖。”
刚被肏过的甬道又软又热缠得黎樾头皮发麻，身下动作完全没了床上的温柔，凶狠的要命，交合处粘腻的水声混杂着皮肉撞击的声音，色情地填满整个浴室。
“太快了，慢点，别……”柯向哲死死抓着黎樾的手臂，从抑制不住的呻吟中勉强挤出两句话。
可惜黎樾根本没在听，一下一下肏得极深。
脊背紧紧贴着镜子，后穴被又狠又急的肏弄，柯向哲受不住，控制不住的想躲，
黎樾不让柯向哲躲，箍着他的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屁股挨了一巴掌，突如其来的疼让柯向哲下意识绞紧后穴，死死咬住了黎樾的阴茎。
忽然被滚烫的软肉缠住，黎樾猛地喘了一声，然后往湿热的甬道里猛肏。柯向哲觉得自己快被黎樾肏进镜子里去了。
柯向哲瘦，黎樾抱上他那会儿就觉出来了，不过柯向哲有肉的地方都软，腰软，屁股也软，很好肏。
黎樾托着柯向哲的屁股把人从洗漱台上抱下来，不等柯向哲反应，就把人按在台子上，直接从背后肏了进去。
柯向哲含含糊糊地喘着，偶然抬眼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柯向哲脸上透着绯红，明显是情欲上头，黎樾低着头，只能看到下颌浮着一层薄汗。虽然看不见交合的地方，两人的动作却是清清楚楚的倒映着。
过于淫乱了。
柯向哲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黎樾注意到了，笑道：“自己挨肏的样子，好看吗？”
柯向哲闭着眼反手锤了黎樾一下，被黎樾揍了两巴掌。
不重，调情的力度。
“害羞？好看的，特别漂亮。”
黎樾顺着柯向哲的脊背摸摸，给人顺毛。
柯向哲腰都被肏软了，声音也软乎乎的：“别射里面。”
黎樾没说话，又肏了几下，然后整根退出来，将柯向哲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黎樾握着柯向哲的手，覆到刚从甬道里退出来，还湿漉漉的阴茎上，缓缓地撸动：“那你帮我。”
最后，柯向哲下腹沾满了两个人的精液，黏糊糊的。
柯向哲有些失神，直到温水冲掉部分粘腻，柯向哲才抬手，把花洒从黎樾手里接了过来。“出去，我自己来。”柯向哲忍着身体上的酸软和不适，强硬的把黎樾推出了浴室。
被扫地出浴室的黎樾垂眸，神色不清，他觉得，刚刚在浴室里可能有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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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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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上床了。
门内门外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挺不真实的。
卧室里床单凌乱不堪，黎樾换了套新的，顺便翻了个枕头出来。两个枕头整整齐齐的摆好，黎樾这才觉得踏实了些。
从门口到卧室，衣服散乱的落了一路，黎樾一件件捡起来全扔进了洗衣机，又找了套干净的睡衣，给柯向哲放在了浴室门口。
柯向哲没黎樾高，黎樾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点大，柯向哲奇怪地问了句：“我衣服呢？”
“洗衣机。”黎樾把吹风机递了过去，“给，头发记得吹干，我去洗澡。”
柯向哲坐在床边默默地吹头发。看到床上两个枕头，柯向哲不自觉地笑了下，黎樾倒是不说谎，确实蓄谋已久。
明摆着想留人过夜。
柯向哲把头发吹得半干，翻身趴在床上。刚洗过的头发格外蓬松，柯向哲的视线被遮挡了大半，模模糊糊的。
如果不是在俱乐部遇见的就好了。柯向哲想。如果他们是在公司认识的，就好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柯向哲翻了个身，背对着门，本想给黎樾空点位置出来，没想到直接被黎樾抱了个满怀。
抱得太实在了，没留一丝空隙。
柯向哲甚至能感受到黎樾呼吸的起伏。
很轻，能让人平静下来。
“黎樾，有没有想过越界的后果？”
黎樾不说话，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
“故意跨越界限，是犯罪，说不定会死。”柯向哲继续说。
黎樾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柯向哲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答复。
“我不想你死，枪毙我一个就好。”
黎樾一开口，柯向哲就活不成了。
柯向哲转了个身，面对着黎樾，用手轻轻盖住黎樾的嘴，然后在自己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想你送我回去。”柯向哲说。
黎樾似乎有点惊讶，他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明确拒绝了柯向哲的要求：“不可以。”
柯向哲微怔：“为什么？”
黎樾一瞬不瞬地盯着柯向哲，念了两个字：“衣服。”
就知道是这个理由。
“你还得去公司看样片呢。”柯向哲笑了下，“到时候带给我？”
“就一晚。”黎樾再次把柯向哲抱进怀里。
形势不利，柯向哲没法跟黎樾拗，只能叹口气，轻轻挣了下：“松点，你抱太紧了。”
黎樾不应声，手上一点劲没松。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气味，躺在同一张床上。
黎樾不想放柯向哲走，只想跟柯向哲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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