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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夹缝求生皇帝自白(古代架空)——之谨

时间:2024-03-04 09:41:36  作者:之谨
  进宫之前宋小哥告诉我,朝中的势力如我所料,已经以谢氏马首是瞻。早就有传闻说齐文初不行了,可至今未有国丧的消息传出,这时让我入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你走后不久我本也要寻个机会离京,却不想大将军与陛下一同外出时遇刺,陛下伤得极重,自那之后便再没有上朝,大将军府也闭门谢客。京城明里如往常,暗里却进出不能,便开始有传言,说刺客乃是武当逆贼余党,还同鞑子有关,是与京城达官贵人相互勾结才有这场刺杀。”宋小哥皱眉分析道,“一时间人人自危,我也只好暂时静观其变。后来大将军带兵围了国公府,陆老国公下狱,朝中形势已然明了。我那时觉着你怎样也该出了国境,全未想到,竟然是……”
  竟然是早有预谋。
  放他离开,我以为是我求来的,可竟然本就是个计谋。谋我仍心存幻想,不想困在京城这一隅土地,谋他言出必行,真想带我走。
  谋“武当逆贼余孽”还不死心,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是由谁来做,但我知道,算错这其中哪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可能有现在的结果。可笑的是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到底被看透了个明明白白。
  千错万错,我不该对他们有任何幻想。我甚至说不出我输了。只因自始至终我都不是那上台对弈之人。
  我不过是一枚自以为是的棋子,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被控制的命运。直到一切大白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就在棋盘之上,是那个害人害己的小兵。
  命该如此,果然逃也逃不过。
  我没同宋小哥说离京之后的经历,尤其见到曾煦的事。只告诉他,如今我是果真难以自保了,让他往后别再来找我了。
  这回宋小哥没再生气,沉默地离开了。
  那一日宣旨之后我便搬到东宫住下,依旧是有行跟在我左右。我被礼部的官员指教守灵,还要抽空去量尺寸做新的衣服,诸如此类,整天被指挥着做事,直到哭灵那日才见到谢修。
  谢修站在东宫门口等我,我到时他躬身朝我行了大礼,再起身时,我看见他披着灰白的素衣,脸却更白上几分。
  他定眼看了我一遍,淡淡朝我道:“陛下既去,殿下切莫过于哀思。”
  我也看了他一会儿,如他一样压平了声音:“怪我没能见皇兄最后一面。”
  谢修似乎皱了下眉,声音依旧平静:“陛下身体自遇刺之后便一直凶险,能等到殿下归来,已经不容易了。”
  我晃了晃神,朝他道:“我不知道他已经……谢储……小舅,并没有告诉我。”
  谢修忽然沉默,而后又道:“殿下心意,陛下在天之灵定能知晓。事已至此,殿下当保重身体,朝廷大事,往后还要殿下一力承担。”
  我便也沉默,然后才问道:“……大舅。皇兄驾崩之前……可留给我什么话?”
  谢修不语。
  我忽然反应过来,只好自嘲给自己解围:“我怎么忘了,他怎么会留话给我,这封圣旨,他怕是都不知道吧。”
  我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在我面前虚晃一下便飞快被收了回去。我抬眼看去,就见谢修正收拳抵在唇前,重重咳嗽了两声。
  他缓了一会儿哑声道:“殿下慎言。”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我看着他道:“大将军,你我在此说话,又没有旁人,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一四零
  半月之后是正式的登基典礼。
  我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
  可坐上那个位子与否,丝毫不影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齐文初的陵寝还在赶工,那位名义上是皇后的谢氏女在他的棺椁停灵殡宫不久便避居佛寺。直到她的坐辇抬出皇宫,我才发现自己竟未同她单独说过一句话,此次一别,不知有生之年可否再见。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只是她走之后,这座皇宫里便再没有谁同我有关系了。
  成了皇帝之后,我每天早早上朝,坐在龙椅上听他们商议朝政,退朝之后便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我虽然在此住了五六年的时间,却从来只在那几间宫殿往来,有机会瞎逛之后,我才发现离我从前那个院子不远,竟然有片宽阔的湖水。
  我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下,低头朝水面看去,湖水没有上冻,低头便能看见各色的锦鲤聚在亭边。有行拿来鱼食让我喂鱼,我盯着它们在水中争抢翻涌,莫名感受到股生气。
  于是第二天我也来喂鱼,第三天如此,第四天也是如此。大概是我来得太勤,后来便再没有那样的情形,只有几条鱼慢悠悠地吞下浮在水面的鱼食,吃饱之后便甩了甩尾巴游走了。
  我望着泛着涟漪的水面发呆,有行忽然上前朝我道:“陛下,谢大人求见。”
  我一时间没缓过神,等了一会儿才答道:“你说谁?找我干什么?”
  来的是谢储。
  我带着疑惑朝回走,想他来找我能有什么事。等我看到放在案上一封奏折,看过上面细密地列着的一排排名字,明明炉火就在我身边烧得正旺,我却只觉得周身寒意入骨。
  “谢大人,”我轻轻开口,“这奏折上面,怎么这么多名字?”
  谢储站在我面前垂首答道:“启奏陛下,这封奏折上的名字俱是三司会审后查明的两次刺客案涉案之人。”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可我不太明白,先帝两次遇刺的案子,涉案之人,俱是昔日秦王府旧臣?”
  谢储抬起头看我,和我对视一会儿道:“臣斗胆,陛下可是觉得三司官员有以权谋私,欺君犯上之意?”
  我顿时卡壳:“不,自然不是。只是太巧,太巧合了。”
  谢储直直看着我:“此案牵涉颇广,又事关皇室安危,审理此案的诸位大人莫不是巨细无遗,唯恐遗漏了线索,错害了忠良。如今的证据已然可以证实,两次刺客案,皆有陆老国公及其朋党插手的痕迹。此人依仗先帝外祖、秦王府旧臣身份起了不臣之心,为一己之利,不仅勾结鞑靼刺客埋伏刺杀先帝,还包庇武当逆贼余党,引其与鞑靼刺客媾和,共谋谋逆之事。”
  谢储叹了口气:“上述种种,陛下,竟然不知道……”
  “够了!”我起身打断他,重重喘了口气才说得出话,“谢大人是何意?先是说我不信任三司官员,而后又指责我不清楚陆老国公所为——我为何会知道?我知道了有何用?”
  谢储又垂首道:“臣并无指责陛下之意,还请陛下明察。”
  我站在原地,默默呼吸了几次才慢慢平静下来。我拿起奏折把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再看了一遍,朝谢储问道:“三司会审结果如此,我是不是该盖章了?”
  谢储并不抬头:“臣不敢替陛下做主。”
  我差点气笑了。
  我看着有行小心地拿出了国玺沾了印泥递给我,我将这块石头握在手中,只觉得它比想象中轻了许多,又重得几乎抬不起手来。
  我盯着石头上鲜红的印泥出神,只觉得它红得刺眼。恍惚之间我手一松,石头险些从我中脱出,忽然一只手按在我举着石头的右手上托住了它,而后又托着我的手腕,帮我将那簇鲜红的印记按在了纸上。
  我回过神,回头就见谢储正站在我身后,他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了几步站定,朝我垂头拱手:“臣冒犯了。”
  我看了看他,低头再看了看纸上红印,一种疲惫感涌上心头。我靠在书案边叹了口气:“谢大人请回吧。”
  谢储又朝我行了礼,我以为他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听见他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我头也没有抬:“谢大人请说。”
  “臣,自请外放福建转运盐使司,请陛下恩准。”
  --------------------
  两句话写完登基,我真不戳
 
 
第54章 54
  ==
  一四一
  虽然有所预料,但真听到他说出来时,我还是猝不及防。
  几乎是瞬间,我想起之前谢礼告诉过我的话。
  “谢大人,”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朝他道,“可是河东转运盐使司的工作太过劳累,不能胜任?”
  过了一会儿我才听谢储答道:“不是。”
  我于是又问:“那,可是同僚不睦,不宜事务推行?”
  谢储答道:“不是。”
  我抬头看向他:“那可是上司是非不明,苛责于你?”
  谢储这时也站直身体看向我,缓慢说出两个字:“不是。”
  我点点头,背手踱到一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谢大人,你工作做得好好的,我拿什么名义,把你外放啊?”
  谢储没再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谢大人请回吧。”
  说完我正要坐下平静一会儿,却听见谢储又开口:“启奏陛下。”
  我鬼使神差地抬头看向他,只对上他低头时匆匆瞥过来的一眼。
  他朝着我掀衣下拜,头抵在地上:“臣妄言。陛下乃九五至尊,不该在臣面前称‘我’。”
  我呼吸瞬间一窒,手也颤抖起来。
  好久之后,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谢大人……说得极是。是……朕、疏忽了。”
  话一出口,我忽然觉得满身轻松,也能笑着看向跪在我面前的谢储。
  “此事,朕已做出决断。”
  “谢大人请回吧。”
  一四二
  我知道谢储不会就此罢休,却没想到,会是谢修找我来说这件事。
  谢修来时我正在湖边看鱼,不想再受一遍在书房里被炉火烤得喘不过气,就让有行请他过来。
  有行听了似乎有些震惊,但我懒得理他,继续回头看鱼。于是过了一会儿,我便看见谢修在亭外行礼。
  我把谢修请进亭内,他穿着厚厚的大氅,面色灰白,在我对面坐下时便咳嗽了两声。
  我看着他道:“大将军若是身体不爽,合该在家休息,有何急事,要来亲自找朕说?”
  谢修便起身朝我垂首道:“臣弟,河东转运盐使谢储,欲向陛下辞官。”
  我想了想问他:“谢大人为何突然要辞官?况且辞官,自己上折子便是,又为何要大将军你来和朕说?”
  谢修却道:“因为臣,要参河东转运盐使谢储。”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说什么?”
  他道:“臣要参河东转运盐使谢储擅权专断,尸位素餐。以下犯上,欺瞒陛下为饵,引诱逆贼余孽不成,无故诛杀陆氏子弟,陆云暮。”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到陆云暮,一时间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几乎听不到他还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回过神,就听见谢修道:“臣,奏请陛下,将其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永不再用。”
  我斟酌着用词道:“何,何至于此。谢大人曾与朕说过其中缘由,说起来……并不怪他。”
  谢修却依旧冷声道:“无论缘由为何,错,便是错了。谢氏身为外戚,处处为人关注,陛下正当大义灭亲,以此昭天下人,万不可以私而废公。”
  话到这里我于是知晓,又是谢修惯用的以退为进。
  一股倦意登时涌上我心头。
  我望向湖面,沉默了一会儿道:“舅舅,福建是个好地方。”
  我闭上眼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谢修:“朕,也很想去看看。”
  谢修仍是低头道:“若有机会,臣也很想一同去看看。”
  他想装傻,我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义——毕竟谢储如何,他父兄亲人不介意,我更没有置喙的资格。
  相较之下,我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陆云暮,并未身死。而是被押解回京,他会如何?”我问。
  谢修此时终于抬头看我,对上我的目光平静道:“当以国法论处。”
  国法。
  谋逆大罪。
  这倒和谢储说的没什么区别。
  我闭上眼,以为自己会再次看见陆云暮坠落悬崖时的情景,却没想到那股浓重的黑登时便涌来,似乎要将我吞噬殆尽。
  我连忙睁开眼,惊魂之余,只觉得悲凉。
  “舅舅,朕……能见陆老国公一面吗?”我朝谢修问道。
  “我想代陆云暮……送他一程。”
  一四三
  谢修显然并不想同意。
  但是他并不说出来,只偏过头微微皱眉,许多人看到他这副表情,便也该偃旗息鼓了。
  但我只当没看见,诚恳朝他道:“将死之人,朕有何可惧?”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向来效果绝佳,谢修没再多说。
  于是我进宫以来第一次独自出门,竟是去刑部的诏狱见陆老国公。
  六部之中,我唯独没去过刑部。刑部尚书在接连的纷乱中稳坐钓鱼台,见我来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径直带我去了陆老国公所在的那间诏狱,而后便出去了。
  诏狱里遍处漆黑,只有墙上星点火光,还有监牢里高处窗户散落的些微光亮。我就着这点光,隔着栏杆看见陆老国公坐在石炕上闭目养神,只好朝他喊道:“陆老国公,可还醒着?”
  等了一会儿我才见他头微微动了,他似乎在仔细辨认我,而后才道:“晋王——是晋王回来了啊。”
  没等我回答他,他嗬嗬笑了两声:“晋王在此,想必已经登基了吧?想我陆某人一介昏耄老头,竟能见过四朝帝王,也算不虚此生了。”
  我垂头听他笑,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见他道:“晋王在此,我孙儿云暮……何在啊?”
  我心中顿时刺痛,只得背起手仰面叹了口气:“朕代他,送陆老国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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