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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溺春(近代现代)——松松土

时间:2024-03-04 09:49:06  作者:松松土
  “我们勉强算是当一回媒人了。”虞知恒看完后笑着调侃。
  两人到了影院,离开场还剩下七八分钟,虞知恒怕他饿去买了桶爆米花。
  相机因为不能拍到电影内容,林殊直接把它关闭后放进了包里。
  进去的时候刚好电影开场。
  电影名叫《潮生》,宣传海报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牵着孩子的剪影。因为官方前期宣传的短视频基调都比较轻松温馨,所以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是一部合家欢的电影。
  虞知恒饰演的角色叫冬至,冬至是被奶奶在冬至这个节气捡到的,老人没什么文化,寻思冬至好听就一直这么喊他。
  故事从奶奶的视角展开,镜头跟随着她一点点看着冬至从一个只有猫儿大的婴儿逐渐长大成比她要高大很多的男人。
  老人一辈子尖酸刻薄惯了,以前嘴里最常念叨的就是她捡的这个病娃娃活不长。
  可出乎意料的是,冬至还是坚强地活过了一个又一个冬至,并且在长大后独自跑去大城市打拼。
  他拼了命地想要在那里扎根,最后也终于成功了。
  后来冬至把奶奶接到了城里,本以为好生活就会这样开始。
  可故事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折。
  某一天,冬至突然消失了。
  奶奶找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他,正当周围人都劝她放弃时,她的孩子又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
  所有人都说那是她的冬至,无论是喜好,穿着还是谈吐都几乎和冬至一模一样,但奶奶还是死活不肯认他。
  “冬至能做我的孙子,不是因为他叫冬至。”
  文化水平不高的奶奶,嘴里反反复复只会说这句话。
  她坐在冬至给她做的摇椅上,像往常一样摇啊摇,却再也等不回那个晚归的孩子。
  视角在这一刻开始转换。
  电影的镜头又开始跟随起那个她不肯承认的冬至。
  如果奶奶视角的时间是正常流逝,那么冬至视角的时间便一直在倒流。
  26岁的冬至站在时间的尽头,回望着窗外17岁的自己。
  当时的冬至拼命赚钱,想要给刚刚确诊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治病。
  他一方面要兼顾学业的压力,一方面又要肩负起生活的重担。
  雪上加霜的是,长期过度的劳导致他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原本决定在老家的大海结束生命,可事与愿违。
  17岁的冬至留在了那一年冬天,死因不是自杀,而是见义勇为。
  后来周围邻居发现,奶奶身边多了一个眼生的小伙子,年纪瞧上去和冬至一样大。
  奶奶搬家了,和她的孩子一起。
  孙子考中警校的时候,已经忘记回家的路的奶奶,走遍整个小镇去给他买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她在饭桌上摸了摸冬至的头,眼尾难得弯出一道月牙:“幺儿去哪了?”
  屋外飘下雪花,屋内灯影绰绰。
  窗户的倒影里,白发苍苍的老人收回手,语气露出孩子一般的无措:“我记不大清了。”
  她的冬至握住她挥舞的手,一声声喊她奶奶。x|
  冬至毕业的时候22岁,后来成为一名基层民警。
  尽管他们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能好好过下去。
  三年警龄,于25岁因公殉职,冬至在死前救下了一个同龄人。
  临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照顾好自己重病的家人,让他的奶奶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电影结尾有一个彩蛋,那是长大后的冬至,他推着年迈的奶奶来到海边,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好似一次次呼唤,碰撞后的逆流最终回归海洋。
  潮生至此落幕,影院的灯光亮起。
  饰演奶奶的演员是一位老戏骨,每处细节处理得都很到位。
  尤其是她在和虞知恒对戏的时候,两个人的演技相互配合,赚足了观影者的眼泪。
  在场的人迟迟不曾散去。
  林殊攥着手里的爆米花桶,无论虞知恒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小山堆一样闪着亮光的珍珠摇摇欲坠,他快把怀里那只桶哭满了。
  “好了宝宝。”虞知恒心疼地连人带桶一起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不哭了。”
  照这个哭法,林殊明天早上别想睁开眼。
  “后来呢?”林殊哽咽着问他,“奶奶见到冬至了吗?”
  其实彩蛋已经暗示过了。
  “见到了。”虞知恒哄他。
  结果人哭得更凶了,他一边哭一边去捏虞知恒的脸。
  某种意义上来说,主演就在身边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等到他缓过来,后知后觉想把那桶珍珠藏起来。
  “我怎么,呜唔……”
  身后的人垂下眼,指尖摩挲着他的眼尾。
  林殊被迫闭上左眼,颤抖着睫毛蹭了蹭他:“我还要录视频。”
  “那我们出去吧。”
  前面几排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虞知恒替他把珍珠桶收拾好,背上包带着他一起往门口走。
  中途被一对情侣礼貌拦下来。
  “你好,请问能合个影吗?”女生声音不大,说话隐约带着些刚哭过的鼻音。
  应该是刚才坐在他们后面的人,听到前面的人说话就把两人认了出来。
  虞知恒低头看向林殊,后者乖巧地点点头:“可以。”
  最后是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拍的。
  因为剩下没离场的人听到动静都想过来合影,干脆就一起拍了张大合照。
  回去的一路林殊都忍不住给他们安利,因为不能剧透,所以他只讲述了自己的观影感受。
  相机镜头晃了晃,那张虞知恒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镜头里的人言语简短:“大家记得去看。”
  林殊无奈地收起相机。
  不过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在视频里说。
  聊着聊着,他忽然转头问虞知恒:“被另一方遗忘的话,会难过吗?”
  “会的。”虞知恒想了想,“但奶奶其实一直都记得冬至的死亡。”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干涩:“那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那就忘了吧,连带着那些难过的记忆一起。”虞知恒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冬至最爱的人只有他奶奶,他会希望她过得轻松一点。”
  怎么反而越哄越难过了。
  他无奈地替爱人拨开眼边湿润的碎发。
  哭得眼泪汪汪的人开口:“对不起。”
  许久之后,林殊将相机放到膝盖上,嘴里小声念叨:“早知道出门就多带两包纸了。”
  还好影院离家不算远。
  他们刚到家就看到小巴趴在玄关的地毯上。
  一听到动静,狗狗激动得狂摇尾巴。
  看来是等了很久。
  林殊蹲下身熊抱住狗狗,嘴里混乱地发出现些可爱的声音。
  可爱得虞摄影师不太想把这一幕录进去,爱人这种样子他可不舍得给别人看见。
 
 
第20章 请柬
  林殊收到了父母寄来的请柬。
  内容是邀请他跟虞知恒一起去参加白家次子白邈的订婚宴。
  也就是当初那位为了拉近两家关系,同样是被迫和他订过婚的人。
  后来他单方面违背婚约,自作主张跟虞知恒在一起,落了白家的面子。
  父母曾因为这件事亲自登门道歉,好不容易才挽回了两家的关系。
  他们要求他,即便这是一场鸿门宴,林殊也必须得去。
  订婚宴定在五天后,但虞知恒那天刚好有个活动要参加。
  “不要紧,我可以带佑安过去。”林殊不急不缓地将昨天拍的视频导出来。
  “不行。”虞知恒对林佑安不报什么信任,“我陪你去。”
  “那个活动很重要。”电话那头,从刚才开始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宋尹突然严肃开口,“何况大部分媒体都已经报道出去了。现在临时改变计划,违约金暂且不论,对你和林殊的风评肯定会有影响。”
  “那就让整个活动延期,”虞知恒阖上文件,对着手机那头说,“你别忘了这次活动的品牌方是哪边的。”
  “……”
  宋尹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自己这位老板还是个超级富二代。
  虞知恒很少会提及自己拥有的家族资产,但这不代表没有。
  他完全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结婚之前就是如此。
  只是后来为什么变得这么低调。
  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老婆身上。
  “小鱼你冷静点。”林殊揪住虞知恒的脸,“我只是去吃一顿饭。”
  “我不放心。”虞知恒态度严肃,“万一有人趁我不在欺负我老婆怎么办?”
  “那你提早点结束,忙完再过来。”林殊收回手,接着筛选笔记本里的视频素材。
  虞知恒最后只能听他老婆的话。
  这一头宋尹收起手机,转头看向走过来的余确。
  他刚染好头发,站在边上乖巧地等着。
  黑发很衬他的肤色,也淡化了他身上那种混血感。
  鼻梁处家族遗传的雀斑此刻衬得人说不上来的青春洋溢,让人忍不住想象他笑起来的样子。
  可惜此刻的小金毛耷拉着脑袋,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是不是不太好看?”
  他比宋尹高小半个头,宋尹抬起眼:“很适合你。”
  听到对方的夸赞,余确就像重新摇起尾巴的小狗:“哥!”
  这个联想让宋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对面的人耳根立刻染回红色。
  宋尹看在眼里,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过两天我要陪林殊参加一场晚宴,到时候虞哥那边你跟着去见见世面。”
  余确听话地点头,脸颊的热度仍未散去。
  这个人……
  宋尹不动声色地收敛起笑意,内心的情绪有一瞬间复杂起来。
  即便再迟钝也能明白对方这副样子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余确说:“你先去吃饭吧。”
  “哥不跟我一起吗?”失落的声音落进他耳里。
  宋尹不受控制地侧过头:“不了。”
  似乎真正让自己心乱的不止是余确。
  这段时间宋尹不可能没有感受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可他畏惧这种变化。
  订婚宴的场地选在江边地标建筑的顶层宴会厅。
  宴会现场被布置得相当浪漫,成片的粉白玫瑰与装满香槟的高脚杯被统一摆放在长桌上。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只跳动着烛火的三头烛台,室内所有的光线大部分都来源于此。
  人还没完全到齐,宾客们窃窃私语地闲聊起来。
  “诶,杨总好久不见啊。”对面位置的人主动举起手中的高脚杯。
  杨文俊随意朝对方扬了扬手,接着滑动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
  烟味在桌上弥漫开,林殊不自觉皱眉。
  正好白邈在这时候推门进来。
  作为今天的主角,他身穿一套白色西装,绸缎般的面料包裹着清瘦的腰。
  他表现得如往日一般温文尔雅,清隽的面容上堆满了和煦的笑意。
  在一片喧哗的谈笑声中,杨文俊缓缓吐出一口烟,正在和别人交谈的白邈视线扫过来。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又迅速错开。
  原本含笑的眼睛撑不住泛出些不易察觉的淡淡水色。
  面对身边不断过来贺喜的宾客,白邈嘴角仍挂着不会出错的笑。
  林殊发现他原本挺直的肩背,在杨文俊低头时塌陷了下去。
  终于应酬完了一圈人,白邈往他们这边走来。
  “文俊,吸烟室在前面左手边。”他走到杨文俊身边,动作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这一桌客人都在这坐着呢。”
  杨文俊就像是才想起来,缓缓将手中的烟掐灭:“不好意思啊各位,看到熟人没忍住。”
  这话说出口就有些微妙,因为他是面对着林殊说的。
  谁不知道林殊是白邈曾经的退婚对象。
  这桌来的都是白邈的朋友,其中数杨文俊跟白邈关系最好。
  杨文俊这是在给白邈找场子,但林殊觉得他针对错了人。
  “我吗?”他迎上对方不太友善的视线,“你可能记错了,我不抽烟。”
  白邈压住杨文俊的肩膀,站出来圆场:“林殊你难得来一趟,就别跟他计较这些了。“
  林殊温和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明明是冲着杨文俊来的,但白邈跟他几乎没说上几句话,一直在和这一桌的朋友交谈。
  桌上的人神色各异,有的自以为隐蔽地在林殊和杨文俊之间来回看,有的熟悉白邈的情况,也不站起来道喜,干脆选择了沉默。
  眼看开场时间要到了,白邈和他们道了别,往边上的准备室走。
  杨文俊直到他转身才抬起头。
  场侧请来的凑乐团开始演奏歌曲,白邈拉着自己的未婚妻走上台互换订婚戒指。
  台下的人从刚才开始就闷声不吭地给自己灌酒。
  他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说出口的话含糊不清,只被身旁的林殊听到了。
  他在喊白邈的名字。
  “为什么不去拉住他?”林殊问他。
  杨文俊喝得不算少,意识却仍然清醒。
  他嘴里的话断断续续,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林殊,又像是在透过他看某个人。
  “他跟你不一样......”
  “他的父母和我说,不、不要让他们的儿子成为第二个你。”
  “但他总和我说他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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