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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医生，今天辛苦你走一趟。”
医生站起身，面露微笑地说：“应该的。”
“我送你。”林殊跟着他站起来，又回头制止虞知恒，“小鱼你先在这坐一会。”
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虞知恒笑了笑没说话，干脆就站在原地等他。
过去好一会，人终于慢慢悠悠从外面回来了。
被要求呆在原地的人看他一眼道：“拿给我看看。”
人鱼脸上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我干了什么的表情，接着便将手里的单子往后藏了藏。
虞知恒也没催，目光就这么直直落在他身上。
被注视的人率先败下阵来，发热期刚结束他还是更喜欢黏着他的爱人。
他投降似地扑到张开双臂的爱人怀里，撒着娇说自己腰酸。
虞知恒一边替他揉腰，一边拿着那张单子一目十行：“海参生蚝汤，甲鱼煲，羊肉焖萝卜……”
腰上的力度越来越重，林殊忍不住喊他。
食补菜谱被随意放到边上，虞知恒将人鱼抱起来往楼上走去：“宝宝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
林殊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交叉环在他腰上，语气里带着好奇：“什么说法？”
“说我们蛇x本x。”吐出这句话的人面无表情。
“没听过。”
虞知恒挑眉：“那我给你解释一下？”
“小鱼，”林殊向他求饶，“我的腰......”
可惜已经晚了。
那张单子后面被贴到了冰箱上，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某人说要给自己大补一顿。
这几天网上关于虞知恒自白家宴会露过面后便消失在公众视线的话题讨论不断。
有不少人传言说这位大明星是冲冠一怒为蓝颜，以至于后面大多数评论风格都从严谨地商战分析转变为五花八门的磕糖总结。
林殊看着自己在传闻里从被白昭调戏，被白昭针对，到被白昭要求下跪道歉，后面紧接着又是关于虞知恒商战策略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论述报告。
情节之复杂看得他本就不太稳定的心情跌宕起伏。
林殊还想接着看，身旁人的手伸过来扣住手机：“该睡觉了乖宝。”
“再看一小会儿，”林殊握住他的手掌，将手机翻过去给他看，“你看他们刚才发的，我感觉说得都好专业。”
虞知恒看了眼手机，而后突然轻笑起来：“是挺专业。”
问他哪里好笑，他也不回答。林殊一脸不解地将手机转回来。
亮起的屏幕上面不是刚才那些分析报告，而是不知何时点开的一条评论，底下的回复齐刷刷统一——
【我虞老师疼疼他老婆怎么了？】
人鱼通红着脸给他们的评论一一点赞，将手机捧在手心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虞知恒将害羞的人鱼从被窝里捞出来：“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林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点点头。
第26章 逆鳞
视频发布后，两个经纪人邮箱中关于各种节目组的邀约就没有少过。
宋尹筛选了一些市面上比较适合他们的综艺，把导演和节目的相关口碑介绍一并整理了出来。
虞知恒刚从会议室回来，他手上整理着半挽起的衬衣袖子，视线落在宋尹整理的报告上。
“我更推荐这个，节目性质偏向慢节奏恋综，知名度不算高但胜在导演有分寸。”他将其中一份报告抽出来，“请来的嘉宾年龄和行业跨度很大。不过也不算素人，基本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你们的身份过去不算突出。”
“可以，”虞知恒坐下身，擦拭着镜片和他闲聊，“你把余确扔给张琳了？”
“现在张琳更适合带他，”宋尹随后靠坐在沙发背上，平静解释，“我跟他谈着呢，会有影响。”
“你有分寸就行，”虞知恒翻阅资料的动作一顿，“里面有乔苒？”
圈内对这个人的评价很糟糕，连虞知恒都略有耳闻。
宋尹点头：“毕竟节目要考虑到收视率，不过这里面事情多的人就乔苒一个，而且据他经纪人说这次参加是为了洗白。”
“有点碍眼，”虞知恒面不改色地转了下电容笔，“投资换人的方式可行吗？”
“行是行，”他跟这种富二代没话说，“看你老婆同不同意吧。”
后面半句话就有些玩笑的意思了，虞知恒扫他一眼：“你把余确让给别人带，他也同意了？”
“没有。”宋尹语气不太好。
笑容转移到这位有老婆关心的人脸上，他从那堆资料里抬起头，单手半撑着脸颊侧头看向对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那条狗晚上没把他折腾死。
宋尹脸上挂起不服输的职业假笑：“我建议老板还是少关心员工的感情生活。”
两人的对话突然中止，桌面上的手机适时地传出可爱到与他主人风格完全不符的来电铃声。
某位老婆奴朝宋尹眼神示意后，等不及拿起手机，“宝宝？我在公司呢，下午就回来了......”
一旁的宋大经纪人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端起杯子走进茶水间。
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把他老板在工作和在爱人面前截然不同的样子联系到一起。
虞知恒一回到家就直奔浴室，推开门率先入目的便是他老婆漂亮的鱼尾，和浴池台面上稀稀落落的珍珠。
林殊呜咽着从水里探出头，手里捧着亮晶晶反着光的鳞片。
“我的尾巴要秃掉了呜......”
人鱼平常最爱自己的尾巴，他越说越难过，到后面声音全部被啜泣声淹没。
“不会的宝宝，”虞知恒赶紧过去安慰内心受伤的老婆，也顾不上西装会不会被打湿，直接就这么把他搂进怀里，“只是正常换鳞，过段时间就长回来了。”
林殊哭得更厉害，蜷起尾巴不让他看，也不准他摸。
这可怎么办。
虞知恒心疼得没办法，垂下眼边亲边哄，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抚好。
人鱼眼睛红红的，趴在浴池边，等着爱人换掉衣服来陪自己。
蛇尾在水下一圈圈缓慢绕上他的鱼尾，两人的尾巴紧紧缠绕，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和触感。
林殊被拥在爱人怀中，举起手数自己掉落的鳞片数量。
数着数着，忽然停下动作。
他举起其中一块最为坚硬也最漂亮的鳞片，放在光下观察着它折射出的光线。
几乎不用多想，源自古老传承的那一部分意识提醒着他，这就是人鱼的逆鳞。
“怎么了？”虞知恒接过他递来的那块鳞片。
“送给你。”林殊说话还有些鼻音，语气却特别认真，“它很重要，不能丢掉。”
人鱼血脉珍贵就在于他们身上每一处都是宝贝，尤其是鱼尾的逆鳞。古代人为求长生寻遍世间万物，只有人鱼的逆鳞入药最接近他们理想的效果。
但这也是传说，现代社会不讲这些玄学，所以如今逆鳞更普遍作为人鱼们赠予爱人的定情信物。
可惜逆鳞只在换鳞期脱落，人鱼一生也只会有一次，所以把它赠予谁是件非常值得认真考虑的事情。
虞知恒此前做过很多功课，所以也明白林殊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收起鳞片，将尾巴缠得更紧。
冰凉的池沿激得林殊浑身一颤，他手脱力般将剩下的鱼鳞抖落，但还好被爱人全部接住了。
“尾、尾巴在呜——小鱼。”
如莹润白玉的手撑在池台边，手指无意识蜷缩。片刻后，被另外一只手覆住，大掌手背青筋脉络清晰可见，两人手臂的肤色形成鲜明的色差。
池水漾开一圈圈涟漪。
*
人鱼最后是被抱着出来的，边牧见到他们，兴奋得后腿一蹬也要扑进虞知恒怀里。
虞知恒连忙侧过身体，结果换来了狗狗博士疑惑的眼神。
“别什么都学。”他轻笑着抱着人鱼往楼上走。
林殊红着脸躲进爱人怀里，刚变回来的腿还有些酸软。
小巴回应了一声，乖巧地跟在两人后面。
等到人被放到床上，虞知恒又起身去给他倒水。
一路跟到卧室的小巴蹲在床边，突然歪头看向它的爸爸。
林殊伸手捂住它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你还小，现在不能学这些。”
第27章 恋综
宋尹推荐的综艺是《返途恋人》，节目目前还在第二季的筹备阶段，不过基本已经把初步方案确定下来了。
巧合的是，林殊对恋综最初的好感就是源自于这部综艺的第一季，到现在他的平台关注列表里还有其中一对情侣的账号。
“小鱼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可甜了。”
他侧坐在虞知恒腿上，怀里抱着一个狗狗抱枕。
“其中一个人暗恋了对方好多年，等到告白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准备了超级长的稿子结果后来因为紧张全忘光了。但是等到他说完我喜欢你的时候，另一个人的脸马上变得比他还要红。”
为了说明那个告白稿的长度，林殊竖起手掌在半空中拉开距离。
他只要想起那一幕就会马上联想到两只笨笨软软的小熊：“他们两个人对视的时候超级害羞，满脸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好可爱。尤其是那个被表白的人，喜欢的人抖他就跟着抖，连耳朵都红得超明显。”
其实这些在林殊之前看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讲过一遍了，不过虞知恒很喜欢爱人分享时可爱的表情和动作。
“后来呢？”他适时地提问。
“后来节目一录制完他们两个就跑去领证了。”
当时有人拍到他们在民政局门口迫不及待往里走的样子，照片一发出去就受到了不少粉丝的调侃。
粉丝们让这对笨蛋情侣结婚时一定要请节目策划组坐主桌，不然靠他们自己，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突破进展。
结果没想到两人的婚礼还真请来了导演和策划老师，后面节目组为此特地新加了一期婚礼特辑。
“他们婚礼现场也是那样，两个人交换戒指的时候眼泪止都止不住。”林殊说话的声音顿住。
因为他想起当初和虞知恒的那场婚礼。
当时他们双方父母仅仅露了个面就离开了，唯一愿意祝福他们的长辈只有虞知恒的祖父。
头发近乎花白的老人坐在主桌席位上看到他们交换戒指时，颤颤巍巍从衬衣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眼泪的样子，林殊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哭得停不下来。”身旁的人缓缓开口，“后来某个醉鬼还因为喝多了赖在现场不肯走。”
他口中的醉鬼举起抱枕：“那可是祖父给我倒的酒。”
“想他了？”虞知恒接过他手里的小狗抱枕。
林殊嗯了声，空出来的手开始认真数数，“卢克索、摩日尼、红·海......现在已经快到利达斯了。”
“今年年底应该就能见面了。”
老人家之前还说要给林殊带很多小特产回来。
提起这个，林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他揪起狗狗抱枕垂落在两边的耳朵，犹豫片刻后才开口：“小鱼，你妈妈她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虞知恒眸色冷下来，他担心他母亲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放心，妈妈没有为难我，”林殊小幅度拍了拍紧张的爱人安慰他，“就是简单询问了一下我们的近况。”
他的爱人还是没有松开紧皱的眉头，“下次她要是再打给你就让我来接。”
“好哦。”林殊听话地点头。
有时候不被父母接纳的感情就是会比那些得到祝福的更加辛苦一些，但这些辛苦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晚间两人吃过饭，一起窝在客厅里重温综艺上一季的内容。
暖洋洋的客厅隔绝了窗外落下的大风和雨水，林殊被虞知恒连人带毯子一整个搂进怀抱。他的怀里抱着软糯的狗狗抱枕，脚边还趴着呼呼睡的小巴。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虞知恒低头看着上一秒还在跟他谈论情节，下一秒就立即陷入沉睡的人，掩饰不住笑意地替他盖好毯子。
然而林殊睡得并不安稳。
模糊的梦境里，时钟的指针一格格倒退，林殊听到遥远的，不算真切的呼唤声，又或者是哭喊声。
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催促着他往前走，去寻找一个答案，但那道声音却戛然而止，徒留他站在原地。
再次睁眼时，心爱的人近在眼前，对方抵着他的肩睡得正沉。
林殊长舒出一口气，轻轻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怀里，心里涌现出莫名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几天后得到了印证。
如果说之前虞知恒和白家的新闻只是在特定的圈子里火了一把，那么这次的热搜直接空降到了平台主榜第一。
【虞知恒初恋回国】的热搜迅速占据各大媒体平台首页，同时【画家程砚南国内艺术展览】的相关预告也上了榜单。
林殊在相关话题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念书的那段时间，学校里从来不会缺少谁与谁在一起，谁与谁又一起干了什么事的传闻。
当时有两个人的名字时常会成对出现在各种校园墙或是学生私下的讨论里。其中一个人是虞知恒，另一个就是这次事件的主人公。
上一次见到程砚南的这张脸是在高中的某次课间，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当时对方正和虞知恒并排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林殊与他们擦肩而过时，虞知恒突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
第28章 热搜
手机跳出来提示音，宋尹手速极快地私发过来一连六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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