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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禁区/我真没打算掰弯你(穿越重生)——荒川黛

时间:2024-03-04 10:06:00  作者:荒川黛
  “我……我出去逛了一会。”郁颂安背着书包,站在郁审之跟前一动不动,心却忐忑的上蹿下跳。
  “出去逛逛了,家里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人让你觉得压抑了?你觉得环境不好?还是对哪里不满。”
  郁审之嗓音平静,眸光犀利地望向郁颂安,“你说出来,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郁颂安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学习压力太大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和家里没有关系,对不起我错了。”
  郁审之点点头,“学习压力太大,是哪一科?”
  郁颂安掐着掌心不答,他每一科都考得很好,几乎门门满分,整个年纪一骑绝尘的第一名,老师同学所有人眼里的完美学神。
  房间寂静得落针可闻,三个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颂锦坐下来,和郁审之各自占据沙发的两端。
  郁颂安被那两道审判一样的眸光看得冷汗淋漓,压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爸爸妈妈你们别生气。”
  郁审之表情声线一如往常,毫无起伏:“认错是为了下次不会再犯而不是为了让谁消气和逃避责任,你不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说出原因。”
  郁颂安闷头不吭声。
  这个家太压抑了,郁审之对他就像对待下属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让他交代离家出走原因活像为什么工作没有落实到位。
  他有情绪有叛逆、想自由呼吸想大笑撒泼,而不是述职一样提出问题,再开会讨论解决问题。
  他想要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爸爸妈妈,不是要一对位高权重的领导,这些都没办法说出口,一旦开口就会面临更冰冷强大的压力。
  他试过了,这次离家出走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跟他一直有联系?”一直没开口的颂锦问。
  郁颂安一听就知道是谁,小心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出事的第一时间去联系他?你也想跟他一样跑去唱戏?还是你打算跟他一样去打架斗殴丢人现世!”
  颂锦反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现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安安,妈妈对你寄予厚望,实在不希望你学坏步你哥哥的后尘,你能明白妈妈的苦心吗?”
  郁颂安憋了半天,小声含糊出一句:“哥哥不是那样,他其实是个好人,接我出来他没有骂我,还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说你……”
  “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联系他,手机给我。”颂锦伸出手,看他老老实实从兜里掏出手机才有些微放心。
  “陈姨,给安安伤口上药,还有我下午炖的汤给他热一热。”
  郁颂安一走,颂锦立刻着急地看向郁审之,“我今天又看到那个年轻人了,明摆着护郁霈那样简直简直……总之这件事得赶紧处理,我不希望夜长梦多。”
  郁审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膝盖上敲,不知在想些什么。
  颂锦看他不为所动,急道:“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事了,何况他现在是铁了心不肯转专业,以往他看见安安就烦,今天突然去见他安的什么心我们也不知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
  郁审之轻笑了声:“有什么好急的,十八九岁的孩子,由着他能翻出什么天儿去,转专业的事情我有打算你不用急,至于他愿意见安安,这是好事。”
  “好事?他能干出什么好事,当年要不是他……”颂锦话一停,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总之这件事我觉得蹊跷。”
  “行了,你就是太敏感了。”
  -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十点多了。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交叠,陆潮心里充斥着无处宣泄的情绪,侧眸看了眼不远处树林里卿卿我我的学生,略微眯了眯眼。
  大学没人管恋爱,有的人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开始牵手接吻搂搂抱抱,属实稀松平常,他也见过几次。
  陆潮收起思绪,侧头看了眼一声不吭的郁霈找了个话头,“小公主,我气泡水呢。”
  这是过不去了,郁霈也没反驳这个称呼,无奈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我明天给你买,买两杯可以了吗?陆大爷,要不要喂到你嘴里?”
  陆潮心一热,这称呼徐骁他们都会叫,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带着几分绵软撒娇的意味,戳得人骨骼酥痒。
  “你哄狗呢。”
  郁霈收回手:“……冒昧了。”
  陆潮还挺喜欢他偶尔的“冒昧”,像是从冰层之下渗透出来的一点火种,“你冒昧了就嘴上说说?上次摸我喉结还没跟你算账,况且我那是大度,不像有些人买个气泡水还带换人的。”
  郁霈这才明白过来他今晚没完没了的气泡水是怎么回事了,再次无奈道:“行,我下次不给别人喝,行了吧?”
  “你最好是。”陆潮就着夜色看了他一会,眸光落在凸起的喉结上,拿走簪子的同时按住他脑袋一转方向。
  “哎你又拔……”郁霈头上一松,目光却一下子被树林里的场景吸引走。
  两个依稀的影子热烈拥吻,难分难舍。
  陆潮用簪子的另一头抵着郁霈的腰戳了戳,压低声音问他:“你想找的是这种地方?你也想学他们在这儿接吻?”
  呼吸极近,郁霈耳朵尖被弄得发痒。
  “问你呢。”陆潮催促,同时将簪子在他腰窝的敏感点上用力一碾。
  郁霈腿险些软了,一把夺过簪子迅雷不及掩耳间抵在陆潮的喉结上,冷冰冰威胁道:“我想找个杀人分尸的地方,你再弄我腰,我就先拿你开刀。”
  微红的眼睛让威胁都看起来像是撒娇,陆潮心一麻,别过眼抽走簪子轻嗤:“你分个屁的尸,你连个瓶盖都拧不动,你能拿动电锯吗?”
  作者有话说:
  啾咪~
 
 
第27章 欣承霈泽(七)
  “不拿重物我倒是能注意,不沾水怎么洗澡?小公主,给哥想想办法。”
  平成大学是个百年老校, 民国时作为学堂初建,后来多番扩建才成为了现在占地面积庞大的一流学府。
  展览馆在实验室西北方,离教学楼图书馆等地非常远, 办活动开展览也都很不方便,学校另外腾出一块地方建造了新的展览馆,久而久之这里就废弃了。
  陆潮领人往前走, 不经意往身侧瞥了眼,他找自己来这种地方是打算再表一次白?
  如果他真说了,那应该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可能喜欢郁霈的,真说的结果只有拒绝,可万一他要是哭了,是哄还是不哄?
  啧。
  男同就是烦。
  陆潮这么想着, 听见身后脚步声骤然停下, 回头:“怎么不走了?”
  郁霈略微蹙了蹙眉:“没有灯么?”
  陆潮这才记起他怕黑, 怕黑还找这种地方干什么?挑个没人的地方表不就完了, 还讲什么氛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算他想强来又打不过自己。
  “你还……”陆潮刚开口猛地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警觉回头,当场倒抽了口凉气:“我去。”
  展览馆背靠荒山,高林阔木郁郁葱葱, 经常会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上次还有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从山上冲下来, 被保安连驱带赶弄回了山上。
  从那以后装了护栏, 也有保安定期巡查监管,但他没想到还有蛇。
  陆潮眯了眯眼睛, 不敢断定这蛇有没有毒, 但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儿, 于是压低嗓音:“小公主,怕么?”
  郁霈:“嗯?”
  “没事儿,一会我想办法吸引它注意,你找机会走,给徐骁打电话或者喊保安来。”陆潮盯着蛇的眼睛不敢放大肢体动作,生怕它提前扑过来。
  哪怕是有毒,他被咬一口送医院应该也来得及,郁霈不一样,这小公主娇气得打个架都能打发烧,咬一口还不得当场见阎王。
  陆潮握住郁霈的手缓缓后退,将脚步声压得极低,却见那蛇猛地冲他扑了过来,他下意识反身,严丝合缝抱住郁霈。
  “陆潮,你松开。”郁霈动了下脖子,见他抱得更紧,不由得再挣扎了一下,“我看不到了。”
  “看什么看,别动。”陆潮按住他脑袋往肩膀上压,沉声斥道:“让它咬一口是闹着玩儿的?”
  “松手。”
  预期的疼痛没有降临,陆潮心骤然抽紧,郁霈被咬了?!
  他猛地松开手刚要去检查,一回头和那浑身瘫软了无生气的死蛇撞了个对脸,当场倒抽了口凉气。
  夜色下,莹白修长的手捏着蛇的七寸。
  ?
  陆潮懵然几秒,他刚才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这小公主是怎么在那一瞬间精准地掐住蛇的七寸的?
  他开挂了?
  陆潮还在恍神的功夫,郁霈已经捏着蛇走到墙角,蹲下身找了块挺尖锐的石头分别冲着头和三寸狠狠砸下去,确认死透了才将蛇扔回草丛。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全程面无表情,果决而利落。
  陆潮这才发觉郁霈从见到蛇开始就没怕,丝毫没有普通人的慌张,甚至在他说跑的时候他都没应。
  ……这小公主,还是个冷血无情的小公主?
  郁霈表情如常,站在路灯光线下无比平静地问陆潮:“还不走?一会说不定还会有蛇,我不救你第二次。”
  陆潮:?
  他救他?
  开什么玩笑。
  不过也是,他的确是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及时掐住了蛇,按照当时那姿势可能真的会被咬一口,那条蛇花纹瑰丽,一看就有毒。
  郁霈转身离开,陆潮抬脚跟上,发觉他张着左手非常不自然。
  “你受伤了?”
  “没有。”
  陆潮了然,嫌脏呢。
  再往前走就是实验室,楼下有一个洗手池,陆潮握住他手腕带过去拧开水龙头发现他还是不动。
  “……你还能再娇气点儿么。”陆潮拿过他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挤了点儿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地给每一根手指上涂抹。
  郁霈手指细长,满是泡沫地被他拢在掌心里又软又嫩,陆潮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指缝,细腻的触感与“咕啾咕啾”的泡沫声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一直觉得这人娇气,小公主似的等人伺候,但抓蛇的一瞬间眼神冷淡凶戾判若两人。
  蛇并不是什么常见物种,哪怕是他,骤然看到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躲,但郁霈的第一反应是弄死,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这么干。
  他说不救第二次,那意思就是说是为了他才不肯走的?
  难以言表的暖流和酸涩自心底浮现,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种牺牲是什么心态,但他就没想过自己被蛇咬了会是什么下场?
  陆潮扬眉瞥了乖乖让他洗手的郁霈一眼,这会儿倒是又恢复了平时的娇气,仿佛习惯了这种伺候,静静地张着五指让他清洗。
  “刚才抓蛇的时候怎么不嫌脏?你这洁癖还是选择性的?还是说等着我伺候你呢。”
  郁霈看他一眼,“我不抓,让它咬你?”
  陆潮勾着他食指笑:“那蛇都让你砸烂了吧,上奈何桥都找不着路了,舍不得他咬我也不至于这么狠啊。”
  郁霈:“死透了才能以绝后患。”
  陆潮心想:乖乖,这么狠。
  “你不怕蛇么?以前抓过这玩意?”陆潮状似无意地问,本也没想过郁霈会回答,没想到他应了,“嗯,蛇胆是药材。”
  陆潮手指一顿,什么意思?
  他抓蛇取胆卖钱?他穷到这个地步了?
  今晚那个女人看起来养尊处优,腕上那个镯子虽然一般,但在普通家庭也算顶好的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便宜货,郁霈却需要去抓蛇养活自己?
  陆潮心上仿佛被人插了根生锈的锯子,一上一下扯得他五脏六腑都紧缩着疼起来,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年代居然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从小不是没吃过苦,跟陆呈怀生活的那几年跟野战部队似的,但和郁霈一比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和人分得这么清,还不顾危险救他,也是因为这样?
  陆潮仔仔细细把他的两只手洗干净,一把将他拽进怀里。
  郁霈体温偏低,也比他稍微矮一些,被这么严丝合缝的抱着像是完完全全地窝在他怀里,比刚才洗手时更乖。
  郁霈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那手劲儿又大又急,陆潮胸膛还又硬,撞得他胸口生疼。
  两只手还在往下滴水,他怕弄湿陆潮衣服便没推开,却惊觉他在发抖。
  “陆潮,你在害怕?”郁霈顿了顿,说:“没事了,那条蛇没有那么毒,咬一口也死不了,就算你被咬了我也会帮你吸出来。”
  陆潮心说放屁,老子是担心你,怕你被咬死。
  他从小饱受磨练,七岁那年差点儿一命归西,但他那会根本不怕,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刚才一样感觉心都被吊起来了。
  要是这小公主真让咬了,他……
  陆潮咬了咬牙,沉声说:“你以后别特么冲到我前面,会抓蛇也不一定能次次抓准,听见没有?”
  郁霈觉察出他在担心自己,斟酌片刻,“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我说让你以后遇着危险找我,往我身后躲好做你的娇气小公主,没让你分析完危险系数再上。”陆潮沉声说完,又补了一句:“别逼我揍你。”
  郁霈轻轻喘了口气,感觉到勒着他的那两只手臂更紧了,如同钢条死死箍着他的后背,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脖子上带来别样的酥麻。
  他一直不希望和这些人有太多联系,但此时却忽然发现,他和陆潮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有了难以分割的牵连。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确定会不会再次消失,如果真的走了,留给他们的只有伤害,想起上一世上台之前文思的背影和弟子们的眼泪,幽幽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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