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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现在……没事。”
啊？
我呆呆地重新抬头，顾敛川却不再看我。
“嗯，一会见。”
他言简意赅地聊完，收线，却久久没有动作。
我大概猜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
这个约会，果然如我之前所想，会泡汤吧。
*
顾敛川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上了我的脖颈，仿佛在安抚一只猫咪：“晚停说，今天有社团活动，问我能不能也去。”
我轻轻哦了一声。
“可是，我才是社长，你已经不在社团了，不是吗？”我说。
他见我态度如此，似乎也微微不安起来。
“霜霜，我很抱歉，但是晚停那边好像很需要我的样子……”他大概也觉得愧疚，补充道，“我们明天去爬山吧，今天我们一起去参加他那边的社团活动？”
我心早已跌入谷底，但见他仿佛第一次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又莫名有些心软。
当然更多的是疲惫。
“去吧。”我闭上眼，“我都可以的。”
天知道曾经的我，有多么期盼这样一个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但是我想，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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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第三个人完结啦，欢迎去看！
霜霜慢慢慢慢，一点一点地要放下啦
第17章
17
在离先前定下的景点方向渐行渐远时，我的内心居然无悲无喜。
顾敛川却仿佛歉疚了起来，中途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停下，问我要不要喝咖啡。
我说不用。
他动作顿了顿，还是开了车门去买了。
我看着他去买东西，突然有点难过。
那一星半点的难过出现得突兀，却在他的背影离开我的视线时骤然放大，如滔天海浪般汹涌澎湃。
我想，我如果能一口气收回所有对他的喜欢就好了。
*
顾敛川还是买了咖啡，但是居然买了好多杯，用那种手提袋装着，他打开后车厢，把手提袋平稳安置好后，才从中取出了一杯递给我。
“霜霜，喝咖啡？”
我愣了愣，说：“不用……你为什么买这么多？”
顾敛川动作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似乎没料到我会再三拒绝，最终还是放回了手提袋中的杯托里。
“……晚停那边人还蛮多的，就想着多买一点。”
怪不得突然想买咖啡，我还以为。
不愧是心思细腻做事周到的万众情A。
心里有点苦涩，我勉强勾了下唇角：“原来是这样。”
顾敛川似乎对我的反应有点不满意，抑或是不知道怎么应对——毕竟我很少这样对他。
于是接下来的那段路程，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
*
待车停下后，我才发现居然开到了一家很有名的KTV。
想到小小包间里要挤一堆我不喜欢的人，我就已经提前气闷头痛起来，顾敛川却并没察觉到我的情绪，取出了那两个装着饮料的手提袋就先一步进了门。
我迟疑了一会，再想要不要直接回去算了，顾敛川突然转了头，叫我：“霜霜？”
在他那样的注视下，我还是选择提步跟上。
他先是去前台问了包厢位置，又掏了钱包直接付了包厢和小时费，顺带点了一堆小吃送过去。
前台有人带我们去包厢，我远远跟着——顾敛川神情像在发光，也许是因为即将能见到他放在心上的贺晚停。
说实话，这好像也是我第一次去参加这种私下的社团活动。
包厢门打开的时候，刚好有个人在唱歌，众人见来人是顾敛川，迅速暂停了歌，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顾敛川学长来了啊！”
“哇，还带了饮料吗……”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贺晚停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仿佛是人群中的聚光点，教人不由自主地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敛川你来啦。”贺晚停一出声，周围人就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仿佛他们二人才是主角。
“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叫你来，主要是这次来了一个新成员，他对我们社团结构还挺好奇，我就想着……”贺晚停一顿，看着我从顾敛川背后慢慢冒出了头。
周围的空气突然僵凝起来，像是一场合家欢的电影被人莫名按下了静止键。我不想去看顾敛川此时的表情，只垂眸看了下他的手。
他的手自然垂落于身侧，好像并没有被任何事影响到。
我故意让那沉默的气氛再蔓延了会，这才凉飕飕开口：“顾敛川已经退任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找我吗？我想，我才是现任社长吧。”
贺晚停不语，过了几秒后才有——估计是他的追随者，小小声开口：“可是，你从来不参加这种私下聚会，也不看这种聚会消息，都是晚停一个人处理的。”
什么？
我听得心头火起，这理由就能让你们跑去找顾敛川？这种私下聚会的存在本身就没有什么必要，而且大大小小重要会议我都有出席，怎么语气就是一副我好吃懒做虐待贺晚停的样子了？
一生气，Alpha的信息素就不由自主地散了些许开来，可能是因为直面如此短兵相接的环境，连我自己都一时间控制不下来——然而当看到贺晚停和他周边的低阶O好友隐隐苍白下来的脸时我居然还有点被爽到，这就是高高在上的Alpha——
“好了。”顾敛川突然沉声道。
全场除我之外，唯有他没有被影响到。我微微一愣，只见顾敛川神态自若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纸袋，下一秒却牢牢地按住了我的背脊。
“林霜，停下。”他声音发冷，仿佛寒冬来临。我完全没想到他会直接出手，在那同一时间被他针对性的高压信息素逼迫得全身颤抖，几乎要往地下跪——先前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属于我的信息素也很快就被强制消散了。
我痛苦地呃了一声，全身发冷，无法站直身子。然而当我艰难地一抬头，发现周围人脸色早已恢复正常。贺晚停出神地看了我一会，在我发现他后，慢慢地收回了眼光。
顾敛川手一松，属于他的高压信息素也骤然消失，我勉强站住没有倒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好痛苦。
想吐。
他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对我……
*
来自四周若有若无的嘲笑冷漠的视线仿佛在这一刻全成了刺向人心的利剑。我别开视线，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抑制住欲呕的冲动，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然而顾敛川并没有回头看我，他打开了纸袋，表情和煦地开始分发咖啡。众人欢呼抢饮料，就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闹剧。
而我，只是包厢里一角沉默的摆设。
我哑然无声地在原地看了一会，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
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我正欲默默离场，突然从门外走廊一角传来了一个声音。
“林霜，你也来了！”
第18章
18
我愕然抬头，这么亲昵自然喊我名字的，居然是卫凛。
他穿着黑色的宽松卫衣，套着牛仔裤，看上去休闲舒适居然还挺养眼。我呆滞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终于能将前后因果拼凑起来。
前段时间他加了群，之后他很快就在群里混得风生水起，然后贺晚停说要搞个欢迎会什么的……刚好就是今天。
原来是这样。
*
我提不上劲，但对上他仿佛看到我很惊喜的目光，也不想没礼貌地直接走掉，于是就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你慢慢玩，我路过。”
卫凛的存在，让我难得的在这样陌生又反感的环境里生出了些许亲切感。
我心里微叹口气，转过身欲走，卫凛却笑意一敛，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皱了下眉，他似乎也意识到动作不妥，迅速收回了手。
“你……刚来就走吗？”
我抿了抿唇，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你脸色不太好看。”他犹豫了一下，“要紧吗？”
我愣了愣，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没事。”我说，“他们在等你，你好好玩。”
这一次，我没看他的反应，直接离开了现场。
落荒而逃。
顾敛川不仅不喜欢我，说来好笑，他甚至还没一个初相识的舍友关心我。
*
我回到寝室，对着天花板发呆，思绪漂浮在空中。
顾敛川应该还喜欢贺晚停吧。
我作为一个Alpha，可能永远不会被他列入未来择偶的范围里，无论我多么努力。
也可能无关性别，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我而已。
……
我渐渐回过神。
洗洗就上床算了，反正明天也是假日，多休息一会也挺好的。
只是换下为登山特意准备的运动服时，还是有点怅然若失。
就这样吧。
结束了。
我想，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对过去那份单恋告别，我一头热地沉浸在自己以为最终会开花结果的爱情里，却不曾想过对方其实对我真的毫不在意。
我刚准备去洗澡，宿舍门突然被打开，卫凛像是跑上楼来的，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我愣了愣：“你不是在和社团的人玩吗？”
卫凛深呼吸了几口气，待呼吸平复下来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没什么意思，就先回来了。”
啊？
我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一转头，问我：“你今晚有事想做吗？”
见到他，不知为什么，我的语气也放软了。
“我想去洗个澡补个午觉的。”我迟疑了一下，见他微皱着眉像在纠结什么般，好心地多问了一句，“怎么？”
“前社长顾敛川是你的……”他顿了下，“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在一起。”
他听起来像是有些愧疚。
我说：“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那些我以为的关系，都是我想多了。
或许说，他能毫不犹豫放弃与我早早定好的爬山，选择去参加与他已经没什么关系的社团聚会，就能看出我对他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当众对我施压……
想到贺晚停看我那一眼，我闭了闭眼睛。
“我去洗澡。”
“等等，”卫凛又喊住我，我愕然看他，他笑了一下，“今天是周六。”
“所以？”
他顿了下，一双晶亮的桃花眼里居然还有些小心翼翼。
“我一会想出去，一个人有点无聊，你要不要一起？”
好像是分化以后第一次有人这么诚恳地邀我出去玩。
之前也有过几个朋友，但是人性别定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朋友就越来越远，关系也越来越淡。大家都一致认为我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难惹又过于傲气的Alpha，我也就慢慢习惯了独来独往。
我出了会神，待反应过来，发现卫凛还在等我的回复，他站在我面前，神情莫名地还有些不安。
其实我内心深处是有些高兴的。
“好啊。”我说。
第19章
19
我随便套了身衣服，跟着卫凛出门。
他问我想去哪里。
我愣了一下：“不是你想走走吗？”
“去一起吃点什么吧，你刚才吃午饭了吗？”卫凛说，“然后可以去……”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我：“你想去看电影吗？”
我没看懂他眼里突然浮起的期待，诚实地说：“我还好。”
“那……”
见他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其实我想去喝酒。”
眼前的人不动了，突兀地盯着我的脸，我颇感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片刻，他才慢慢地收回了眼神。
“好啊，一会天黑了去酒吧坐坐。”
我其实不太会喝酒，但我挺享受微醺时的状态，仿佛人飘在云端，所有丧气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卫凛说想去走走，但好像也对这附近还没有太熟，我于是带着他慢慢绕过校园，走向学校附近的商业街。
午后的阳光和煦灿烂，有秋日的微风拂面而来，人的心也被催熟成丰收的果实，好像在下一秒就能满满当当地溢出汁水来。
心情变好了许多。
说起来，就连顾敛川都没有这样和我走过校园。
卫凛说：“这附近有什么推荐的吃的吗？”
我仔细想了一会：“有家西餐厅还不错……你想吃煎牛排吗。”
以前和顾敛川去吃过，所以对那家印象很深刻，消费不低，但是环境很好，我记得顾敛川好像也挺喜欢的。
卫凛犹豫了一会：“我想吃拉面。”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吃了。
他见我反应，掏出手机笑了一下：“我来做攻略吧。”
*
最后他找了学校附近一家似乎人气旺盛的日式拉面馆。
已经午后了，周围还有大学生在聊天吃饭，气氛非常热闹。大家都自顾自，并不会把目光投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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