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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店里人气招牌，卫凛也很快点好了餐。老板娘叫我们稍等，又热情洋溢地问我们是不是第一次来。
我莫名有些忐忑，抬眼去看对面的卫凛，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情，笑着回老板娘：“是啊，我们两个都是。”
老板娘说：“我们家拉面在大学城很受欢迎，学生老师都喜欢来——我基本每个回头客都眼熟，你们既然第一次来，我给你们打个八折优惠。”
我一愣，卫凛已经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话：“真的吗，谢谢老板！那我们以后肯定常来，是吧，学长？”
他把话抛给我，我忙答道：“啊……嗯。”
老板娘被卫凛逗乐，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有空就来！”
然后就开开心心地走了。
“怪不得说这里服务热情……”卫凛像是心情颇佳，转头对我笑道，“如果好吃的话，我们真的可以常来，也很方便。”
我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情也好了起来：“好。”
谁说普通实惠的快餐店一定比不上昂贵的西餐厅。光这种吃饭的氛围，就很不一样，有种莫名的温暖。
怪不得……顾敛川喜欢的是贺晚停。
我轻轻叹了口气，卫凛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直直地盯住了我。
“你和……”他犹豫了一下，又换了个话题，“其实我知道学长你很久了。”
我低下头道：“是吗，好的还是坏的。”
他说：“都不算吧。我其实和你过去是一个高中的，你高三时我高一，然后我记得你做过演讲，印象特别……”
他停顿了一会。
“深刻。”
他话语真诚，我反倒愣住，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自己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我沉默了一会，说，“……那你也一定知道顾敛川吧，当时的风云人物。你今天也看到了。”
高中时的顾敛川甚至比现在有意收敛锋芒的他更为耀眼，几乎所有老师学生甚至家长都拿他当作模板，我想卫凛也极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我其实也不避讳在别人面前提顾的名字，我不确定卫凛是否知道我和顾敛川之间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故事，毕竟我确实单方面纠缠了多年——但我想我不愧对曾经一腔热血的自己。
如果卫凛知道了，想因此远离我，我也无所谓。
一听到我提顾敛川，卫凛微微皱了下眉，他似乎想说什么，面来了。
第20章
20
拉面是真的不错。
我也饿了，干脆连面带汤都吃得一干二净，最后还意犹未尽。卫凛仿佛也看了出来，问我：“你要再来一碗吗？”
我还真有点想，但看他一副仿佛很了解我的样子，嘴上还是说：“不了，谢谢。”
卫凛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笑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和其他人的很不一样——我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却模糊地觉得应该不是讨厌。
在那样的目光下，我不自在地转开头：“一会我去买单。”
“不会吧？”卫凛说，“是我邀请你出来的，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学长？”
我皱眉想了一下拉面的价格，重新坐下。
“谢了。”我说。
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欠对方人情，我看看时间还早，想去的酒吧也不一定已经开门……我注视着还在细嚼慢咽的卫凛好一会，鬼使神差地说：“要不请你去看电影吧。”
“……嗯？！”他吃惊地抬眼看我。
我清咳一声：“你不是想看吗？”
卫凛像是怔了怔，慢慢放下了碗筷。
“好啊，谢谢学长。”他说着，又神态自若地重新吃了起来，动作比先前快了些许。
我正欲转开目光，突然发现被他黑发半遮盖的耳垂通红，与他此时神情颇不符合。
奇怪。
看个电影而已。
*
吃完拉面后，我和卫凛一起走去了电影院。
因为是周末，来往学生很多。我在学校知名度不低，有不少人看着我和卫凛同行便窃窃私语，我想着估计一会儿论坛版面上又不知道要怎么批判我了。
再怎么难听的话我都见过。
倒是习惯了。
只是卫凛……
我看向他，他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别人的眼神，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要不看那个最新出的科幻片？讲太空旅行的，我还蛮有兴趣的。”
“咳。”我嗓子有些沙哑，忍不住提醒他，“卫凛，你真的要和我看电影吗？”
是不是现在说有点晚？
他愣了愣：“嗯？对啊，不然呢？”
我抿了抿唇：“我风评不是很好。”
“……看我笑话的人很多。”
我补充道：“我很久没有和人单独去影院了，估计又会被拿来嚼舌根。你如果不想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话……”
“这有什么？”卫凛闻言，嫌弃地皱了皱眉，“看电影也要说，你是明星吗？还是网红？”
我一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勾唇一笑：“不过确实……”
“？”
“没事，我不介意。”他一伸手，大大咧咧地勾住了我的肩膀，“走吧。”
*
说好是我请，卫凛又不经我同意擅自买了电影票。
还抱来了爆米花和可乐，见我看他，无辜地和我说是买电影票送的。
我有点无语，好像认识他以来，我一直在以各种方式拖欠他人情，还没什么机会还。
等电影开场入座了，我才发现他居然买的还是最后排情侣座。
我瞪他，想说话，他无奈一摊手，小声说：“买的晚了，真的没位子了，我又不想坐太角落。”
眼见观众一个个进场，人越来越多，我只好作罢。
情侣座让我和卫凛挨得很近，我浑身不自在，想着他似乎是我除了顾敛川后第一个如此接近的人。
而且就连顾敛川也没有和我一起来影院看过电影。
我邀请过几次，他都推说忙，就不了了之了。
我是有朋友了吗？
借着荧屏的光，我转过头去看卫凛，若隐若现的亮光衬得他的侧脸线条流畅英挺，竟是分外好看。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突然侧过头，一双风流桃花眼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学长，你怎么没看电影？”像是怕惊扰邻座，他特意凑到我耳边问我。
我说：“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卫凛哦了一声，乖乖地缩回头，重新去看屏幕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抑制住了自己莫名其妙鼓噪如雷的心跳。
我想我终于闻到了卫凛神秘的隐藏已久的信息素味道。
他性别认证上比我还高的Alpha等级，与之匹配的居然是一种极好闻的雪松的气息。
很清新，让我想到冬天之末，春日之始。
即使等级比我高，也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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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一下下
第21章
21
顾敛川的信息素也好闻，凉凉的薄荷叶气味，就如同他这个人。
但因为他用信息素控制我的次数太多，有时候，会让我想到苦难。
*
等看完电影出来，天已经黑了。
像先前计划的，我想去酒吧浅酌几杯，卫凛也要跟着来，我们就准备打车去市区的酒吧一条街。
还在路边等车，我手机突然响了。
划开一看，来者居然是顾敛川。
我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接了。
“……霜霜？”
我手指捏紧话筒，低低地嗯了一声。
“今天实在抱歉，你现在在哪里？明天要不要……”
“学长，车来了！”不远处的卫凛高兴地朝我咧出一口大白牙，“快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短暂地停了一下。
“霜霜，你和谁在一起？”他语气里并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没来由地心虚起来，快速地说了一声明天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以后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我居然主动挂了顾敛川的电话……
还来不及多想，卫凛又从车上伸出了手朝我挥：“学长，你还在想什么呢？快来。”
我嗯了一声，忙提步跟上。
我其实很少去酒吧，但这几天心情实在低落，在学生宿舍不方便喝酒，所以干脆找个热闹点的地方好好放纵一下自己。
但没想到还会和卫凛一起来。
酒吧里灯光明灭不定，周末的夜晚人也不少，舞池那边看着就尤其喧闹。我径直走向吧台，点了杯度数不低的鸡尾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醉一些。
卫凛跟在我身后，像是对我的选择有些惊异，挑了挑眉无声地做了个哇的口型。
我突然起了些调侃的心思，问他：“学弟能喝酒吗？”
卫凛说：“当然可以，看不起我是吗？”
他这么说了，我又莫名地失去了继续开玩笑的兴趣，别开头懒得理他。
调酒师是个留着胡子的年轻男人，他很是好奇地来回扫了我们几圈，问道：“你们……是一对吗？”
我怔了怔：“不是。”
卫凛皱着眉在看酒水单，不发一语。
调酒师道：“你们两个一出现就吸引了……你们不会没发现吧？喏，都如狼似虎着呢。”
我下意识地周围看了一圈，三两坐着的人群倒真有几个立刻收回目光的。
“看看，有目标吗？明天可是周日。”调酒师语气暧昧地笑道，同时动作漂亮地把一杯新鲜调制的酒放在了我面前。
“你的鸡尾酒做好了。”
我内心有些复杂。
既然我决定从今以后，开始放弃顾敛川，那今天今晚，会是一个什么新的起点吗？
*
“林霜，你在想什么？”
入座后，卫凛迫不及待地问我，我瞥他一眼，他现在连学长也不叫了。
我摇晃了一下酒杯，看着灯光下五光十色的液体发了一回呆，坦诚道：“在想刚刚调酒师的话。”
卫凛皱眉：“什么意思？你……”
“我以前很讨厌Omega。”我说，“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是个Omega，我就想做个信息素……不，当时想的是能做个Alpha就好了。”
“甚至是Beta。”借着一点点微醺，我开始变得非常话唠，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故事全部告诉卫凛……也许可能是我唯一的听众。
“只要不是Omega就行。”
“当时的执念很深，以至于分化后我也不喜欢他们，觉得他们弱小，只能依附Alpha而活。”
“这就导致了……我会不遵循生物理论，妄想和……”
我停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卫凛，他没说话，静静地回望着我。
“……没有什么所谓的理论依据，Alpha必须要和Omega在一起。”过了一会，卫凛道。
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可是大多数人在意。”
我一口气喝完了酒杯里剩下的酒。
“我打算放弃顾敛川了。”我说。
这个决定在脑海里盘旋很久，定下决心时很艰难，但一旦说出口，好像又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卫凛怔了一怔，突然道：“挺好的，我也觉得你们不适合。”
“……对，不适合。”我轻轻地重复了一声。
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今晚想去找个Omega过夜。”我说，“我也应该改变我的想法了。”
“……什么？”
“只是一夜情而已。”我道，往后一靠，开始重新扫视整个酒吧，看看有没有合我眼缘的Omega。
觥筹交错间，气氛逐渐暧昧迷离，音乐换成了更为劲爆震耳的摇滚乐，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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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Omega。我的生命里仿佛和这个人群绝缘，而我平常路过他们时，也早已习惯性地将他们视作空气。
然而Alpha天生就该和Omega在一起。
卫凛一直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想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有这种找炮友的想法。其实倒也不算一时冲动——自从顾敛川和我说他喜欢上贺晚停的那一刻起，我就大概有些想向命运妥协，这几天下来……感受愈发强烈。
我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直到对上一张正偷偷摸摸往我们这个方向看的脸。
我微微一愣。
这个人居然长得有点像贺晚停。
但我很清楚不是，那个让人讨厌的贺晚停向来就是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很少露出这种接近魅惑与羞涩的表情。
见我看他，他也不躲了，遥遥朝我举了下杯子——一饮而尽后，缓慢地伸出红润舌尖舔了下嘴唇，像是在刻意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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