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祁背过身走到桌子面前,用火柴点起了屋里的蜡烛,原本昏暗的屋子,立马变得亮堂起来。
“我恨你。”穆久声音颤抖,眼眶血红着。
穆久抬头,那张脸白的胜雪。脸只有巴掌那么大,神色间透着病态,破碎之感,但又宛若残月,透着清冷孤傲。
“那你最好恨我一辈子,不要半路放弃就不恨了。”临祁啼笑是非,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修长的手指触摸着穆久的后背,漫不经心的划动了几下。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等事……”
“我要去见我哥。”穆久不争气的抬头望着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抓急的事。
自穆久哥哥穆阳卷入卖国叛徒的事件之中,已被关押数月,至今还没有任何下落。
穆久虽然出不去,但他与自己的贴身仆人交情要好,于是会趁仆人外出时,叫他帮自己打探些消息,或买几份报纸看看资讯。从几个月前的报纸上来看,他的哥哥是卷入了当时声势浩大的卖国贼组织中,而且还被判为头目之一。如若被查实,到时候的下场可想而知,不仅会被游街批斗,还会被暴虐至死。
“你哥还活的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
临祁无所谓的说道,他居高临下的睨着穆久,眉心凝着层散不去的冷意。
“我求你,让我出去见他一面,让我干什么都行。”穆久难得服软一次,但他依旧是那样倨傲的姿态。
祁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板正的坐着,背脊挺直的似那沙漠里的白杨树。他眼中带着凉薄的笑意,“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只见穆久走了过去,跪在他的面前,他惨淡一笑,“你说到做到。”
只见穆久苍白着一张脸,缓慢的脱下了自己的衣物,爬向他的两腿之间。
…………
第二日。
穆久坐上临祁的车前往看守所。
他身穿一身黑色的长大褂,一头乌发早已到耳边,再加上人长得清秀白净,陌生人看了也觉得雌雄难辨。
看守所的探长见临祁身后跟着的小美人,打趣道:“这不才刚刚跟顾千金订婚,怎么就迫不及待的带了个漂亮的女学生过来了,真不怕我们见了嚼舌根告诉嫂子啊。”
临祁没理会他,身后的穆久倒是红了耳根,太久没打理头发了,才导致头发长了。他从临祁身后绕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姑娘,我是穆家的小少爷,我来看我哥穆阳的。”
一听到穆阳这个名字,探长脸色都青了,立马变得阴沉,“来探监?穆阳关的是死刑监狱,没有上头的指令,我们是不会随意让人来探监的。”
“带他进去吧。”临祁微微颔首。
“这.......行吧。让他们带你进去。”探长为难的说道。
穆久露出久违的笑,只见他眸光流转,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这是在临祁面前没有露出过的神色,如此自然。
临祁嫉妒,但更想撕毁他的这幅天真神情,他没有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探长给临祁拿了根雪茄,用打火机阿谀奉承的点上了。
临祁用两根手指夹着雪茄,从口中漫散的吐了口气,烟雾缭绕,晦暗不明,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增添上了几分阴郁清冷感。
“穆阳那起事件可查清了?数月都未有进展。”临祁用手指拨弄着烟尾,漫不经心的问道。
“酷刑都上了不少,穆阳就是死不承认,说自己冤枉的,但我们也没什么证据查实穆阳是这起事件的主宰,更大的策划者也还没找到。这件事在民间引起很大的躁动,说是一定要个说法,毕竟汉奸罪可是死罪。现在的情况来看,您是觉得该放了,还是继续屈打成招算了。”
“哦?”临祁挑起尾音,将烟头撵到红木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眼神阴鸷,透着果断狠厉。
只见探长立马低下了头,示意应道:“好,我知道了。”
临祁看着手上的怀表,早就过了十分钟。探监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不久留了。”
探长示意里面的人赶紧把穆久带出来。
穆久眼眶血红,看的出来刚刚哭过,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多大的情绪。
他的模样似乎比几个月前更清瘦了些。
临祁心烦,冷冷道:“走。”
第4章 在下面的时候你想谁?
穆久跟着临祁上了车,他们靠的很近。但即使隔着咫尺之遥,两个人也无话可说。
穆久的鼻腔涌入他身上被淡淡烟草包裹着的味道。
临祁关坐在那里就让人不寒而栗,与他记忆里曾经那个颤巍少年,大径不同,虽然拥有着相同的锋利轮廓。
穆久与大哥穆阳交流过后,得知大哥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被老爹卖给了临祁。穆阳看到大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禁心痛难忍。但他们家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枯鱼涸辙,左右逢源,没有人愿意帮他们。
穆久此刻的眼眶四周还泛着红,神情不免忧伤。
“怎么,见到了你大哥还不满意?”临祁反问道,一双墨眸暗炙,光波微转,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
他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撩拨着他耳边柔软的碎发,肆意玩弄着。
“没有。”
穆久没心情理他,口气冷淡,一巴掌打开他拨弄着自己头发的手指。一想起今天那个探长嘲笑他是个姑娘,就来气。
“那还不笑一下,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让你见到你大哥。”
临祁用手掰着他尖巧润滑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穆久嘴角扯开一抹笑,不带任何感情,寡淡无味的宛若那清白开水,与刚刚要去见他大哥的表情完全是两个模子。
“笑的真难看,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临祁气不打一处来,捏着穆久的手猛然甩开。他身体一颤,重心不倒的歪到车门的另一边。
穆久扭过头,不想再看到他那张看不出悲喜的阴沉臭脸。
临祁半路有事下了车,去了局里办公。
司机只好送穆久先回临府,他望着繁华喧闹的街道,从他的眼前流逝,似乎这一切近在眼前,却早与他没了任何关系。
他有想过开了车门逃走,但想着临祁那个混蛋指不定半路又叫人把他抓了。
穆久半夜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大哥被游街批斗,乱棍打死,死后还被浸猪笼,屈辱至极。
只见他哆哆嗦嗦的,在睡意薄弱时,一双手将他揽入温暖炽热的怀抱,安全感十足。
穆久躲进他硬实的胸膛,呜咽着,“我好害怕。”
临祁那一秒明显是愣怔了下,虽然心里不可置信穆久这样的举动,但面上还是极其的冷静。
接着他听到穆久模模糊糊的说了句,“我好怕,渊哥。”
临祁暴怒,一巴掌将他扇醒,“你在我家的床上,叫着谁的名字?”
穆久被这一巴掌扇的疼痛,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泛着疼痛,口腔都弥漫着少许的血腥味。
“关你什么事,我睡觉说梦话你都要管吗?那你最好把我毒哑,这样以后就再也听不到我讲话了,省的你发疯。”穆久怼了回去,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怒火。
临祁用手掐着他的脖颈,低头吻了下来,疯狂的撕咬着他的嘴唇,宛若野兽般掠夺,攻占领地。
这般粗暴的举动,让穆久险些窒息,连呼吸都困难。
只见临祁将嘴唇移动到他的耳边,呼吸些许有些浑浊,声线低沉沙哑富有磁性,听着诱惑极了,“你在我身下叫着这么销魂,我还舍不得把你毒哑。”
临祁用带着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白嫩的皮肤,那眸倏然一深,带着隐忍而又控制的欲望。
“每次在我身下你都闭着眼睛,是想把我当成二哥在干你吗?”
作者有话说:
写的好慢,打算存一个月的稿子。想要可爱的读者多评论吐槽蟹蟹
第5章 我哥的蚊子血是我的未婚妻(一)
“你闭嘴,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提他,你这肮脏的嘴巴能说出什么好话?”穆久瞪着他,薄嗔浅怒,久久的才说出了这么一句,那眸中粹满火芒。
在他的心中临渊就宛若白月光般的存在,早就在心里扎了根,根深蒂固。而临祁这样顽劣可怖的人,怎么能与临渊相比,简直就是玷污了对方。
“怎么,说到你心头恨了,是因为没有被二哥睡过,不服气?”临祁抓起他仅值一握的脚踝,往自己的腰身上搭放,他们的距离更加近了,而穆久也因为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感到气恼而又羞耻。
临祁用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腰腹,一寸一寸的挪动着,他皮肤不经引起一阵酥麻的痒,宛若电流般驱使全身。
“过几日是二哥的生日宴,我让你去见他一面。不过你可别迫不及待的就上了我二哥的床,免得人家觉得我爱往他那里塞垃圾。”临祁嗓音清冽低沉,还拖着慵懒散漫的尾音,可此刻他的瞳孔却冷得厉害,狭长的眼底满是阴郁。
“你....把我当什么了?”穆久怒吼着,他气的发抖,忍不住想扇临祁一巴掌,又被他一手捏住。纱布里包裹着的伤痕,还未愈合又裂开了,泛着血肉模糊的疼痛。
“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临祁用宽大粗粝的手掌握住他纤细的脖子,温热的薄唇吻了上去。穆久不情愿的仰首扭头,那柔软的唇正好贴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
“混蛋……”他吞咽唾沫,喉结却感受到异物,无法上下滑动。
“骂吧.......我就喜欢边干你,边听你骂我。”
“特别带劲......”
临祁玩味的坏笑,贯穿过他。
“乖点,你让我舒服了,我就让你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心尖人。”
临祁猛烈的冲撞着,穆久咬着他的肩膀发出闷哼声。他们只有胴体不相契合的欲望,没有任何灵魂上的交流。穆久始终都有芥蒂,闭上了接受他的阀门。
反正临祁只想折磨他,弄脏他,最好是由内而外的虐待。
就像曾经的穆久,把临祁当成消遣的玩物,工具狠狠的践踏玩弄。而现在的他风水轮流转,只能被对方强大到窒息的势力欺压着,无动于衷。
当弱小的人靠自己的力量披荆斩棘,步步节升,他就会变得无比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现在,穆久也感受到了,这样的人报复性有多么的强烈,至少他是真真切切的被糟蹋到无地自容。
……
临祁确实说到做到,带他去了临渊的生日宴。
这里是西式建设的小洋楼,一共三层,却很宽敞。四面都是花园,中央是个殿堂,很是幽静。今日天气甚好,白日阳光明媚,晚上更是静谧美好。
临渊比临祁年长五岁,如今尽都三十岁了。
临渊不如临祁看起来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从战场上带着的野性。他看起来更加温文儒雅,饱受诗书,似温煦般柔和。
临祁与临渊的关系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的上貌合神离。他们表面是手足情深,实则暗下藏刀,水火不容。
临渊向临祁打了个招呼,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恭敬谦和,“好久不见,三弟。近日可多亏了你平定战乱,才换来世俗安康。”
临祁不露声色的应道:“二哥不必客气。”
两个人暗戳戳的,客套了几句后也没多讲几句话,气氛变得些许凝固僵化。
直到临渊看到不远处,正在拿着红酒杯过来的穆久,他声音宛若潺潺清泉,悦耳动听“你也来了?”
穆久露出久违的笑,柔声道:“渊哥好。”
临渊知道穆家最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人人避讳。但他出于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并没有驱逐他。
临祁撇了眼穆久,接着说道:“穆小少爷说特地想来见见你,所以我就冒昧的带他来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不会。”
穆久盯着眼前俊逸高大的男人,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都重新燃起了希冀。
临祁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听说二哥的小洋楼里养了甚好的葡萄庄,场内的美酒都是由现成的葡萄榨出的,我可否带着穆小少爷去观赏下?”
“好。”临渊大方的点点头。
穆久恋恋不舍的巴望着,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临祁强迫着拉走了。
葡萄庄占地整个西式别墅的四分之一,现在正是葡萄丰收的季节,只见浦园满是葡萄架子,上面长满黑紫饱满的果实。再往里面走去,就是葡萄地窖,地道很深但也宽敞。
穆久被临祁逮着,扯着领子拽到藤木架子上,只见不少的葡萄扑通滚落在地。
下一秒只见临祁用蛮力扒开了他的衣物,架子边上的阴影笼罩着他们的身躯,虽然已是苍凉暮色,但这夜里也总是能摸黑着看清点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别在这里.....”穆久委曲求全的嘟囔着,因痛苦而皱眉蹙额。他忿然作色,死死地抓着对方的手,妄图打消对方疯狂的念想。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没有权利指使我,你现在只是我一个下贱的玩物罢了。”临祁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煞白麻木,又带着点愤恨的表情。他宛若深夜野兽猎食,瞳孔中燃着宛若荆棘丛燃火般的光芒,等不及将猎物血盆大口的吞噬入囊中。
临祁用手抓着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的身子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穆久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上,他恼羞成怒,不再做挣扎,只求没有人看到他们。
他开始扭、动着,想让临祁快点结束。只见临祁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身,两个人融为一体,在这充满凉意的夜里,他们的体温爆发的愈发滚烫炽热,血脉喷薄。
穆久大汗淋漓,喘息不断。
此时不远处,啪嗒一下,玻璃四溅,是酒瓶砸碎在地的破裂声。吓得穆久直哆嗦,只见他滚着爬了起来,躲在隐蔽的角落不敢出声。
“你们在我的酒窑干这种事情?”这道声音清亮,但字字都夹杂着愤怒。
穆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羞愧难忍的蜷着脚尖。心口似有千万根银针在扎着,麻木不仁,只剩下窒息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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