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摄政王可是心狠手辣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
小锦鲤攥紧指尖,问宫女:“你觉得他有听到什么吗?”
宫女早已泪流满面,闻言竭力回想,“恕……恕奴婢想不起,摄政王一直都没什么表示。”
小锦鲤抿唇,软声说,“你先起来,朕不治你罪。”
宫女愧疚难安,心道他怎能如此心善,不由跪得更深,“奴婢有罪。”
偏他如何说,宫女都说自己有罪,小锦鲤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了半响,突然低声告诉她:“朕不怪你,是摄政王的错。”
顿了一顿,小锦鲤声音更小了点,“定是他不许你有动静的。”
宫女忽然觉得好难过。
陛下分明是这么心善的人,却偏偏被心狠手辣的摄政王桎梏着,只能成为傀儡。
或许将来,他便会消失在宣政殿内,若摄政王成了这儿新的主人,她们这群婢子奴才,就该日日活在忐忑之下了。
在小锦鲤的授意下,宫女总算离开。
翌日。
下了朝,小锦鲤没见大臣,转道去了后宫。
后宫无妃,却有不少留下来的宫女太监,都是当时伺候后妃的。
太子逼宫一事落幕后,这些后妃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要么就是自知危险,主动前往寺庙吃斋念佛,度过余生。
小锦鲤来找当初照顾九皇子的太监。
一声“陛下到”,惊得在场宫人纷纷慌了神,手忙脚乱放下手中事务跪地行礼。
哪怕已经来这好些日子了,小锦鲤还是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对待,他捏着袖子,瓷白的脸颊微微紧绷着,喊平身。
其中,缩在角落曾照顾过九皇子的太监,愣愣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帝王。他曾视少年帝王为一辈子的主子,从未有过二心,也不敢想他登基后会面临如何的处境。
如今见少年看似一切都好,太监便松了口气,有些欣慰,和隐隐的忧心。
纵然不知朝政,他也听闻过,如今朝廷被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把持着。
少年身边没有忠心的人,可谓内忧外患,怕是日日生在忐忑中,境况甚至可能不如从前。
太监忧心想着,眼前忽然一暗,他抬头,见是陛下身边的宫女,唤他过去。
周遭的宫女太监艳羡地看着跟随陛下离开的人,待人彻底离开后,他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王览运气可真好,当初跟对主子了。”
“谁说不是呢,诶。”
“你们怕不是忘了,那位还在呢,陛下如今的处境怕是也不简单。”
暗处,萧方礼留下来保护君王的暗卫听见这些议论,微微皱起眉,出宫对主子禀报了这些事。
萧方礼神情漠然,始终不见波动,唯有在听见小锦鲤从后宫中带回去个人时,他这才平静掀眸,古井无波问:“谁?”
“一个太监,貌似是从前照顾他的奴才。”暗卫低着头说,“陛下这是念旧吧。”
萧方礼不置可否。
他想起今日还未入宫面过圣,便垂目放下手中把玩的匕首,起身道:“随我入宫。”
“是。”
***
小锦鲤确实是念旧。
而且他身边没可用的人,上次那太监死后,就一直没合适的人顶上,王览正好可以。
“陛下。”
王览被带回来后,欲言又止,肚子里有很多话想说。
可他望着已经成为君王的少年,从前一些话到底是不适合问出口,况且好些日子不见,王览一时有些局促、陌生,“您……您还好么?”
小锦鲤软软说:“挺好的。”
顿了一顿,他又抬起瓷白的脸颊,认真看着王览说道:“像以前一样就可以。”
王览眼眶一热,“这怎么行,不合规矩……”
说着,他低头擦了一下泪,正欲说什么,外头传来宫女通报,言是摄政王求见。
一听到这三个字,王览眼角便一抽,脑海不受控制想起那天太子逼宫,血染朱墙,血尸横布,男人提着染血长剑神情漠然的模样。
像是修罗般令人望而生畏。
一时,他心中对陛下的担忧达到顶峰,小锦鲤却软软说:“宣。”
王览扭头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惊忧,规矩地退到他身侧。
萧方礼进来时,毫无情绪起伏的目光扫过王览。
这仿佛看死物的眼神,惊得王览深深低着头,很快,他的目光里没入对方墨黑的衣摆,他走路似乎没声音的。
“陛下。”萧方礼道,“今日该去演武场了。”
锦声下意识说好,又不禁蹙起软眉,“此刻?”
“若无要事。”萧方礼道,“此刻。”
好吧。
虽然今天不太想做敌对值任务,但小锦鲤还是点点头,捏着衣袖走到萧方礼身边。
**”
跟在二人身后,王览陷入深深地焦虑。
他未曾见过陛下与摄政王相处,脑子里对摄政王的印象仍然是心狠手辣可怖可惧,因此,王览总担心摄政王会忽然对陛下出手。
到达演武场时,萧方礼提出教小锦鲤练剑。
小锦鲤接过长剑,这是练剑用的,剑没开刃,一点杀伤力度都没有,他有点犹豫,觉得用这种剑的话,萧方礼不至于还能伤人。
想着,小锦鲤走到场地中央。
他不会剑法,萧方礼便从最基础的教起。
场外,王览的不安达到顶峰。
他不知道剑没开刃,脑子里想的满是危险二字,摄政王定是不安好心,陛下……
忽然,王览瞪大眼。
场中,萧方礼突然借着力道,将少年帝王桎梏在自己怀中。
而那柄未开刃的长剑,正正好好搭在小锦鲤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作者有话说:
求推荐票呀么么
零点还有啵啵
第239章 疯批摄政王以下犯上后5
冰凉的剑刃抵着脆弱的皮肤,春寒料峭,冷得小锦鲤长睫轻颤,脸颊微抬。
他想伸手,握住萧方礼的手腕,免得他乱来,可第一反应,他却偏过了脑袋,湿润的眼睛怔怔看着萧方礼。
萧方礼也垂眸看着他。
他用指尖抵着未开的剑刃,幅度很小地动了动,小锦鲤觉察到剑没再触碰自己的皮肤。
这时,他才来得及攥住萧方礼的手腕,唇瓣张了张:“……放肆。”
“臣是放肆。”萧方礼神情不变,按在剑刃上的指腹却越发用力,以至于印上一层深深的痕迹。
萧方礼头垂得更低,呼吸透着凉意,唇瓣几乎要亲吻到少年的耳垂。
“臣请求陛下治臣的罪。”
迷茫又怔忡,小锦鲤几乎要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僵在萧方礼怀中,背脊能感觉到身后人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胸膛,仿佛没有一点缝隙。
小锦鲤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听着这句听不出真心还是客套的话,讷讷说:“……你先放开朕。”
萧方礼垂眸,凝视着他干净白皙的侧脸,半响,手臂微垂,放下剑,跪在了他面前。
哪怕跪着,萧方礼看着也依旧沉着,没半分矮人一截的意思,而且,越是这种时刻,小锦鲤越是能感受到他的气势。
……他为什么要这样呀。
小锦鲤有些害怕无措,指尖伸出,下意识想把人扶起。
萧方礼看着他的手,突然说:“陛下可有带臣给予您的匕首?”
怔了怔,小锦鲤捏住衣袖,“带了。”
他藏在袖子里,就像萧方礼那天拿出来一样。
想着总有一天,应该能用上。
萧方礼似乎是想起才问,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并且问完后,他还把话题扯了回来,“治罪。”
“……”
场外,王览又懵又傻。
他看着不远处,突然就跪下的男人,脑子里某根筋突然就断掉了。
怎么也没法将眼前的萧方礼,和那天冷眼命令太子弑父的萧方礼对上。
犹豫良久,小锦鲤实在分不出萧方礼是真心还是客套,他见萧方礼一直没说什么,于是试探性小声说:“罚你一个月俸禄?”
萧方礼皱起眉。
罕见,他向来漠然的神情竟然出现了别的情绪。
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小锦鲤鼓起了腮帮子,改口道:“罚你半月俸禄,如何?”
“……”萧方礼神情又消失了,“您不该以商量的语气问我。既生气,那就罚。”
“那打你十大板。”小锦鲤过分道。
萧方礼低着头,“是。”
“……”
稀里糊涂的,这个罪名就定下来了。
小锦鲤回到宣政殿时,脑子还反应不过来。王览跟他一样猜不透其中源头。
“陛下……您以前同摄政王,都是这样的吗?”王览犹豫问。
“没有。”小锦鲤茫然说,“我……朕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要说生气,后台也没敌对值的声音。
小莓直白道:【神经病了,发癫了,你管他的,没敌对值就不用在意。】
小锦鲤没法不在意。
他想到自己下的令,又想起惩罚结束后,天之骄子后背染血的伤,便忍不住蹙眉,有些愧疚和无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其实觉得,萧方礼似乎对自己没恶意……
哪怕剑抵在他脖颈上,他也没觉察到危险,分明半分杀意都没有。
更像是,萧方礼只是以此为由,求个罪名。
这猜测太无厘头了,小锦鲤没忍住鼓起脸颊,闷闷不乐。
***
萧方礼的属下看见他带伤回来,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得知缘由后,更为震撼,却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因为萧方礼看上去并没生气。
相反,他的神情看着比平时更自然,这段时间以来不断萦绕的压迫感似乎都散了散。
怎么会有人被打了还这么愉悦?
属下没忍住问:“主上,您……是何用意?”
原本他们都以为萧方礼该处理少年帝王了,结果直到如今,帝王气焰大涨,甚至能下令治他罪,就这样萧方礼都没表示。
萧方礼神情平淡,语气平静:“没有用意。”
“……”属下抓耳挠腮,“那陛下那边……您准备如何?”
“静心辅佐。”萧方礼言简意赅。
属下:“……?说好了夺位登基呢?
不对,这一定是主上的权宜之计!
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主上才不得已更改计策的,属下认真脑补,热血沸腾。
***
小锦鲤以为十大板下去,萧方礼该静心养伤的。
怎料翌日下朝,萧方礼便随他回到宣政殿,动作间自然得好似未受过伤。
若非昨日小锦鲤亲眼看着他受罚,恐怕都该怀疑行刑的宫人收受贿赂手下留情了。
小锦鲤坐在案桌前,湿润的眼睛往萧方礼身上一飘,而后他又心虚地收回视线,企图批阅奏折。
自从上朝,能摆到这里的奏折都比以前更难批阅了,小锦鲤通常都要停下思考一会儿,才敢下手批阅。
殿内寂静,萧方礼并未说话,小锦鲤如同考试一般被监考盯着。
看了一会儿,小锦鲤鼓起勇气问萧方礼,“……伤如何了?”
萧方礼微顿,尽管并不明显。
他淡淡道:“尚可。”
这什么回答呀……伤口尚可?
小锦鲤鼓起腮帮子,不跟他说话了,他刚想趴在桌上看奏折,就被萧方礼口吻严格地提醒仪态。
相处多了,面对他小锦鲤自然了些,闻言鼓起脸颊说:“一直那样好累。”
萧方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再说话,默许了。
于是小锦鲤趴回了案桌。
周遭实在安静,看多了奏折,小锦鲤眼皮渐渐无力,困得想睡。
但他还记得萧方礼在这。
小锦鲤撑着力气又看了会儿奏折,实在困,便忍不住抬眼,问萧方礼想不想休息。
“陛下若想臣离开,开口便是。”萧方礼垂下眼眸,漠然道,“何须旁敲侧击?”
小锦鲤说:“那你走吧。”
“……”萧方礼起身,竟当真听的话,“臣改日再来。”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小锦鲤想思考什么,又实在困。
他于是挪啊挪,挪到榻上睡着了。
***
除却需要看数不尽的书外,萧方礼最看重的,当属小锦鲤的武力了。
介于他自幼无人看管,体态瘦弱,为防止像上次那种连弓都拿不起的事再发生,萧方礼着重训练他的体能。
一些寻常的体能锻炼便不提了,小锦鲤最受不了的是扎马步。
这马步扎得他无数次在想,天之骄子是不是在借机打击报复。
可是后台再无响起过的敌对值,又告诉小锦鲤天之骄子是认真的。
小锦鲤不想锻炼了。
他累得要哭鼻子,眼眶湿润,才十六的少年满脸委屈,比雪还白皙得面颊热得绯红,眼睫根根都是濡湿的水光。
握着的手和抬起的手臂都在轻颤,萧方礼却站在一旁,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也不知是在看姿势标不标准,还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偷懒。
半响,小锦鲤抽泣一声,“……先生。”
萧方礼没说什么。
140/370 首页 上一页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