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军医一脸“我懂我懂”的神情,又说道:“建兴王可是贼首,我们大帅以往要是擒了贼首是不会杀的,要绑回来要挟敌军,不然就是挂上城门一点点放血气死敌军,听说那时你哭着说要杀了建兴王,大帅眼都没眨就把建兴王杀了?”
薛重阳听前面的,刚想点头说有道理,听到后面的又皱起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谁哭着让他杀了建兴王了?我是看建兴王死了,高兴,喜极而泣!”
姚军医瞥了他一眼:“这先后顺序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不重要啊,你别在乎这种细枝末节,听我给你说,就是你哭着求大帅杀了建兴王之后就晕倒了,大帅小心翼翼抱着你回来的。”
薛重阳差点没跳起来:“干!什么叫我哭着求他杀人的?这是谣言!谁传的?!是谁?老子撕烂他的嘴!”
姚军医吓了一跳,赶紧让他趴好:“这重要吗?!都说了你不要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薛重阳吹鼻子瞪眼:“怎么不重要了?!这关乎我的一世英名!”
“行行行,你趴好了吧,背后的伤等下裂了。”
薛重阳这才趴下,刚趴下想到姚军医说萧天耀抱着他回来的,又差点爬起来。
“我后背这么大个口子你说谁抱我?!你们真是上下嘴皮一碰,瞎话张嘴就来啊!”
姚军医也觉得这事有待证实:“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外头的将士们说的。”
第103章 打薛娇儿的主意
不问了。
薛重阳现在就觉得自己没事找事,干嘛问姚军医这些事情,现在听的自己气的半死。
偏生姚军医不死心,七老八十的人了还总想着凑年轻人的热闹:“那你跟大帅到底是不是那种……那种关系?”
薛重阳此刻要是没伤,指定要把姚军医抓起来给他嘴缝上。
见他翻了个白眼不说话,姚军医急的,又说道:“你别不好意思啊,我们大帅人可好了,可会疼人了,真的,你要是跟了大帅,往后随我们一起去边关,保准你逍遥快活后半辈子。”
薛重阳听得想死,烦躁地挥手:“求您了,您老出去吧,再说两句我都能赤脚跑到边关徒手杀几个敌军了。”
姚军医又在那儿夸着萧天耀:“你受伤这几日大帅天天都来看你,换成以前谁人有这种待遇啊,你这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薛重阳觉得姚军医指定是萧天耀的狗腿子,闻言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话音刚落就见萧天耀掀开营帐走进来,估计听到了,反正脸色不太好看。
姚军医瞬间变哑巴,赶紧溜了。
薛重阳趴在榻上,走也不是,躺也不是,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坐起来,一边挪动一边说道:“见过大帅。”
萧天耀皱眉:“趴着吧,别挪了。”
薛重阳乐的不动,又趴下了。
随即安静下来,萧天耀没说话,薛重阳又没什么想说的,于是整座营帐里静悄悄的。
就在薛重阳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萧天耀突然开口说道:“本帅日日都过来看你,你还挑上了?”
薛重阳一噎,没应声,只听萧天耀又说:“跟本帅去边关委屈你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薛重阳没明白,以为他说的是之前叫他跟着一起去打仗,要提拔他的意思,便回道:“不委屈,不委屈。”
萧天耀突然又问:“你还有个妹妹?”
薛重阳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抬头看着萧天耀,语气颇为凌厉:“你想干什么?”
萧天耀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玩味十足地说道:“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吧?”
薛娇儿十七岁,确实是到年纪了。
薛重阳直接怒目相视:“你要是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管你是大帅还是天王老子,我都杀了你!”
萧天耀都三十二了,居然这么敢想?
想要老牛吃嫩草?
绝不可能!
他妹妹不说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姑娘,但却是他捧在手心里拉扯大的,是他的命。
谁敢打薛娇儿的主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给半点面子。
他这副嘴脸搞得好像萧天耀多想娶他妹妹回家似的。
萧天耀起身上前,捏着薛重阳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这般护着?问一句都不行?”
说完又道:“不打薛娇儿主意,打你主意行不行?”
薛重阳下意识就回:“不打我妹妹主意就行,我管你打谁的主意。”
见萧天耀笑了,薛重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十分嫌弃地挣开他的手:“不是吧?你也跟那群人一样?”
跟那天那群围在一起讲荤话的士兵一样。
军营里全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几年见不到一个女的,有时候憋狠了就互相做一做,舒缓一下需求,做完了大家又是好战友?
薛重阳一想到这人可能今天跟这个舒缓一下,明天找那个舒缓一下,鸡皮疙瘩就起一身。
看着萧天耀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恶心。
他不留痕迹地往后挪了一点,挪出点距离。
萧天耀脸都黑了,看在薛重阳身上有伤的份上才忍着没把他扔出去打军棍。
又见薛重阳挪开了间距,气不打一出来,大手一挥又把他拉了回来,低下头与他对视:“老子活了三十二年没要过一个男人,现在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等处理完那个南疆人,你就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边关。”
有病???
有病啊!!!
薛重阳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没忍住“问候”出声。
萧天耀额头都有青筋冒起,收紧了手指,薛重阳只觉得下巴都要被捏碎,吃痛地叫了一声。
嘴巴刚张开,萧天耀就吻了下去,薛重阳愣在原地浑身僵硬,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萧天耀勾着他的舌尖尝味道。
第104章 我驯服不了边关的野马
薛重阳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都忘了要推开萧天耀,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萧天耀见薛重阳没有推开,更加得寸进尺,按着他脑袋亲的更加深入。
薛重阳这下反应过来了,顾不上还伤着的手掌,一把把人推开。
手刚挥出去拍上萧天耀的肩就又缩回来。
瞬间的刺痛从手掌遍布全身,掌心的纱布泛出一点红,痛的眼泪都憋了出来。
“啊啊!!!”
薛重阳额头瞬间冒了冷汗,手都在颤抖。
萧天耀吓了一跳,大吼:“军医!军医!”
姚军医从外头跑进来,一见薛重阳这副样子也吓一跳,赶紧上前抓着他的手臂,皱着眉问道:“怎么突然弄成这样?伤口都裂了!不是要你别乱动吗?!”
这伤都半个月了,伤口本来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那把剑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插到地上,原本也没那么严重,糟心的是那天下着雨,地里全是泥水,那把剑拔出来都废了好大的劲,泥水混进了掌心的伤口里。
刚开始那几日一直反复刮肉清洗,饶是这样中途还是化了脓,流了许多脏水,不得已只能再次割开伤口,又是刮肉再清洗。
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姚军医只能给他扎针打麻。
如今好不容易要开始愈合了,居然又弄裂了。
薛重阳痛的呲牙咧嘴,话都说不出,脸色瞬间煞白,一直冒着冷汗。
“麻沸散呢?快给他打麻沸散!”
麻沸散这玩意儿金贵,本身行军打仗这东西就紧缺,多少将士断手断脚都找不到麻沸散用?
薛重阳这个手伤已经用了两次麻沸散了,如今又要再用?
见姚军医还愣着,萧天耀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姚军医瞪了他一眼:“麻沸散不能随便用,现在不用刮肉了,用不上麻沸散,我给他扎几针,止一下痛就行。”
干!能止痛不早说!
薛重阳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床头。
果不其然,被他扎了几针,瞬间就好了不少,手也不抖了。
这刚一缓下来,薛重阳嘴就开始了,盯着萧天耀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要不是姚军医在包扎,他都想一拳往萧天耀脸上呼。
姚军医愣了一瞬,抬头看自家大帅任人家骂着也不回嘴,又默默低下头给伤口上药,心里暗想“我就说不同寻常,这小子还死不承认。”
萧天耀自知理亏,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抱歉。”
他身上还穿着他的战甲,肩口处用的都是上好的玄铁打造的,刀枪不入。
在战场待久了,本就习惯穿着这一身,夜里睡觉休息都只把玄铁盔卸了,里头的衣服都没脱。
刚才进了营帐,也没想着卸,方才头脑一热按着人就亲,他也没想到薛重阳会拿手往他肩上拍。
他肩上是玄铁甲,上面还带刺头,徒手拍都能把手骨拍裂,别说他带着伤了。
萧天耀人本来就长得极高,此时穿着战甲更是像堵墙一样立在前头,薛重阳感觉自己坐在榻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下,难受地快要窒息。
他皱着眉,语气不顺:“你还想做什么?滚出去!滚!”
萧天耀没应,问姚军医:“还严重吗?”
“重新上了药包扎完就行了。”
说完盯着薛重阳:“祖宗,你可别再乱搞了,你不怕疼我还嫌麻烦呢。”
薛重阳闻言又瞪向萧天耀。
被登徒子亲了的是他,受伤的是他,痛的是他,现在被训的还是他?有没有天理了?!
只听萧天耀又说了一句:“是我弄的。”
意思就是不关薛重阳的事,你别训他。
姚军医默默闭嘴,包扎好起身行礼才出营帐。
见姚军医走了,萧天耀把盔甲摘了下来,放到一旁。
然后在薛重阳面前坐了下来。
薛重阳:“???”
只听萧天耀正色说道:“我在边关出生,自懂事起就没见过母亲,在军营里长大,平生只会打仗杀人,未娶妻,未生子,未曾与人交心过,年纪是大了些,但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薛重阳听完人都傻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给我听干嘛?
见薛重阳疑惑,萧天耀又道:“我看上你了,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边关?”
薛重阳傻眼。
萧天耀等了半晌,见他没应,就又说道:“左右还不急着回边关,你可以慢慢考虑,若考虑完了,再跟我说。”
薛重阳是反应过来了,敢情这人看上他了,想要他自己收拾东西跟他走呢。
娶妻都要三书六礼,他一句话就想让自己跟着到边关吹风沙?哪儿有这么美的事?
薛重阳眼神奇怪地上下扫了他几眼,嘲讽道:“老子在京城呼风唤雨,摄政王与我称兄道弟,当今圣上都管我叫一声哥哥,我喝茶只喝东宫早春新叶的龙井,山珍海味都要下人喂到嘴里才勉强张口,你一句看上我了,就要我跟着你去边关吹风沙?萧天耀,想得也太美了吧。”
之前不还变着法说他娇贵吗?说他一个大男人连口肉都吃不下了?
现在怎么还想着带他去边关?
萧天耀闻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久到薛重阳觉得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伤到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大帅的心了?
刚想收回几句,就听萧天耀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京城繁华,边关自是比不上,我们那里没有山珍海味,没有上乘的茶叶,没有下人伺候穿衣用饭。”
萧天耀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我们有的东西京城也不曾有过,你在草原上跑过马吗?你看过亮如白昼的黑夜吗?见过漫天繁星,喝过牧民酿的马奶酒吗?那里虽不似京城繁华,却有最辽阔的土地,你不想去看看吗?”
草原上有最野的马。
那里有大秦最辽阔的疆土。
薛重阳生来爱自由,他厌恶京城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想看外面广阔的天地。
不知怎么了,薛重阳重新趴下,没受伤的那只手提了被子盖过头顶,蒙在里头轻声说:“我驯服不了边关的野马,也不想去看什么疆土,萧大帅,你走吧。”
第105章 你疯了?!
萧天耀走后,薛重阳起身,在案台上拿出布防图,站着看到出神。
秦皓死了,苏月和老鸭带着剩余的兵马死守,倘若萧天耀带兵硬攻,不出三日就能拿下建州十二城。
可就怕苏月这疯子拿城里的百姓当筹码,倘若他们攻了城,进去却看到满城被屠的百姓,该怎么办?
秦皓已经死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老鸭带人袭击了一次,苏月一直不见人。
就在薛重阳失神的时候,营帐外传来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刚走没多久的萧天耀端着碗又进来了。
他已经脱下了那一身战甲,换了袍子,手里拿着碗黑糊糊的东西,隔了半个营帐都能闻到那恶心人的味道。
萧天耀把碗递过去:“药。”
薛重阳接过二话没说几口喝完,喝完又拿起桌上的茶水猛灌,把那苦味都给压下去。
萧天耀走到案台边,看着桌上的图。
薛重阳站到他身侧,一只手打着药,被姚军医包扎得严严实实,只得侧过身用另一只手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秦皓早年挖空了这座山头私造兵器,乱葬岗下全是玄铁,早前被先帝发现了,但肯定没有清理干净,秦皓不会放过这个地方,如今他死了,苏月大概率就在这里。”
萧天耀挑眉:“那个南疆人?你能猜到他在那里,他怎么猜不到你会知道?他还会在那里等着我去打?”
“你认识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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