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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Alohomora

时间:2024-03-08 09:35:36  作者:Alohomora
  ……
  这三年来,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新帝原来有这样的手段,原来做着这样一番谋划。
  偏偏这绳索他挣不脱。
  南流景没在新帝身旁看见残魂。
  在这一瞬溢出的恐惧,比他以为的更甚,南流景用力攥住新帝手腕,厉声问:“他人呢?你把他看到哪去了?!你可知洛泽——”
  这堪称仓皇的质问,在看清新帝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时,尽数卡在他的喉咙中。
  新帝不紧不慢,等他沉默,才缓声道:“舍弟累了,在休息。”
  残魂力量不足,连形态也无法一直保持,在六哥怀中睡了没多久,就渐渐涣散,又变成一团聚不起的鬼气。
  这一团鬼气,如今藏在那枚石佩里,被新帝随身护着,很安全。
  不会被人打扰,不会被人骗,也不会死。
  做了鬼,就不会再死一次了。
  ……
  南流景胸口起伏,喉咙发不出声,脸上涨得刺痛,不知羞愧还是痛苦。
  他踉跄着撑起身,没走出多远,已被新帝周到地请上马车。
  马车气派,不缺供奉大国师的礼数……至于内里空荡,徒有其表,想来仙人也是如此,不会有多介意。
  南流景也无心多管,阖紧双目盘膝而坐,咬牙恢复仙力,将那些被掠夺的功德与香火归位。
  他不敢睁眼,不敢看。
  明明三年前那一幕,他就和那些凶手站在一起,看得清楚明白——明明那时他还能自欺欺人,忘记燕玉尘摇过的头。
  鬼气重新汇聚凝实,燕玉尘的影子慢慢显现,还是死前的样子。
  还是死前的样子,胸口血迹未干,脸庞苍白,冰冷着一动不动。
  因为功德和香火全部回流归位,这次连新帝也能看见他。
  新帝也坐在马车里,仿佛没见到那可怖的箭创,只是将弟弟护进怀中,轻柔地缓缓拍抚,低着头轻声说话。
  燕玉尘的魂魄慢慢被六哥叫醒。
  他躺了一阵,茫然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认清眼前的人后,就冲兄长露出笑容。
  任何人看见这样的笑容,都忍不住跟着微笑,跟着心生喜欢。
  新帝也不例外,仇人近在咫尺,依旧以袍袖覆住他的箭伤,露出些笑意。
  新帝将他更往怀中揽了些,低下头,温声问:“睡醒了?想去哪玩?”
  小皇帝听懂这话,就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做了鬼,此刻的脸和耳朵只怕也要跟着变红。
  “读……书。”小皇帝磕磕绊绊地说,“奏章……”
  “没奏章了。”新帝摸摸他的头发,“六哥回来篡你的位,做皇帝,把你的奏章全抢走,把你发配去蒸包子。”
  这是句很轻的玩笑,连小傻子也听得懂,连心智未复的懵懂鬼魂也听得懂。
  燕玉尘睁大眼睛,乌黑的瞳孔亮起来,像是冰湖化冻,像是活过来——没人见过哪个鬼魂的眼睛这么亮,仿佛生机勃勃。
  燕玉尘躺在六哥怀里,疼得动弹不得,却止不住高兴,高兴得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
  新帝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没哄你,是真的。”
  燕玉尘日夜盼着这件事,从活着盼到死,盼到用白羽箭把自己钉在龙椅上。
  “六哥……”燕玉尘说话吃力,声音很小,“六哥。”
  新帝揽着他,弟弟叫几次就应几声,保证这不是做梦,更不是什么骗人的幻术。
  六哥没不要他,没生他的气,没把他一个人扔在世上……只是没收到信。
  原来只是没收到信。
  六哥一收到信,立刻就回来了。
  小皇帝活了不大点的一辈子,从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事。
  燕玉尘痛得胸腔痉挛,手脚不听使唤,脸上还压不住高兴的笑容,春风从眼底涌出来。
  新帝将自己的修为灌给他,这三年新帝虽然离了昆仑,但修炼不辍,不如仙力有用,却能止疼。
  燕玉尘躺在六哥怀里,疼痛渐消,意识就跟着模糊。
  他混沌了几次,又极力聚拢心神,重新睁开眼睛。
  “困了,是不是?”新帝抱着弟弟,轻声哄,“没关系,先睡一觉,睡饱了再说。”
  他不让燕玉尘看见不相干的人,国师也还算懂事,石像似的定定坐在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新帝不在意这个,专心陪着燕玉尘说话:“六哥不走了,以后都留下,做一辈子皇帝,你要管六哥一辈子饭。”
  燕玉尘做了鬼,脾气也很好,慢慢点头:“蒸包子。”
  “只是蒸包子?”新帝握住他的手,“你六哥日理万机,得吃好些,少说也要加个汤。”
  燕玉尘的魂魄弯着眼睛,轻轻回握那只手,笨拙地哄他六哥:“包子……有很多馅。”
  新帝问:“多少种?”
  燕玉尘没数过,还真被问住,念着数了一会儿,没能数清。
  “再添碗粥。”新帝说,“罚你不会数数。”
  小皇帝忍不住笑了:“……会数。”
  新帝问:“会数?”
  “会数。”小皇帝说,“也会做汤。”
  小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就显得很沉稳、很威风,颇有些包子铺老板的风范:“还有粥……会做粥。”
  ……
  这话在仙人听来,未免太过寡淡无趣了。
  可就是这样几句寡淡的话,就把小皇帝哄得比任何时候都高兴,连困也不困了,靠在六哥怀里,断断续续数着自己会做的菜名。
  南流景没听过燕玉尘说这么多话。
  过去的十二年,在大国师身旁,在摄政王眼中,燕玉尘沉默寡言、笨口拙舌,话说不利索,会做的事也不多。
  ……十二年来,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只有这样,当洛泽与那些人合谋杀燕玉尘时,他才能置身事外,不管不顾。
  一个活得浑浑噩噩的傻子,死了再去投生,有什么不好?
  南流景以为自己一直能这么想,他从没料到,在看见那叛贼张弓,慢条斯理挑选白羽箭时,他就已经开始后悔。
  这份后悔来得迟过了头。
  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明白燕玉尘并不是傻子,浑浑噩噩的是他。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慢慢想起过去的事,想起那双总是乌黑安静的眼睛,想起抚在他头顶的那只手。
  活了千年的仙人,被人间一个心智不全的凡人少年包容、照料,这本就已经够丢脸……若是因此动了不想回天上去的念头,就更荒唐了。
  可究竟什么才是仙人?
  不择手段,打着“不沾因果”的幌子纵凶杀人——这是仙人?
  洛泽说急需最后一魄,倘若再不归位,剩余的魂魄也要飞散……洛泽这么说,他就信了,就逼着燕玉尘死。
  为了掩饰那点丢脸、荒唐,他和那些人站在了一处,自欺欺人为虎作伥。
  这是仙人?
  南流景盯着自己的手,他聚不拢燕玉尘的魂魄,燕玉尘的魂魄本就是不全的,那一道残魄被洛泽收走了。
  功德和香火能保佑神仙,也能保佑活着的人,但洛泽收走了燕玉尘的残魄,驱散了剩下的神魂。
  这样的残魂,是没法真正活过来的,注入再多功德,也无济于事。
  就像一个早已磕碎的杯子,勉强拼起来,裂隙仍在,无论往里面灌多少水,也永远灌不满。
  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劳。
  他听着新帝和燕玉尘低声说话,听见小皇帝从未有过的活泼欢快,也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弱。
  他盯着已淌到脚下的血,终于忍不住抬头。
  这些血自然不是真的,是幻象——活不过来的鬼魂,会反复重现死时的幻像。
  南流景的手开始发抖。
  他根本连强装的镇定也已装不出来,身上同样发着抖,从头到脚木然冰冷,脸上透不出半分血色。
  燕玉尘正抬起手,一点一点擦六哥的眼泪——新帝这样的人会有眼泪,南流景想不出,这世上大概也没人知道。
  小皇帝不想叫六哥哭,努力哄六哥:“有包子,有汤,有粥。”
  小皇帝尽力想了半天:“还有炒菜……六哥,等我睡醒了,炒菜给你吃。”
  幻象的血向外涌,燕玉尘的脸色变得透明,神色却轻松起来,仿佛不疼也不累了。
  小皇帝其实早早就开始考虑,死的那一天要怎么过——想美美睡一觉,吃饱饭,换最喜欢的衣服,抱着石佩睡着。
  但这些想法都比不过被六哥抱,燕玉尘从没这么高兴、这么舒服过,他一点也不难受,只是怕六哥再掉眼泪。
  “是天上落雨,地上露水。”新帝说,“你几时见过我掉眼泪。”
  这话骗小傻子也不好用,燕玉尘弯了弯眼睛,想要说话,胸腔忽然轻震,口中涌出大片鲜血。
  他一直看着六哥,不舍得睡着,但身上太冷,眼睫吃力掀动几次,终归慢慢阖上。
  新帝把冷透的残魂嵌进怀里,一手护着弟弟的背,避开探过来的手,视线幽深平静。
  南流景不被允许碰到燕玉尘。
  南流景愣怔半晌,把手慢慢攥紧,攥得青白,落在眼中却是刺目猩红——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它们刚杀了人。
  刚杀了一个用命数救他、用气运救他的人,杀了个一点也不傻的傻子。
  他在意燕玉尘,原来这样简单的事,要三年才想得通。
  那么……洛泽呢?
  洛泽呢?
  “陛下……我再给他灌注些香火之力。”南流景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低声苦求一个人间帝王,“他还能醒,他——”
  新帝垂着眼,缓缓问:“醒了以后,再来一次?”
  南流景被这话钉住四肢百骸。
  新帝问:“大国师还没看够,是不是?”
  这话问得语调漠然,却像是一记耳光,重重砸在九天之上的仙人面上,骤然劈出一片血红。
  南流景倏地抬头,死死盯住这神色平淡的人间帝王,紧咬牙关,胸口起伏不定。
  ……他知道这仍是圈套。
  新帝要燕玉尘被抢走的那一分残魄。
  当初洛泽是怎么做的,如今新帝就怎么做,人比仙不贪得多,只要一分残魄,又不杀人。
  新帝不逼他,任他选。南流景僵坐许久,踉跄起身,下了马车。
  ……
  新帝一直等到他走远,才捻了个诀,撤去幻术。
  血色尽消,马车里也变得暖意融融,有软枕有厚裘,有雕花熏香的小暖炉。
  燕玉尘睡在六哥怀里,怀里抱着看到一半的菜谱,睡得香香沉沉。
  连系统都被吓了一跳:“宿主,他是什么时候施的幻术?”
  庄忱还在监测南流景的去向:“嘘。”
  系统连忙噤声,又把剧情拉回去,仔细看了看。
  ……燕玉尘报菜名那会儿,幻术就已被暗中施下,在那之后,南流景所见的,就不过是他心中所想。
  仙家术法,谁都有些擅长的门道,小皇帝擅长障眼法,新帝则长于幻术。
  这幻术并不骗人,借着金光醉熏出的酒香,落在仙人的眼睛里。
  南流景认为事情会是这样,新帝就让他看见自己想看的。
  ……
  燕玉尘梦见包子,心满意足醒过来。
  他看见六哥,立刻就高兴,仰起脸轻声问:“六哥,要吃什么菜?”
  “不急。”新帝问,“想去采菖蒲吗?”
  燕玉尘喜欢这个,是因为小时候总跟六哥上山,边采菖蒲边玩,玩累了就在树下泉边睡午觉,睡饱了再跑去找六哥。
  六哥在树下读书,燕玉尘在旁边烤蘑菇,烤得喷香。让这世上最想当皇帝的人,也一时忘了要头悬梁锥刺股。
  燕玉尘的生辰就在端午后的那天,这样好的日子,不该叫恶徒糟蹋了。
  小皇帝慢慢睁圆了眼睛,他攥着六哥的袖子,一动不动坐着,在残留的余悸里迟疑,也忍不住心动。
  “……想。”燕玉尘的魂魄轻声问,“六哥,采菖蒲会不会死?”
  他不想死,他原本是情愿死的,但六哥回来了。
  他不想死在六哥眼前。
  “不会。”新帝抱起他,“会驱邪避毒,长命百岁。”
  小皇帝终于放下心,微微松了一口气,伏在六哥肩上,又在沉沉倦意里闭上眼睛。
  新帝揽着他下了马车,看着山下远到不见踪影的仙人,目色平淡,敛眸回身。
  他没骗南流景什么,对洛泽也一样,无非都是些摆明了的事。
  只是这些仙人,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
  ……
  他弟弟的香火功德,岂会弱到那个地步,连个把时辰也支撑不了。
  他弟弟又不是什么狗屁上仙。
 
 
第85章 
  有菖蒲的地方就有水, 溪涧清凌流水淙淙,日色很好,是踏青的天气。
  燕玉尘的魂魄在有饭可做的时候醒过来, 眼巴巴跟着六哥, 想烤蘑菇, 想给六哥煮鱼汤、蒸包子。
  小皇帝最会这些, 手艺好到小镇上的人念念不忘, 哪怕说出来的只是平常菜式,碎碎念叨做法味道,也听得人犯馋虫。
  还没吃饭……就更难熬。
  新帝实在忍不住叫停, 把讲个不停的弟弟抱起来,好笑道:“这么喜欢做菜?”
  燕玉尘更喜欢被六哥抱。
  小皇帝被抱起来, 立刻高兴,停下正在絮叨的自创菜谱,怀里变出几个又甜又脆、汁水丰沛的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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