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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火葬场啊[快穿]——Alohomora

时间:2024-03-08 09:35:36  作者:Alohomora
  十九岁的独立舰队首领,死死抱着星板,嗓子哑透了:“你只不过是来得早而已……你自己不要被他养了,那么你就滚,滚回你的前线去。”
  努卡抱着那块星板,拉开这张大桌子的所有抽屉,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取出来。
  这七年里,阿克每天都来擦桌子、都来收拾房间,不论哪里都没有灰尘,一切都还像是新的。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不会再有人回来、不会再有人使用它们了。
  那么它们该被还给陛下,该被送去那方墓碑前。
  努卡拉开每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取走。他的手哆嗦得太厉害了,一袋放了不知多少年、早就干透了的坚果一不小心洒在地上。
  ……
  凌恩的瞳孔凝定了下,伸手去捡那颗坚果。
  ……他被努卡毫不留情的攻击逼退,泛着寒气的精神力冰锥差一点就戳穿他的那只手。
  “我……只要这个。”凌恩听见自己的声音,“或许你说得对。”
  ——不论努卡说得是不是真的,他没有任何反驳的凭据。
  他的确不了解十八岁以后的庄忱,他在那一年去往前线驻防,之后再回来的次数就少得可怜。
  在这些少得可怜的往返里,他一共见过庄忱四次。
  第一次是军部的年终宴会,庄忱很安静地靠在椅子里,该举杯时举杯、该慰劳时慰劳,太疲惫时就那么安静地睡过去。
  “还在跟陛下赌气?”军部年迈的负责人看出他们的不对,低声对凌恩说,“去道个歉……多难的事?陛下当初又没有坏心。”
  不过就是一个想看看海伦娜的年轻人,向军部提出了一个很温和的申请而已——那可是皇帝陛下。
  要不是庄忱一直在放权,军部的权利越来越聚拢,这种事本来只要陛下的一句话。
  他们也没想到,怎么几句难听的闲话,就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来就是你冲动,去道个歉不就好了?”
  凌恩其实早已经后悔,在前线的一年里,他一直想去道歉。
  但他没有找到机会——庄忱在宴会上停留的时间很短,敬过酒、完成了致辞就叫人搀扶着离开。
  医生说陛下身体不适,在卧床休息,什么人也见不了。
  医生不准任何人打扰陛下,他们说陛下很久没睡过觉了,今天好不容易睡着,一只蚂蚁也不能爬进去捣乱。
  ……
  第二次见面,是因为他听说庄忱生了重病。
  传言很乱,什么都有,他回过神时,就已经擅自从舰队折返了帝星。
  但年轻的皇帝并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是靠在床头,借着台灯的光,批阅那些永远都批不完的文件。
  “我没事,不必听那些流言。”庄忱对他说,“我的身体很好。”
  他依旧不放心,想要再度确认,年轻的皇帝已经合上手里的文件:“你该去前线,少将。你刚刚升职就擅自离舰,会遭人议论。”
  那次他其实想对庄忱说,他终于想明白……不该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了,当初那件事的错在他。
  但这话拖得越久越难开口,他沉默很久,还是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头,于是攥紧了口袋里海伦娜的水晶:“你还……想看看海伦娜吗?”
  “什么海伦娜?”年轻的皇帝想了想,隐约有些印象,“北偏西十五度……矿产评级七、气候恶劣度中上那颗星球?”
  他在这个回答里愣住,像是全身都被什么无形的钉子钉上。
  “没有人居住,开发计划暂时还不到它。”靠在床头的皇帝说,“以后再看吧。”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他及时赶回了舰队,并没被处罚。
  也没什么人再敢议论他,离开帝星、离开庄忱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他的理想。
  没有人敢议论伊利亚的战神。
  ……
  第三次见庄忱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变得很生疏。
  自从上次离开,他就下意识地回避庄忱,凡是有年轻皇帝出席的场合,就控制不住地避开。
  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源于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迟了太久、迟到已经没办法给出的道歉,或许是因为庄忱不再叫他“凌恩”。
  庄忱早就不再叫他凌恩了,只不过他太迟钝,居然过了很久才发现这件事。
  这次见面,是因为他拿了枚很难拿的勋章。
  皇帝亲自接见、亲自授勋,嘉奖上将阁下在作战中的突出贡献。
  这枚勋章他一直都没再佩戴过。
  因为只要戴上,就会想起庄忱撑着拐杖,弯腰单手给他授勋,说的那些完全官方的致辞和祝贺。
  他就会想起当时庄忱的动作,想起庄忱说的“上将阁下”。
  那是他第一次隐约开始理解……当他第一次问候“陛下”时,庄忱是什么样的心情。
  ……
  第四次见庄忱……凌恩完全不想回忆这件事。
  “努卡。”凌恩盯着眼前的人,低声恳求,“我只想要这个,你可以带其他所有东西去给陛下。”
  十九岁的独立舰队首领跪在地上,一手抱着星板低头收拾,像是没听见。
  凌恩单膝着地,向他跪下,膝盖在地面砸出极钝的重响。
  努卡的瞳孔缩了下。
  他抱紧所有东西,警惕地盯着这个忽然古怪起来的混账:“你可以去和陛下要。”
  他会把这些东西都放在墓碑前,如果凌恩真这么想要,不该跪他,应该去跪陛下。
  直到现在,努卡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凌恩中途就离开了葬礼,那之后就一直在收集陛下留下的碎片——这件事说合理也合理,但说奇怪也很奇怪。
  凌恩一直在寻找记忆里的庄忱,却不去和其他人一起用柏树枝蘸清水,凌恩甚至没有去陛下的墓前。
  凌恩不去墓前见伊利亚的陛下。
  “你可以去问陛下要。”努卡盯着他,“为什么来求我?”
  凌恩掌心的伤口再次崩裂,这一次的伤口没有愈合。
  他剧烈喘了两口气,脸上终于彻底失了血色——仿佛是什么不论如何都无法躲开的事,终于在此刻彻底被掀开。
  仿佛终于有人连他的骨头也砸碎了,一寸一寸剥开翻检,找出藏在最深处的那个隐秘的铁钉。
  他动用精神力强制自行封存的记忆,随着这袋坚果、这个问题,还是冒出来。
  ……
  因为有件他一直极力忽略、极力回避,拒不承认的事。
  事实上,从授勋那次见面起,他就开始有隐约的不安——他觉得庄忱看他的视线很陌生。
  不是因为赌气、因为疏离,因为当初的数次不欢而散而导致的陌生。
  而是真的……不太能认得出他,不太能记起他是谁了。
  拿到那枚奖章时,庄忱甚至要旁边的人提醒,才点了下头,朝他走过去。
  而第四次他们见面,庄忱没有认出他——那天是万圣节,庄忱换了衣服、戴着面具,准备了一袋子糖和坚果,给皇宫里的小孩子发。
  他也戴了面具,他承认这或许的确会带来一些难度……可他不知道要怎么摘掉面具。
  他不知道怎么用身上的勋章,所有勋章,向庄忱换一枚坚果。
  他不知道怎么向庄忱道歉——为一件庄忱已经完全不记得的事道歉。
  庄忱坐在台阶上,身上挂着两个小的、怀里搂着一个,身边全是到处乱跑的小孩子。
  庄忱的神色很温和、很放松,是他从没见过的放松……只是太过苍白和平静了。
  “抱歉,这个不能给你。”
  年轻的皇帝发了一圈糖和坚果,检查一遍过后,发现里面混进了奇怪的人,就又从他手中收回发错了的坚果。
  庄忱不把坚果给他。
  庄忱对他说:“阁下,你不是我养的孩子。”
 
 
第31章 
  凌恩跪在地上, 等着刺骨的冰碴一点点消去。
  ……
  努卡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也没有耐心等他从什么“追忆往昔”中清醒,毫不留情地动用精神力向他攻击。
  庄忱亲自养大、亲自教出来的年轻人, 哪怕在极端暴怒的时候, 下手也依然相当有分寸。
  哪怕凌恩甚至没回过神、没做任何抵抗——他还怔忡着, 跪在苏醒的记忆里, 看着那枚坚果。
  他甚至下意识伸手, 身体前倾,想去碰一碰。
  凝结出的冰刺悬停在凌恩喉咙上。
  离致命处只剩一寸,来势骤停, 炸开尖锐的精神啸响。
  十九岁的独立舰队首领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吞吐的杀意终归被束缚着归笼,咬破的嘴角甚至溢出血……他实在被伊利亚的陛下教养得很好。
  那些冰冷的精神力嗡鸣着,不对全无还手之力的对手落井下石, 不刺向伊利亚的元帅。
  努卡不杀他, 不要他的命。
  “你留下。”努卡的声音沙哑, “你现在的反应速度,不配去战场。”
  “接下来的战事防务, 由我负责。”
  努卡寒声说:“三个星期内爬起来——伊利亚还没太平到这个地步,你必须去做你该做的事。”
  这话终于让跪在地上的人有了些反应, 凌恩一只手撑着地面, 视线动了动, 慢慢重复:“……三个星期?”
  努卡嘲哂:“怎么, 元帅阁下嫌短?”
  跪在陛下桌前的元帅阁下慢慢摇头。
  他就那么跪着, 像座灰白色的、失去生命力的石膏雕像,只要任何人来重重推一下, 就会立刻摔得粉碎。
  凌恩低声说:“我……只给了他三小时。”
  三个小时零九分钟,这是失去爸爸妈妈的小殿下能伤心的全部时间——然后庄忱就离开那间小卧室,去做一个不能被人哄、不能伤心的皇帝。
  庄忱亲手养大的年轻人,哪怕气疯了、恨到只想亲手凌迟了他,能想出最心狠、最残酷的报复……也就是这样了。
  在努卡看来……只留三个星期给他浑浑噩噩、给他半死不活,然后就逼他去做那些必须他做的事。
  在庄忱养大的孩子看来,这已经是刻薄残忍到极点的报复和惩罚了。
  “我该死。”凌恩说,“我早该死在下等星。”
  努卡不否认这个判断,他盯着凌恩,冰寒精神力吞吐不定,声音很冷沉:“什么三个小时?”
  凌恩摇了摇头。
  努卡看了他一阵,收回视线:“算了。”
  就算追问得再多——知道得再多也没有用,没有意义,因为再也来不及。
  因为今天葬礼已经结束,他们已经将棺椁放入陵墓,将那块碑亲手立起来,种下郁郁葱葱的柏树。
  而这场原本早就该足够盛大、足够庄重和肃穆,为最后一任皇帝送行的葬礼……甚至因为他们的私心,迟了足足七年。
  “我要把它们全送去给陛下。”努卡说,“你要想要,就亲自去求陛下。”
  “你也不该死,因为陛下没让你死。”努卡说,“陛下让你做元帅,驻防前线,守卫伊利亚。”
  努卡不会擅自处置庄忱留下的任何东西。
  它们全部属于庄忱,属于沉睡在“残星”的、伊利亚最年轻的皇帝。
  他们擅自把陛下从“残星”带回来,已经是非常任性、非常过分,自私到极点的举动。
  从今以后的所有事,都只能是陛下希望看见,希望实现的。
  差一点都不行。
  年轻的独立舰队首领抱着星板,抱着陛下留在这里的遗物,还有那盏歪歪扭扭拼凑出的小台灯,推开门快步离开。
  ……
  起居室就这么安静下来。
  这里所有的碎片,都已经被星板吸收,庄忱的物品也被取走,变得极为空荡。
  等那些嗡鸣着的精神力冰刺也消散,这个房间就彻底安静,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生活和居住过。
  ……直到凌恩被什么力道拍了拍肩膀。
  “你是活着还是死了?”飘过来的老鬼魂好奇地琢磨他,“你看起来可哪个都不像。”
  凌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强制更改那些碎片,受到了星板剧烈的抵抗和反噬。
  这种反噬短暂改变了他的精神力频率,他有些迟缓地抬头,发现自己能看到这座暖宫里飘荡的灵魂。
  “我……活着。”他吃力地回答,“我活着。”
  努卡说得对,他没有资格死,甚至没资格半死不活。他应当尽快从这种浑浑噩噩里清醒,回到前线。
  这是庄忱留下的命令,是伊利亚的皇帝在临终前留下的遗嘱。
  最后的精神力冰锥也消散无踪。
  凌恩按住喉咙上的擦伤,精神力运转,止住渗出来的血。
  “这是陛下的起居室。”他听见自己低声问,“您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没有。”老鬼魂给他看自己怀里的花束,“我就是来给陛下送花的——陛下说了不要,可谁忍得住呢?”
  不是所有鬼魂都有办法离开死亡的地方,这座暖宫里总有人逝去,有很多人一生在这里侍奉、做事,死后就被埋在宫中的墓地。
  老鬼魂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在两年前过世,是负责打理花园的园丁。
  就算改成联邦制、皇宫已经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皇宫,花园也依然是花园,依然要人照顾和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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