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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读博,会脱单(近代现代)——LIosa

时间:2024-03-08 09:49:43  作者:LIosa
  蒋南泽学术能力极强,大二就开始科研,还在星火计划——T大的校级科研竞赛里拿了冠军,自然不像闻笛,还要为毕业烦恼。他说最近又在哪个海湾发现了箱型水母,它们的活动范围又扩大了。全球污染严重,海洋生物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种群减少的减少,灭绝的灭绝,只有水母益发活跃。
  “个人生活呢?”闻笛问。
  “跟以前一样呗,”蒋南泽说,“人来人往。”
  蒋南泽的情史堪比唐璜,但都是浮萍浪蕊,要说真爱,可能只有水母一个。要是有一天,全球哪个国家通过人外婚姻法,闻笛相信他第一个去和水母领证。
  “你怎么上厕所上了这么久?”蒋南泽说。
  闻笛糊涂了:“什么?”
  “不是说你,”蒋南泽说,“我在跟Thomas说话。”
  闻笛没有多问。
  蒋南泽又唠叨了几句,“别点炸鸡,我不想吃”“往旁边让开点,挡着我看电视了”,应该都是在和Thomas说话。
  等蒋南泽和自己这边的男人交流结束,又转过头继续和闻笛聊天,一上来就爆出惊天大瓜。“对了,”蒋南泽说,“前两天我碰见何文轩了。”
  之后,对面就陷入了沉默。闻笛明白那沉默的含义——当年分手的惨况,蒋南泽算是第一目击证人。
  看来,五年并不足以消磨对一个人的恨意,听到名字的一刹那,闻笛一阵反胃,放下了筷子。琢磨了半天怎么问候前男友,最终只是说了句:“他还活着呢?”
  蒋南泽飞速汇报发小近况:“活蹦乱跳,他在硅谷有家叫Fango的人工智能公司,主营无人配送,去年8月纳斯达克上市,现在市值60多亿美元。最近汇率是不是上7了?换成人民币是多少?”
  “你说那么详细干什么!”闻笛觉得怒火沿着食道直烧上来,把食欲和理智烧得寸草不生,“谁让你讲他的美好生活了?说点他倒霉的事给我听!他就没有遭遇什么飞来横祸吗?!”
  蒋南泽“嘶”了一声,掉线了好久。闻笛不知道他是去跟Thomas说话了,还是何文轩倒霉的事太难找。最后,蒋南泽说:“他离婚了。”
  闻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暴起。“这算哪门子横祸?”他说,“离婚对这种人来说就是解放!你怎么不把他推进伊鲁康吉水母的池子里?”
  “人家好歹是我发小,你让我谋财害命?”
  闻笛叹息一声,为疯子也有道德底线感到惋惜。
  然后蒋南泽又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哦,对,他马上要回国了。”
  这其中的隐含意味不言而喻,闻笛冷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新公司就在中关村,”蒋南泽说,“他还问起你了。”
  闻笛翻了个白眼:“他又想怎么样?”
  “他很惦记你,问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蒋南泽说,“还说想找你谈谈。”
  闻笛坐起身,冷笑一声,伸手把耳机扣紧了一点。
  “你转告他,”闻笛说,“哪一天他破产了,就来找我,让我高兴高兴。否则就给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哦,那可能有点迟了,”蒋南泽说,“他已经知道你的地址了。”
  “什么?”闻笛住在教师公寓并不合规,所以压根没告诉几个人,何文轩怎么会知道!
  “我上次不是给你寄包裹吗?他来的时候,快递放在门口,他刚好看见了,”蒋南泽说,“就提醒你一下。”
  电话随即挂断了,明显是对面心虚,怕闻笛兴师问罪。闻笛对着黑屏目眦欲裂——行吧,五年的冤债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的美好生活就不能持续五分钟以上吗!
  作者有话说:
  不能
 
 
第6章 新的火焰可以把旧的火焰扑灭
  接到前男友回国的消息,闻笛心梗了一晚上。睁开眼睛重建光明后,他决定敞开心胸,放过自己。人不能执着于过去,要向前看。如果过去追上来,就扇他一个耳光,弥补自己当年没出成气的悔恨。
  再说了,他还有饭局等着呢。念及此处,他在安排奖学金答辩事宜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还U盘尚且要开换衣秀,正式午餐就更夸张了。
  早上起来,闻笛问于静怡借了某种喷雾固定发型,因为长时间搁置,喷雾已经过期大半年了,但两人都认为凑活能用。闻笛在卫生间里,摆弄了一刻钟的头发。于静怡吃完早饭,晨读结束,还下楼买了卷纸,回来见他还在卫生间,就站在门前敲了敲,对盯着镜子的人说:“别搞了,没用的。”
  闻笛对她的态度颇有微词:“我这时候需要的是鼓励。”
  于静怡指着窗玻璃:“你听听这声音,外面风这么大,你又骑车,就算用强力胶也是白忙活。”
  闻笛拿出手机,点开天气预报,愤愤不平:“专挑今天橙色预警?”
  于静怡摇着头走开,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回到卧室关上门,继续和申论挣扎。
  闻笛放下手,左右看了看,给自己心理暗示:北京的风眷顾他,会吹出好发型的。
  抱着侥幸心理,他骑车到清芬园门口,走上台阶,顺道看了眼一楼外墙的玻璃,登时气绝。前额的碎发根根直立,头顶乱成一个鸟窝,后脑勺的惨况看不到,想必不容乐观。早上的定型喷雾起到了反作用,这会儿按都按不回去了。闻笛本来想用手补救一下,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走进食堂。
  时值正午,上午第四节已经下课,一楼二楼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端着餐盘找座的学生,三楼教工餐厅却人影稀疏,闻笛一眼就找到了门边的教授。为了掩饰仪容不整的心虚,他打招呼的声音过分爽朗:“中午好啊,教授!”
  边城看了眼他像是抽象艺术的脑袋,没对他的发型做出评价,也没回答他的问候,起身走向窗口:“拿菜吧。”
  闻笛挑了几个不妨碍吃相的素菜,端庄地拿着餐盘,走到窗边坐下,尽量用仪态弥补发型的缺憾。
  正常情况下,他吃饭狼吞虎咽,很不雅观——都是高中养成的恶习,午餐时间太短,又有数学小测,逼得人丢弃用餐礼仪——但今天细嚼慢咽,一根长豆吃了三口。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饭,不撑满两个小时,怎么对得起他数月的悸动。
  为了不冷场,在饭局前,他特意给蒋南泽发了份问卷星,问题包括关于普林斯顿的方方面面,从校园趣闻,到名人事迹、学校传统,结尾还加了开放性问题:你认为普林斯顿带给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蒋南泽大骂了他一顿,还是把问卷填了。
  素材充足,万事俱备,他相信这次会面一定能留下好印象。
  他回忆着蒋南泽的回答,积极打开话题:“教授在黄金之鹰上做过数学运算吗?”
  “嗯。”
  “听说那里还有专门为奥黛丽赫本开的课?”
  “嗯。”
  “教授参加过普林斯顿老虎队吗?”
  “没。”
  当另一个谈话对象只说一个字,对话就如同机关枪一样迅速推进。闻笛两分钟问完了所有问题,无计可施了,只能一边和长豆相互折磨,一边绞尽脑汁想话题。
  边城看着他,破天荒地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这可是教授第一次主动开金口,闻笛挺直脊背,就像举手被老师点到的课代表。
  然后边城问:“你牙疼?”
  闻笛把咬了一半的豆子放下,神情尴尬:“没有,我只是习惯多嚼两下。”
  边城点点头,喝了口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
  不行,自己好不容易约的饭,怎么能冷场?闻笛决心以一己之力挽救死气沉沉的饭局:“教授闲下来的时候会做什么?”
  “听音乐。”
  “不健身吗?”
  “攀岩。”
  “哦……”闻笛头脑里浮现出上臂的肌肉线条,忘记了保持仪态,撑着脸颊,叼着吸管,吸管另一端没对准杯子里的可乐,吸了半天空气。“我以为教授日常都很忙呢。”老刘经常给他甩杂活,但自己也忙的飞起,毕竟文科教授那点工资在北京不够看,靠副业才能安身立命。
  “运动的时候大脑会放松,容易有灵感。”边城说。
  “那教授也踢足球,打篮球什么的吗?”
  “不,”边城说,“我喜欢单人运动。”
  也是,闻笛想,教授看起来就不愿意团队合作。组队打球,要是也这么爱搭不理的,组员估计都得心律失常。“还有其他爱好吗?”
  边城说:“听音乐也适合放空大脑。”
  “教授喜欢什么音乐?”
  “古典乐。”
  一定非常精通乐理吧,闻笛想,他们这类人搞爱好,就像做学术,刨根究底是习惯。
  边城凝神看他,但目光似乎穿过他本人,落在遥远的事物上。“你……”他开口说。
  “嗯?”闻笛清醒过来,等着剩下的话。
  “你的英文名是什么?”边城说,“你是外文系的学生,应该有英文名。”
  这个推断很合理,但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学生,首个问题问的是英文名?这也太奇怪了。
  “Samuel,”闻笛回答,“同学叫我Sam。”
  边城又露出了那种眼神,探究、分解,而且半天没得出结果。问完英文名,他又专心用餐,直到把餐盘放到回收窗口,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闻笛作为外文系常见E人,快被逼疯了。
  出餐厅时,边城终于张开了嘴,闻笛等了半天,等来三个字:“吃饱了?”
  闻笛:“嗯。”
  边城点点头,像是认可自己完成了承诺。闻笛紧蹙眉头,他没有借口进行下一次会面了,看起来,他只能跟暗恋对象缘尽于此。
  他在心里翻来倒去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发出下次邀约的理由。他有点丧气,揣着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就像被抢了松果的松鼠。
  他抬起头时,发现边城在看他,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闻笛还没见过数学教授的笑容,这人上课严肃得像是朝圣,是在迎接数学的智慧之光。吃饭也一板一眼,仿佛纯为满足生理需求,能毁灭任何厨师的自信心。
  这个笑容像破开夜幕的晨曦。眼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脸颊两旁晕出括号的笑纹,平常严肃死板的人,笑起来明亮而热烈。
  “再见,”他说,“祝你学业顺利。”
  这句话让闻笛悸动到晚上。在狂风中凌乱时微笑,上楼梯时微笑,就连拖地的时候,他都对着塑料杆露出幸福的笑容。于静怡刚一下班回家,就被这个笑肌紊乱患者吓了一跳。
  “唉,”闻笛对着窗玻璃说,“教授真是个好人。”
  于静怡看了眼时间,决心为闺蜜的恋情拨出十五分钟,毕竟之前自己让他汇报,而且他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详细说说。”
  她还没坐下来,闻笛已经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饭总共没吃几分钟,愣是被他说成了一段荡气回肠的史诗。于静怡听罢,露出为难又怜悯的表情。
  “你这个人真极端,”于静怡说,“喜欢的时候,给人家加八百层滤镜,不喜欢了,在你眼里就是个死人。你得学会平衡。”
  “什么意思?”闻笛的毛刺竖了起来。
  “你这饭吃的,我听着都想挖坑钻到地心去,”于静怡说,“就你一个人叽叽喳喳的,人家搭理你了吗?”
  “他问我的英文名了。”
  “人家看你可怜,勉为其难找个话题,”于静怡说,“就跟过年的时候长辈问你平常干什么一样。”
  “他只比我大三岁。”
  “心理年龄可能不是。”
  闻笛瞪了她一眼。
  于静怡叹了口气,几个月的暗恋好不容易往前挪了一步,不能打击过猛:“挺好的,单独吃饭,四舍五入就算约会了。”
  闻笛还在回想那个笑容:“要是再多说几句话就更好了……”
  于静怡起身回房,留他一个人在餐桌旁长吁短叹。地拖干净了,他走到阳台上收衣服。
  闻笛和师兄是租户,无权处理阳台,所以没封窗。北京灰尘大,隔两天就要打扫一次。偶尔偷个懒,就会像现在这样,积起薄薄一层灰。
  一打开阳台门,闻笛就露出苦笑。今天的风确实强劲,他偷懒没用夹子,好几件衣服都被吹到了地上,又得重洗一遍。他一边捡衣服,一边从牙缝里吸气,现在这个点,洗衣服影响于静怡睡觉,拖到明天,这个衣服上的污渍又让他如鲠在喉。
  他翻检手里的衣物,查看受灾情况,突然发现了异常。
  有两件好像不是他的衣服。
  190的码,指定也不是于静怡的衣服。
  他估测了一下风向,忽然脊背一凉。
  这不会是从邻居阳台上吹过来的吧?
  他起身朝隔壁阳台张望,晾衣架上好像确实空了几个钩子……
  中午积攒起来的好心情忽然化成了泡影。真晦气,闻笛想,大好的日子还要跟这家伙打交道。
  他走回房间,拿手机切小号,又把对方从小黑屋里放出来,给衣服拍了张照发过去:【是你的吗?风吹到阳台上了。】
  隔壁回得倒很快:【是。】
  平常讲道理不听,认领失物倒是积极。闻笛刚想发“那我给你扔回阳台上”,对面就来了句“我去拿”。
  闻笛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人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铃就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闻笛:为什么教授不多说几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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