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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我们是认真的[快穿]——锦杉

时间:2024-03-08 09:57:30  作者:锦杉
  然而在两人目光相碰的一瞬间,陶景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
  只见骆峥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整个左半边身子早已一片殷红,血顺着垂在身侧的指尖源源不断地低落。
  他还有伤在身。
  “俞珊,快,拿急救箱来!”陶景声音急促。
  然而俞珊却有些为难地开口:“陶大哥,你忘了,我们所有的药和纱布,都被高贺和陈佳佳拿走了......”
  真是急中生乱,他差点昏了头。
  可是这么重的伤,必须马上处理,现在他们人在沙漠,要是伤口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陶景看着骆峥,柔声道:“我现在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忍着点疼。”
  “嗯。”骆峥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陶景深吸了一口气,抽出刀,小心翼翼地将骆峥胳膊上的衣服划开。
  可血流得太多,衣料和伤口沾黏在一起,紧贴皮肉。
  陶景的手有些发抖。
  骆峥看见了,说:“不用管我,动手吧。”
  陶景咬了咬牙,把伤处的衣服扯开。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骆峥嗓子里溢出。
  陶景的手顿了顿,末了一狠心,把整个袖子完全撕下来。
  衣服被揭开,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只见男人的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在伤处的正中央,赫然有一个血洞,正往外汩汩地冒着血,伤口深可见骨。然而最糟糕的是,有可能是那条蛇在咬人的过程中发生了撕扯,一个蛇牙,正好断在伤口里面。
  一旁的俞珊看到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得多疼啊......
  陶景心里狠狠一揪。
  “俞珊,水。”他吩咐道。
  俞珊拿出了刚刚逃跑时也没舍得扔下的那半壶水。
  陶景将瓶盖拧开。
  然而此时骆峥突然伸出了另一只手,把他拦下。
  “这半瓶是......活命的水,别浪费在我身上。”男人声音哑的让人心疼。
  陶景眼眶一热:“胡说什么呢。”
  他也知道再沙漠里,一滴水都弥足珍贵,可这伤口要不清洗,什么脏污都进去,那他这条胳膊就废了。
  陶景用刀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割下一个布条,蘸着几滴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伤口。
  骆峥眉心深皱,疼得浑身一抖。
  陶景用手拭掉他额上的汗珠:“疼就叫出来。”
  骆峥没说话,他闭了闭眼,眼皮上皱出一道深褶。
  陶景别开目光,加快手上的动作。
  反正都是疼,他动作快一点,他还能少疼一会儿。
  清理完伤口,最重要的事情来了,他得把那颗牙取出来。
  然而这里条件简陋,他没有镊子,只有刀。
  陶景心一横:“俞珊,按着点你骆大哥。”
  俞珊看见那把刀,一下子用手捂住嘴。
  她明白了陶景要做什么,用刀将那颗蛇牙生生剜出来,她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疼。
  陶景看着骆峥,男人闭着眼睛,后背靠在柱子上,额头上有青筋显露,浓黑而英挺的眉此刻皱成一团。
  陶景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骆峥,等我们走出沙漠,我请你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我知道有一家馆子......”
  他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话还没说完,却已被他识破。
  他睁开眼,看着陶景,嘴角艰难地牵起一点笑意:“别费心思了,没用的。来吧,我撑得住。”
  陶景抿了抿唇。
  他狠下心拿起刀,看准了伤口,扎了下去。
  “呃......”
  极力隐忍的痛哼冲破喉咙,骆峥额头上有青筋暴起,疼得浑身痉挛。
  俞珊死命地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陶景眼眶发红。他咬了咬牙,手下动作更加利落。
  终于,蛇牙被剜了出来。
  陶景从衣服上扯下布条,勉强当做是纱布,小心地将伤口包住。
  紧绷的身体骤然泻力,骆峥身子一软,竟然歪倒向一旁。
  陶景心里一惊,用自己的身子擎住他。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他抱着他,能感受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骆峥闭着眼,不知是不是昏睡过去了,陶景轻轻拍着他的背,脑海里蓦地回想起两人在上一个世界的画面。
  那时原主有腿疾,他睡在地上,夜晚寒凉,他也是疼得浑身发抖。
  是骆峥把他抱上床,给他盖上被子,为他关窗。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这么强大,好像无所不能。
  不论是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他都能够化险为夷。他救过他无数次,都丝毫没有怨言。
  可是知道今天,他躺在他的怀里,疼得几近昏迷,他才发现。
  这个男人,也会这么脆弱。
  陶景心中暗想,这一次,轮到他来保护他了。
  ***
  夜已深,俞珊已经睡过去了。吴群自从被蛇吓晕后,便一直没有醒过来。
  陶景就这么靠坐在石柱前,怀中躺着昏迷的骆峥。
  陶景摩挲着他的后背,将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
  沙漠昼夜温差大,虽然白天温度高,可夜晚却十分寒凉。
  而人受伤之后,正是身子最虚弱的时候。
  他怕他受凉,如果再发烧了,伤口感染,他们手里还没有药,情况便会十分危险。
  然而即便是在深眠中,怀中的人却睡的极不安稳。
  骆峥眉心身蹙着,身子时不时地发抖。
  鬼使神差地,陶景微微低下头,用嘴唇轻轻触了触男人的眉心。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将要离开时,怀中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陶景:“......”
  “那个,你醒了......”他别过脸去,没话找话。
  “嗯。”骆峥低低应了一声,只是那黑亮的眸子中,隐约有笑意。
  陶景:“......你醒了就好。”
  然而骆峥并不回话,只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陶景:“......”
  不要再看下去了,他要招架不住了。
  骆峥嗓音低低地,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你刚才在干嘛?”
  陶景:“......”
  明知故问。
  “嗯?”没想到怀中的男人忽然耍起了无赖,逮着个问题不依不饶的。
  陶景:“你脸上有个蚊子,我想把他赶走。”
  “......”男人唇角一勾,笑得意味不明:“赶蚊子,用嘴?”
  陶景脸快红到耳根了。
  “亲你,行了吧。”陶景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很低,低到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可某人还是如此轻易地就捕捉到了。
  陶景窘得不行,本来想说你醒了就起来吧,没想到骆峥头忽然一抬,嘴唇轻轻碰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也是。”他说。
  怔愣之后,陶景哭笑不得。
  从前这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看来像是连幼儿园都还没毕业呢。
  不过那个一触即离的吻,仿佛冬日里的篝火,能够驱散人心中的寒意。
  一整天下来被生存额难题所折磨,被群蛇围攻时的痛苦,一下子显得没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个人相互对视,可谁都没说话。
  良久,骆峥轻轻开口:“让你担心了。”
  陶景撇了撇嘴:“嗯,你确实让我担心了。”
  骆峥笑了。
  陶景用手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他脑门儿:“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骆峥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知道。”
  他从陶景怀中起身,胳膊一用力,伤口却骤然一疼。
  “嘶......”他身子僵住,咬了咬牙,等这股疼劲儿过去。
  “你没事吧?是伤口疼了吗?”陶景一见他这副隐忍的表情,心里便是一揪。
  然而这声关心落到某人的耳朵里,只觉得身体里有股莫名的感觉在翻涌,连带着伤口都变得酥麻。
  于是,骆峥一个翻身,把陶景压在了身下。
  陶景:“......”
  “你......想干什么?”陶景一双狐狸眼此刻瞪得圆圆的,下意识想把他推开,可又顾及着他的伤口,一动也不敢动。
  骆峥声音有些沙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那顿大餐,我想提前吃了。”
  “?......!”陶景咽了下口水,脑子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随便抓来几句说辞:“你......不要乱动,伤还没好呢。”
  骆峥:“没关系,我能忍。”
  陶景:“......那这个你也忍一忍行不行?”
  骆峥笑了一下:“......不行。”
  陶景:“......”
  没来由的,陶景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就像某些人,别看长了一张一本正经地脸,实际上却有一颗污与伦比的心。
  这不,伤还没好呢,就惦记着耍流氓了。
  看着身下之人想反抗又不敢动,黑亮如小鹿般的眼珠慌乱的四处转的样子,骆峥感觉身子里有股活了二十多年之前却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躁动,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喷火。
  骆峥呼吸有些粗重,他看着他,深黑的眼眸中有些迷离:“要不,我们就真的......”
  然而,还没等陶景回答,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尖叫。
  骆峥骤然间清醒,就地一滚,人已经坐起来了。两人一齐向声源地方向看去,只见俞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陶景:“......”
  骆峥:“......”
  俞珊说话都快找不着调儿了:“你们刚才......在干嘛?”
  骆峥面不改色:“睡觉。”
  俞珊:“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骆峥:“......你可能在做梦。”
  ”哦......”俞珊思考了一瞬,好像接受了这个说辞:“怪不得,原来是在做梦啊......”
  等等,陶景为什么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遗憾?
  果然,下一秒,俞珊说:“唉,要是真的该多好,怪不得别人说我腐眼看人基呢。”
  骆峥:“......”
  陶景:“......”
  俞珊短暂的发表了感慨之后,就又睡过去了,留下骆峥和陶景相顾无言。
  良久,骆峥眯了眯眼,语气深沉地说:“她是故意的吧?”
  陶景:“......”
  某些不可言说的氛围一旦被打破,再想回去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于是那顿没吃到嘴的大餐就变得不了了之了。
  陶景:“喂,你还好吗?”
  骆峥:“不太好。”
  “......”陶景心特别累:“我觉得我们该谈点正事了。”
  骆峥斜靠在柱子上,语气不咸不淡地:“嗯哼?”
  陶景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不要跟幼儿园小朋友一般见识,而后才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今晚会有这么多条蛇?”
  骆峥坐直了身子,敛了笑:“这绝对不是巧合。你的意思是......”
  “人为。”陶景跟他对视一眼:“蛇是被人故意引来的,有人想让我们死。”
  这沙漠里想要他们命地还能有谁,凶手简直昭然若揭。
  骆峥沉吟了一瞬:“可他们是怎么引来蛇的?”
  陶景默了一瞬,说:“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
  陶景带着骆峥,离开了营地。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陶景:“到了你就知道了。”
  陶景领路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遇蛇的地方。
  二人又往前走了几分钟,陶景引着骆峥,绕到了一座沙丘后。
  人还未至,血腥之气却扑面而来。
  月光下,两人清楚地看到,在这沙丘的后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这是陶景一个人与那几条蛇周旋时,偶然发现的。
  骆峥心里咯噔一下,离近了看去。
  “赵翔?”
  陶景点了点头。
  地上的那个死者,正是他们好几天来苦寻无果的赵翔。
  第一个失踪者,吴群的学生,陈佳佳的男朋友。
  赵翔的脸上有血迹,身上散发着腥臭。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看,赵翔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有很大的理由怀疑,赵翔在失踪的第一天,其实已经死亡了。
  骆峥面色有些发冷:“是陈佳佳和高贺故意把尸体扔在这儿的?”
  陶景没有说话,但几乎等于默认。
  沙蚺易被腐肉和血腥的气味吸引,两个人必定也是算计好了他们晚上必然会来沙坡头过夜,这才把尸体藏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蛇群,好致他们于死地。
  年纪轻轻的,行事竟然如此狠毒。
  也亏得陶景后来那一把火,他们才能全身而退,否则的话,岂不是要葬身蛇腹?
  陶景:“高贺和陈佳佳现在肯定知道了我们已经推测出他们是凶手,故而为了隐藏真相,想杀我们灭口。”
  骆峥:“既然他们设下圈套等着我们,他们必然会在附近观察,以便确认我们到底有没有中他的圈套。”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陶景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他们在附近,就一定会发现我们几个虽然受了伤,但都没有大碍,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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