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他。”
森宿风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拍了拍顾景伊的手臂:“我们走吧。”
他与卢飞雪擦身而过,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黑衣男孩。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森宿风记忆力还不错,哪怕是喝得有点神经麻痹,还是很快觉得面前人的脸很熟悉。
好像今天晚上才在哪里看到过。
是看到过,不是见过。
“……其实我来面试的,我叫谷松柏。”男孩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有点无奈:“这是我的简历。”
虽然已经尽力展平,但那简历依旧被褶皱爬的满满当当,右上角是一张他的照片,“刚刚不小心弄皱了。”
“……”
今天是会有一个人来面试,之前Mary和他们说过,还和森宿风敲定了时间,同时发了这个人的简历扫描件,右上角的照片就是个谷松柏,是森宿风记忆里见到的样子。
本来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面试肯定是会告吹,但是双方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完成这项面试。
多少也是有些玄幻了。
森宿风平静看谷松柏,自然也看见了谷松柏身后的卢飞雪,那一脸惊慌却过分依赖的模样,心里顿时清明了几分。
这俩人,是认识的。
和卢飞雪认识的人,原著里好像没有提过太细致,不好分析动机和因果。
更不记得有谷松柏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好像有提过私家侦探之类的人物,全书可能都不到一段话。
森宿风不记得这个人,但是明显不是所有人都不记得。
此刻,顾景伊眼睛眯了眯,下巴微微扬起,居高临下地睨着人:“我记得你。”
“你在嘉年华加班过星探是吧?”
谷松柏沉默着,最终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们可能不会用你。”
心里已经大概有个推断,森宿风的声音便愈发清清冷冷的,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感情,偏偏就叫人有些不容驳斥的既视感。
“我猜到了。”谷松柏耸了耸肩,“今天时机确实不对。”
“……”
“好了,面试结束了,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自己处理。”
他没有义务更不可能帮忙处理这些善后事,毕竟这些狰狞的毒牙本来是朝着自己的。
“麻烦借过。”
通往电梯间的路那么短,又那么长,好在森宿风觉得哪怕自己脚步虚浮,但还是有人在身边支持着他的重量。
是很安心的承载感。
卢飞雪注视着森宿风头也不回,离开的无比决绝的模样,突然觉得心很慌。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
他朝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追了两步,最后的三个字都喊的破了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森宿风头也没有回。
“不用和我道歉,”森宿风缓慢而坚定地说:“因为,我不原谅你。”
两人留给卢飞雪的,只有拒绝的背影。
卢飞雪抿了抿唇,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呜——”
“白痴。”
谷松柏冷冷的声音响起,“被人当枪使,现在知道哭了?”
他说着,就把那个躺在门口的胖男人拽进了房间,因为太重了,他龇着牙还在念叨:“不想被人发现就过来帮忙。”
“……”
卢飞雪不想碰这个人,就蹲下来拽着裤脚把人往里送。
嘭地一声,门扉终于合上。
卢飞雪累得虚脱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小声哭。
“……”
谷松柏明显有点不耐烦了,“你可真是白痴,要不是我把你的酒换了,临时兑了一杯你们那些有钱人喝的破彩色酒,你就真的哭都来不及了。”
卢飞雪哭声止住了,他反应了一会才突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一簇簇泪痕:“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换了酒?”
“……”谷松柏翻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小卡片相机开始给这个赵副导眼拍照,打算留一点把柄,防止后续有人找麻烦。
卢飞雪哪里懂这么多,“你,你别拍了,和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白痴?”谷松柏把那个副导演衣服拽开几颗扣子,拍尸体一样用完全俯视的角度,咔咔按快门,“我是私家侦探啊!”
“……”
就还挺合理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森宿风解释啊?!”卢飞雪毫无形象地抹着眼泪:“他要是知道你救了他,还会不录用你吗?”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录用,”谷松柏摆摆手:“算了,你不懂,你没脑子。”
“……”
“哇——”卢飞雪哭的更凶了,把地上打挺的“肥鱼”惊醒了。
“啊!”卢飞雪尖叫着扑向谷松柏的怀抱,没想到视线里的谷松柏一侧身躲开了。
“咚”的一声,卢飞雪一下扑倒了墙上,撞了个眼冒金星,鸭子坐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来劲。
“啊!我在哪儿,我好难受……我要那个男孩!”那人又开始扭动身体,还对卢飞雪的背影伸出了手。
要不是卢飞雪还在捂着脑袋发晕,一定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
谷松柏厌恶地皱着眉,一巴掌就把人重新扇回地上,“大导演,清醒了以后别忘了我手里可有你精彩的料,你别出去乱说,不然就让你在这个圈子里社死。”
他食中二指比了个剪刀对着那个导演,作势要导人家的眼:“还有,你再出声我让你从赵副导演变成赵副导眼!”
导演都有点吓清醒了,哆嗦着一脸肥肉,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
-
明月正悬,夜幕已深。
森宿风和顾景伊终于回到了公司楼上的商住楼公寓,这间loft是他们新租下的,为了方便男团成员一起居住。
随着门锁被指纹识别打开,一个奶团子仿佛冒着花花特效似的,扑面而来。
“森森你回来惹!”周礼酌闭着眼睛抱上森宿风的腿,脸蛋上都是红扑扑的色泽。
森宿风:“……”
顾景伊把森宿风随身带的东西归置好,折返回门口,把周礼酌拎小猫似的,拎着后脖领子就提溜进了屋子。
“以后不要喝酒,你这个小屁孩。”
森宿风今天晚上对酒这个字已经深恶痛绝,他心里还有点忐忑,回不过神来那种恍惚一直充斥着心间。
也就是回到他们的家以后,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的同时,一阵阵后怕的凉气儿才从足底升腾而上,让他不自觉的感到战栗。
真的,差一点就下线了。
如果喝了那杯酒的话。
腿上攀住的小家伙还在用脸颊蹭他的腿,“唔……蛋奶酒,好喝,下次给森森也带一杯。”
森宿风:“……”
大可不必。
“那个撒瓜把烈酒当饮料了,”蜂蜜罐罐小朋友晃晃悠悠从厕所出来,在他们面前走过,眼睛还闭着,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样子,“他吵死人了,偏偏曼埋睡死了谁都吵不醒。”
王天航闭着眼睛找到床铺,三头身小朋友费力的爬上去,然后熟练地钻回了被窝,不出五秒,呼吸已经均匀。
“……”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周礼酌却在门口小树懒似的抱着森宿风不撒手。
“好了,去睡觉,你需要充足的睡眠。”森宿风疲乏地拍了拍小熊的脑袋瓜,但是显然小熊已经化作小树懒,抱着他的腿似乎十分有安全感,就准备呼呼大睡。
“……”
这一晚上太闹腾了,森宿风也实在是困倦不堪。
他微微弯腰,又拍了拍小朋友的后背:“去你的床上睡,听话。”
“……”
“滚去睡觉,不要缠着别人。”顾景伊终于忍不住了。
他都已经把床铺好了,回来发现森宿风还在被周礼酌这家伙缠着。
“烦死了,耽误我和我哥睡觉。”说话间,顾景伊又把周礼酌提溜起来,拎小鸡崽似的晃了晃。
“呸,你不要捻,”周礼酌穿着小熊的连体睡衣,腾空踢腾着小短腿,胖嘟嘟圆滚滚的莲藕腿竟然企图去踢顾景伊的肚子,但是踢不到,然后闭着眼睛小脸红彤彤的冒傻气:“以为我不资道,你就是把所有人都支开,你好强占森森。”
“嗝!”周礼酌小朋友打了个奶嗝:“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好霸占森森。”
强占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太健康。
顾景伊毫不留情地把小熊丢进了床铺:“自己滚去睡觉,多一个字就派你自己出去赚钱养家。”
“……”
周礼酌沉默了,眼睁睁看着顾景伊搀扶着森宿风进了房间。
搀扶到了门口,顾景伊一把将森宿风打横抱起来,反脚踢上了木门。
“……”
森森喝醉了,这俩人不会发生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对于上一章文下留言,需要声明的一点是,没有洗白谁,只不过确实是角色有了自我意识,开始判断自己的善恶行为是否正确,但做错事的卢飞雪不可能这么容易得到原谅,我之前也强调过了,我文下恶人是一定会有恶报的,做错事也要受到惩罚,只不过暂时还没写到罢了,宝宝们稍安勿躁哈。
第45章 伤害反弹
“这两个人,不对劲啊……”
周礼酌穿着小熊睡衣,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手托腮凝思许久,只可惜晚上喝到的好喝蛋奶酒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把脸托得像是个嘟起来的面团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今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好奇怪噢。”
“不行,我得去瞧瞧。”
他晃晃悠悠,撅着小pp,恍若一只三头身的小熊悄咪咪地爬下床。
但是他以为的悄摸摸的潜行,其实是踩着王天航一路爬着过去的。
蜂蜜罐罐被他踩得差点当场吐蜂蜜,一骨碌爬起来要打小熊,却见到小熊蛄蛹着小p股趴在一楼房间门口偷听。
“喂,你干嘛呀?”
“嘘——”周礼酌比了个短短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上:“我不放心森森,一会顾黑捻要是欺负森森我就进去打他!”
王天航困的要死,一个小蜂蜜罐罐转过身就要往楼梯走, “你好烦,怎么感觉你把森哥当妈了。”
周礼酌连忙去拉王天航,偏偏此刻,屋子里有一声闷哼透过门缝传了过来。
“唔……”
声音不高,非趴门缝听不真切,但让两个听墙根的小熊和小蜂蜜罐罐僵在了当场。
王天航愣了半天摆了摆手:“不会的,就是说梦话罢了。”
他小小声刚说完,屋子里紧接着又是一声。
“哥哥,是我弄疼你了吗?”
是顾景伊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那饱含磁性的嗓音带着歉疚与难以掩饰的焦急,安抚性地说:“那我轻一点。”
“……”
卧槽!屋子里在做什么?!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吧?!!
小熊不太懂,歪着脑袋,被小蜂蜜罐罐强硬地拉走了。
小蜂蜜罐罐耳根还红着,“回去睡觉,不许听了,再听我把你奶片全吃光!”
两个小家伙刚迈上一级楼梯,那房间隔着门扉传出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响动很刺耳,连二楼睡觉的曼埋都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嘴里念叨:“别吵,别吵,碎觉呢……”
两小只吓得禁了声。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蹲在了第一级楼梯上,像两个毛茸茸的小玩偶。
周礼酌张着清澈愚蠢的大眼睛:“森森是在挨打吗?我们要不要去救他?”
王天航:“……”
这个白痴。
二十分钟前——
醉酒归家,目送顾景伊把小朋友们“送”去睡觉,森宿风站在门口,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袭上大脑。
没来由的,就像是潮水般突然漫上来,直接让他头晕了一瞬间。
把所有平衡能力全部冲击到崩溃,让他平地无故晃了一晃,身体朝一边倒去。
“……”
下一秒,他倒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这一瞬间,他甚至还在懊恼——怎么来这个世界以后自己这么身娇体弱,过去在自己那个世界里,两三年都不见得会感冒一次,来这里竟然动不动就晕倒,这样真的好吗?
估计是因为之前系统就对他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哪怕现在系统死了一般安静。
但也只是说明有一套静默了的系统,依旧深深扎根在他脑海里。
动不动就晕倒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顾景伊直接抱住了森宿风,看见那双眸里木然空洞的神色,突然感到不安,“哥哥,你又不舒服了吗?”
“是不是酒劲又上来了?”
“我抱你回去休息。”
森宿风一米八三的个子,清瘦挺拔,肩膀也宽阔,骨架子如挺拔舒展的青竹,虽然皮下脂肪薄薄一层,侧面看也略显得有几分单薄,但其实这个个子的体重也不会多轻,就这样倒下来,还带了点惯性的力道,要接住其实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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