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挑眉“千手族长,给个面子,帐篷里谈如何?”
千手柱间也勾了勾唇,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笑容“可。”
……
新年第二个月,紧随千手柱间之后传来好消息的是西方,千手扉间驻守的西方。
风之国烈斗,死于千手扉间刀下。
同月,宇智波佐助镇压的西北传来消息,雷之国茨与土之国石河败退,石河重伤,茨断一臂。
新年第三个月,宇智波斑单枪匹马,跨越大海,杀进了水之国。
他剑指国都,于水之国大名府外生擒白莲。
宇智波斑身处敌营仍旧不敛锋芒,手中的团扇撑在地上,他环顾着水之国的建筑,慢条斯理的品评“品味不怎么样。”
他踩着白莲的后背,就如同他十九岁那年,白莲将他踩在这片土地上,他的脸贴着地面,而胜者高高在上的对他加以教训。
“人一旦愚忠总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自负可悲,自认为这世上无人能动摇自己的信念。但白莲,我对于动摇你的信念一事毫无兴趣,毕竟你我不是一路人,与你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白莲呕了一口血,声音嘶哑的宛如吞了沙子,即使落败他依旧死死的盯着宇智波斑“小子,我真后悔当日没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白莲,你不是没杀了我,你是没能杀得了我!”
“竖子!!!”
宇智波斑眉目微动,反手抽出腰后的草雉剑扔出去,剑尖在眨眼间就直指偷袭者的眉心,穿透大脑,那力道甚至带动着他后退,将他钉在了墙上。
而宇智波斑这一动,也露出了他背后一个只有他膝盖高低的女童。
女童裹着一身小棉袄,脖子上围着围巾,头上戴着一顶绒帽,弯眉圆眼,鼻头冻的有点发红,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她看着那被宇智波斑随手杀死的人的模样,却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她歪着头,好奇的盯着那名死不瞑目的忍者,黑黝黝的眼珠满是探究。
宇智波斑视线下移“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堂课,永远不要让人靠近你的后背。”
女童似懂非懂的歪头,声音奶里奶气“那不是人呢?猫猫可以吗?”
宇智波斑冷酷的说“也不可以。”
“那狗狗呢?小蛇呢?刚才海里游的那条大大的鱼呢?”
“都不可以。”
“那靠近了要怎么做?要把刀扔出去吗?”
女童天真的话和充满好奇的语气简直令人脊背发寒,宇智波斑伸手盖住她的头“这是你之后要学习的东西,桜,不可急躁。”
女童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她低头看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家,问道“父亲,你要怎么处理他?”
宇智波斑却说“此人与我有旧仇,桜,我此前教过你。现在我来问你,若是你日后遇到了仇人,你会如何做?”
宇智波桜毫不犹豫“要杀掉。砍掉头,确认断气,永绝后患。”
“这是一种方法。”
她歪了歪头。
“但我还可以留着他的命,他爱自己的国家,我会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分崩离析,这远比杀死他来的更痛苦。”
“那父亲不杀他了吗?”
“不,我会杀他。”
“……?”
“虽说我们有旧仇,但他确实是一名不应被侮辱的忍者,我来此是为了杀他,不是为了利用他做什么。”
宇智波桜不太懂,于是她就直接说了“父亲说的太复杂,桜不懂。”
“你日后会懂。”
宇智波斑指了指“先去把我的刀拔出来,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宇智波桜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走向那具尸体。
她并不可怕,可围堵宇智波斑的水之国忍者却纷纷让路,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宇智波斑在盯着他们。
宇智波斑劲用的不小,可鉴于出手时就考虑好了这个问题,以宇智波桜的力气堪堪拔出来。
宇智波桜拖着比她还高的草雉剑往回走,临到近前她看看被自己拖的沾满了血水与泥土的剑身,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父亲,对不起,因为我力气不够大,所以把您的武器弄脏了。”
宇智波斑摸摸她的头“我给你的任务只是让你把它拿回来,不包括这点,你做的很好。”
宇智波斑接过剑,低头看向白莲,唇边带笑“白莲,很遗憾,你与我们期盼的理念背道,你输了,你服吗?”
白莲十指抓着地面,这副场景何曾眼熟!!
十年前的那天,他也是这样踩着那少年人的后背,问他:你可服?
十年后的今天,轮到他被那个少年人踩在脚下了。
可白莲怎么能甘心!!他盯着一旁的幼童,目眦欲裂“宇智波斑,你口口声声说要创造一个孩子不用上战场的世界,可你现在的做法就是你的理念吗?!老夫不服!”
他嘶吼着,仿佛将支撑自己最后的某些东西都倾注在这句话中。
可反驳他的却不是宇智波斑,而是他看着的这名幼童。
宇智波桜眨着眼睛,明明是个孩子,可她的眼中却毫无孩童的天真。
不,不如说她的天真正是如此,她的信念正是如此。
“我是宇智波斑的孩子,我将会继承宇智波一族,我将成为这片大陆的领导者。”
宇智波桜没有低头,而是视线微移,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莲“虽然你是父亲的仇人,但届时你的后人也将享受我们创造的和平,而我注定与他们不同。”
她几乎将宇智波斑目中无人的模样学了一个十成十“请你记住,我叫宇智波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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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的继承人,宇智波桜(一声ying)
第124章
铁之国被覆灭了。
这个情报落在卧烟清洵案头时,一切早已成定局。
铁之国国内已经化为一片焦土。
卧烟清洵看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中五味杂陈。
即使她曾深藏闺中也听闻过那位武士之长的名字,那是一位性格刚硬,在这个武士大多投靠贵族的时代,他仍旧坚守着一个国家,执行着自己的武士之道。
事实上在策划这场战争时她就想过铁之国的位置。在她的计划中在统一这片大陆后绝不能容许一个中立国的存在,铁之国更不行,武士之长更不行。
但她听枥木说这位武士之长和千手柱间算是有半师之谊,所以她就铁之国的问题询问了千手柱间。
这就是如今的结果。
卧烟清洵将这张纸扔进碳盆里,天气已经入春,这个碳盆熄灭后就再也不需要了。
她的瞳孔映着火光,神色明明灭灭,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切实的感受。
这就是战争啊。
而她作为刽子手绝不能后悔,绝不能失败,绝不能悲伤。
因为她身上承担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性命,而是一个时代。
……
那位殿正战死了。
这个消息由千手桃华带给了千手柱间,彼时千手柱间坐在海崖上,海浪声扑打在陡壁悬崖上,震耳欲聋。
“……事情就是这样。目前铁之国已经崩坏,追随殿正的武士尽已战死在战场上,剩余的一部分人已经投降于雷土两国。根据目前的情报,他们下一次进攻就是冲着取宇智波佐助人头的目的去的。”
不然铁之国一个谁也犯不着的国家,究竟是有什么能耐能让两个大国围攻它。
因为在这种时候,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战力,更何况是全国皆武的铁之国。
千手桃华握了握手指,她并不认识那位武士之长,但她听说对方拒不投降,不然以武士之长的名头和力量,绝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她看了看族长,去年武士和忍者闹得很凶的那阵,是族长单枪匹马去了铁之国,关于族长和殿正的关系她也听了一耳,所以她并不是特别理解。
如果真的想救,族长为何偏偏选择驻守了和铁之国距离最远的南面。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前方,听见这个消息语气也淡淡的“我知道了。”
千手桃华一听就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她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就是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汹涌澎湃的海浪再次席卷而上,撞在崖上翻了一个跟头,水珠四溅,又融入其中。
嘶吼着,呐喊着,一次又一次吞没撞击,形成了一副永恒不败的美景。
千手柱间盘腿端坐,脊背挺直,他看着这海浪的模样宛如看着什么故人一般,敬重,知礼。
——小子,你的刀势太缓。看我!落刀就要像这样,果断,脑子里不要想太多,只要有挥刀这一个念头足矣!
——年纪虽小力气倒是挺大,待你长大或许可以考虑重刀,前提是你要努力活下去。
千手柱间从怀中拿出一卷只有手指大小的纸条,他缓缓拉开,那上面的字迹就宛如那个人的性格一般,凌厉刚硬。
「铁之国之事,无需他人干涉。」
千手柱间并没有很伤心,因为说到底他也只见过殿正两三面,半师之谊这种话也是用来套近乎的话,他们双方都很清楚这话的含金量。
接到这条传信是在四个月前,那时斑投靠神屋敷拓実的消息刚传出去,他们忙着筹划接下来的战争。
而在这时,他收到了这封手书。
在所有国家察觉到了斑的意图时,这位殿正也不意外,甚至早已预料到了铁之国在这种局势下尴尬的立场。
而在他接到这封手书的隔夜,那个叫卧烟的小姑娘问他:我听闻你与铁之国有交情,你是如何打算的?
他回答:按照计划来,无需为此给我开后门。
他清楚殿正的意思,因为清楚,所以他选择尊重。
千手柱间松开手,任由海浪的风卷起手书。
他手向后一伸,握住了刀柄,他手按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来。
千手柱间双手握住刀柄,他手中的刀实在太大了,又长又宽,看上去就很重。
而他举起这柄重刀的动作却又太轻松,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没有那么重?
可随着他猛地竖劈而下,沉重锋利的刀刃几乎划破了空气,却又现在堪堪接触地面时猛然停住。
千手柱间的手臂肌肉绷得坚硬如石,纹丝不动。
他露出一个笑容“您说的不错,我确实适合重刀。”
他看着汹涌的海浪,将这柄沉重的武士刀狠狠插在身前的岩石里。
随后他退后一步,双手作揖,对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水弯腰拜了下去。
一拜。
二拜。
三拜。
千手柱间闭了闭眼“老师,您走好。”
随即,他拔刀便走,头也不回。
翌日,远在火之国北方的宇智波佐助接到千手柱间的手书。
上面只有二字。
「换手」
………
宇智波斑这时候还在教孩子,听到柱间前往南方时却并不意外。
殿正那个老家伙,刚硬是刚硬,却太过刚硬了。
他也猜的出那个老人家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旧时代了,而且他已经成为天下武士的领袖。一旦他们统一整片大陆,铁之国的位置将会很尴尬。
示殿正为领袖的武士不会愿意臣服,而殿正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臣民与他们相互厮杀。
既然如此,就为保护自己的国家而死吧。
作为武士光荣的战死,成为旧时代蜕变为新时代浓厚的一笔。
宁可今日作为武士战死,也绝不日后作为反叛者被抹杀。
宇智波斑嗤笑,所以说那老头太顽固了。但也算了,好歹也承了一份情。
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对铁之国留情,现在殿正这一手直接把有心思的全踢出去了,那他们也就不必留情了。
接下来他们将更加占据大义。
余光扫到了正在拿苦无射飞镖的桜,宇智波斑托着下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要不要把战线再拉的长一点?这种战争可能在他有生之年很难再有了,如此一来对桜的成长不是很好。
宇智波斑想到哪里就做到哪,他当即给千手扉间传书。
「换位置」
………
千手扉间最近很闹心,非常的。
因为他哥没时间带儿子,到头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祖宗。
长长的案桌上放置着宇智波斑的手书,屋角还有个棘手的死小孩。
小小的幼童蹲在屋角,双臂抱着腿抽泣的直打嗝。
“阿姐…阿姐……我嗝…要阿姐……”
千手扉间按着额角“别哭了,斑这两天就过来,带着桜。”
幼童瞬间满血复活,他抹抹脸上的泪,笑的露出了门牙“阿姐要来了?!”
“……嗯。”
“阿姐阿姐!我终于能见到阿姐了!”
“…………”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诶……?”
“桜跟在斑身边也有小半个月了,以你们的学习速度她恐怕已经判若两人了,你看看你,还是那个熊德行!”
“……!!!!”
“虽说都是「樱」,但难不成你的智商就是比较低?啧,看到你我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千手朔罗气的狠狠抹了抹脸,板着稚嫩的小脸“才不是这样!我和阿姐都是「樱」,才不会有什么不同!”
千手扉间扫了他一眼,然后发出一声冷笑“呵。”
“小叔,你不要瞧不起我!我肯定也学的很快!你从今天…从现在就教我,我肯定也能学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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