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宇智波泉奈一向挑剔，而且他的挑剔是分人分情况的。
下苦功夫的时候可以饱腹有地睡就行，一点都看不出嫌弃，教导泉奈查克拉控制的宇智波长老都感叹过，这是他见过很吃苦的类型。
可等到宇智波泉奈掌权后就不同了，他挑剔吃食，挑剔别人的餐桌礼仪，挑剔屋内摆设，挑剔族地建设……甚至到最后他指着宇智波的那片地皮说：这个位置不太合格。
可以说是很难伺候了。
也正因为如此，侍候宇智波泉奈的都是整个宇智波中最出色的家忍，不论是言辞谈吐还是各种礼仪规范，他们做的甚至比某些没落贵族还要好。
至少宇智波泉奈在任期间，拜见大名时宇智波一族总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们总是被大名笑着迎来，笑着送走，并且带上了一大车礼物。
即使是当时风头无两的千手扉间也做不到这点。
这也是他一直不理解的一点，大名为何偏爱宇智波泉奈到了那种程度？用‘偏爱’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大名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但公事之外，大名对泉奈的态度已经近乎宠爱。
大名的女儿太小，联姻也谈不上。大名也不好男风，更谈不上看上了泉奈。
而这个疑问直到泉奈死后他也没有解开。
此刻，宇智波泉奈穿着千手扉间买来的衣服，一套深棕色的襦袢与同色不同明度的小袖长着（二声zhuo），腰间被一条黑色的腰带束着，长身玉立。
千手扉间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最后视线停留在泉奈的腰间，他本能的蹙眉想到：一个男人的腰能细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思议。
宇智波泉奈背对着月亮，他整理了一下小袖，抬眼看向千手扉间“你在看什么？”
“我们怎么进去？”千手扉间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问道
“瞧你这话问的。”泉奈虚虚的端着手臂，双手插在另一边袖口中，他笑道“当然是走进去。”
说着抬脚就打算往里面走。
千手扉间以为他是有什么主意，于是也就没有拦，直到看到宇智波族地门口的忍者，泉奈依旧在往前走。
“！！！！”千手扉间一把拉住泉奈，低声说“你疯了吗！”
宇智波泉奈嫌弃的甩甩袖子“你来之前洗手了吗？”
“…………”
“我这可是新换的衣服，扉间。”
那不还是我的钱买的！千手扉间心里在喷火，面上青筋暴起“你倒是有写轮眼，我一旦被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深人静的夜里，火影候选人潜入宇智波族地欲行不轨，这一旦传出去就完了！
宇智波没完他就得完！这可不是能敷衍了事的！
“今天是初三。”宇智波泉奈掸掸袖口，漫不经心的“每月初三是宇智波宵禁的日子，这一晚，不论男女老少都禁止出门，熄灯早睡禁行并且禁止一切活动。除非有威胁到一族存亡的事发生，否则一旦违反就视为叛族，示严重程度可就地格杀！”
“？？？”千手扉间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什么离谱的规矩？”
“我怎么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宇智波泉奈不太在意的抬抬眼皮“兴许是那天老祖宗出门碰到了不太愉快的事吧，谁知道呢。”
千手扉间“………”
于是宇智波泉奈真的就带着千手扉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宇智波的族地。
门口守卫的忍者被泉奈的写轮眼放倒了，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千手扉间环顾四周，果然，每家每户都紧闭大门熄了灯，也听不到活动的声音，安眠的呼吸声却到处都是。
看来还真有这种规矩？
他正想说什么，一回头就看见泉奈停在后面，望着鳞次栉比的房屋，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泉奈没有回答，他缓缓收回了目光，信步走在了前头。
仿佛无需千手扉间带路就认得一般，这太奇怪了。
至少千手扉间这么觉得。
看来泉奈在来到这里以后果然安插了人手在宇智波啊……
而事实却又不太一样，千手扉间想的确实没错，泉奈在来后确实在宇智波内安插了人，但有别的也是他不知道的。
宇智波泉奈曾不满意族地的排列样式，包括装饰与各种颜色，没有一样能让他喜欢的起来。
于是在某一段时间他拜访了一名建筑大家，将他的想法与之沟通后得到了一份令他十分满意的建筑构图。
宇智波泉奈买断了这份设计。
他觉得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而看过这份设计图的也只有三个人，画图纸的人，与一对兄弟。
宇智波泉奈在一栋陌生的房子前停下了脚步，哥在他死后选择了结盟，却又在安定后选择了离开。
他也想知道……哥在想什么。
他并非是心里有什么不平，也没有觉得哥践踏了他的牺牲还是怎样。他不会这样想。
哥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不会无端无故。
结盟有理由，大抵是想结束那种突然就会失去亲人的时代。也许是因为‘他’死了，哥便更加不想看见族里更多人如同哥自己一样失去唯一的亲人。
那么离开也一定是有理有据的，而他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扉间想要利用他查看那块石板的内容，他同样也想从扉间口中知道一些…目前只有他们千手兄弟才知道的事。
那个所谓的集会所是在设计图之外的东西，因此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但他们都是人精。
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千手扉间脚步一顿，他注意到脚下这一块的声音很空“找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是都没怎么想到，这个集会所竟然在地下。
宇智波泉奈也往这边走来，千手扉间撬开木板，宇智波泉奈这才从桌上顺了一个油灯点燃，一手托着油灯，一手在桌面擦过，好似在片刻接触下留下了什么。但屋里太黑，宇智波泉奈又在下一刻就转身往千手扉间那边走去，以至于对方一时竟没有发现什么。
宇智波泉奈伸长胳膊往里面照了照，是一段往下的楼梯。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闻到了地下潮湿的土腥味，宇智波泉奈皱紧眉头“真脏。”
千手扉间“………”他接过油灯“跟紧了。”
自家的集会所却被外人先进去了，宇智波泉奈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袖口掩住鼻子，脸上一片嫌弃。
木质的楼梯随着两人的踩踏咯吱咯吱的响，在这片空茫的地下空间回响，不足一平方的小光源仿佛要被四周扑面的黑暗吞噬，无端生出一种恐怖感。
宇智波泉奈单手掩着鼻子，结了一个火印，小小的火种向着四面八方而去，点燃了镶嵌在石壁上的油灯。
刹那间灯火通明。
千手扉间放下油灯，这显然就是个不怎么用了心思的空间，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没有，更像是一次性的东西。
他隐约有这种猜测，却还不太确定。
几盏油灯，一块石板，除此之外这里别无他物。
“看来兄长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千手扉间蹲下来，抚摸着那刻了文字的石板，一读，他就发现这种语句排列是错误的。
他的眸光一动，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这是用了什么办法排列的？他从未见过这种方式，加密的字句，这是独属于宇智波的石板……
“别看了，你看不懂。”因为掩着鼻子，宇智波泉奈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他开启写轮眼扫了一眼“和我以前看过的一样。”他没有错过扉间僵硬的脊背，似笑非笑的说“上面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历史，以及开启写轮眼和进化的方法。”
宇智波泉奈嗤笑“写着失去所爱就能得到力量之类的话。”所以他才说这种东西必须得封印起来才行。
千手扉间回头，他看着泉奈的写轮眼，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我兄长……”
他忽然停住，抿紧了唇看着泉奈，而宇智波泉奈则歪歪头“什么？”
千手扉间犹豫片刻，石板他看到了，然而他根本看不懂，想必兄长也是因为看不懂所以才非常苦闷。
明明宇智波斑离开的原因近在咫尺，可兄长却看不懂。
他也同样。
“斑临走前对兄长说了一句话，兄长记得很清楚。”千手扉间看着泉奈，一字一句的说“斑说：你是看不见的。”
千手扉间盯着泉奈，将对方整个人映入眼中“斑说：更遥远的梦想就在前方。”他字咬的很重“兄长自从那天就在思考，斑说他看不见的究竟是什么，遥远的梦想又是什么？”
宇智波泉奈撩起眼皮，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泉奈，你和斑是兄弟，你能看得到吗？”千手扉间似笑非笑，显得十分嘲讽“他口中那遥远的未来。”
宇智波泉奈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与他的敌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露出一点破绽。
“你想说什么？”泉奈扯开嘴角，回以冷笑“从刚才起就在盯着我看，以为我在骗你？”
“不，你没骗我。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泉奈。”千手扉间站起来，他手指往下一指，面色凝重“这意味着你看不到。”他没有去看泉奈的脸色，而是说“兄长与我说了斑对他说过的石板内容，如果你没有看到，那就只能证明这一点。”
他重新看向泉奈，不出意外，泉奈的脸色阴沉可怕，千手扉间却笑了，眉目放松，得意而又讽刺“你看不到斑眼中的未来。”
宇智波泉奈攥紧了拳头，他想象不了的画面在自己的地盘发生了。
他在宇智波的族地，被千手扉间给威胁了！
千手扉间心情显然不错，他在石板旁坐下来，五指舒展开，坐出请的动作“现在我想我已经拥有听取全部碑文的资格了，对吗？泉奈。”
宇智波泉奈走过来，浅笑道“当然，你有，扉间。”
宇智波泉奈初次看到这块宇智波代代相传的石板时也是不懂的。
对他来讲上面的文字绕口沉闷，一点也不如出去训练有意义，至少训练可以让他活下来。
后来开启了写轮眼，那时父亲也离开了，哥带着他重新来到这块石板前。
上面讲述了宇智波的历史，从宇智波一族被建立起。
石板上说宇智波的始祖天生拥有查克拉，无需结印就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泉奈那时想着。
那后面用了简练的一句话概括了与千手一族的争斗，仿佛写下这块石板的人不怎么想提。
再之后就是写轮眼的开启，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万花筒写轮眼，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说是留给宇智波的石板，可上面的文字普通的宇智波甚至都看不懂。
三勾玉是门槛。
三勾玉能在上面看到获得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
【有失即有所得】
当时他们都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与他们一同长大交托后背的女人在战场上死去。
大哥得到了那双即使在宇智波一族中也十分罕见的双眼。
万花筒写轮眼。
有失即有所得，他们终于懂得了这句话下的残忍。
宇智波泉奈用指尖点点石板“好了，告诉我千手柱间跟你说了什么吧。”
千手扉间听到了一个没多大用处的故事，终于确信了泉奈确实是看不到的，但他同时也很奇怪。
为什么要设置门槛？这不是很奇怪吗？
写轮眼进化的办法再怎么掩饰也是那样，那为什么不干脆写出来？这种遮遮掩掩的方法除了增加神秘感还有什么作用？
用来猜谜吗？
“唯一神为求安定分出阴阳两极，相反的两极相互作用，又生出森罗万象。”千手扉间两指捏着下颚，边思考边问“你能想到什么？”
宇智波泉奈挑眉“试探我？”
“从听到这段话我就一直在想它的含义，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宇智波泉奈的衣摆摊开，他把手掌按在衣摆上，心里想着这件衣服回去就得扔了，坐这太脏了。
他心里清楚扉间为什么会和他心平气和的分享信息，无非就是想保护木叶以及探究出宇智波更多的秘辛罢了。
“唯一神是指哪个唯一神？我能想到的只有六道仙人。为求安定？传说中的仙人为求安定？既然用了【求】这个字就说明了六道仙人某种程度是处于没有其他办法的境地。分出阴阳两极？什么是阴阳两极？这是从六道仙人身上分出来的？还是六道仙人从某个地方或某个人那里分离出来的？可后来一句话又矛盾了，按照前文所说，已经分开的两极本为一体，那么他们还相互作用什么？”宇智波泉奈笑道“还生出可森罗万象？这人口气可真大啊。”
千手扉间点点头，显然同意泉奈的说法“我也在想这一点，既然阴阳两极可以生出森罗万象，那么在分离前应当也是能生出的。可囊括天地万物的森罗万象……六道仙人为何把它分成阴阳两极？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在六道仙人分离时他们未达成森罗万象的程度，而你们宇智波的先人，也就是留下这块石板的人从某处得知了合二为一可得森罗万象的办法，所以留给了你们。”
宇智波泉奈漫不经心的笑了“而这也有不合理。既然前人知道了方法为何不干脆获得森罗万象传承下来？又或者干脆点把具体方法写下来，反而只是留下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法？”
“除非他/她根本做不到。”两人异口同声，确定了这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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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规
［二页三条，族内初三宵禁，熄灯早睡禁行。除威胁生命之事外不得擅出！违反将视为叛族，酌严重程度可就地格杀！］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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