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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叹了口气，揉揉雪之下柔软的头发“我当时眼睛出了些问题，不想连累你，你还太小了。”
“我已经很出色了！小叔也夸我能独当一面了！”
“乖，你还太小了。”
“…………”
见雪之下不服气的鼓着脸颊，宇智波泉奈恍惚了一瞬。
他依稀看到了另一个失去一只眼睛面色冷漠的姑娘，这是被火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侄女，在他死后不再娇气，也没了这副明亮的模样，徒留岁月的痕迹。
一人一身疲惫在这世上游走，得受多少苦？
他心中觉得难过，却没有表露分毫“这个时间该吃晚饭了，你去准备，我去喊哥他们。”
“好！要叫上小叔吗？他昨晚熬夜了，现在还没醒呢。”
“你去喊他，再睡下去晚上就没法睡了。”
“嗯！”
望着宇智波雪之下的背影，宇智波泉奈站在门后，眼中那始终压着的情绪缓缓浮现出来。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性格，雪之下对他的盲目信任只会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曾听人评价千手扉间：和他相处很舒服，不需要太过费心，他是个十分细心的合作伙伴。
几乎相同的话宇智波泉奈后来得到的也不少。但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温柔，和真正的自己相处起来也绝对不会舒服，如果他放纵野心更会让人觉得他贪婪作呕。
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舒服’的优点，他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一直都是。
可笑的是扉间大约也是同样，他们太懂了，看的太透，懂得太多，所以自然而然就能看透别人的需求，掩饰自己的性格，从而给出对应的态度。
大哥和千手柱间在此方面同样不差，只是他们太强，在他们的武力值面前，即使他们再怎么体贴理解人，也只会被别人认为是‘他看透我了！他是不是要对我做什么！’诸如此类……
也正因此，宇智波泉奈从未对外人展露过万花筒，他让别人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行事与心机上，而非那虽然出色却不独霸的武力上。
也正因于此，同族只寥寥几人知道他开启了万花筒。
他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担忧他人碍于这双眼睛避讳他，宇智波有哥一个就够了，明面上不需要过多的万花筒。
那只会令人抱团忌惮，丛林树敌。
可现在状况变了，宇智波又出了一个佐助，反而变相失去了大哥。
那么为了表态他必须就得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才行。
但他的万花筒有缺陷，因为禁术的缘故……他没有须佐能乎。并且永远也不可能再有。
所以他只能走别的路。他有办法让哥重得光明，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那就是回来前得到的千手柱间的血和细胞，扉间提前告诉过他，那些只有一人份。
如今有两个法子。
要么用它们恢复大哥的眼睛，这样大哥就可以得到永恒的万花筒，永远都不会再失明。
要么他将瞳力交给哥，然后他换上一双普通的写轮眼。
再用它们来帮助哥的永恒万花筒进化成轮回眼。
这两个法子无论哪条路都代表他这辈子都只能止步于此，写轮眼方面再也不会有任何建树。
而作为代价，他的权重会在大哥心中无限加码，从今以后包括千手柱间都绝不会越过他去。
即使日后他死了也不会出现第二个位子。
宇智波泉奈踩着皑皑白雪上了山，远远的看见哥在陪着佐助拉练，他在一旁等着他们结束，目光始终落在哥眼上的白布。
他的眼神越发深，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会一直是哥的好弟弟，没人能越过哥在他这里占位子，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无人能比他们之于对方更特殊。
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宇智波泉奈握了握拳。
是，已经决定了的，不能反悔。
却在这时，正在拉练的宇智波佐助往这边看了一眼，他突然喊了一声“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
“我朋友身上被他爱人纹了一朵火百合，我挺好奇那是什么意思的。我听火核说你对于花很有研究。”
寒天冻地的，手背上的百合仿佛猛然烫了他一下，宇智波泉奈哆嗦着手，遮掩一般扣住了手背。
宇智波斑一个反手挡住佐助的肘击，他心中满意佐助的进步，心情自然也很好，不吝啬这种小事的纵容。
“通俗来讲红色是求爱花。但只要是百合品种就还有一层隐藏的意思。”
刺骨的寒风中，宇智波泉奈好似又隐隐听见有一个人在他耳边问。
——那我呢？
——就不能像那天一样吗？像诘问兄长那天，站在我身边。
——选择我一次。
宇智波斑一个冲刺，手掌触碰到了佐助的颈侧，代表这一场拉练结束了。他的气息平稳，语气也平淡的仿佛白开水“这个隐藏含义来自于一个传说，据说最初的百合曾落于野草丛中，其他花草不知它为何物，便纷纷嘲笑其为怪胎。直至它开花那天，旖旎芬芳。”
“所以百合这个品种，还意味着忍耐，冷静的忍耐，等待花开那天。”
仿若雷闪电明，在这一刻将宇智波泉奈整个人劈成了两半。
一半焦灼，一半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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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宇智波斑：…………
第78章
冬天的第二场雪只下了小半天不到，天空大地都是一片白色，树裹银霜，一眼望去，在冬日的阳光下竟也刺的无法直视。
而冬天和什么最匹配？
辣。
特辣，麻辣，变态辣，最好是飘着一层红油和辣椒的锅子，薄薄的肉片放里一滚，裹着香浓的蘸料放入口中，当真是冬天里的最享受。
宇智波内嗜辣的不多，但一到冬天女人孩子却很难暖起来，所以也不免多吃几口辣。吃完一次浑身都暖，整个人都精力充沛。
每年冬天宇智波用来采购辣椒麻椒的钱绝对不少。
往年宇智波泉奈都得凑上去，他本就爱吃辣，更何况是锅子。
但今年，目前看来他只能端着碗，在一旁配着鲫鱼汤吃饭。
大抵是因为他想的太多，这几天没睡好，再加上白天也闲不下来，这天早上他醒来正在喝水，就嘶了一声。
对着镜子一看，舌头下面烂了。
宇智波泉奈“…………”
周围几个人都不会医疗忍术，还得找其他的族人，但宇智波泉奈自己心里有事，就觉得别人要知道这件事估计会多想，硬抗着也不让火核找人来治疗。
宇智波火核对此“………”馋成那样还不要人治疗，想什么呢？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自制力锻炼？
宇智波枥木在一旁吃得满嘴流油，心想这是上火了啊。
光是舌头不动搁在嘴里都疼的唾液止不住分泌，宇智波泉奈疼得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暴躁，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好。
他暴躁起来手底下的人就收拾的更狠了。
几天过去非但没好，舌尖还起了两个泡，躺在他舌头上对他耀武扬威。
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佐助在一旁涮着锅子，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用平静的口吻说出了最气人的话“可见人不能太有主意，这么容易动摇怪不得上火。”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有这样的同族还真丢人。”
宇智波泉奈“…………”
这臭小子，这明明就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看来你被我哥打的还不够很，还有力气耍嘴皮子。”
“…………”
两人面无表情对视着，随后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宇智波佐助是有点悔意，心想怎么就跟小孩一样耍起嘴皮子来了，太幼稚了。而且经由泉奈提醒他也想起来他原定计划是外出寻找尾兽完善自身力量，可最近斑给他制定的训练让他很感兴趣，项项都撞在了他的痒处。
斑实在是个不错的老师，虽说作为敌人挺可怕，但作为同阵营的着实让人心情不错。他上斑的一对一辅导课这种事还挺上瘾的。
现在想想寻找尾兽的事可以延后了，还是得先把自己的根基打稳。
而宇智波泉奈纯粹是燥得慌，自从那天被佐助点出来后，还用那种说法让哥给他答疑解惑，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这臭小子看他那个眼神让他浑身仿佛被针扎一样，隔天就戴上了他从没有戴过的护臂，把那只百合遮了一个严严实实。
但一样东西没戴习惯就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最近总是下意识的去摸护臂，想把它摘下去又怕别人看见，搞得他这些天心情都不太好。
正巧这时宇智波雪之下敲门打破了他们的僵局，对方进来先是瞧了瞧那香喷喷的锅子，眼神滑行一般略过，才说“泉奈大人，千手扉间带队上山挖笋去了。”
宇智波佐助“…………”这种小事值得特意来说吗？
宇智波泉奈“…………”那家伙非得赶在这当口触他的霉头！
宇智波雪之下禀报完看泉奈大人的模样知道一时半会还得不到答案，就急忙出了门，看她那模样似乎也要回去煮锅子。
宇智波佐助从锅里盛了一碗汤，飘着番茄片的罗宋汤香味怡人，让他没忍住多喝了一碗。
宇智波泉奈撑着额头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有点腻，罗宋汤这个东西单喝还行，用来当锅子下肉下菜……佐助也是个人才，也不怕窜味儿。
“族里不也准备上山了吗？怎么？千手往年不挖笋？”
“千手扉间挖笋这事儿，就是杀鸡用牛刀，我怀疑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宇智波佐助下了一块奶白的豆腐，盯着豆腐在锅里起伏“我看也未必，是不是你想多了？”
“嗯？”
勺子一捞就把豆腐捞了上来，佐助呼呼的吹气，一边吃一边吹。
宇智波泉奈“…………”他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你还没吃完！”
“你吃不了就不让我吃？”
“…………”
“在这个关头千手扉间上山未必是在打坏主意，在我看来他只是想告诉你他的行踪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
宇智波佐助转移话题“我觉得千手柱间中意宇智波的程度非常人能比，至少几十年后千手不在了宇智波依旧在，这已经能证明很多。千手柱间现在是放千手扉间出来探宇智波的口风，毕竟你回来前他确实递来了结盟意向书，斑好像到现在还没正面回应过，私下我倒是不清楚，你得去问斑。”
宇智波泉奈一个激灵坐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佐助“真的？”
“什么？”
“你说几十年后那事。”
“嗯，反正我出生直到长大根本没听过什么森之千手，虽然知道初代二代姓千手但也没听过他们家族，倒是宇智波虽然状况不好却一直在。”
“…………？！”宇智波泉奈简直一个大写的懵逼，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话说这根本无法想象啊。
自己的家族因为时间泯灭了，老对手的家族却稳稳的留在哪里，这事儿压根不可能吧？靠，难不成他以前误会了千手柱间，那家伙实际上是圣人吗？！
宇智波泉奈现在有种价值观都被颠覆了的错觉，难不成这些年他都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千手柱间那家伙还真这么无私？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家伙某种程度比他哥还黑呢！
宇智波泉奈猛然抬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神屋敷拓実。
他在四战战场上时，未来的大哥也曾对他说过，千手扉间的死有神屋敷拓実的手笔。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神屋敷拓実要将木叶的权利收拢，这样一来千手绝不能存在。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一个标杆，一个出了两代火影的家族，其中一个还是创始人，这绝对不是大名乐意看到的局面。
如果我是千手柱间或是扉间……我会提前备下什么后手吗？
——改名换姓。
为了活下去抛弃千手之名，离开木叶，别用‘初代火影’的名头引人瞩目，离开那里，忘记家族，舍弃荣耀，一辈子都别回去！
如此下来至少能保留下一部分血脉。
艹！
宇智波泉奈咒骂一声，但这些追根究底都是他的猜测。
但说到底千手一族的结果就两个，毁灭和存活了一部分，这存活的一部分估计还得四处流浪。
比起安安稳稳呆在木叶延续了下去的宇智波，千手柱间简直偏心的没边了！
妈的这样一来好像他们欠了千手柱间的人情一样！！
这么一对比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只顾着宇智波的好卑鄙啊！千手柱间和扉间简直快把他踩到地里了啊！说真的他们脑子有病吧！自己家里不顾着你顾着别人家做什么！特么的有病！
宇智波泉奈阴着脸起身离开，佐助瞥了一眼就继续喝自己的汤。
说到底他不知道千手扉间死后直到他出生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森之千手无一存活，当时他不懂事，从没有问过父亲，所以后来也就无从查证。可宇智波确实就在那里，这个事实无法忽视。
千手扉间创立警务处变相钳制宇智波一族，这件事没错。但不可否认，在还没有灭族前他的日子非常幸福，在学校从未被人针对过。宇智一族是荣耀的，虽然创始人叛逃，但始终是光辉的一族，这一点从未变过。
忍者学校的同期都十分羡慕他姓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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