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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变了。
……
此刻，大名府内，尚且年幼的少年剥着葡萄，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全身都穿着典型的忍者装束，一张小脸冷冰冰的。
身着华丽和服的少年趴在椅背上，把剥的坑坑洼洼的葡萄递到忍者少年的嘴边，他笑嘻嘻的说“吃。”
对方一言不发的张开嘴把葡萄含进嘴里，却也只是含着。
“咽下去。”
忍者少年喉头一动，圆润的葡萄嚼也不嚼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安静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仿佛对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听话，即使让他去死。
因为这个人是大名的儿子，未来的大名，神屋敷拓実。
“圭吾，你说我送给老师这么大一份礼，他之后得怎么感谢我才好？”
被叫做圭吾的忍者少年恭敬的垂头“火之国都将是您的，任您索求。”
神屋敷拓実挑挑眉，他双手一伸掐住了圭吾的脸，面无表情的揉搓对方“还差的远。”
“………”
见对方脸都被揉搓红了一片，神屋敷拓実满足的大笑出声，多了些少年的活泼，他跪在椅子里，用两条椅子腿晃晃悠悠的前后摇摆，他一边笑一边想着父亲果然老了啊，人老了作风果然太保守，并且还看不清状况。
宇智波又出了一个能力敌千手柱间的人，那么强强联合是早晚的事，还不如趁现在卖他们一个人情，届时也可为他继位派上一份力才好。
……
千手扉间一行人在第三天去了国都，作为火之国首当其冲的氏族，千手扉间受到了以前都没有过的欢迎。
他猜测多半是在这两天大名吩咐过什么，估计是兄长和宇智波斑在搞什么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不然不能有这种效果。
他和泉奈对视一眼，二人纷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在这种政令刚发布的时期一定会有人不惜以身犯险。而他们作为千手和宇智波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一起出现，一定会引发震动，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需要小心的时候。
虽说雇佣他们的是田中次子，雇佣他们的目的还是篡位，这事双方现在都心知肚明。但对方不说，他们就不能揭开，不然面子上过不去。
对方还假模假样的给了他们两个任务，要去埋伏两个对手，直接把他们的队伍分散开了。
千手扉间面色微微变了，果然，当忍者是对方手中的一把刀时怎样都好，可在察觉到这把刀要独立门户时就开始耍起心眼了！
宇智波泉奈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顺着田中次子的话假惺惺的说冬日寒冷，恰巧那里有出了名的温泉镇，他早就想去泡泡了。他太过期待以及镇定自若的模样着实让田中次子愣了，随后对方点点头“如此便好，初次和宇智波合作，希望大家都愉快一些。”
“当然。”
如此一来就这样定下了，宇智波泉奈带着千手绵月和千手枞太出发，出发就在当夜，千手扉间他们几个被留下寒暄，两边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保重之言。
擦肩而过时千手扉间语速极快的说“交给你了。”
宇智波泉奈偏头，一如既往的笑道“交给我。”
短短的两秒他们便在长廊上错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守护十二忍］的建立不止是一个部队这么简单，它象征着忍者地位的上升，而且是大名的许意。
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各国大名纷纷暗中探查火之国此意为何，不查不知道，一查他们就明白了。
火之国两个氏族，宇智波与森之千手，有和谈征兆。
入冬前森之千手的族长主动向宇智波递去了结盟意向书，宇智波没有回应，本以为这事儿没影了。
谁料近几天千手柱间频繁出入宇智波族地，甚至有一夜宿在了敌方大本营，第二日方出。
离开时红光满面，仿佛刚吃了什么十全大补药。
而且更准确的消息来称：双方参谋总长协同任务，并且途中交谈甚欢，不见芥蒂。
这一下各国都懂了，大家浑身心眼都不少，一下就知道火之国那边的用意了。
宇智波若和千手结盟，那么忍者地位届时不提高也得提高，与其等那时候被人赶鸭子上架还不如在现在送他们一个人情，也算是为他们即将到来的结盟贺喜，同时也是一个敲打。
可火之国搞这么一出弄得其他几国都有些骑虎难下了。
整片大陆上除却没有忍者的武之国其余都是忍者地位低下，火之国一提升忍者待遇，他们如果不弄就里外不是人。但也不可能不让火之国弄，毕竟火之国大名还是个保守派，都被逼的亲口承认［守护十二忍］
理解是理解，但还是想骂人。
于是在短短几天内，先是雷之国推行了多劳多得的政策，然后水之国也成立了专业的氏族功绩换算制度……五大国中有三家都出头了，剩下两家不得不蒙头跟上，更多的小国也跟风效仿，接连站队。
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现象，可笑到令人啼笑皆非的程度……
因为政策的接连实施，若是光有口头恩典没有实质行为未免就显得不伦不类，所以很多位置为表优渥都换上了忍者，而原本那都是为武士准备的位置。这就导致小到饭馆茶楼在看到二者时都会先服侍忍者，但他们也很本不敢得罪武士，毕竟武士的地位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被动摇的。
对于平民来说二者都差不多，现在都得罪不起。
但这对于武士一脉来说就有些难受了。
曾经他们瞧不上眼的忍者如今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还被大名亲自授予了【守】字。在这个字面前即使是他们也不得放肆，不然就是蔑视大名。
这种落差根本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被接受的。诚然，平民对待他们还是比对待忍者要尊敬的多……可忍者算是什么玩意？早几十年给他们提鞋都不配，现在就因为千手和宇智波要结盟了竟然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那待日后真的结盟做大了，他们武士还能维持现在的地位吗？
不得不说，任何阶层都存在这种根本说不清的阶层心理，也由此……争执开始了。
待千手柱间收到消息时事态已经扩大一定地步了，某些武士家族公然叫嚣‘取消忍者特殊待遇’，大名至今并没有变态。
而这距离火之国大名实行［守护十二忍］还不到十天。
事态发展成这样千手柱间并不意外，因为不止是他，宇智波泉奈在其中更是出了不少力，为的就是把事情推到今天。
千手柱间秘密出了火之国，在这冷风刺骨的冬日敲响了一扇大门。
他一身戎装战服，站在城门外如一棵红橡树矗立在此。
他嘴里呼出一股热气，提着一壶热酒“烦请通报，森之千手族长千手柱间，想与武士之长以酒会友。”
他说完提了提手中的酒坛子，仰着头对着城门楼上武士笑“这可是外面的好酒，让你们武士之长赏我个面子呗！”
酒被连着罐子在热水中浸了不少时候，在外寒冬腊月还冒着热气，举着酒的男人脸上是亲切的笑容，用着商量平和的语气让他们通报。
森之千手一族的族长……那闻名五大国的木遁使用者就是他。
咕咚——
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液，汗水浸湿了额角，明明此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甚至还需仰头看着他们……但不知为何…他们的脊背却觉得发冷僵硬。
好似被人攥着喉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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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铁之国是个完全意义上的武士之国，整个国家没有一名忍者，是信奉武士之道的国家。
正如五大国是其余小国的指向标，铁之国作为武士之国也是各大武士家族的指向针。
千手柱间顺利进入了铁之国，作为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更是大名政令的源头人物，千手柱间目不斜视的，一路的敌视他全当是夹道欢迎，丝毫不怵的踏入了敌营。
铁之国的建筑正如它的别称［武士之国］，飞檐走壁都是端正规整的，似是要将武士之道刻入石头里打进地基。
铁之国有很多家族，但他们并没有自成一派，因为政策使然，国内有着专门的武士部队，且细分为各个部门。
千手柱间曾因任务和其中专门供贵族雇佣的部队打过交道，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一柄刀用的快准狠。
而在这个武士之国，其中的领军人物便是武士之长。
在没有觉醒木遁前，他也要避其锋芒，尊称一声前辈。
铁之国现任武士之长，殿正。
千手柱间见到这位领军人物时酒已经快凉了，他大大咧咧的要了一盆热水，又连坛子带酒扔进去重新滚一边。
殿正已年过四十五，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龄了。他长了一张看起来非常严肃的脸，深眼窝，颧骨微凸，鹰钩鼻，唇角紧抿，像是不讲情面的老古板。
然而千手柱间却心知，这是个非常正直的男人。
他曾在十年前路遇殿正，那时对方正值壮年，一手刀术冠绝整片大陆，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对方当时可以杀了他，轻而易举，可却没有。
那时殿正头发还黑着，垂眸盯着他，削瘦的脸庞即使是平静时也带给人很大的压力。
那时他问“资质不错，哪家的？”
时过境迁，那风华的一刀已经老去，再难带给他当年的压力。
千手柱间站在下位，却依旧恭敬的行了一礼，他说“殿正前辈，我叫千手柱间，森之千手这一代的族长。冒昧前来多有失礼，望您见谅，一别经年，您身体可还康健？”
殿正端坐着受了这一礼，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仿佛沙砾滑过的哑“人都已经在这了，还说什么冒昧，坐吧。”
看千手柱间坐下，殿正收回视线“外面的事我听说了，想必你是为此事而来。”
“是。”
“那就不必再说。”殿正坐的四平八稳，却说“若你想打铁之国的主意我劝你及时停止。”
“殿正前辈说错了，我并未想让铁之国在此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嗯？”
千手柱间坐在下首位，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存了笑意“您曾救我一命，还曾言语教导过我，我称呼您一声老师也不为过。所以此来我并非是想恩将仇报，若是如此您当年救下我于您的国家而言便成为了一桩祸事，我并不想让老师您在老去之时后悔当年救下我，我是万不会让您陷入此般境地的。”
“………”殿正偏了偏头，一双凌厉的鹰眸自千手柱间来后首次仔细的落在他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名如今风光卓越的青年“那你说说，此来何意？”
千手柱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才起身从滚烫的热水中捞出酒坛，他一手提着，一手用毛巾托着底，一步步走向殿正的上位。
门外守着的武士见此猛然拔刀就要冲上来，却见殿正抬手制止了他们，饶有兴致的看着千手柱间上前。
英挺的青年盘腿坐在他面前的矮桌边，提起酒坛为他斟酒。
经过热气一滚，酒液的醇香四散开来，随着倾倒那香气扑面而来，在这种冬天让人心潮澎湃，仿佛大脑都被这酒洗了一番。
“好酒。”殿正端着微热的酒盏，细细的嗅闻，经年紧绷的眉目都因此舒展了些许“不错，不错！”
“我此来并不是想利用武士如何，我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千手柱间安坐在与殿正只有一臂的地方，诚实道“我希望老师万不要插手此事。”
殿正掀了掀眼皮“这是忠告？还是警告？”
“此乃良言。”
“哦？你可知现在这距离，我连一息都不用就可摘了你小子的脑袋。”
“我知，但不信。”
“为何？”
“十年前您道我是可塑之才，那时您都没有杀我，现在又如何会。”
“今时不同往日，毕竟你现在对我们造成了威胁。”
“老师说错了。只要我们没有站在对立面我对您而言就不是威胁，而是最可靠的盟友。”
“大言不惭。”
“毕竟老师深知我是个记恩的好孩子嘛。”
殿正听见这不要脸的话属实是愣了，随后拍案大笑“你这臭小子还和当年一样，夸你两句你就顺坡上！”
千手柱间摸着后脑勺嘿嘿的笑了两声，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门口的武士对视一眼，迟疑片刻收起了刀，重新退回原位守着，却又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
仔细看去他们的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被他们随手拭去，可胸膛内还未缓下来的心跳速度却在提醒着他们刚刚殿内的压力有多可怕。
殿正也就算了……那个叫千手柱间的竟面不改色，不愧是森之千手的族长。
千手柱间走这一遭好似真的如他所说是以酒会友，只待了半天不到就走了，走时和来时一样，完全没有什么紧张感。
殿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千手柱间远去的背影，大雪漫天，很快就将那个身影吞噬了进去，可他依旧朝远方看着，仿佛不止是在看那一个人，而是在看着什么遥远的未来。
是个好小子，特意来和他打个招呼，也算是个善意的告诫，但就是太自大了。
看着千手柱间，他不由得就想起了另一个与他齐名的小子，叫宇智波斑。
光是想起殿正都会皱眉，他下意识的按住喉咙，他这宛如破锣一样的声音全拜那个写轮眼的忍者所赐。是个烈性的，虽然是忍者但手段一点也不下作，他们正面对敌他落下这伤疤是勋章，也是经验。
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沙哑的声音在寒风中飘散“关闭铁之国国门，即日起禁止任何国人离开，违者驱逐出境！”
“是，大人！”
——老师，您拥有我十分敬佩的武士道，但并非所有武士都会坚守那给他们带不来任何利益的武士之道。反之，也并非所有忍者都没有忍道。
——您问我？哈哈哈哈说来惭愧，您可别笑我啊……我想要创造一个平民忍者武士都能平等的制度，至少大家都拥有选择的权利。老师，这就是我的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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