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了好几声，眼角憋出几颗泪，鼻涕流了出来。
苏瑜这次倒没有手忙脚乱的安慰，他也在试探。
听完黎明的回答，他竟然陷入了迷茫，他值得黎明这样做吗
执念....执念.....多么可怕啊.....
或许这辈子，两个本不应该有交集的.....
到底....什么是真的....
苏瑜松开抓住黎明腕部的手，摊开掌心 看着自己的生命线。
很多分叉，纵横交错，从中间还有一个断裂口。
曾有算命的说，自己命中有大劫，能否过去，就要看自己的造化。
看来，自己没能过得去这个劫难，黎明是自己的劫 。
自己竟然是黎明的执念.....值得吗？
换做自己，大概会觉得，不值得....
“醒醒....醒醒.....”，又是这个声音，苏瑜想，自己这是在梦中吗
但发生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
“小瑜....小瑜....”，黎明的声音似是蒙上一层雾，听不清楚，略闻其声，不见其人。
苏瑜眼神没有焦距，木然的跟着声音转头，“啊....我醒来....醒来.....”。
黎明想，或许他应该‘消失一段时间’，来确定，苏瑜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等苏瑜彻底回过神，发觉外面已经暮色四合。
暖橙色的落日映在天边，飞来的鸟化作一条黑线，转眼消失不见。
远处的高楼，亮着零星几点光，那是归家人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栖息地。
自己的家....在哪呢
苏瑜在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家。
起身下床，推开门走向客厅，没看到黎明。
肚子有点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饮料。
想拿可乐的手，最后停在了椰奶那里，苏瑜记得，黎明说，“少喝点碳酸饮料，对你的胃不好”。
推开阳台的门，苏瑜想要攀附在栏杆上面，想起自己曾经对黎明说的话，自己要离栏杆远一点。
蹲坐在地上，倚靠着墙壁，手掌朝外对着太阳，在眼前落下大片阴影。
椰奶放在脚边，苏瑜没注意，一脚踢翻，奶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苏瑜只能站起身拿着拖把打扫，在拖第二遍的时候，黎明提着大包的购物袋回来。
“小瑜，今晚我做饭给你吃”，黎明一边归纳放在冰箱里面的菜，嘴也没闲着，“我家这边有事，我可能要晚回去半个月了”。
苏瑜坐在沙发上面平静的听完，但微晃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心底的慌张。
某种意义上来说，黎明也是苏瑜的安全感。
黎明走到苏瑜面前蹲下，手掌摊开，里面是一颗糖，“小瑜，你不要担心，我会送你到学校再回来的”。
苏瑜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拿起糖塞进嘴巴里面，香橙味道的。
自己明明很讨厌这个味道，现在吃起来倒也不错。
“小瑜....”，黎明站起身，抱起苏瑜坐在自己怀中，拍着他的后背，“如果你不想我留在这里，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学校”。
苏瑜吞咽下口中的糖果说，“我想留下来陪着你，可以吗”
“我...不想离开你，我一个人...害怕”，苏瑜的眼睛始终无法聚焦，头埋在黎明颈间，“我可以...留下来吗”
黎明答，“那你是要一直待在屋子里面，家里面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可能好几天都不回来”。
苏瑜听了个大概，手指抠着沙发上面的抱枕，呼吸浅浅，弱不可闻，“我想陪着你....”。
苏瑜问，“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我们才不能回学校吗”
黎明松开苏瑜，把他抱回卧室，躺在床上，揽着他的腰说，“家里面公司，股份上面的，有些秘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苏瑜闻着黎明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闭上眼睛，手搁在黎明侧腰，指尖微凉，接触到黎明的皮肤。
“好，我知道了，我在家，乖乖等你”。
“这个地方，是我的家吗”，苏瑜的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开口。
黎明答，“只要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我永远，是小瑜的避风港”。
“好啦”，黎明捏着苏瑜的鼻尖，“我去做饭，你要给我一点信任”。
*
半个小时左右，黎明做好了饭，推开卧室门，苏瑜还在昏睡着。
额间有冷汗冒出，眉头紧锁，黎明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呢喃，“小瑜，我会想办法的，你在坚持一下，很快的....”。
把苏瑜叫醒后，黎明抱着他去吃饭，不需要苏瑜动筷子，黎明直接喂给他吃。
吃过饭，黎明抱着苏瑜去了浴室，放满缸的水抱着他一起泡澡。
略烫的水泼洒在苏瑜肩头，显出一抹绯红，“小瑜，等下我可以....”。
苏瑜湿漉漉的头发紧挨着他的胸膛，微点头，“好啊，我帮你...”。
第43章 半月秘密
卧室，昏暗的灯光扑洒在两人身上，墙上的影子交叠，杯子里面的水微微晃动，倾洒出一些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苏瑜眼角泪珠地落到黎明手臂，微喘:“好累...”。
黎明抬手捻去，手掌摸上苏瑜胸膛往上微提，“时间还早呢...”
*
苏瑜也请了半个月的假，他要陪着黎明，
但是黎明每日早出晚归的生活，他很不习惯。
并且，这几天的黎明，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披着黎明脸皮的陌生人。
每次回家，黎明虽然也会拥抱，说着，“小瑜今天也很乖呢，我爱小瑜” 。
鼻尖的气息让苏瑜感到一阵陌生，手指揪着黎明的衣领，踮脚附在他肩膀，“家里没有你，我很害怕”。
习惯了黎明陪在自己身边，猛然空旷的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边的寂寥环绕在苏瑜心头，挥之不去。
苏瑜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结合体，他偶尔会盯着手机发呆，会纠结，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陪着黎明
难道他的生活要一直围着黎明转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苏瑜来上大学之后，黎明已经慢慢侵蚀到他的生活当中，占据了大部分的时光。
类似于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苏瑜习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跳出去的力气了。
黎明又是三天没回来。
这日晚，黎明直到十一点才回来，苏瑜一直坐在床头等他，手里紧攥着的手机上面，是两人的合照。
咔哒....黎明推开房门，身上带着一阵冷气，靠近苏瑜三步远的地方说，“小瑜...最近感觉怎么样”
苏瑜的情况一直飘忽不定，黎明找不到完美应对的策略，只能看着他的表现，调整面对。
“黎明，我看不到你，很担心”，苏瑜跪在床上，手掌朝下按在被子上面，“我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
“我看不到你...会心慌...” 苏瑜捂住心口，侧躺在床边，手臂耷拉下来。
黎明没有靠近他，蹲在原地说，“小瑜，我们坚持一下....行么”
“我...不逼迫你了....你清醒一点....”。
“你看看我...”，黎明伸手捧住苏瑜的脸颊，那上面早已布满了泪水，鼻尖流出血丝。
黎明抬手捻去血渍，温柔舔舐苏瑜眼皮，试图唤醒苏瑜的一丝意识。
他急切了....
应该慢慢来的....
“小瑜...你回应我一下...行么”，回应黎明的，依旧是苏瑜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焦距，仿若木偶，没有灵魂般死寂。
苏瑜陷入了了怪诞的一场梦，他看到自己浑身插满管子，心跳的波动趋于平直。
他看到黎明跪在自己床边，失声痛哭，握住自己的指尖，嘴唇嗫嚅着。
这是什么情况，预知梦吗
苏瑜想要靠近却被推得更远，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遏制住他的脖子，眼前一阵眩晕，陷入无边的黑暗。
“小瑜，你醒醒，别丢下我”。
苏瑜的意识犹如无根浮萍，摇摆不定间听到了黎明的声音。
他不确定，自己是还在梦中，亦或是现实，太乱了，无法思考。
“小瑜，求你，醒来....”，一阵大力的撕扯下，苏瑜瞧见了远处的一抹白光，声音从缝隙飘到苏瑜耳边。
“黎明...黎明....”，苏瑜坐在原地不动，他记得黎明说，“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
“为什么现在...是自己独自一人....”，苏瑜此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执着的想，“黎明欺骗了自己，都是骗子....大骗子....”。
“小瑜，我在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梦外，黎明还在不停的呼唤着，搓着苏瑜冰凉的手掌，取暖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回温。
抱起苏瑜，肌肤紧贴，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黎明牙齿打颤。
十月份的天气，黎明开启了空调制热，“小瑜，醒醒，可以么我求你，看看我啊”。
苏瑜陷入妄想，之前的洗脑，几乎都快要让他丧失思考的能力，他像个鸵鸟一样，头插进沙土，以为这样就可以规避苦难。
黎明哭着说，“小瑜，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黎明只想让苏瑜陪在自己身边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是自己的办法做错了吗他可以改....
苏瑜听见黎明的哭声，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一丝，手指微动，木讷的说，“黎明，不要难过...”。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瑜眼神回焦，身体的温度回升，黎明心中刺骨的寒意也随之弥散。
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泣不成声，“小瑜...你刚刚吓死我了”。
苏瑜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闭眼拍着黎明的后背，“不要伤心...我也会难过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黎明一连三天都陪在苏瑜身边，安抚着他的情绪，时刻都在他的视线当中。
夜晚，苏瑜躺在浴缸里面，缓解着身体的疲乏，明明也没有做什么，无端端的堕力，精神也跟不上。
太奇怪了....
蜷起腿，身体往下滑，水没过鼻子，吸进肺里，睫毛拍打着水面。
“咳咳咳...咳咳....”。
黎明被咳嗽声惊起，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苏瑜整个头淹没进水里。
没有挣扎，浴缸里面的水溢出来些许撒在地板上。
黎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捞起苏瑜，掐着他的人中，一口一口给他渡气，“小瑜...醒醒...”。
苏瑜咳嗽几声，嘴角喷出的水溅在黎明衣服上面，额发湿发贴紧眉毛，看似还没有回过神的说，“我刚刚好累，我没有力气”。
黎明不疑有他，拿出浴球，挤了一些沐浴露，捞起苏瑜让他紧挨着自己，帮他洗澡。
“小瑜，现在有缓解过来一点吗”，黎明摩挲着他的腿弯。
弯腰的时候，苏瑜像没骨头一样往下滑，沐浴露湿滑的触感让黎明没能抓住他。
噗通....
重新跌回浴缸，溅起大片的水花，大半都落到了黎明身上。
苏瑜捂着摔痛的腰，翻个身趴在浴缸边边，下巴垫在胳膊上面，一只手控诉的指向黎明，“你怎么没有抱住我啊...都摔痛了”。
浴缸表面布满了泡沫，黎明只能放干净水，先用蓬蓬头调好水温，在冲洗干净苏瑜。
拿着干爽的浴巾整个裹起来苏瑜抱到床上，给他穿上睡衣后，尽职尽责的吹头发。
毛茸茸的发顶在夜光下镀上一层疏离的银光，黎明没忍住揉了好几下，“小瑜，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行么”
黎明蹲下身，下巴抵着苏瑜的膝盖，苏瑜低头也只能他挺翘的鼻梁。
黎明垂下眼睑说，“后天我们就回东省，不在这里了”。
手臂整个环住苏瑜的小腿，上下抚摸着，企图可以共享余温，“我带你离开这里，往后，你要好好的，行么”
苏瑜不太明白黎明话中的意思，这句话看似是个解脱，他却感到了一阵悲哀，是黎明要离开自己了么
明明当时答应过自己的...
“黎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苏瑜滑落到床下，和黎明平视，漆黑的瞳仁里面，是黎明别开的脸。
“你要离开我了吗你在骗我对不对”，苏瑜用尽力气掐住黎明的咽喉，所造成的伤害可以算得上是忽略不计。
黎明手肘抵在床边，苏瑜被圈在很小的范围里面。
黎明说，“小瑜，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觉得，你是时候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俯身靠近，唇角擦过侧脸，留下转瞬即逝的温存。
“我只是想，待你看过世间繁华，归来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月亮”。
第44章 回到所谓正轨
启程那天，苏瑜睡到九点还没有起床，被子下的腿勾在黎明腰上，缠绵不休。
他已经发展到，见不到黎明，会心神不宁，发疯的程度。
黎明还没有料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事情以一种诡异的发展，圈定了另一种形态上的莫比乌斯环。
永不停歇，无尽浪漫。
但是黎明不想在逼迫苏瑜了，他害怕苏瑜彻底崩溃，那样，就彻底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他也会害怕，害怕回到没有苏瑜的日子，那样会疯的。
不如，就放他离开吧，徐徐图之，黎明要换一个对策，让苏瑜感受人情冷暖，回过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始终陪在他身边。
*
黎明轻声叫醒苏瑜说:“小瑜，我们该回去了，订了下午两点的飞机”。
苏瑜还在梦中，给不到他回应，甚至在黎明拍他的时候，转身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22/86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