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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呢喃着:“不对...你说的都不对...不是这样的”。
苏瑜眼前是黎明的照片，失焦的瞳孔没有一丝感情，对于眼前的一切，宛若镜花水月，一触即散。
黎明在监控中，听着苏瑜的话，摔碎桌子上面的杯子，砰的一声，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拿起博古架上面的花瓶，朝着门口砸去，“小瑜，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心里不能有其他人。”
*
唐潇握住苏瑜的手，让他触碰照片，不在乎他的是否能看清，循循善诱的说:“苏瑜，这个人是你的同桌，你们感情很好，他是黎明，这是你们初次见面”。
“你之前生病了，记得吗？你有妄想症，你把黎明想成了一个女孩子”。
“你接受不了，你喜欢黎明，才这样的”。
唐潇点开手机里面的录音，是黎明的声音，“小瑜，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多多关照，我会永远陪着你...”。
唐潇的声音似潺潺流水，化作一抹温凉，流进苏瑜心里，给他带来了片刻清明，“苏瑜，你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吗”
照片强硬的塞给苏瑜，录音机里面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里面苏瑜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他说:“黎明，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黎明回应:“小瑜，多谢你..”。
苏瑜听着自己的声音，但自己分明没有说话啊，那到底是谁，怎么和自己的声音一样。
监控下，唐潇只能按照里面的要求一步步引导苏瑜，“苏瑜，你愿意吗，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录音机在不断播放刚刚那段话，不停的蛊惑着苏瑜，撩拨着他，打乱他正常的思绪。
苏瑜捏紧照片，止不住的颤抖，怎么办？自己说不出口...
唐潇扶住他的肩膀，继续劝慰:“苏瑜，你是愿意的，陪着你的人一直都是黎明，你喜欢他的”。
“你生病了，记忆出现错乱，没有苏妤笙这个人，她不存在的”。
“苏瑜最要好的朋友是黎明”。
“苏瑜会永远陪着黎明，绝不背叛”。
苏瑜脑袋很乱，纯粹的记忆掉进了大染缸，变得一塌糊涂，他不干净了。
有人要伸手拉他上来，要相信吗这个人会是来救自己的吗？
黎明...黎明...我最爱黎明？
头好痛，不要再说了...
*
催眠到最后，黎明终于听见，苏瑜说出那句话，“我的朋友是黎明，我最爱黎明”。
但唐潇还不让黎明去见他，说着:“目前他的情况还不稳定，不能去刺激他，不然会前功尽弃，得不偿失”。
黎明只能忍，盯着监控里的苏瑜，压抑着自己发狂的思念，深夜的时候，总会等苏瑜睡着，半跪在他床边，近乎贪婪的注视他的侧脸，恨不得啃下一块皮肉。
瞻仰完毕，黎明会抱着苏瑜睡觉，让他熟悉自己身上的气味，留下自己的烙印，经久不灭。
每当催眠完毕，唐潇都会递给苏瑜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重复着一句话，“黎明很爱你，这是给你煮的牛奶，你要乖乖的，喝下去，不要辜负他”。
并且会贴近他的耳朵，重复一句话，“苏瑜最爱黎明，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不会背叛他”。
*
这样过了一个月，苏瑜在看到黎明，已经不会再抗拒了，甚至还会对他僵硬的笑，只是眼睛里面，还是一潭死水，丝毫没有感情波动。
唐潇让他不要急，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需要循序渐进，现在已经有了进展，万不可打乱进度。
黎明在苏瑜唇边落下一吻，掰正他的脸，瞳孔里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样，他说:“小瑜，今天有没有多爱我一点呢...”
苏瑜现在神智大部分时间都是迷糊的，给不到黎明，爱的回答，关于爱意，他还在固步自封。
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黎明这个名字已经在苏瑜记忆里扎根。
*
又过了几天，他握住黎明的手，眼里闪过迷茫，“黎明，为什么我一直都待在这个小房间里”。
“我害怕，你带我出去可以吗”
黎明转头，阴狠的表情让唐潇心头一跳，“黎总，出去走走也行的”。
囚禁的这段时间，苏瑜一直都在游轮上面。
苏瑜紧紧拽住黎明衣角，埋头哭泣，“你不在的时候，屋里面很黑，我害怕”。
黎明摸着他脖子上面的铁链，眼底是未褪去的疯狂，“小瑜，我也害怕，你出去了，会离开我...”。
“所以，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可以吗”
肩膀被抓的很痛，苏瑜抓住黎明的胳膊哀求，“痛，放开我，我爱你的，怎么会离开你”。
终于从苏瑜嘴中说出爱这个字，黎明还觉得不真实，事情进展的太快了吧。
“黎明，我们六年的交情，纵使...分开了这么久...”。
苏瑜捂住脑袋，一点一点的搜刮，但是有些记忆像是蒙住一层尘土般，吹开也会迷了自己的眼。
“六年”，黎明很疑惑，为什么只有六年。
唐潇附在他耳边，低声，“现在记忆只篡改到他小学毕业，久远的记忆，苏瑜印象也有点模糊，所以目前为止，进展是顺利的”。
“黎总，人不能一直关着，精神会崩溃的”。
黎明把苏瑜抱在怀里安抚，“行，我知道了”。
“我会带他出去看一下我给他构造的世界”。
第8章 替换成功
苏瑜记忆里，关于苏妤笙的，已经逐渐被开始侵蚀，他偶尔也会想，我是真的喜欢苏妤笙吗？
黎明..我爱黎明...
好假，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思想好像是被控制起来了，我不属于我自己...
苏瑜会盯着自己的掌心看，生命线真是杂乱无章，如同自己现在迷雾般的一生。
唐潇来的时候，总是戴着口罩，苏瑜看不清她的脸，觉得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好奇怪啊。
有安定也有恐惧，真是矛盾。
*
黎明在苏瑜记忆替换到初中的时候，带着他出去了一天，他说:“小瑜，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喜欢的...”。
苏瑜的手被紧紧握住，他不挣扎，直勾勾的眼睛抬头盯着黎明的下颌，“黎明，我们可以在外面待一整天吗？”
走到黎明身前抱住他说:“屋子里面太黑了，我害怕...”。
黎明没有说话，牵着苏瑜先走到甲板上面吹海风，坐在藤椅上面，把苏瑜揽入怀中，揉着他的发顶，“只要小瑜最爱的人永远是我，乖乖听话，我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轻吻着苏瑜的手背，按住苏瑜的头和自己紧贴，“小瑜，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近距离盯着黎明的瞳仁，似是一个巨大的旋涡，搅弄着自己的意识，苏瑜呆滞的说:“我会...乖乖的..”。
黎明很满意现在的一切，当然，事情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刻。
在甲板上面待了一会，黎明带着苏瑜下了游轮，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只是在附近的沙滩上面，陪着苏瑜看海。
苏瑜曾经说过，他向往大海，喜欢海上初升的太阳和傍晚昏黄的落日。
黎明先带苏瑜去看了日出，紧紧搂住他的腰，“小瑜，日出好看吗？一天的开始，而我们也刚刚开始”。
弯腰埋在苏瑜的脖颈，长腿往前一迈，勾住苏瑜的脚踝，让他动弹不得，“小瑜，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苏瑜的眼神还是涣散的，对于黎明刚刚的触碰，生不出一丝逃避的感觉，黎明的问话，他现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沉默是苏瑜这段时间最多的感情，黎明听不到他的回答也不气馁，他可以等。
虽然苏瑜心底还有一丝不安，但身体很熟悉黎明的气味。
远方亮出一点光，春日伊始，还带着冬日末梢的寒意，苏瑜围巾下的声音机械版响起，“太阳...升起来了啊...”。
太阳投过来的光，并不温暖，苏瑜伸出手掌挡在眼前，偏头闭上眼睛，在黎明脸颊落下一吻，“多谢你带我出来看日出”。
黎明在背后抱住苏瑜，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中，“是啊，你说过喜欢看日出，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出来看...”。
“我是你的黎明，你最爱的人”。
苏瑜听着，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这难道是心动的感觉吗？
苏瑜呆呆的看着一点点爬起来的太阳，他觉得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这世界太虚假，他想逃离...
记忆很乱，神经都在拉扯，有些东西一睁眼就变了样子，无能无力。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人牵着走的那种无力感，一切都按照设计好的走下去，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苏瑜挣扎了一下，逃不开，黎明把他抱的更紧，他抬头，看着黎明的下颌开口，“你真的爱我吗...”。
“我好像...感受不到...”，苏瑜说完，无力的摇着头，脑浆在翻滚，好痛啊....
黎明胳膊钳制住他的喉咙，一字一顿的说，“小瑜，是哪里感受不到呢...我可以改啊，你说出来，我改..”。
“我可以按照你说的，一点一点，改变，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苏瑜感到一股凉意遍布全身，心脏咚咚咚的跳，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对不起...是...我的错”。
黎明笑了一下，从苏瑜身后转到身前，身体完全挡住太阳，在苏瑜脸上落下一片阴影。l
眼神对视，黎明眼里是还未褪去的欲，摸着苏瑜的嘴唇，低头咬了上去，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环绕。
苏瑜无处可躲，鼻腔都是黎明身上的气息，熟悉的可怕，身体被定格，摆弄，沉沦，溃不成军。
黎明不服从于表面，他想索求更多，分开的间隙，手伸进苏瑜衣服里面，“小瑜，我想...，可以吗”
苏瑜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让他本能的要逃避，将要溺死的人浮出水面，说出最后一句话，“我...这是哪...”。
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梦里是无尽的黑，有人要他醒来。
“快醒醒...不要...”。
不要什么啊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说清楚，好乱....
梦外的黎明把苏瑜重新抱回船舱，这次，他用刀抵着唐潇的脖子威胁，眼神蕴含的杀戮让唐潇心惊胆战，“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
刀尖朝上划破唐潇的侧脸，刺痛感不是让唐潇更恐惧的，接下的才让他如坠冰窟。
黎明拿出一段视频，是自己母亲躺在病床上面，但周围的布局很陌生。
黎明抓住唐潇的发尾甩在墙上，“距离你说的半年，只剩下一半的时间了”。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她”。
唐潇不敢喊叫出声，无言的捂住自己侧脸，沉默着点头。
*
六月盛夏，天空万里无云，海风轻抚着甲板上面晒太阳的人。
黎明从房间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杯冰镇的葡萄汁 。
摘下苏瑜的墨镜笑，“小瑜，你又偷懒了”。
苏瑜顺手接过果汁，猛吸一大口，“啊，爽...”。
“我哪里偷懒了，我这叫劳逸结合”，嘟囔着一句站起身扑到黎明后背，“我们都在游轮上面半年多了，什么时候回家呀”。
“在等等，家里面的公司还有点杂事需要处理”，黎明刮了刮他的鼻头，眼神宠溺。
苏瑜终于属于我了.....
第9章 记忆错乱
在游轮上，两人又待了一周才回去。
苏瑜不知道自己要回到哪里，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去国外处理公司上面的业务，几年都不会回来。
他不想回家，家里面太空旷了。
黎明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家，录入了苏瑜的指纹，说:“小瑜，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苏瑜走进玄关，盯着柜子上面，两个的合照，精神恍惚，“家，我有家了吗？”
黎明关上门，把苏瑜困在门口，手肘撑着门框，挑起苏瑜的下巴，抬头看着自己，“小瑜，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有家”。
*
苏瑜在别墅里面待了三天，每晚他都会做梦，梦见他和黎明那所谓在一起的时光，他像个旁观者一样，走马观花的看完了这十几年。
恍惚间，苏瑜想:“这真的是自己吗？确实是自己的记忆，但是....自己没有那种代入感”。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苏瑜对于这所房子，才稍微有了一点归属感。
这日早晨，苏瑜坐在天台晒太阳，上面是硕大的遮阳伞，阳光透过，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幸福的眯起了眼睛，手摸着桌子上面的草莓咬了一口。鲜嫩多汁。
眯起眼睛小憩一会，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床头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
旁边是黎明窝在自己旁边，攥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大腿勾在自己的腰上，呼吸浅浅。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拧了下眉头，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不对劲。
坐起身，揉着空落落的肚子，打开门，去厨房煮碗面吃。
吃饭的间隙，黎明揉着眼睛出来，睡衣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的肩膀，“小瑜，我也饿了...”
“你的我等下再做”。
“好”，坐在苏瑜对面，托腮看着他，嘴角是淡淡的微笑，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
苏瑜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大学的时候，他进修的是财务管理，很早就拿到了从业证书。
他印象里，毕业的时候找工作并不是很顺利，换了好几家公司。
后面...后面因为什么来着...好像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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