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龄噗嗤一声笑道,“你可真够呆的,当然啦,他很中意你,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
潮生再次害羞地低下了头,额间的几缕头发也跟着滑落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
姜龄笑道,“你别整这么害羞嘛!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如果你们真的打算在一起,你一定要接受小禾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当然,他也会接受你的一切,还有你的过去。”
“他过去怎么了?”潮生顿时有些好奇。
“那你是在意了?”
“不不不,”潮生连忙摆手,“我只是好奇,我不问就是了,那,我该怎么做呢?还有,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城主说过的。”
“你先不急跟城主说嘛,你俩先处着来,你的心意我会帮你传达的。”
潮生点了点头,面红耳赤地跟着姜龄又回了酒馆。吃完饭后,趁着帮小禾洗碗的空档,姜龄便将此事告诉了小禾。
小禾收拾着手里的碗筷,又是害羞又是激动,左右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呢。”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顾虑,慢慢来嘛,我看潮生心地善良,”话还未说完,潮生就撩开帘子进了后厨,姜龄也急忙住了口,潮生问道,“外面都收拾好了,不知道这里需要我帮忙吗?”
姜龄给小禾使了个眼色,便趁机溜了出来,没想到无心之间,还真促成了一对鸳鸯。
此时已近暮色,由于海怪已被击退,地下城又恢复了平日的那番热闹,修泽有些局促地来到观星楼前,借故拦住了一位男子,问道,“公子稍后,我想问公子件事,不知公子是否认识这观星楼里名叫溪越的人?”
那公子看了看修泽,这不就是今日除掉海怪的那人吗?于是作揖道,“不认识,这观星楼里没听说过有个叫溪越的人,英雄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或者记错名字了?”
修泽笑道,“他全名叫梁溪越,平日里在六层居住,二十岁,生得一双桃花眼,五官很是清秀,大概有这么高,”修泽不断比划着。
“六层?确实没听过,不过我知道六层有个头牌,名叫风流的,你可以去问问。”那公子刚要走,修泽又拉下来追问道,“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见到这位风流公子?”
“你去三楼找那三位姑娘换牌子就行。”那公子说完又要走,修泽再次拉住笑道,“可否麻烦公子帮忙换一个?我出钱。”
那公子皱紧了眉头问道,“想去嫖,还怕谁认出来吗?”
修泽听后,瞬间握紧了拳头,可又不想生事,于是拿出一锭金子,继续强颜笑道,“这些钱除了换牌子的费用,其余都是公子的。”
那人掂了掂金子,这金子的分量非常足,便看在钱的份儿上应了下来。随后,修泽蒙了脸,跟在那公子的身后,进了三楼,又担心那三位姑娘认出来,只好躲在楼梯口等着。
拿到牌子,修泽只身继续往六楼走去,到楼梯口,撞见两位姑娘在楼梯后候着,修泽拿出牌子,又点名是要见那“风流”公子,其中一位便说道,“真是不巧了,屋里还有人呢,要不公子先去楼下看会儿歌舞,晚些时候,我再去请公子上来。”
“啊?”修泽愣了一下,往走廊深处看了看,又问道,“那不知风流公子在几号房间啊?”
“六号房间。”
修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
回到五楼,修泽突然念动咒语,使了个疾风之术,瞬间便飞到六号房间的门口,看着四下无人,修泽便想推门进去,没曾想,这屋子从里面锁住了。但他这一举动却是惊到了屋里的人,“谁啊!”
修泽不敢回应,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使了法术,将那房门破开,又急忙跳进去反身扣上门,可当他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三人面面相觑,这位“风流”公子不正是溪越吗?修泽看到一旁那位急忙使了个法术,将那人定在了原地,口不能言,体不能动。
“溪越?真的是你!”
溪越的面色却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毫无波澜地扭捏着身子,“有牌子吗?就这么进来了。”
修泽将手中的牌子扔给了溪越,小声骂道,“你就这么作贱自己?就算是我亏欠了你,你也不该这样吧?”
被夹在中间的那人,不明所以地左右摇晃着眼珠,观察着二人的动静。
溪越却依旧十分平静地回道,“我怎么作贱自己了?我是在做生意,我们两厢情愿,如何谈得上作贱了?”溪越说着就朝着那人搂去。
修泽一把将那人提起,甩了衣服给他,骂道,“滚!”而后便解了他的封印一脚踹了出去。
“你做这些是给我看呢吗?我和姜龄在一起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要是恨我,打我骂我都行,或者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弄成这样是为什么!”修泽再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了。
溪越搔首弄姿地站起身,将手搭在修泽肩上□□道,“客官,你买了我的牌子,我就得好好服侍你了,你想来点刺激的吗?”
修泽一把将溪越推倒,“我在跟你说话呢!”
溪越依旧那般妖娆,越发胡言乱语了起来,修泽忍无可忍,将自己的长枪丢给溪越,“你杀了我!只要你能解恨!”
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是潘伯君和那三位姑娘!
潘伯君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溪越,嘲讽道,“怎么,原谅他了?你俩重归于好了?”
“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任由他作贱自己吗?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吗!”修泽质问道。
“你也配跟我提同门?”潘伯君冷笑道,“在你混入南明山的那一刻我们就不算是同门了,我告诉你,我跟你只有仇!没有义!李修泽,你好好看看吧,你曾经的挚爱,因为你,沉沦到如此境地,你一定很难受吧?你不要以为有了新欢,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你曾经欠下的,往后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给你!”
修泽皱了皱眉头,心中突然升起许多忌惮,“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杀了你爹,杀了灵澈上人,然后再在我面前负罪自尽!”潘伯君恶狠狠地说道。
修泽攥紧了拳头,“如果我不呢。”
潘伯君笑道,“可以啊,那你就杀了我,还有他!”
“你!”
“想要让我原谅你,除非你亲手杀死你父亲,还有你师父!”潘伯君大笑道。
“你疯了!溪越,跟我走!”修泽拉起溪越就想带走。
溪越一把将修泽推开,冷笑道,“不用跟我假慈悲!我不会走的,我已经告诉你的新欢了,除非你杀了灵澈上人和你爹,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极端呢?来到这个异世界,我们不该团结一致吗?”
“团结一致?”溪越笑道,“你在讽刺我吗?我跟谁团结?跟大师兄吗?还有人会在乎我吗?你别装了李修泽,滚!给我滚远点!”
无奈之下,修泽只好封了溪越的穴位,拉着溪越便冲出了观星楼,那三位姑娘刚想阻拦,却被潘伯君挡下,“让他走,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嘛!”潘伯君恶狠狠地看着李修泽,暗暗骂道,“李修泽,你这么喜欢跟我作对,连我找个栖身之所,你都要出来让我难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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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取舍离
姜龄独自趴在小路边的围栏上,望着“一线天”处星星点点的星光,听着黑暗幽静的峡谷间空旷深远的流水声,透着一股股寒气的海风缭乱着姜龄额间的发丝。
“姜龄?”
姜龄寻着声音转过身看去,是修泽,还有他搀着的溪越,姜龄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回来了?”
修泽自知有些尴尬,似笑非笑地点头道,“这是溪越,你见过了。”
“我知道,”姜龄笑道,“今天晚上你好好劝导劝导他,不要再做傻事了。”
“嗯。”修泽满是担忧地看着姜龄,“你怎么没进屋啊,晚上外面冷。”
“这不是给小禾和潮生二人留空间嘛。”姜龄强颜笑道。
“他,他们在一起了?”修泽不禁有些诧异,光想着自己的事了,还真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呢。
“还没有,不过,看样子应该会的。”姜龄继续笑道。
一旁的溪越虽然被点了穴,但看着二人嘘寒问暖,立马锁起了眉头,拼命挣扎了起来,修泽又抓紧了他些,忙说道,“那咱们先回去吧,外面冷。”
姜龄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修泽一起回了酒馆。
此时小禾正和潮生在酒馆里闲聊着,看到修泽带着溪越回来,小禾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股麻花,疑惑地看向姜龄,姜龄也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来到收拾好的仓库,姜龄看着修泽将溪越扶到了床上,便在一旁说道,“今天晚上你们俩就在这里睡吧,我去隔壁找小禾去,你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毕竟你们也很久没见了,你多开导开导他。”
修泽十分尴尬地说道,“姜龄,你还是留下来吧,我。”
“没事,我留下来我才尴尬呢,再说,我相信你。”说完,姜龄便转身离开仓库,要说心里好受,那是不可能的。
结果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小禾,小禾指着仓库便问了起来,“那是谁啊?”
姜龄只好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小禾听后大惊,“他俩都断了,李修泽还要管他死活干什么?姜龄,你是不是傻啊?”
“我知道,但我觉得这样对溪越太残忍了,而且,毕竟修泽是因为失忆才跟我在一起的,说到底,我也有责任。”姜龄道。
小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管过去他们如何,但现在你们俩在一起了啊,难不成你想跟那个溪越共侍一夫?”
“怎么会!”姜龄急忙辩解道,“如果修泽最终选择了溪越,我也不会因此而恨他,那可能是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吧,到时候,我就回金陵做我的老本行去,也好继续给我爹娘守孝。”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小禾简直要被气死了,“你不要这么圣母心好吗?你以为你这样,他和那个溪越就会感激你,不会的!最多就今天一宿,你不赶他,我赶!”话刚说完,就碰巧看到了潮生,小禾立马恢复了笑脸,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潮生笑道,“天色不早了,我看你还没有回屋休息,就过来看看。”
姜龄也解释道,“是该休息了,我俩也是许久没见,就多聊了几句。对了,今天晚上我可以跟城主将就一宿吗?就麻烦你跟小禾挤一挤了。”
小禾尴尬地看了看潮生,又看向姜龄,笑道,“我是没问题。”
“好,”潮生立马笑道。
听到潮生这么坚定,小禾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临走时,小禾又对着姜龄感叹道,“你呀,心里面总是想着别人,有你吃亏的时候!”
姜龄笑着小声说道,“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啦!”可想到修泽,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修泽看着眼前生着闷气又不能作声的溪越,心中又念起了以往的那些旧情,“溪越,我可以解了你的穴,但你一定不要大喊大叫,你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好吗?”
溪越没好气地白了修泽一眼,撇过头不作回答,修泽知道溪越的脾性,最终还是解了他的穴。溪越活动了一下早已酸痛的身子,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却又被修泽一把拉住,“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话说清楚呢?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好歹我们也师兄弟一场啊,如今搞成这样,你以为是我想要的吗?”
溪越冷笑着回过头,“你怎么不提我们曾经还相爱一场呢?或许你还能让我念你一点好呢!”
修泽低着头十分愧疚地说道,“我和姜龄的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重要吗?”溪越继续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连你俩洞房的时候,我最好都要在场是吗?”
“你,你说什么呢!”修泽急忙站起身来,再次拉紧了溪越说道,“我找你来就为了两件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生活,就算你真的恨我,那也不要去糟践自己的身子!第二件事,就是我想知道,是不是有天青教的人找过你和大师兄了,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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