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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见不平快掉头(古代架空)——等闲谈笑

时间:2024-03-10 08:49:51  作者:等闲谈笑
 
 
 
许不矜心头一哽,涩然道:“你就这么着急,不能等我查清楚了一起去吗?”
 
 
 
颜聿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往后也都不需要你插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不矜偏头深深望了他一眼,不敢置信地退开半步,低声道,“你今日就是特地来跟我划清界限的?”
 
 
 
颜聿默然不语,意思已经很明显。
 
 
 
“师父那脱不开人照顾,我要回去了……”许不矜道,说了那么多,他突然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这一定是在梦里吧。等他回到落梅山庄,好好睡一觉,所有都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水雾缭绕,他拾起天祜刀,渐行渐远,一身青灰似要消融在晨雾中。
 
 
 
回山顶的路上,素来清香素雅的山道,多了好几重气味,上一次闻到这样复杂的味道是在孤冥山,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来自五湖四海的帮派各有各的气息。
 
 
 
皑皑白雪被踩得一塌糊涂,竟来了不少人。落梅山庄几时有这么热闹过?这阵仗绝不是好事,右眼皮不停抽搐,许不矜加快脚步,山路湿滑,他这样的身手,竟也在雪地摔了一跤。
 
 
 
不会有事的……
 
 
 
师父说了,解却老是落梅山庄的祖师爷,落梅山庄的布防是根据解却老留下来的古籍所设,现如今江湖知道破解之法的,寥寥无几。
 
 
 
但各门派的鞋印连续不间断地穿过梅林,如入无人之境,通向山庄。梅林里布下的机关、阵法,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许不矜顿时慌了。
 
 
 
黑压压的人头,手持火把,聚集在山庄门前。
 
 
 
一眼看去除了青河派,还有海沙派、休戮派等参与其中。青河派和海沙派向来不和,想不到为了一卷手札,竟也有沆瀣一气的一日。
 
 
 
“裴常儒,你对门下弟子纵容无度,一个个投身离霄宫,却老书继续放在落梅山庄,叫江湖各门派如何安心,我劝你早些交出来,交由江湖各派一齐保管才更稳妥!”对着山庄大门叫嚣的是青河派季掌门。
 
 
 
樊二狗腿地附和:“可不是啊,你们落梅山庄的弟子都不干不净、不得不防,颜聿一个也就算了,前不久,我还见落梅山庄的覃远致和一个离霄宫的女子走得特别近,连孩子都有了。说不定覃远致和颜聿里应外合,早就把却老书转移到别处去了,到时候裴庄主恐怕只能如他当日所言,自裁谢罪了……”
 
 
 
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击中他后膝,他一条腿跪了下去:“啊——谁扔的我!”
 
 
 
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满嘴胡言!”
 
 
 
樊二转身看见是许不矜,忙一指道:“师父、师父,姓许的出来了。”
 
 
 
青河派众人皆转为备战状态。
 
 
 
许不矜目光流转在海沙派和休戮派掌门之间:“刚刚季掌门说的,其他门派也都认同?”
 
 
 
海沙派掌门沉吟道:“虽然不完全认同,但有一句话是对的,却老书应交由江湖各派一齐保管才更稳妥。离霄宫之所以还不动手,为的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可因一己之私,让全江湖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
 
 
 
季掌门得意哼了哼,眼神一示意,众人都朝许不矜攻来。
 
 
 
论单打独斗,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一窝蜂似的甚是麻烦,许不矜疲于应付,许不矜一拳一个撂倒扑上来的几人,疾步跃至季掌门跟前,季掌门慌忙用剑来挡,被天祜刀无情劈落,许不矜架刀在他脖颈上:“都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樊二道:“姓许的,你敢!”
 
 
 
季掌门脸色一变,但他到底是一派掌门,经验丰富,深知此时不可自乱手脚。他想了想道:“许不矜,从前见你与颜聿走得近,怎么他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么?”
 
 
 
理智告诉许不矜不应该听他再说下去,但还是忍不住道:“告诉我什么?”
 
 
 
“离霄宫早就在打却老书的主意了,颜聿与离霄宫狼狈为奸,在江湖到处散播却老书的下落,
 
 
 
消息是颜聿散布出去的……
 
 
 
“不可能是他。”在那之前,裴常儒从来没有提过。
 
 
 
季掌门唇边勾笑:“前些日子,他主动找戚少主合作,亲口承认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却老书在落梅山庄?”
 
 
 
不,颜聿怎么会知道却老书在落梅山庄?难道他早就从山庄收藏的残卷中看出来了?
 
 
 
失落感从心里溢出,充斥着四肢百骸。
 
 
 
但眼前这个场面,不能因他们寥寥数语就落败,许不矜讥讽道:“戚少主?怎么,青河派已经并入孤冥山门下了吗?”
 
 
 
“你……”季掌门脸色通红,趁许不矜心神不定,几下挣脱开去,吩咐樊二道,“天亮了,快放信号烟给戚少主!”
 
 
 
“落梅山庄拒不交出却老书,那就别怪武林同道同仇敌忾,一起讨伐落梅山庄了!”
 
 
 
看来大批人马在山下。
 
 
 
值此为难之际,许不矜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一腔悲愤全化为手中刀法,不管什么人挡在面前,他都挥刀劈去。突然听得苏春杏道:“是我!许不矜,跟我走。”
 
 
 
许不矜眨了眨彤红的眼,意识到他差点劈伤苏春杏,忙收了刀:“春杏哥,你和沐昀带师父先走。”
 
 
 
苏春杏蹙眉看了看许不矜身上的血痕,道:“你是师兄我是师兄?听我的!”
 
 
 
许不矜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被苏春杏拎着他走进裴常儒屋里,却见裴常儒被端端正正摆正在另一张塌子上,床则空了出来。
 
 
 
许不矜正要问为什么,苏春杏淡道:“师父刚刚咽气了。”
 
 
 
许不矜身形一晃,但却觉全身力气瞬间被抽空了。
 
 
 
苏春杏打开裴常儒床铺下的暗门:“这是历代庄主才知道的暗道,你身上还有师父的嘱托,别对不起师父,快走!”
 
 
 
“你们不一起走吗?”戚庭月马上就带着孤冥山的人来了。
 
 
 
“那帮人,我和沐昀知道如何应付。”苏春杏道,“放心,他们不是要找却老书吗,没找到前,我们不会有事。”
 
 
 
漫长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
 
 
 
许不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艰难独行,实在撑不住了便靠着石壁养精蓄锐,休息片刻,再提气往前走,就这么走走停停,终于来到逃生密道的深处,头顶上方渐渐听不到尖锐的啸鸣,取而代之是翻箱倒柜满屋子搜罗的嘈杂声。
 
 
 
“你们几个在这找,剩下的去那边。”一个男人尖着嗓子喊道,“找仔细了,不找出却老书,我们全都无法向少主交代!”
 
 
 
却老书——为了这本传说中能祛病延年、长生不老的秘籍,各大派踏乌山、焚梅林围攻落梅山庄,将枝头白雪染了颜色,一时竟分不清是血还是红梅。
 
 
 
虽然江湖本就动荡不平,起纷争时杀人灭族、倾吞财物、兼并他派都非新鲜事,但许不矜没想到会亲眼看见这一幕发生在落梅山庄。
 
 
 
“师兄,整个山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却老书。这么宝贝的东西,怕是许不矜那小子逃跑时给一并带走了!”
 
 
 
“废物,还好意思说,不是让你们把人看住、把人看住!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仔细我回去扒了你们的皮……”尖嗓子怒喝不止,又打又骂,上面很快乱成一团。
 
 
 
师父临终前的嘱托犹尚在耳,许不矜不敢再多停留,怕再歇就走不动了,憋起一口气走到密道尽头,摸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石门,开启机关,石门朝两侧缓慢移开,一线暖阳白雪刺入眼帘,外间敞亮明媚恍如另一方天地,他撑着石墙松了口气,双眼渐渐适应雪光,待看清远方伫立的身影,气息一滞。
 
 
 
那人长身玉立、素衣无尘,闻声回过头来:“许不矜,我在此候你多时了。”
 
 
 
昨夜下的雪已停了,邈邈金辉下颜聿苍白的脸裹在灰裘中,肩上、头顶铺着一层厚重的积雪,师父说这个密道十分隐秘,覆盖在陡峭山体之下,他却早早候在密道出口候着了,其心思之玲珑,当真是望尘莫及,令人生畏。
 
 
 
“真的是你,”许不矜低头自嘲一笑,“他们说在江湖上散播却老书消息的人是你,我还不信……”
 
 
 
落梅山庄的迷离阵法依据珍藏百年的古籍所设,外头早已失传,若没有懂内情的人相助,武林各派如何能这么快破解?
 
 
 
“为何这么做?”
 
 
 
颜聿拂袖掸去肩上积雪,说得轻巧:“想做就做了,何须理由?”
 
 
 
许不矜心中悲愤,攥紧身体两侧拳头:“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弟吗?”
 
 
 
“我从没说过和你们是师兄弟。”
 
 
 
“那你有没有说过,绝不做亏负我的事!”许不矜一瞬间怒红了眼,不知哪来的气力,撑着他走出密道,身后的石门很快阖上,“可知你今日种种,纵使天打雷劈也不为过!”
 
 
 
“颜聿,你来这里是等我,还是为了却老书?”
 
 
 
颜聿目光一凝,旋即轻笑道:“都一样,裴常儒一死,全天下只有你知道却老书的下落。”与他嘴角的弧度相比,漫天冰雪似乎都有了温度。
 
 
 
许不矜痛声道:“我看你根本没有心,他也曾是你的师父!”或许是这叱声太过沉重,枝头积雪也承受不住,“啪”的一声,落地碎成了沫。再出声,许不矜声音中多了一丝喑哑:“在神栖梦泽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你……像变了一个人?”
 
 
 
这段时日,他每每想起都后悔当初没能陪颜聿走出神栖梦泽,如果……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前尘往事皆是过眼云烟,何必多费唇舌赘述。”颜聿面色沉静如水,漆黑的眸子里映出遥不可及的千山暮雪、万里层云,“交出却老书,念及往日情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原来那些生死与共的经历,他以为的意气相投、推心置腹,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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