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和岁歌聊完立马来陪你,我们还要一起数星星的。”
听着殷九弱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岁歌在魔界那一头冷不丁打个寒颤,真是从没见过这人这么宠过一个人。
好肉麻,受不了啊。
“我说九弱,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不要当着我们这种单身人士的面,和你老婆卿卿我我,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单身人士?”殷九弱迟疑片刻,语带浓浓的疑惑,“你不是说岁音已经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吗?我记得几百年以前就是啊,难道不是吗?我记错了?”
扶清绸缎般柔顺光泽的银发径直倾泻下来,一些堆叠在二人之间,大多披散在扶清的后背上,偶尔有几缕,垂落身前,发梢时不时摇过女人纤薄嫩•白的锁骨,再一路向下。
这具重新凝聚的身子,比之以往还要娇•弱敏•感,殷九弱不过是略微用力抱住她,雪色肌肤就洇出胭脂红色的指•印。
略略看过去,指•印周围还夹杂着或多或少的淤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弄到的,分外惑人。
传音筒里岁歌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分分合合很正常不是吗?更何况,岁音说都是我逼迫于她,她对我并非真正有意,也挺好。我也累了,无所谓,爱怎样怎样吧,不伺候了。”
岁歌心知自己的任性骄纵,一向是想到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因而伤害了许多人。
反正她一生就是这样的性格了,改又改不了,伤害已经造成,道歉也没用干脆也不道歉了。
有的人要恨她就恨她吧,反正也无所谓。
殷九弱呆滞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她的感情经历并不算很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岁歌。
下一刻,怀里的女人便不满地覆了上来,带着急切和青•涩的莽撞,将两人的衣衫弄出同样的褶皱来。
“你聊……好久,想你。”扶清面带不满,丰盈的红唇嘟嘟的,又乖又媚地想要将殷九弱的注意力全部拉回自己身上。
虽然现在的她比往常虚弱许多,又是一副清纯无邪的模样。但那疯魔难言的占有欲已经初现雏形。
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倏地微微拱起来,明澈干净的眼瞳空茫茫的,黑色丝缎也松松垮垮地又掉下半截来。
恰好落在扶清冷白脆弱的脖颈之间。
殷九弱刚想帮扶清重新戴好缎带,却被女人准确地握住手,慢慢往下移。
扶清靠在殷九弱怀里,呼吸略微急促,“不准动。”
这时候,高楼下的人群忽然汹涌拥挤起来,好像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有两个前来观光的外乡人拉住一位本地人,礼貌问道:
“请问现在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大家都往城南的方向跑?”
“神尊和仙尊的祠堂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放仙果药材,还有其他好东西,能够洗涤孩子的魂骨,指不定自家孩子就能修仙呢。”
“哪位神尊、仙尊啊,这么大的牌面吗?”
“这你都不知道?你刚从家里出来吧,消息这么闭塞。太初神尊与摩刹仙尊,只需要虔诚信仰衪们,偶尔上奉一些香火。”
殷九弱耳目聪明,又因为身体的敏锐,几乎将周围每一寸动静都纳入耳中。
怀中的女人一意孤行,不管不顾地包裹进来,止不住溢出低低泣音软吟,鬓发湿润,神情似痛似欢,看上去委屈极了,略微红zhong的地方难耐地开合,已然是长指的形状。
传音筒里岁歌静默了许久,最后总结了一声,“反正你忙完以后早点回魔界,这边好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到时候我可能还会离开一段时间,还有冲忧过几天也会过来,你别忘记了。”
“嗯,我……我知道,”殷九弱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明净漂亮的脸庞沁出薄薄的细汗。
只因那女人无师自通一般将她绞得很紧,又不知轻重地差点儿把自己弄伤。
“对了九弱,阿引已经下界历练去了,青丘那边来人给魔界送了许多礼物,到时候你记得选一选回礼,”岁歌自顾自地继续嘱咐道,“我应该会先陪冲忧去凡间远远地看看阿引的情况,这小狐狸胆敢惹出桃花债,我肯定饶不了她。”
“惹出桃花债?”殷九弱有点疑惑岁歌的语气怎么这么肯定。
“对啊,据可靠线报,阿引那只狐狸身边围绕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们肯定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殷九弱正想回话,余光却瞥见一抹旖•旎风光。
扶清半阖着眼,雪白的罗袜半落不落,一双如玉般透明的赤足忍不住绷直又蜷缩,白皙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显出几分柔糜之色。
女人攀着殷九弱的肩,红唇溢出几丝呜咽,一副失神到被玩坏的模样。
“你慢一点,乖,不要急,我就在这里,”她暂时关掉了传音,不得不立刻安抚起怀里学会挠人的小猫,好一阵才让扶清平静舒服起来。
不过这小猫磨人得很,适应了没一会儿立马就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不时有欢•愉的眼泪,从女人半睁半闭的星眸中落下,流进凌乱微湿的鬓发间。
殷九弱这才重新打开传音,努力维持着嗓音的平稳,“岁歌,你和师姐下界去看阿引的时候,万事小心,别打乱她历练的进程。”
“行行行,”岁歌终于听出对面有些奇怪的声响,急急忙忙想要关闭传音,“我和冲忧能拎不清事情吗?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们聊了好久,有两刻钟,”扶清眼底盛着碎泪,白皙的鼻尖泛红,解开黑色缎带缠上殷九弱的脖颈,将人扯向自己,低声控诉。
“嗯,我错了,以后再不和她们聊这么久,”殷九弱察觉到女人靠近的动作,低头轻声问,“姐姐,现在可以吗?”
得到扶清难•耐的回应,殷九弱这才温柔缓慢地动了动。
不过现在的扶清没有一点太初神尊克己复礼的模样,反倒娇气得厉害。
没过一会儿,如葱玉般的手指就抵在殷九弱肩上,半哭半泣地断断续续说:
“酸,好累,休息一会儿。”
这倒把殷九弱吓得够呛,生怕扶清哪里不舒服,急急忙忙收回手来,不敢再有任何过界举动。
“姐姐,那我给你穿好衣服,免得着凉了。”
虽然她弄了结界,但还是担心扶清现在身体会弱到受不了。
结果,女人又哼哼唧唧地不让穿,绝艳的面容浮现一阵潮•红,拽住殷九弱的衣襟,温软气息都打在人家脖颈间,引来一阵颤栗。
就这样几次后,殷九弱明白扶清觉得自己这样很好玩,也就由着女人胡闹来胡闹去。
“热,”扶清一边在殷九弱耳边小声地说,一边自然地撕扯殷九弱的衣服。
“好好好,”殷九弱眼眸沾染着浓浓的开心,任由扶清想做什么,她都会配合得恰到好处。
将殷九弱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扶清反倒面带欢喜地裹在身上,靠在殷九弱怀里继续把玩着对方的手,乐此不疲。
“累了的话,要不要现在回家睡觉?”殷九弱刚想把扶清抱起来换个方向,就遭到女人的反抗。
“渴,想喝酥酪,”扶清跪在殷九弱身旁,又乖乖地把黑色丝缎戴好,容色柔顺妖冶。
刚才她们过来时,长街上有一家卖酥酪的小店铺,排了非常多的人,闻着味道还挺香甜。
“好,我去买,你在这儿……等我?”殷九弱说完就觉得不妥,就算扶清在自己的结界里非常安全。
但她还是不放心,更何况看女人拽着自己的样子,根本不会愿意独自留在这儿。
于是,她从储物袋里给扶清找出一身新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给她穿好,再重新梳一遍头发,确认兜帽和缎带都戴好后,才抱着她飞下高楼。
周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她们把对方牵得紧紧的,手腕上还一直系着黑色绸缎。
那家卖酥酪的铺子前人已经少了很多,大概都去城南城北的祠堂供奉香火去了。
老板看见面容漂亮雅致的少女牵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子走过来,爽朗地吆喝着问:
“要喝哪一种?有玫瑰的,葡萄的,红糖的,还有咸口的酥酪,是我们推出的新品。”
“全都来一份吧,要热的。”
扶清还是不想见到任何陌生人,几乎整个人都埋进殷九弱怀里,让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看出是位娇美动人的小娘子。
看着这两人黏黏糊糊的情态,老板忍不住调笑道:
“两位莫不是新婚燕尔,这么如胶似漆的,干脆买了酥酪再去城北的祠堂逛一逛,祈个愿才更好?”
“祈愿,祈什么愿,确定是去城北的祠堂吗?”殷九弱疑惑不已,她和扶清的祠堂更多是佑人平安喜乐,不是用来求愿的。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将十几碗酥酪准备好,笑呵呵地道:
“看来二位不是我们北淮的本地人,自从城北的祠堂建好后,许多人前去供奉香火,有人还求子女,您猜怎么着,非常灵验啊。”
“求子,灵验?”殷九弱面露惊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求子这种东西明明不是她和扶清的业务范围啊。
“对啊,”老板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这里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这儿有家做香的富商,非常富裕的那种。两人婚后恩爱不疑,就是没有孩子,去祠堂拜过一次后,没半年生了两个冰雪聪明的女儿。现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
殷九弱接过老板打包装好的酥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样,“是挺好的,没想到这还能灵验。”
“灵得很哦,两位感情这么好,还不快趁着节日去拜一拜,讨个喜庆。”
“嗯……好,有空一定去。”
刚从人来人往、灯火流溢的长街买了温热的酥酪回来,殷九弱晕乎乎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们回到高楼上,殷九弱打开几碗酥酪,又将其余的用灵力温着,不至于被风雪吹冷。
“姐姐,你想先吃哪一碗?我看看,原味的加了好多坚果,还有香米、黑芝麻、蜜桃……”
话没说完,殷九弱就被扶清从身后抱住,女人的眼睛朦胧起来,像是有一片远方来的云在他清媚的瞳掠过,带着清软的气息,熏人欲醉。
“刚才不是说又热又渴吗?”她喂了一勺香香甜甜的酥酪过去,扶清启唇咽下。
尔后,殷九弱也尝到了酥酪的香甜,甚至比酥酪更软糯可口的味道。
她是体会到了扶清现在的娇气和全凭心意,酥酪吃了一半,又毫无预兆地缠了上来,缠了一会儿又委委屈屈地叫累,说不要了。
“痛,不要……”
“好,乖,”殷九弱宠溺地笑,轻轻地给扶清顺气,再拿出干净的软帕替她拭泪,“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说罢话,殷九弱又想帮扶清穿上衣服,再次遭到女人的反对。
“可……还会想要,”女人的声线从一开始的娇•软,变成沙哑的气音。
殷九弱瞪了扶清一眼,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顺着女人的意思,停下或者开始。
女人头顶那支由殷九弱亲手簪上的竹节钗子,边或快或慢地轻轻颤着。
扶清眼中溢出绯色的泪,环抱住殷九弱,垂眸时看见远处的玉液池上莲花落尽,墨绿色的枝条纠结粼粼波光的水面上,萧瑟寒风一阵一阵。
黑色丝缎围绕着女人的眼睛,她披着如雪的轻纱,如浮萍一般攀附着殷九弱,随波逐流。
又好似缺氧似的,时不时小声呜咽,甚至在某个时刻不得不抓紧殷九弱的肩,留下几道显眼的红痕。
明明女人生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气度矜贵高雅。但情动时却软得一塌糊涂,将殷九弱的青色衣袍淋得湿透。
流云遮住夜空,遗漏下几丝细碎的光,仿佛星星的碎片,非常微弱,照亮两人的眼睛。
她的羽白色法衣上有月光在流淌,水一样蜿蜒曲折,时不时经过光洁细腻有象牙般质感的肌肤。
到了天际泛白的时辰,才堪堪停歇下来,殷九弱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新的一套衣物给扶清换上。
女人面色潮红,却又嫌弃面纱不透气,怎么都不愿意戴。
殷九弱左思右想,找出了一面缠着银丝的络子,络子间无数漆银的小颗桐花像是星辰那样闪耀,戴在脸上又能遮挡又好看得令人心醉。
“我们现在回去?”“嗯。”
她抬起头,看见天空中逐渐隐烁的繁星,牵着一身白衣清冷如霜的女人,漫步在凡世喧闹的街头,耳边传来呜咽的紫箫声。
她眉间带着淡而又淡的喜悦,一袭长衣在风中飘如转蓬。
在三十六重天住了几日,她们又回到魔界,恰巧是夏日莲花盛开的季节,便来了闲情逸致赏景下棋。
镇风楼外面,新建的水阁四周无墙,用的是古朴典雅的花纹。
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水面上的莲花花瓣轻动,四面的一垂金色纱幕也跟着被撩动,仿佛下午温暖舒适的阳光。
四周飘散着极淡的水沉香气息,岁歌沿着木桥往前行去,能隐隐约约看见纱幕中两人长衣广袖,貌似礼仪高雅地端坐着。
若是走近一点,再看个仔细,就会发现其中一个人斜跨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举止自然亲密无间。
“九弱,神尊,”她站在帘幕外向扶清行礼。
戴着黑色缎带的女人神情平静,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岁歌,你进来吧,”殷九弱如今已经锻炼出了厚脸皮,抱着扶清斜靠在躺椅上,神色自若。
“我是来跟你说一声,过几天我准备回修罗界长住一段时间,可能几百年左右,到时候你那些「老婆们」回魔界的时候就全靠你招待了。”
殷九弱心头一颤,连忙想阻止岁歌继续说下去,她还没跟扶清把那三十几个王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
“什么靠我招待?她们不是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吗?”她一边拉过岁歌站到另一边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一边回头看向扶清,“你小声点说话。”
113/148 首页 上一页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