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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德雷克如果再年轻一点，肯定会发出一声不服气的声音，他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但现在这种事情已经传承（？）给小恶魔达米安了。
“好的。”
等提姆离开了蝙蝠洞，布鲁斯才又看向了克拉克肯特。
“先把他放在这里吧，我要给他做一个全面检查。”
“好的，嗯...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克拉克肯特还是比较好奇的，他甚至还会担心这孩子的父母会不会因为找不到他而焦急。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很久，一直在准备检查的事情，克拉克都以为他不会说了。
“等人。”
“啊，好的。”
开始扫描没多久，布鲁斯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神奇女侠戴安娜。
“我可是下班的卡都没打就过来了，发生什么了？”
戴安娜的眼眸很漂亮，她的微笑看起来也很温柔，一点都不像是亚马逊出生的‘战神’公主。
因为布鲁斯说不是很急的事情，也不需要出任务，所以她没有换自己的制服过来的。
看见克拉克肯特也在这里，戴安娜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孩子，在九头蛇的研究报告中，他是安妮斯朵拉之子，背负天灾，除此以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布鲁斯这一次直接开门见山了，毕竟要说希腊诸位古神的故事，相信没有人会比戴安娜知道的更清楚。
戴安娜愣了一下，重复了一边，“安妮斯朵拉之子？”
“在九头蛇的研究中，是的。”
戴安娜的微笑淡了淡，她快步走向那边正在熟睡的少年，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克拉克对希腊神话的故事止于了解，他甚至不知道安妮斯朵拉是谁。
明明有三个人，但空旷的蝙蝠洞静的有些可怕了。
“安妮斯朵拉是谁？”于是他询问着布鲁斯。
“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潘多拉。”
潘多拉，这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潘多拉本就诞生于众神对人类的恶意之中，她带来，并打开的魔盒，为人类带来了无休无止的灾难，被世人称为灾厄女神。
但这不是神话，是古老的人类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
戴安娜只在小时候，听母亲说起过关于安妮斯朵拉的事情，但她的记忆尤为深刻。
安妮斯朵拉拥有着绝美的外貌，有着超越凡人的聪明才智，她拥有众神的赐福，但不代表众神就喜欢她。
实际上，那份厌恶，比之人类都有过而无不及。
诞生于祝福，携带美好，可深藏恶意。
安妮斯朵拉怨恨着世间的一切，唯一给她带来温暖的丈夫埃庇米修斯最后也死在了她的诅咒之中——尽管那诅咒的存在，连安妮斯朵拉本人都不知道。
于是她发誓，要毁灭这个世界，毁灭整个宇宙，她成为了灾厄本身。
众神最后杀死了安妮斯朵拉，传说在最后的灾厄之中，也只有她女儿皮拉和女婿杜卡利翁活了下来。
“这孩子不是皮拉，他的来历...我需要花些时间去调查一下。”戴安娜终于观察完开口了，她没有否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就足以说明一切。
他的身体中蕴含毁灭的力量，天灾听令他的呼号，一旦力量达到顶峰，暴走失控，只要他微微的动一个念头，就能导致整个宇宙灭亡。
最重要的是，天灾的力量永世不灭，只要灾难存在，他就会一直存在。
不过，戴安娜倒是没布鲁斯想的这么严重，在她的眼中，善与恶不是由力量本身决定的，他的确是个孩子——布鲁斯的扫描结束了，他的肉=体年龄真的就只有十五岁。
“你的扫描没有出问题吗？你应该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布鲁斯点头，将九头蛇的那份没被删除的研究资料发送到了屏幕上。
“他有死亡重生的能力，但是重生后会忘记所有的记忆。”
就在这个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戴安娜的脑中产生，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瞬间，克拉克和布鲁斯都不会错过。
“怎么了？你是想起了什么？”
戴安娜紧皱着眉头，“如果，他真的是安妮斯朵拉之子，那么就证明他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那他的身体却只有...十五岁？”
希腊众神的灵魂，肉=体，和神格，甚至于力量，都是一体的，无法单独剥离，这也是为什么希腊众神死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从古到今遗留下来的真神一个都不存在。
戴安娜虽然是半神，但也遵循这个原则。
那么，少年因为宇宙万物的毁灭而不死不休，那他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呢？
戴安娜本来是想从两个男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结果他们都看着自己，等待她说出口。
“...好吧，你们不知道希腊众神的特性。”戴安娜表示理解，重新解释道，“他，在这千年万年的时间里，真正活着的时间，只有十五年。”
“他在九头蛇的实验里，就不止十五年。”布鲁斯提到。
戴安娜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神或是半神来说，时间没有意义，就和人一样，学习的一个小时才对知识的增长有利，玩乐的时间不会增长学识。”
“换句话来说，他被迫害，被追杀，被试验，被研究，浑浑噩噩不知岁月的时间，自然是不算作在内。”
克拉克肯特微微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布鲁斯韦恩则是冷静了一瞬，“...我知道为什么地球到现在都没有被毁灭的原因了。”
要是记忆不消失（这个设定），有来栖毁灭宇宙我都不意外
乐
既然要追寻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咳咳）
爱你们！
第34章 我们之中
所以，其实天灾从诞生开始，就没有有过什么正常的生活。
他一直在死，和去死的道路上。
古人只会畏惧他，疏远他，察觉到他的弱小就会伤害他甚至试图杀死他。
如果恰好因为自身的原因，引发天灾，尤其是像地震这样的灾难，有来栖要是不小心落入裂隙，那就是十年，百年乃至千年被消磨的时间。
少年的运气很不好。
按照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少年的遭遇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幸事，因为他的沉睡和昏迷，历史上大多数的天灾都来源于自然本身，地球至今没有毁灭，很难去说与少年的不幸无关。
但清醒的少年，就一定会导致灾难发生吗？
希腊众神有好有坏，恶意似乎从出生以来就注定了，但只要仔细研究就会发现，这些神明的缺陷是有迹可循的。
戴安娜相信没有人天生就是糟糕的，更不相信人性本恶。
“布鲁斯，你要听听我的建议吗？”
作为蝙蝠侠，他会考虑一切，包括各种手段。
他看向戴安娜，点了点头。
“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去培养，让他能分辨善恶，健康成长，或许他未来会成为我们的同伴，或许他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不要想着去控制他。”
戴安娜说的这句话，态度已经相当的明显了，她想要给予这个不幸的孩子庇护。
既然现在的少年时死亡复生，不记得过去的一切，那他就相当于一张白纸。
他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不可以用这个孩子还未做却可能做的事情审判他。
克拉克肯特立刻点头，支持戴安娜的建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布鲁斯，这孩子已经够...他遭受的够多了。”
如果时间再往过去拉一点，在布鲁斯韦恩还没有孩子，没有作为父亲的职责的时候，他不会介意用最严厉的态度对待少年。
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罗宾们，还有他的亲生儿子达米安，改变了布鲁斯。
“我不会去教导这个孩子。”
“布鲁斯？”
“我不适合。”
布鲁斯韦恩看向了克拉克肯特。
戴安娜普林斯瞬间就明白了布鲁斯韦恩的意思，她笑了笑，同样看向了克拉克肯特。
正义联盟三大巨头聚在此地，他们要做出一个，可能会影响整个宇宙的决定。
克拉克肯特愣了一下，“啊？我吗？但是...不...我不行！”
和在大众眼中的无所不能不同，克拉克肯特自身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人。
他如今的强大，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朋友家人的鼓励，来自对孩子的爱和孩子的崇拜。
氪星人的身份，反而在他的眼中不是那么的重要。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只是在尽力的做到自己应该去做的，这还是有露易丝莱恩的鼓励下的结果。
“但是克拉克，你是我们当中最善良，也是最正义的，我们想不到会有人比你更适合去引导一个孩子成长的人了。”戴安娜微笑着说道，毕竟乔纳森的成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那个孩子活泼且开朗，和他的父亲一样，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拥有悲悯之心和坚定的信仰，尽管他现在还小，但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露易丝当然做的很好，我还是太...”克拉克肯特话越说越小，但他最后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有来栖再一次重生醒来看见的人是他，也许是雏鸟效应，当时的少年也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
那双本应该闪烁着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双眸，却满是死寂与迷茫。
他或许是诞生于众神的恶意，但他过了千年万年，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比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多少。
克拉克这是动摇了，他们都看得出来。
“我们会一起帮助这个孩子，克拉克，想必布鲁斯在接纳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吧。”
布鲁斯韦恩很不想回答，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克拉克肯特叹了口气，“我得和露易丝，还有乔纳森商量一下，才能给你们答复。”
这其实就算是同意了。
如果露易丝莱恩不答应，克拉克肯特就会拒绝，但他很清楚只要解释了这个孩子的过去，以及他想要照顾的原因，露易丝就一定会答应。
至于乔纳森，他现在已经是超级小子了，和达米安一起战斗，比同龄人更能理解什么叫做责任，他很善良，知晓有来栖的情况只会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哥哥迎回家。
况且他的烦恼，比起这孩子，都算不上什么。
有来栖终于醒了，他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下意识的恐惧着。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入目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她的笑容很温柔，即使有来栖全然不认识她，似乎也放轻松了不少。
“我很好...谢谢...”
这是个好兆头，戴安娜在心中想到。
“那就好，好孩子。”她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我是戴安娜普林斯，叫我戴安娜就好，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少年看着她，头顶的温度相当的温暖，“我...只记得有来栖...”
布鲁斯在幕后看着，因为戴安娜说怕他的形象吓到孩子。
少年说的是自己只记得‘有来栖’，而不是他的名字是‘有来栖’。
复生或许不一定会将记忆全部忘记，那位研究员有来栖，也许就给这孩子留下了许多美好的故事，以至于轮回两次，都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可美好的事情，还是抵不过恶意的侵蚀。
“好的，有来栖，不用害怕，你在我们的身边。”
戴安娜希望现在就能在这孩子的心中建立对他们的信任和依赖。
有来栖点了点头，但他心中还是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你...戴安娜...你认识我吗？”
少年试图找寻一些‘节点’，这是一个人存于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失去的人会迷茫，更会感到无助和悲戚。
尽管有来栖品味到已经有些麻木的地步了。
“嗯，你的记忆出了些问题，我是你的长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戴安娜普林斯大概是此世间最后一个与少年有些许血缘联系的存在，非要算起辈分来，如果将安妮斯朵拉算作众神的孩子，那她就是有来栖的姨母。
至于为什么她不承担起照顾有来栖的职责，原因很简单，她不合适。
戴安娜没有做过母亲，她从前对待自己的小跟班兼养女唐娜特洛伊，更多时候更像是一位老师。
她没做过从零到有的人格塑造，她的教育方式没有办法抚慰那个孩子破碎的心灵。
有来栖看着戴安娜，虽然他懵懂无知，却不代表他对善恶没有本能的感知。
“不是你的错...”
这孩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安慰她？
毫无疑问，这是出于有来栖的本能。
戴安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现在毫不担心这个孩子会变成糟糕的敌人，蒙受毁灭的赐福，并不影响少年拥有一颗善良且温暖的心。
她看向在少年另一边的克拉克肯特，示意他说话。
克拉克肯特有些紧张，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
“嘿，孩子，还记得我吗？”
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克拉克还是笑着的。
有来栖点了点头，他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谢谢你救了我。”
克拉克肯特已经不会再把有来栖当做天灾来看待了，他想到。
如果这是伪装，他不可能活的这么艰难。
相反，正是因为这孩子太善良，却又没有相应的保护自己的能力，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伤害。
克拉克肯特在之前还在想，自己直接把孩子带回家养会不会不符合规矩，这孩子能不能接受，但是现在他发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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