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蛇蛇的号上多了,脑子同化了。
“我来想办法。”西宫月昳叹了一气,“本来就是来横滨休息的嘛,快斗也是很早就想来了。谁知道琴酒会找上门来。还好他现在一直在盯着Mafia的事,算是找到乐趣了。”
“志保,你说他今天会回来吗?”
宫野志保不说话。
她看着窗外。
——一辆通体漆黑的老爷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草坪上。
……
蛇蛇体型太大了,不能招摇过市。
然而费奥多尔也不是常人,他看着盘在边上累到吐信子的大白蛇,蹲下来。
戳。
蛇蛇:?
虽然能帮它解决追杀问题,是个好心人,但是这个好心人似乎也是想要把它做成新鲜蛇堡?
它默默往后缩了一点。
“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心的俄罗斯人背着光,蹲下来的时候身后的披风几乎拖到地面上,他伸手挽了一下。蛇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它听力从来都不好。
“嘶嘶……”
去哪?不会是去锅里吧?
费奥多尔垂眸,这张脸的轮廓格外柔和,能叫人想起一些中世纪欧洲油画的美少年,唯独眼眸狭长,时常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他仿佛听懂了蛇蛇要表达的意思,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纤长、干净、指甲参差不齐的手指贴过来,从白色鳞片上抚过。
被摸头了。
蛇蛇动了动脑袋,鳞片与鳞片之间互相摩擦。它毕竟是冷血动物,不会有恒温动物那种滚烫的触感,被抚摸的感觉也是温度传递的感觉,适当的温暖令蛇舒适。
然后它听见费奥多尔说:“你有异能力。”
蛇蛇僵在那里。
身躯冷冷的。
费奥多尔的声音甚至是笃定的,他似乎并不是指望眼前的这条大白蛇能听懂,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推论过程说出来:“两年前的六月,仙豆郊外农场丢了只羊羔,举着锄头的农场主称自己发现了一条野生白蛇。一年前的八月份,京都有人看见圈养鲤鱼的池子里游过一条白色巨蛇。四个月前,你出现在横滨附近的渔场里。”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你被渔场的主人发现,他正好是Mafia的底层人员,惊怒之下开枪射击。”
“他以为自己酒喝多了,霞.弹枪的子弹没有射中……”费奥多尔的指尖落到白蛇的脑袋正中央,“其实应该打中了?”
蛇蛇:……我听不懂。
但是一柄锋利的小刀不知何时出现在费奥多尔的袖口,闪着寒芒的刀尖无声地落在蛇的鳞片上——
被鳞片弹开了。
蛇蛇:!
这个人果然就是要它死吧!
它弹起来,转瞬之间就有大半个身子缠在费奥多尔身上。蟒蛇绞杀猎物从来不是瞬间致死的,它们会利用自己的肌肉一点点收缩,榨干猎物最后的的呼吸空间,猎物越挣扎,便死得越快,过程也痛苦无比。
费奥多尔没有挣扎,但他在说话:“不用那么惊慌。虽然我并不能理解异能这种罪恶之物是如何发生在一条蛇上的,又或者——你根本不是一条单纯的蛇。”
“我没打算伤害你。”
声音越发微弱:“咳……若是我想杀你,刚才就不会帮你赶走那些人。”
“……”
蛇蛇头大,一个脑袋变两个大。
它确实有一份特别微小、没什么用的异能力。
——吃得越多,长得越快,体型越大,鳞片越硬。
——鳞片越硬,蜕皮越难,食欲越少,心理越怂。
俗称。
饭桶。
怎么会有人看上一个饭桶蛇蛇呢?它松开了自己的部分肌肉,没用把人真的勒死,但是仍旧虚虚地挂在这个人身上。
既然想把它拐跑,就先感受饭桶的重量吧。
蛇蛇的尾巴尖尖勾上费奥多尔的手指。
……
黑羽快斗要来,西宫月昳就没有理由硬拉着宫野志保出门了。
他怎么说也得尽个地主之谊,好好给快斗介绍一下横滨。
然而黑羽快斗和青子纷纷说他们想先来看看他现在的家,马上就要过来了。
西宫月昳应下,又转头看向沙发上那个生人勿近、近了就给爷死的琴酒。
——阿门。
“Gin。”和琴酒说话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自觉把声音压低,混进琴酒自带的低气压里,“等会儿其他人来的时候,你可得记着点自己正在扮演其他的身份。暴露了你自己事小,暴露了组织可是大问题。”
琴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大概率是听了一半。他嗤之以鼻:“全杀了,就解决了。”
……他就知道会这样。
西宫月昳也头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今天琴酒不去找Mafia的乐子了,明明前几天观察森鸥外的那些产业看得还蛮开心的。
组织那种盘踞在地下的黑色产业和Mafia这种半黑色的产业有很大区别,在横滨,Mafia甚至能光明正大地走上街头,和政府谈生意。他们破坏,他们创造,已然和这个城市彻底融合在一起。
琴酒对这种组织的运营模式挺感兴趣的。他能活到现在,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杀人才能优秀,上一任的Boss就挺放心把一部分的事情交给他来管理。
西宫月昳看了会儿琴酒的后脑。
他忽然同宫野志保耳语:“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惊讶。”
宫野志保:?
临近午饭,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果然来了,几年不见的朋友乍一照面,陌生里透着股熟悉。
“快斗,青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月昳君,打扰了。”
黑羽快斗几乎是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月月,你做饭的水平那么好了?”
“不,是点的外卖。”西宫月昳拍开快斗想要薅他脑袋的手,接过青子送来的伴手礼,“谢谢青子。今天我哥哥也在,还有一些别的朋友。”
而青子眼睛一亮:“鹤影君也在?”她虽然因为父亲一直调查怪盗基德的缘故,嘴上对变魔术的都很鄙夷,但实际上又因为快斗、西宫鹤影,暗地里对魔术挺上心的。邻家哥哥在各处巡演,她当然也知道,并且有事没事就用这个刺激一下快斗。
“他也在?正好,我学了新的魔术,我们可以切磋一下。而且月月你居然交新朋友了,大喜事啊。”
在门口的时候,三人还挺热闹,等到了里面,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不认识的高个儿男人和西宫鹤影各占据房间的一边,一个冷脸,一个微笑。
僵持。
中间是一桌子饭菜,看上去足够八九个人吃。
而宫野志保早早预感到了尴尬现场,已经分走了自己那份,跑楼上躲起来了。
“这是黑泽。”西宫月昳微笑着介绍,“哥哥的……朋友。”
黑羽快斗&中森青子:……
啊对对对,朋友,肯定是朋友。
黑羽快斗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西宫月昳,小声:“喂,这情况,真的不是要互相干架吗?”
西宫月昳也小声:“黑泽只是不会表达。”
……
说真的,饭桌上有琴酒这样一个人,吃饭的欲望都消减下去了。
尤其是青子。她从小看着她父亲破案,和警察们混得很熟,各种通缉犯、穷凶极恶之人的照片看得非常多。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黑衣男人特别适合拍个大头照,然后放上通缉令。
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好尴尬,】系统代替了西宫月昳吐槽,【真的没人去吃桌上的蒜蓉小龙虾吗?】
——叮咚。
门铃响的一瞬间,西宫月昳就站起来:“肯定是迟到的朋友终于来了,我去开门!”
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不疑有他,琴酒却皱眉看了一眼门口。
他不知道西宫月昳的交际圈还有谁。
反正都是些该捏死的小虫……
“黑泽。”听见甜甜软软声音的时候,琴酒感觉自己魂都飞出去一半了,“好久不见呀。”
亚麻色中长发的少年才换了拖鞋,就跑过来,直奔目标。
——先贴贴。
第21章
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年,总是会注意到那双兔子一样的杏核眼,灰紫色的眼瞳水润润的,有些过分软乎了。他是小跑着过来的,拖鞋在大理石板砖上撞出闷闷的声音,特别欣喜,特别欢快,刘海都因为动作的起伏掀起来一点。
于是快斗和青子注意到他右眼眼角有一道浅疤。
“黑泽、黑泽。”好像都能看见他支棱起来的小尾巴了。
快斗&青子:哇……
好可爱。
如果是别的场合,有人这样无礼地直视Boss,琴酒肯定已经上去一枪一个小人头了。但是现在……
他自身不保。
西宫月昳就远远看着琴酒表情僵住的模样。
——可可爱爱的兔子把饿狼强制了。
那确实是一个好大的拥抱,几乎整个贴上去压在琴酒的后背上,脑袋贴着肩膀。他好像很喜欢这种大面积的接触,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如果不是生理构造不允许嗓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想必已经像只小猫一样打起盹了。
这拥抱大概粘连了有十几秒,少年才慢吞吞地分开,自我介绍:“叫我青木伶就好啦。”
然后。
很自觉地和在场每一个人握了手,异常热情。
“月月也坐过来呀。”青木伶把椅子挪得和琴酒更近,这样他身边还能挤进来一个西宫月昳,左拥右抱,“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
完全不知情的少年少女这才觉出点不对味:这简直是社交恐怖分子吧。
西宫月昳坐过去,也不忘欣赏琴酒那种魂不在壳的脸色。
趁青木伶低头拿第一只小龙虾,他和琴酒对望了一眼——收获了一份要把人砍死的眼神。
琴酒:你把Boss拉来这里——(脏话输出)
“青木和黑泽关系可好了。”西宫月昳顶着那种压力,也不忘给快斗青子添一些小龙虾,“以前就喜欢黏在一块。”
“看出来了。”青子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挪移,不知为何就想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同人文,“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
快斗直接给她嘴里塞了只龙虾尾巴:青子读不懂那个黑衣男人的可怕,他可是看见了刚刚那种恐怖眼神……
且不提这龙虾肉是否是为了青子剥的,快斗给青子投喂的画面被青木伶看在眼里,肌肤饥渴症带来的恶劣影响就又冒了个小尖尖。他几乎是祈求般看向琴酒:
快和我贴贴,不贴贴就要死了——
他的外表足以迷惑绝大多数的人,组织里的人除外,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做过多少残暴的事情。因此在他发出贴贴请求的时候,大部分人心里只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贴、贴贴……不贴贴我就要被细细地剁成臊子了……”
大概没有谁家的小白兔能够抡起狼牙棒细致而缓慢地进行一些过年特有的捶打活动,即便那双纤细的手腕看起来根本不能举起钢铁。
嘛……
其实组织里大部分人都不用担心被强迫贴贴,青木伶对颜值极其挑剔,只想和足够好看的人靠近。偏偏大部分成员听见他就要吓破胆,连贝尔摩德这种很熟悉的大姐姐也不能接受他。
只有西宫月昳自己不怕自己,以及一只年少无知胆大包天的琴酒。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变着法子折腾琴酒为乐。
琴酒手长脚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长发,抛开整日的凶巴巴脸色,五官长得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可以把他整个抱住——最大限度的接触面积!于是抱着抱着……抱上床当抱枕睡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纯爱的贴贴。
之后琴酒视他如洪水猛兽,虽然依旧忠诚无比,可是宁愿出门加班24h也不愿意回组织看看他这个孤寡老人。
青木伶:没有贴贴他真的要难过死了QAQ
得不到接触的时间一久,他就会愈发暴躁,咬指甲、抓挠都已经是小毛病了……难受的时候就真的会很想抓个不乖的小朋友过来细细地剁……嗯……
就在他放在桌下的手指按住手腕的皮肤时,琴酒终于把小龙虾剥好了。
虾肉被送到唇边,他轻轻凑前就能咬到,鼻尖满是香料虾肉混合的味道。
青木伶又开心起来了。
琴酒果然是最听话的下属。
……
下午的时候,三只年纪小一点的就互相凑一堆出门去了,而年纪大的这三只则留在家里。
虽然青木伶看起来很适合用“少年”形容,可是真的抛开那层软乎乎的伪装,那张脸其实说成15-25都有人信,在他身上,年龄这个概念非常模糊……非要说的话,和贝尔摩德有些相像。
家里没有陌生人,青木伶就更肆无忌惮地扒拉起琴酒。他恨不得挂在人身上,一次性把长毛猫猫吸够了再走。
“Gin,你来横滨找月月都没有告诉我。”他抓住琴酒的袖口,又望向西宫鹤影。
一些光明正大的左拥右抱。
也许是楼下太安静了吧,安静到有一种无人的错觉。在楼上自闭了两三个小时的宫野志保打算把空盘子放进厨房,顺便去帮忙做点家务。她知道这家务不一定需要她帮忙,但是志保总觉得自己该为西宫月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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