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年气得磨牙:「你闭嘴!」
他堂堂归隐派第17代掌门岂会认输!看他立刻开动小脑筋!马上想出新办法!
淮年一琢磨,思忖片刻,红着脸跟阎朔说:“阎朔哥,你要不放我下来吧。”
阎朔没理他。
“真的,你放我下来吧。”
阎朔有些不耐烦:“要做什么?”
淮年:“人有三急,哥。”
“我想尿尿!”
第23章 二三个花瓶
阎朔沉默低头盯着他。淮年还被他扛在肩膀上,腰部压着阎朔的肩,脑袋下垂着,为了让阎朔感受到他的真诚,他还努力抬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仰望着阎朔。
弹幕也没料到他竟如此直接。
有人在笑,也有人在嘲讽。
【这还真是应了咱们老祖宗的一句话:懒牛懒马屎尿多。】
【我就想问从早到现在你是一滴水没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液体?!】
淮年才不管。
人有三急!这情况阎朔不可能不把他放下来吧!
“哥,真要憋不住了。”
阎朔终于把他从肩上放下。
淮年没动静,阎朔也无反应,二人互相看着对方。
淮年首先扛不住。
“阎朔哥,我总不能在这上厕所吧?”他环顾四周,那树枝上还有小鸟在叽叽喳喳呢。他小声抱怨,“这也太开阔了。”
阎朔:“上不上?”
他只问了这句话。
“我上!”淮年挺直背,“我去一边上。”
他走出去一步,阎朔就跟着。
淮年没辙了,转头看着男人:“哥,你也尿急?”
阎朔:“陪你。”
淮年真想大喊一声你有病吧!他又不是小姑娘,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谢谢阎朔哥哥的好意。”淮年娇声说,“但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你跟着,我不好意思的。”
阎朔:“……”
他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发现一旁还有一两棵被雷劈得迎空劈叉的枯树。阎朔抓紧手里的刀,定了主意:“那你先去。”他说,“我在这弄点木材。”
最后一句叮嘱:“别走太远。”
以阎朔的估计,淮年这小体格估计也走不到多远。在附近上厕所的话,若是突然遇到什么危险,一声喊他也能听见,立刻就能赶到。
得了阎朔这句话,淮年就跟被主人解了牵引绳的小博美一般欢脱。
他美滋滋地说好,又看了眼阎朔手里的两把刀。
“哥,你把那个给我一把吧。”
阎朔:“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害怕。”他用小可怜的语气讲。
阎朔当真是头疼了。
既然害怕,他刚刚不是说了陪他去吗?给他一把刀想来也没什么所谓,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蠢到用刀伤到自己……吧?阎朔想到这,莫名迟疑了。
“你会用吗?”他问。
淮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呀。”
他一脸单纯:“我就想着手里拿点东西好有安全感诶。”
“不会别乱弄。”阎朔低声说。
他把手里的一把刀递给淮年,“有事喊我。”
淮年乖乖接过,临走前秀了最后一波演技,对着阎朔嘴甜地说:“阎朔哥,你人真好,真温柔。”
温柔这次跟阎朔就没沾上边过。他头一回听到有人这样描述他。他扯了扯嘴角,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搞笑。再抬头,刚刚尿急的少年已经拎着手里的大砍刀急急忙忙朝着密林里蹿去。
【崽崽,看来你是真急啊!】
【这背影好搞笑哈哈哈哈!男子丛林持刀狂奔为哪般?惊!原因竟然是因为它!】
淮年一晃眼就融入林子里了。
阎朔只觉得他当真是不好意思,躲远了些。可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娇气。
他拎着刀开始砍树,手起刀落,枯萎的树干裂开一道疤。
另外一边,淮年拿着来之不易的刀,跟系统讨价还价:「我能在这玩玩吗?」
系统毫无感情地重复:宿主,你是个花瓶。
淮年:可是这里又没有主角团在!他们都看不到!没所谓吧!
系统:你把摄像头当摆设?
淮年哎呀一声:统宝你那么厉害,这点小问题,你一定可以解决的,对不对呀?
系统觉得它的宿主自从被迫学会撒娇这个技能以后,使用起来这手段是越来越娴熟了。
系统不吭声。
淮年见来软的不行,便改了策略,走硬派路线:我不管,反正我要玩了。大不了你就让我吐吐血,再进几次医院。
淮年现在是悟了,系统拿这点惩罚拿捏他,他也能反过来拿捏系统。
自从他上次在游轮上反抗系统时他就察觉了。系统一定是需要他的。整天把抹杀抹杀挂在嘴里,也没见他真咔咔把他灭了。
有需要,就说明能谈判。
系统没辙,知道他已经察觉出这点软肋,便跟淮年约法三章:可以使用武力,但在融合度提高之前,不能被主角团的人发现。同时,它会尽力帮忙伪造直播镜头。
作为交换,它希望以后淮年完成融合任务的态度能够积极一点。
「没问题呀烙铁!」
系统呵呵。
求人时叫统宝,事成后喊老铁。
它这宿主还怪会变脸的。
淮年人逢喜事精神爽,拎着刀,眼眸中都闪着激动的火花。
既然有系统替他打掩护,他便运起内力快步前进,那速度超乎淮年想象。
等寻到一片枯树,抬起砍刀往空中一抛,身形变换,借着踩上树干的力道,凭空跃起接住下落的刀柄,凌空横挥而去——砰!枯树尽数拦腰倒下,切口整齐划一。
淮年兴起,刷刷两下切菜似的对着木材疯砍。
系统好奇:「你这是什么刀法?」
它怎么从不知道归隐派有这一招?
淮年意气风发,执刀而立。
「不才!此乃天下第一——杀猪刀法!」
老头还在时,每年过春节,他都得用这套刀法去村子里帮忙杀猪。彼时,老头说这刀法怎么怎么好,淮年都不信。只觉得这老家伙在变着法哄他无偿打工。
现在,淮年才明白。
不是老头骗他,而是这些功法全都生错了世界时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淮年觉得这书穿得也挺好。如今完成各项任务后,他的世界融合度是12%。仅仅是12%就有这般威力,若是完全融合……淮年想想就觉得期待。
从小为了听老头的话为了治病练的东西,如今终于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
老头若是在天有灵……
等等,为什么老头教的功法在之前的世界不顶用,在这个世界就好使?
难道老头原本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立刻问系统这事,系统避而不答。淮年不着急,他可以等被这综艺淘汰再慢慢寻找答案。
「玩开心了?」系统问。
淮年抛了抛手里的刀:「还行吧。」
没尽兴,但也算有了点手感。
「很好。」系统说,「那么接下来,我亲爱的宿主,请问你打算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这堆东西?」
淮年看了看眼前一片犹如机器切割后的精美木材。
……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他嘴硬道,「我真的已经在编了。」
第24章 二四个花瓶
此话一出,系统就在他的脑海里沉默,若是它有五官,各个部位组合起来的样子一定能够拼凑成一句话:编,我看你怎么编。
淮年不管它,旁若无人地绞尽脑汁构思,无数个起承转合在他思绪里来回倒腾。可不管他怎么想,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恰此时,系统提醒他: 「阎朔在找你。」
事已至此,淮年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先使用内力用堪称轻功的步伐快速回到之前他借口要嘘嘘的地方。
由于地面太干燥,一点水迹都没有,淮年赶忙用脚踹起一些泥土,做出有所掩盖的样子。
忙完这些,他通知系统可以停止伪造摄像头画面了。
下一秒,守在直播机器旁的工作人员们看到某个机器上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棵树后的人终于动了动。
工作人员感慨: “不愧是年轻人。”
他出发前到底喝了多少水?能嘘这么久?
一看他解决完个人问题,工作人员调整镜头,将他私人直播间里的空镜改成能播放的画面。
画面里,淮年提了提裤子从树干后走出来,一脸茫然地走出来。
阎朔正好朝他而来,手里拎着砍刀,干脆利落地砍断拦路的枝丫,来到淮年面前。
四目相对,淮年伸出爪子: “嗨——兄弟——好久不见——”
阎朔: “你刚在哪里?”
要不是阎朔这句话说得四平八稳毫无情绪,淮年差点以为他也看过某经典电视XX外传。
“我就在这呀。”淮年先来一招死不承认。
阎朔的刀尖刺入泥地。
“我喊了你名字。”他说。
淮年接着丢出一记蛮不讲理: “干嘛,你叫我我就得答应呀?”你以为你是金角大王啊!
阎朔平日里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下淮年,衣服干净,没什么刮擦痕迹。算了,他懒得再追究下去。他只需要保证人怎么跟他一同出来,就得怎么跟他一同回去就行。
这是他的原则。
阎朔不再多言,转身就走。淮年抬腿跟上,走了两下,阎朔停下脚步。这次淮年很谨慎,没再撞上他的后背。他可没练过铁头功,经不起阎朔的后背折腾。
阎朔一回头,对上的就是男孩警惕的目光。
当对方不聒噪胡言乱语,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这双眼和小狗很像。
眼瞳透着茶色,圆得像葡萄,眼尾自然向下走,带着浑然天成的可爱与纯真意味。如今警惕起来,就好像他是什么误入家门的坏人。
阎朔轻抿薄唇。
“拿刀。”他说,目光扫过男孩空荡荡的双手。 “你的刀呢?”
淮年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两手空空如也。
好问题。
他刀呢?
他那么一把削铁如泥,好不容易从阎朔手里搞来的貌美大砍刀呢?!
系统温馨发言: 「亲爱的宿主,你把刀随手丢在刚刚那地方了。」
淮年在心里暴揍系统: 「刚刚……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绝不承认是它也忘记了,故而推卸责任: 「谁叫你刚刚跑太快?」
“嗯?”见男孩不回答,阎朔望着他。
淮年哎呀一声,抬手扶着额头,身子一晃,好似眩晕欲倒。
“突然头好晕,我想想……”
他得赶紧编一下。
“是这样的,阎朔哥。”淮年开始胡言乱语, “我刚刚不是想找个地方上厕所吗?然后我找呀找,找呀找,我发现这到处都是树,一回神,我竟然迷路了!”
他说到来劲时,双手比划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很吓人的东西!”
“我咻地一下丢下刀我就跑啊,嘿咻嘿咻跑过来了。”
阎朔挑了挑眉: “回来就找到路了?”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淮年语塞片刻,又来了主意,害羞地看了眼阎朔: “因为听见你呼唤了我的名字。”
阎朔: “……”
他直觉淮年在撒谎。
可为什么要撒谎?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阎朔握紧刀柄,唰地一下把钉在泥地里的刀给拎起来。
“走吧。”他说。
淮年误会此事已过,扬起笑容就往扎营地走,阎朔抬刀拦住他去路。
“去找刀。”阎朔说。
淮年没辙,只好带着他去刚刚那地方。
阎朔跟着他,往前走时余光扫到树边的一处小土堆。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
阎朔看向走在他身前的人。
突然发现,这人不仅眼睛像小狗,就连一些习惯也和小狗很像。
众所周知,公狗狗就喜欢临着树嘘嘘,结束后还要抬起两只小后腿用力拨弄,企图卷起一些泥土来遮盖印记。
奇妙。
阎朔眼中娇气难搞的少年突然有了另外一种别的形象。在这形象的衬托下,他竟然能意外地从对方身上看出一两点可爱之处。
比如他现在走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胸背挺拔着,步伐都僵硬。偶尔经过些新奇的花草植物,他会好奇地看过去,又碍于在带路,只好遗憾地继续往前走。那手是欠的,要走了还得伸过去摸一爪子,也不管有毒没毒。
阎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淮年。
·
对现在的情况,一直在看工作人员转切的空镜的观众没觉得淮年刚刚那话有什么奇怪的,虽然离谱,但一想到是淮年,似乎又可以接受。
随时监控后期情况的工作人员就沉默了。
他们刚刚没见到淮年四处找路迷路的镜头啊?
再一去调刚才的素材,负责淮年直播间的人就傻了。
怎么这画面上又有了?
“这……”他坐在机器前,嘴巴微张,惊讶得很。
负责管控淮年这组是的叶慧。
她注意到此处情况,走过来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摇头: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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