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朔很想说不用,抱着他并不累。但他当领队时很尊重多数人的意见,在家也很关心小狗的需求。因此,在此刻聆听了淮年的请求后,阎朔出于养成的习惯和极好的素质将他放了下来。
怀抱变空时,阎朔还来不及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心空,指尖就被一抹温热缠住。
淮年勾着他的手: “嘿嘿,拉钩。”
“节目结束以后你要教我哦!”
可不能因为他是炮灰提前被淘汰以后就翻脸不认人呀!
明明眼前该是一片黑暗,别说少年的眼眸,也许就连他的面庞都看不仔细。
可奇怪的是,在这一刹之间,阎朔感知到了某种滚烫的热意落在自己的眼。
是对方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勾起唇角,回钩住那指尖。
“好。”
他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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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我要做双开门倒三角男子汉!
口口大法:你不行。(据说上一个练它的人是一洞七杆(我的意思是打台球很厉害哦
之前一直没看到评论, cp大纲定的是便宜大哥哦,我晚点修改一下文案。
第31章 三一个花瓶
逼仄狭小的地下密室通道里,淮年和阎朔二人无法并肩前行。他们只能一前一后地走动。阎朔自主地担任里走头阵的责任,出于安全考虑,阎朔提议: “跟紧我。”
淮年说好。
他答应得很乖很懂事,但由于之前和他搭档干活时的经验充分表明了这小孩可能是个调皮的,再加上阎朔不能确定节目组的暗算何时会出现。他思忖两下,在黑暗里摸出衣兜中早就准备好的绳索。
“牵着。”他言简意赅地说。
淮年一看到阎朔架这势就会想到遛狗的场景。
“不要。”淮年立刻拒绝,挥开绳子,精准无比地捏住了阎朔的衣服, “我只牵这个。”
干嘛让他牵绳子?阎朔是以为他是城市街道上会走丢的小朋友需要时刻拴着防走失的链子,还是把他当路边上的小狗了?
淮年紧紧攥着阎朔的衣服,配合他表演: “我牵好了,阎朔哥,继续走吧。”
阎朔沉默地将递出去的绳索缠绕收回,长长的一节绳子变成小小一团,重回他的衣兜。他迈开长腿走出去,每走一步,衣服上都能传来对方牵着他的力道。
小心翼翼,紧随其后。
“好牵吗?”阎朔低声问。
淮年敷衍地点点头,意识到对方走在前面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后,他出声解释: “哥,好牵的。”
他觉得自己刚刚应该问阎朔把那绳子要回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绳索打个结,做个圈,套在阎朔的身上。
他走在后面,牵着阎朔。
这才是真的好牵。
阎朔走在他的身前,叫淮年幻视一些猎犬的模样。
男人走了几步,谨慎地停下脚步。
他感应到不正常的气流,在一阵诡异的强光闪烁起来之前,阎朔已经本能地反手牵住了淮年的手,把他一把揽在身后。
淮年倒是不怕,一下就看清楚这强光是从一侧墙壁上发出的。
他们应当是走到了节目组提前设计好的位置,脚下踩到某种机关,触发了这一旁的设计:一整面他们刚刚走过的漆黑的墙壁突然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玻璃之中,幽灵饿鬼模样的东西正在肆意张扬。
淮年从没玩过鬼屋,现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企图看穿这背后的把戏。
他不说话,阎朔还以为他害怕。侧头余光望他一眼,借着忽明忽暗起伏的鬼火,稍稍把淮年的面庞看清楚。
莫名的,反牵着淮年的手紧了三分。
淮年不解,转头看向阎朔,由于身高差异,他得微仰着头跟阎朔讲话。
“阎朔哥。”
“嗯?”
“疼——”淮年娇气地讲,被紧握着的手动了动。
阎朔这才反应过来,他绅士地说着抱歉,将淮年放开。
淮年笑着说没事,心里在想:这大胸哥也害怕鬼?不然刚刚紧紧攥着他做什么?疼倒是不疼,他就是纯纯不习惯被人这样拉着。
淮年打量了下眼前的鬼墙。
这一部分他没在原著里看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来回观察了下,淮年立刻捕捉到墙内的古怪。
“那有东西。”
墙内的一处骷髅架子上挂着一件与当下时代不同风格的外套,外套里一本泛黄的,被皮质材料包裹着的小册子露出了边角。
“会不会是线索?”
若不是淮年指出,阎朔都没察觉。
淮年的观察力好得出乎他意料。
他低头看了眼少年,模样单纯,一脸无辜,好似发现这个细节只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阎朔收起思量,开始考虑如何进入墙内得到那册小本。
他发现两人身后的实体硬墙上存在着一处挂画机关,需要让使用者将混乱的画给还原才可。
阎朔看向淮年。
淮年立刻声明: “阎朔哥,靠你了,加油哦!”
阎朔: “……”
淮年: “你知道的,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
动脑子的事情千万不要喊他,他这人一坐在教室里就犯困,一写题上帝就发笑。淮年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当个行动派。
比如,直接一拳把对面所谓的鬼墙给砸碎。
管他什么机关鬼关,拳头就是硬道理。
他就不信用蛮力拿不出那小册子。
淮年在心里对此种办法跃跃欲试,漂亮小拳拳蠢蠢欲动。
系统警告他: 「又想吐血了?」
淮年: 「哎呀~讨厌!」
系统: 「宿主,由于你现在已经习得了两门新的功法,在世界融合度彻底完成之前,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再尝试触碰法则底线,最好也不要随意使用内力。」
淮年头一回听系统这么严肃认真提醒他。
他长长的眼睫扑闪两下,发现一个关键性问题。
「系统,你什么时候变成人啦?」
‘我个人’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微妙。
淮年觉得,作为一个系统,用‘我个机’或者‘我个统’的方式来陈述可能更为恰当。
系统: 「……」
它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白白多嘴。
得。
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林心如关水龙头——心如止水。
绝不再多管宿主一点闲事!
淮年刚才的反应虽然有些脱线,但他还是把系统的话听了进去。
在这整出吐血实在没必要,更何况,他又不着急出去。本来他的人设就是花瓶小废物,跟他一块做任务,耗时长,难通关,被拖拖后腿也是正常。
想清楚这点,淮年便不再着急,任由阎朔一个人去折腾解谜的事,自己一张脸快要彻底趴在鬼墙上,大眼睛时时刻刻好奇地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老实说,阎朔也不擅长解谜。
他盯着面前的壁画,少有地进入束手无策的状态。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无收获。
淮年倒是观察出一些好玩的东西。
“这些鬼身上穿的衣服都好特别。”淮年没在现实里见过有人穿这样的衣服,他回头往墙壁上的挂画看了眼, “还有点像嘛。”
阎朔追随着淮年的目光来回探看了一番,脑中灵光一现,终于在万千思绪中捕获到些许灵感。
他尝试着根据鬼墙里鬼影上的衣服修改拼凑壁画的纹路。
上手以后,阎朔发现这机关就是个特别版本的华容道。有一块小壁画是可以摁进墙壁里隐藏起来,以此腾出空间路径使得其他壁画小方块能够跟着变换位置。
在这基础上,阎朔很快解开了机关。
“啪嗒——”
某种机械设备发出巨响。
下一刻,淮年和阎朔眼前的鬼墙消失得一干二净,那犹如玻璃一样的存在向下退去,隐藏进地面里。鬼影也跟着消散,两人面前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处隐藏房间。
房间骷髅身上,藏着书册的破损外套正安静地挂着。
淮年毫不犹豫就要上前去拿,阎朔拉住他: “小心。”
“可能有危险,我先去。”
“阎朔哥,你就不怕危险啦?”淮年笑着拍开阎朔的手, “没事的。”
他怀疑他才是这狭小空间里最大的危险。
阎朔怔愣在原地,淮年出于好奇,上前一步伸手就把那册子捞了出来。
道具组做这玩意儿做得实在用心,搞得淮年上手一摸掌心全都是灰,就连鼻子里都吸进灰尘,他整个人被呛得直咳嗽,生理性眼泪都挂在眼角。
“咳——”
这都是什么千年老灰灰啊!
淮年伸直手臂把本子举远了些,临空甩了甩灰尘,确认这东西比刚刚干净了点才拿回来。他随手翻了下,这是本日记。
淮年把这东西交给阎朔。
阎朔接过,借着昏暗的灯光认真翻看起来。
淮年: “怎么样?有出去的线索吗?”
阎朔摇了摇头。
他把小册子收起来。
“我进屋子里找找。”阎朔讲。
淮年: “我陪你。”
阎朔: “不用。”
他看了眼地上几不可见的印痕。
“你在这站着等我。”
屋子里的灰尘定然比本子上的还多,若是翻找起来,阎朔觉得身边的人又得被呛哭。
他为人利落,说干就干,衣服领口往上一拉遮住嘴鼻,动作迅速地在空荡房间里翻找。
最终,阎朔在一个骷髅身上摸出了被塞在骨头缝隙里的钥匙。
一把钥匙一把锁。
既然有钥匙,那就代表了这一处有能打开的地方。
阎朔摸索着,就听淮年说: “哥,在这。”
他整个人被灰呛得不行,鼻子痒呼呼的,嗓子也难受,开口说话时嗓音都不对。
阎朔赶忙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快步到他身边,抬手帮他轻拍着背,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淮年身上。拉链一拉,领口朝上翻,淮年脸小,衣领遮住他一半面孔。他人也小,穿着阎朔宽大的衣服,那模样意外像个小孩。
也不知道淮年多大,阎朔觉得,就算按年级来看,他也应当只是个小朋友。
而就在刚才,他竟然对着这样的小朋友起了不轨之心。
阎朔唾弃自己。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开口时,他的语气满是无奈。
淮年不好讲自己突然有了尿意,很想快点出去嘘嘘,又嫌阎朔一个人摸索速度太慢,干脆就上前来,一掌内力打进墙里,绵延不绝四散而开。在他的控制下,那些玄妙的力量如一道一道银丝,蔓延开,侦察着。
轻而易举探出机关位置。
他拿出对系统的那招。
“我也想帮忙嘛。”淮年的小手从阎朔那宽阔的外套袖口伸出来,两掌合十,对着阎朔作出拜托的姿态, “莫生气咯~”
“没。”阎朔知道自己的外貌看起来是很容易生气的类型,说不定是他刚刚表情太严肃才叫淮年有这样的反应。他努力地控制着面部肌肉,试图让自己的面庞柔和一些, “我没生气。”
淮年盯着他那张快要失控的脸。
行吧。
好人哥,不愧是你。面部都要扭曲了,还能跟他说没事。
“阎朔哥,你试试钥匙。”他拍了拍面前的墙壁, “应该有机关能开锁。”
阎朔把他护在身后,自个上前摸索,砰砰敲了半天,果然有一处砖块弹出,锁眼立现。
“咔嚓——”
泛着铜锈的锁插入孔眼之中,随着阎朔的用力扭动,两人面前的墙壁开始缓缓打开,一处狭窄的台阶通道出现在二人眼前。
淮年与阎朔对视一眼,即刻朝上走去。
“淮年!”是闻嘉的声音。
他顺着那声音看去,闻嘉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朝着淮年扑过来, “你没事吧?”
淮年正要闪躲,阎朔走上来,一只手臂直接拦开快要抱上来闻嘉的身子。
闻嘉顿住脚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阎朔收回手。
“你们刚去哪了?”闻嘉问。
淮年一心想嘘嘘,扭头看向阎朔,冲着他说: “阎朔哥,你跟闻嘉解释,我要去办点急事。”
他说完话就转身往一旁的小树林走。
闻嘉叫住他: “你去哪?”
淮年对着他可没有演戏的必要, “上厕所,咋,你要一起?”
闻嘉: “。”
他暂时没这个需求。
“那你也别走远了。”他讲。
淮年摆摆手当作回应,猫着身子蹿进林子里。
闻嘉和阎朔两人对站着。
闻嘉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想着干脆跟淮年一起去上厕所算了。他脚步刚迈出去,阎朔就挡住了他。
“去哪?”
闻嘉: “我也上厕所。”
阎朔: “等着。”
闻嘉: “……?”
“我先跟你解释。”阎朔讲, “你不是要听?”
闻嘉瞧着阎朔那张阴气十足的凶相脸,脖子一缩,摇头道: “不用了不用了。”
淮年刚刚是怎么和这位阎朔先生待一块的?
就淮年那小身板,比他还弱鸡。
闻嘉低着头,悄咪咪抬眼打量着阎朔。阎朔注意到他的目光,平静地看过来。闻嘉浑身一抖,不敢再乱瞅。
淮年好可怜,跟阎朔一起被困半天。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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