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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花瓶,但万人迷(穿越重生)——宋灼灼

时间:2024-03-11 10:10:02  作者:宋灼灼
  这是个好的提议,淮年也想清净一下。
  他是能通过内力试探周围来明确得知其他人有没有睡着,可是祁绥又该如何判断呢?
  过了会,淮年瞧着祁绥对着屋子里的固定摄像头问话的时候,刚刚心里的那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节目组通过控制摄像头点头给了祁绥肯定的答复。
  两人穿好外套,往外走去。
  动作很轻,生怕把其他人惊醒。
  节目组本来是要跟拍的,可是祁绥发话了,叫摄影师们休息,原本的直播时间也到了,节目组便没跟上去。
  一是顾忌最大的投资方爸爸,二是他们自个也需要休息休息,喘口气。只有缓一缓,才能够更好滴保证明天的节目质量。
  ·
  乡村的夜间小路并不过分幽暗恐怖,一路上都亮着红色的大灯笼,家家户户的窗户玻璃也闪烁着不同的灯光,所有的光亮构造出了这条小路上的生活气息。
  两个人顺着这条小路逐渐走到没多少光亮的地方。
  面前是沉睡的大山,背后是热闹的村子。
  淮年张开双臂拥抱着大山,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浓郁的泥土的香味,属于自然的草木气息全都涌入他的身体里。脚下的泥土地踩起来是和城市柏油路完全不同质感,每一步都像是回到了家。
  “真好啊——”淮年长长地感慨着, “在山里真好。”
  “你喜欢这里?”
  “当然。”淮年下意识就说, “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是吗?”祁绥声音很轻盈地淮年的耳畔响起。
  他这才惊觉自己也许是得意忘了形,当着祁绥的面说了这些话。
  他猛然一下睁开眼睛。
  “那什么……我不是领养的吗?我被领养之前在山里的。”
  为了防止祁绥继续问自己问题,淮年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 “哥,你呢?小时候在哪?”
  “我?”祁绥双手插在衣兜里,神色平静地望着面前似乎能够吞没一切的大山。 “我的童年没什么特别的。”
  “不可能诶。”淮年真的挺好奇的, “你跟我讲讲,我不让你吃亏的,你跟我讲一个,我也跟你讲一个。”
  祁绥轻叹口气。
  “我想想。”
  淮年知道这是答应,耶一声,激动地原地跺脚。
  “那我也想想。”他模仿着祁绥的语气, “等你讲了,我也跟你讲。”
  “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做错一件事被爷爷罚在家里不准去参加学校安排的出游。”
  “这么严重?你做了啥事啊?”
  “把我爷爷新买的电话拆了。”
  淮年扑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他像是那种听故事时最好奇的小朋友,一个劲地追问着故事的后续,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更多。
  “然后我自己买了车票,又走了五公里的路,到了学校的出游地。”
  淮年微微张大嘴。
  “很无聊吧?”祁绥无奈笑着, “我小时候可不是有趣的类型。”
  “你这的确不算有趣……”淮年咋舌, “你就是心大。”
  “你才五岁诶,就去一个人坐车,跨城吗?”
  祁绥: “嗯。”
  “别人愿意给你卖票?”
  “我花钱随便在车站找了个人演我爸妈,送我上车。”
  淮年: “……”
  草。
  这人年纪小小怎么心机如此深沉!
  还能自个一个人走五公里!
  淮年想象着祁绥小时候屁点大却一脸倔强在马路边上狂走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他还以为他哥多成熟稳重呢。
  看来再成熟的人,小时候也能干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到你了。”祁绥没错过淮年笑话他的模样,他侧身望着他, “淮年,你准备给我讲什么故事呢?”
  暗夜沉沉,星星在天上,也在男人的眼眸之中。
  淮年嘭地一下心跳了下,别误会,他纯纯是心虚和害怕。他总觉得祁绥此刻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就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有鬼,还是他的直觉又在悄悄起作用。
  祁绥这话听起来像是知道他一直都在编故事似的。
  淮年伸手挠挠头。
  “我也没什么故事啦。”
  他不管说些自己记忆最深的事情,因为那都是他年纪稍大的时候做的。他想着原主被祁绥父母领养走之前的那段空隙,思考者在那个年龄阶段里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事。
  “有了!”淮年想到一个, “我小时候可会编草了,都是跟老林学的,你知道吗?就那种最普通的,对,就是这种草。”
  淮年低头随便一看就找到一把。
  “能编出来好多东西。”
  “我没事干的时候能给自己编一个屋的小人呢,然后跟它们玩,和它们演戏。”
  “对了,还有这个——”淮年说到兴头上,直接蹲下来扯了一株带着白色的小花的草,在祁绥看见之前,把这玩意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肯定不知道这个。”
  祁绥这种大少爷,估计没见过这种乡野玩意儿。
  淮年得意洋洋。
  “要不要赌一个?”他问。
  祁绥: “想赌什么?”
  “如果你没见过这个,就算我赢,赢了的话……哥,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祁绥: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祁绥说好。
  淮年自配音效,嘴上带节奏地喊着‘当当当’,双手把刚刚藏在身后的小草叶拿出来。
  他手脚麻利地把小草叶主干根茎上的每一片扇形的小叶子撕下来,不撕掉,就让这些小扇子保持着跟茎干连接同时呈现弯曲下坠之势的状态就好。
  等所有的小扇子都撕扯得差不多了,他冲着祁绥勾勾手,在祁绥动作之前,没什么耐心地凑近,把草叶举起来,放在祁绥的耳边。
  手腕摆动,那携带着许多小扇子的草叶也就跟着晃动起来。
  “叮叮当——”
  一种很细很浅的声音自草叶的身上发出。
  淮年瞧着祁绥的表情,笑着跟他解释: “没见过吧?这是铃铛草哦,只要你像我刚刚那样做的话,它就可以发出铃铛一样的声音了。”
  “明明只是山野里最常见的草呢,但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变得悦耳且有趣。”
  “怎么样?很神奇吧?”
  少年的语气嘻嘻哈哈,神情却是真挚又坦荡的。
  祁绥凝望着他。
  他很多年没听过铃铛草的声音了。
  当年父母出事,爷爷受不了打击随他们去了,家里的产业被各路亲戚分割了大半,当年母亲研究的ai核心代码也被人窃取。
  祁绥回国面临着一堆烂摊子,还被各路牛鬼蛇神挖坑背叛,唯有那位一贯在家里养尊处优,老年生活就是养养花种种草的奶奶带着他走了过来。
  那一双曾经戴着玉镯摆弄花瓣的手在唐人街里洗过碗,端锅菜,说什么都不让他放弃学业。
  异国他乡的廉价出租小屋里,他和奶奶挤在一起。
  后来他拿了奖学金,带奶奶在回国返还老家玩,奶奶走了一路,停下脚步,在一朵白色小花面前停留。
  她摘下铃铛草,给尚未成年的祁绥听了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自然之乐。
  “岁岁。”这是祁绥的小名,家里人期盼他岁岁平安,故而如此唤他的名字。 “你听。”
  “喜欢吗?”
  祁绥点点头。
  但他当时一心想着的是学校的新奖学金项目,对于那声音究竟如何,他其实没太听仔细。他总想着要快点赚多钱,不要再让奶奶如此为生活忙碌,也许就按部就班读书毕业,找个工作,只要和奶奶平安健康生活下去就好。
  过去的那些痛苦,似乎能够以这种方式被遮掩住。
  可后来——
  祁绥想,腐烂之肉上就算根植了新的肌肤,那腐烂依旧存在。
  只有把它们挖出来,击溃个彻底,才能够新生。
  于是他一路走在奔波之中。
  直到淮年出现,过分的好奇心叫他半路改了航线。
  再听到这铃铛草的声音,祁绥在这舒缓的夜风之中,似乎也听到了某种久违的温柔。
  “很神奇。”祁绥看着淮年, “我输了。”
  “嘿嘿。”淮年得意洋洋地甩弄着手里的铃铛草, “那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祁绥: “好。”
  “你——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是说所有。”淮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紧张,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异样:比如可能马上要吐血了,比如要变得奇奇怪怪了。
  他脑子没那么聪明,跟别人演戏还好,跟祁绥演戏,演久了,谎话说多了,淮年有点累了。
  祁绥这人他看不透,现在回想起来,淮年甚至觉得也许某些时刻祁绥在变着法试探他,但他又没有什么证据。
  如同讨厌躲躲藏藏一样,在和祁绥的相处里,淮年也想打个半明牌。
  如果祁绥说相信,那他以后就照着之前的演戏思路走,把祁绥的好弟弟这个人设拿稳,真把他当家人。
  毕竟真心换真心,祁绥都这么信任他了,他总不能骗了别人就跑吧?
  如果祁绥说不信——
  那就更好办了。
  他的演技反正也就这么个演技,说谎的水平也就这么个水平。他是没有什么提升的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等任务全都结束,世界融合度到达百分之百的位置,他就埋头苦苦还债,还完就和祁绥说拜拜。
  毕竟就算祁绥不相信,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啊!
  淮年把两个可能性都想到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祁绥似乎相信得比他想得还要多一点。
  “我相信你。”祁绥对他说, “在我面前的你。”
  “看过那部动画片吗?小怪兽都是来自外星的。”祁绥抬头看向夜空,继而转头望着他, “所以,你来自哪颗星星?”
  淮年愣了下,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哈,哈哈——哥,你瞎说什么呢。”
  “我就来自这里啊!我是你弟弟呢!”
  “嗯,你说是就是吧。”
  伴随着祁绥的这个回答,淮年脑海里响起是的系统的提示音。
  他的世界融合度从上次的七十好几飙到了临近九十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
  “走吧,起风了。”祁绥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的……弟弟。”
  淮年丢了魂一般跟在祁绥身后,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自从脱离原著剧情以后,这破世界融合度该不会就是他在祁绥面前的掉马程度吧?!
  vocal!
  真要是这样,淮年恨不得扭头跳进池塘里算了。
  这要他以后还怎么在祁绥面前做人啊?!
  等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祁绥为什么一直对他如此好?他要是老早就知道他不是原来的淮年……不是他真实的弟弟……
  淮年突然有点相信谢北柯当初提醒他的那句话了。
  祁绥不是没有成为变态的可能的。
  哪家好哥哥能如此平静且美好地接受了自家弟弟消失不见换人这件事啊?除非,祁绥跟原主的关系并不好。
  可若是关系不好,还陪他演戏这么久——
  这人在想啥呢?
  淮年很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祁绥。”他走在小道上忽然喊, “你是不是都知道啊?”
  “知道什么?”祁绥的背影在他的面前,肩膀很宽阔,瞧起来很有安全感。
  “就……”淮年有点不敢直接说,系统也不让。
  祁绥: “知道你突然得了绝症又被怪物缠身所以失去记忆性格大变……”
  祁绥的话都说不完,因为淮年实在听不下去。这跟当着他的面掀他老底有什么区别?社死,实在社死。淮年直接一个箭步上前,飞跃而起,跳在祁绥的背上,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多说一个字。
  祁绥顺手就搂住了他的双腿,兜着他的膝盖。
  “你还小吗?”他语气很无奈。
  淮年理直气壮: “哥哥背一下弟弟怎么了?”
  “是吗?”祁绥敛眸, “不是有人逼你?”
  淮年的心脏啪地一下中了一弹。
  卧槽。
  祁绥这玩意儿究竟知道了多少啊?!
  他赶紧改变姿势,搂紧祁绥的肩膀: “哪有人?没人,哥,我都是自愿的。”
  淮年趴在祁绥的肩头,看似乖巧,实则在跟系统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
  「他好像看出来了!!!!!!」
  「看出来又有什么关系?」系统很理智地说, 「只要世界融合度在上涨就行。」
  「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兄弟吗?祁绥不好吗?」
  系统的问话让淮年沉思起来。
  祁绥不好吗?
  他之前觉得祁绥挺好的,但现在他拿不准。说不定这家伙只是演技好。
  淮年凑到祁绥的耳边问他: “喂,祁绥,问你,你老实说。你知道了这么多,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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