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要让他这位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经历这一切啊。
贺听枝看了看光脑上显示的被拉黑提示的冰冷文字,一时间居然有些茫然,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谢予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轻声说道:“雌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让我见一见嗯……那只雄虫。”
谢予白睁开眼睛,他发现对方没事之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但是只不过手还给对方牵着,对方温热的触感捏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一瞬间很有安全感。
谢予白看向贺听枝,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会询问陌生雌虫的资料,沉默不语了一会,然后掏出自己的光脑,调出自己的通讯页面递给对方看。
贺听枝原本都不太抱希望男主角搭理自己,结果看见对方没有拒绝反而递给自己光脑,不由地有些感慨,果然对方还是动容了一点。
贺听枝简单翻翻上面有关资料,发现对方就是在吐槽——
[下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雄虫拿着一堆垃圾给他吃,他也能吃的下去?]
[还要分给我,我才不要。]
贺听枝盯着那团黑炭看了半天,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造物品,心想对方应该是私发的,不敢当着对方朋友圈发。
贺听枝点了点头,把光脑递给谢予白,说实话,他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落。
谢予白若有所思盯着雄虫有些暗淡的神情看了半天,感觉对方隐隐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都有些枯萎下来,不免挑了挑眉。
所幸很快就下出租车,贺听枝一边牵着谢予白一边按照自己之前网络上查询出来的网络教程进行操作,他看着谢予白出示证件的时候几乎喘不过来气,因为机器慢慢运行了很久,像是在审视性地打量着谢予白。
贺听枝怕谢予白被人群拥挤到,拉着对方把对方藏在自己的风衣内,谢予白被一片黑暗掩盖住,只听见面前这只胆大包天的雄虫俯下身体,趴在他的耳畔悄悄说道:“雌虫,别出来,我怕他们挤到你。”
果然,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谢予白就安分了不少,但是贺听枝却是有些倒霉地下一秒就被撞到。
“不好意思啊。”对方连连抱歉,他看向贺听枝,不是很好意思地低下头。
贺听枝看着对方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为什么长的这么像自己的同学。
对方看见贺听枝的一瞬间面上也有一丝不太寻常,只不过因为贺听枝口罩和帽子将这个人遮掩的实在是太过掩饰,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贺听枝心想,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毕竟那位同学是一位女性呐。
谢予白看着贺听枝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慌忙离去雄虫盯了半天,他眸中有些不耐烦,原本想要扯扯贺听枝的衣角让他回过神,结果贺听枝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带着藏在自己风衣底下的谢予白走上飞机。
准确地来说是飞船。
毕竟飞机可不能从一个星球跨越到另一个星球。
他们买的是经济舱,不知道为什么头等舱、商务舱居然都是满座的,这可真的让人感到诧异。
贺听枝拉着谢予白走到座位,默默地把座位调整到和对方身高相匹配的高度,让对方坐了上去。
贺听枝旁边坐了一只雄虫,应该是在直播,因为他的光脑上不断地有弹幕飞快地刷过去。
他飞快地捕捉到一条——“你旁边坐的是雄虫吗?果然只有雄虫才能幸运。”
贺听枝默默地垂下了头,他把帽子早就摘了下去,主要是因为呆在下面走的太久,头发都有些冒汗。
现在飞船还没有开始起飞,但是人群很吵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让贺听枝原本准备熟视无睹都无法做到。
他原本打算和这位朋友说一句,“您能不能小点声。”刚刚打算开口,没有想到对方就凑了过来
贺听枝顿时有点面色僵硬,他说实话不喜欢这种被动入镜的感觉,唇部抿成一条直线,不太高兴。
但是对方没有这种尴尬感,很自来熟地询问贺听枝:“你应该也是一只雄虫?看起来很帅哦。”
贺听枝沉默不语,但是他无法控制住的金色虫纹让对方一眼看出来对方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雄虫,而且似乎是处于幼崽的阶段,生嫩的很。
[看起来很优秀哦,好羡慕。]
[对方还是幼崽阶段?!!!舔舔舔,好可爱,看起来感觉好漂亮呐。]
[不要觊觎幼崽,帝国法律规定至少十年起步。]
那只雄虫的手默默地落到贺听枝面前,看起来想要把口罩给摘下来,贺听枝侧头就避开,眉眼间有点不耐烦。
那只雄虫“啧”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贺听枝的不耐烦,他伸手去够贺听枝的口罩,语气有些不高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帝国有多少粉丝?这么一露脸就可能让你火起来。”
贺听枝冷冷盯着对方,心底默默地盘算着对方要是再这么放肆,把对方打一顿需要赔偿和付出的代价有多少。
“你很没有礼貌。”陌生雄虫断言道。
贺听枝压低声音,主要是谢予白似乎在睡觉,他不好意思让大人的吵架打扰到对方。
“您能不能别脸这么大,我没义务这么做。”
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神经有些跳跳的抽痛感,像是被什么强势侵入脑海一般,压制的他几乎都喘不过来气。
他面上又开始流汗了,只不过是因为痛苦,这种痛苦和刚刚系统的意外不同,而是一种从眉梢传来的苦楚,一点点快速蔓延开来。
“精神力真的好弱啊。”
“你能不能闭嘴。”谢予白看向直播的雄虫。
他一字一顿道:“你真的好吵。”
第21章 道歉
年轻雄虫还举着个拍摄杆,面上带着被怼之后的尴尬,他面色诧异地看着这个还属于幼崽阶段的雌虫,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雌虫和雄虫从小到大的教育理念就是雄尊雌卑,这只雌虫居然敢以这样的放肆,和他从小到大认为的雌虫就是雄虫的附属物品的管你完全不一样。
【精神力压制。】系统解释道。
因为贺听枝尚且没有成年,而且初入陌生世界而且尚且身体属于适应的阶段,所以他的精神力正在慢慢地开始扩大成一片海域。
贺听枝看向那只陌生雄虫,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他很快看见光脑上的弹幕,质疑为什么雌虫敢这么对抗雄虫。
他现在极其不舒服,从生理到心理上来说,他现在难受的要死,感觉脑海之中像是被拉了一根弦,随时都可能断掉一样。
谢予白面色冷然地看着那只无动于衷、还在肆意释放着精神力的雄虫,声音里就像是淬了一层坚实的冰,扎的人浑身发冷:“你不感觉你用精神力来欺压一只未成年雄虫是不正确的吗?”
“我管呢。”雄虫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他还没有成婚,更加是年轻雌虫的追捧对象,现在却轻易地被一只看起来非常年幼的雌虫拉下面子,的确是面色不太好看。
“你这只雌虫真的很没有教养。”年轻雄虫高高在上地举着自拍杆,压根没有回避屏幕,说出去这句话。
很快,屏幕里就有弹幕附和起来。
毕竟按照固化的思想,雌虫不能够随意地冒犯雄虫。
谢予白冷眼看向那只雄虫,他并不受对方的精神力压制,只不过这句话扎的他面色有些难堪。
一些不好的记忆像是在深海中被翻涌出来,阴冷冷的,仿佛让人置身于地狱一般难受。
[雌虫嘻嘻,没有教养的雌虫才会不尊敬雄虫吧。]
[雀氏,那只雌虫年纪小,但是也应该懂事了吧。]
[那只雄虫是不是有点弱啊,怎么感觉面色非常难看,主播应该是精神力很厉害的雄虫吧。]
[舔舔,这只雄虫先生疑似是首都星某个贵族家里出身吧,果然很厉害。]
贺听枝被对方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来气,但是熟悉的感觉又再次卷土重来,他的眉梢有些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再次缓慢生长出来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都有些困难了,每一次吐息,隔着口罩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折磨。
他把口罩摘了下来。
[???这是幼崽雄虫,这么漂亮?!真的好漂亮啊。]
[这只雄虫看起来脆弱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怜惜呐,但是未免有点太脆弱了吧,精神力很弱的,弱的被压制的满头都是汗。]
[其实如果真的弱到没人要的吧,给我吧,毕竟还是很漂亮的雄虫。]
[娱乐圈的偶像都没有对方好看吧,评论区能不能穿好裤子说话。]
[这样的雄虫哪怕真的是废物也有人愿意豢养吧,毕竟这种样貌,放在家里当花瓶都是赏心悦目的。]
贺听枝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被压制的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舌尖抵着口腔内侧,深蓝色的眼眸里越发冰冷——他超级讨厌这种被人肆意控制的感觉啊。
但是他面上无辜极了,露出一点苍白无害的笑意,嘴角漾起浅浅笑容,目光扫过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予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您不觉得您更加没有教养吗?”贺听枝轻轻说道,面上笑意浅浅,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他不着痕迹地握住谢予白的手,小号男主角的手很小,贺听枝能够把对方的手完完全全地攥在手掌之中,他面不改色地把谢予白的手展开,却发现对方一手冷汗。
“我没有教养吗?”年轻雄虫理不直气也壮,但是还是因为贺听枝的反抗而感到生气,“你旁边的雌虫当众侮辱雄虫,已经是触犯了法律的边界,我完全有理由将他告上法庭,所以请你旁边的这位小朋友道歉好吗?”
贺听枝蓝色的眼眸忽然有一丝诧异闪过,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脸居然这么大,敢公然欺负这么一位小朋友而恬不知耻地索要道歉。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在直播间观众看来,他不疾不徐,和刚刚被精神力压制的模样丝毫不同,他现在几乎是已经游刃有余地应对,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是被谢予白从荒野郊星那种破地方捡到的。
贺听枝礼貌道:“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不应该打断你的狂妄自大。”他顿了顿,缓缓补充道:“那么现在,你应该向我旁边的幼崽道歉了吧。”
主播听了前半段勉强满意,后半段算是彻底将矛盾给挑了起来,他看向贺听枝,差点没把“他算是什么东西”写在脸上。
谢予白也有些惊讶,眼眸扫过贺听枝的没什么变化带着笑意的面颊,不自觉地在心底泛起一阵波澜。
他年少时候恶心的经历他几乎不愿意多想,再也没有比他更加糟糕的一切了吧。
贺听枝虽然不能全面地了解到谢予白幼年时候所经历的一切,但是《颠倒黑白之日》之中说过对方幼年悲惨。
说实话,如果真的是家庭和睦友爱的很的话,是很难会有谢予白后来黑化的结局的。
贺听枝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虽然当初穿书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男主角把他安置的挺好,比白手起家、恶毒亲人这种设定好多了,他孤身一人,既然答应要帮助谢予白,那就努力做到极致。
[雄虫向雌虫道歉?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过这种名词。]
[这只雄虫怎么看起来感觉脑子不太好呢。]
[还不错啊,看起来挺温柔的,你们不会都是雄虫批皮吧,他护着雌虫,你们还帮雄虫说话,真是不能理解。]
[好漂亮的雄虫,这只雄虫比主播上镜多了。]
“凭什么是我道歉?”雄虫发出尖锐的声音,让贺听枝刚刚过18岁的人都感觉对方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幼稚了。
简直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无礼而又任性。
谢予白面色有点古怪,他已经完全从记忆中的情绪抽离出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贺听枝,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贺听枝不免还是有些无理取闹。
但是贺听枝已经顾不上是不是无理取闹,他看见这只雄虫实在是有些烦,忍不住地想要打压一下对方的威风。
“那行,你向我道歉。”贺听枝面色淡淡的,既然对方非要拿着虫族的制度来说话,他也就仗着自己现在疑似被误认为“幼崽”的身份,倚小卖小。
“你侵犯我的肖像权了。”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没有波澜,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雄虫不知所措,他们作为雄虫,向来是站在法律的制高点,一般来说,就算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家里的雌虫解决的。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雄虫。
谢予白面色淡淡的,他看见那只雄虫莫名觉得眼熟,好像是他某个敌对的家族里的雄虫。
“而且,我不认为你欺负未成年雌虫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毕竟你也看得到嘛——对方比你至少小二十岁吧。”贺听枝补充道。
“我可是A级的雄虫。”雄虫气的都要开始胡言乱语了,“你精神力那么弱,怎么能和我享有和我一样的特权。”
“啊?”贺听枝面上茫然,“你不用遵纪守法吗?你家里是皇室?”
[主播阴沟里翻船了哈哈哈。]
[都是雄虫呐,一时居然不知道该站哪边。]
[肯定站好看的那边呗,啧。]
谢予白听了这句话之后,藏在口罩下的唇弯了弯,感觉很有意思。
这只幼崽还挺会说的嘛。
恶劣的因子在血液之中发烫,他的手指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攥起,但是意识到贺听枝还在握住他的手,只能有些遗憾地放弃。
那只雄虫气的直接准备下飞船,临走前,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么护着雌虫,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一样都是雄虫啊。”
“雄虫生下来就是应该享受这一切,而不是将怒气对准我。”
“那些雌虫才是发泄的工具。”
贺听枝心想:我就是一个人类,谁跟你都是雄虫啊。
但是还是很勉为其难地,他本着给男主角高潮做铺垫,再添一把火:“我不认为他们是工具。”
“什么?”主播惊愕。
“雌虫不是工具。”
主要这句话是针对男主角说的,因为结局明显确定,都是爽文结局,贺听枝不感觉自己能够取代男主角瞎搞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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