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地又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
这是爱尔波塔出的主意,精神力控制是天性,他怀疑贺听枝之前失忆把脑子摔的都一知半解的,也不强求回顾,给他拿个黑色的带状物。
贺听枝被扣上的那一瞬间还很茫然,锁骨链将他的脖颈狠狠地扣牢住,他不明白这玩意和项圈究竟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脖子上套了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虽然他并不明白这原理是什么,但是这很奇怪。
谢予白反而对这个很感兴趣,盯着贺听枝看了很久,连坐在打来的车上的时候,谢予白的目光几乎是黏在贺听枝脖颈上的。
“让我摸一下好吗?”谢予白彬彬有礼。
如果是成年模样的谢予白,贺听枝或许还会象征意义上地挣扎一下,但是幼年状态的谢予白,贺听枝感觉自己没什么抵抗能力,很快就微微抬起下颌,露出喉结那处来。
谢予白的手指扯了扯项圈,也不能叫项圈,姑且称它为锁骨链,学名精神力抑制器,但是无端端地就感觉带来贺听枝脖子上很色/情。
谢予白“啧”了一声。
贺听枝眼神有些漂移,他没什么感觉,主要就是感觉这个东西好奇怪,还有谢予白摸来摸去的,有些痒,他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脖颈若有所思,最佳契合什么的他隐隐约约也是有所耳闻,但是几率小到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贺听枝居然会是自己的命运结合者这个可能让他很意外。
谢予白盯着对方被束缚在黑色偏软金属制品的白色皮肉,上面因为刚刚佩戴感到不适而留下痕迹,斑驳的红痕贯穿在皮肤上。
贺听枝一无所知。
谢予白的手指极其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隔离器,或许是因为对方皮肤不适应的原因还是太过于留痕的缘故,他扯了下。
贺听枝声音有点哑,“嘶——”了一声。
谢予白感觉这带在贺听枝脖颈上还是挺合适的,至少看起来很乖。
脆弱的脖颈被谢予白轻轻靠近着,谢予白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律动,鲜活而又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位朋友写了超可爱的小番外,大家可以去看。
啾咪感谢。
第44章 流泪
对方脆弱的像是一只被困在咫尺距离的小兽,偏偏还无知无觉。
黑色的锁骨链将他的整个脖颈都给扣住,遮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
谢予白挑了挑眉,贺听枝往常的无害性总是能够让他忽略某些外在因素,比如说下意识地就觉得他没有攻击性。
但是谢予白天生的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对方绝不会简简单单地只如同他展现般的纯良,他所看见的贺听枝几近乎有些懦弱,但是身上却又藏着的秘密,他不知道。
谢予白盯着对方的脖颈,他现在几近乎有些兴奋,当爱尔波塔把锁链扣在贺听枝脖颈上,他和爱尔波塔心照不宣的眼神,谢予白心想:他在幼崽面前表现还是太善良了,应该露出来自己真实的一面。
谢予白又不禁想到初遇贺听枝那时候不断幻视到的幻觉,那种景象很难发生在他和贺听枝之间,至少臣服的不应该是他。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力气不由地收紧了一些,手指摩挲着锁链的感觉让他有一种将对方牢牢掌握的真实性,但是还不够。
他隐隐约约将贺听枝划分在自己的私有物品之中,不容他人置喙。
谢予白几近乎有些痴迷地把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他看着面前的雄虫,那种奇妙的宿命感伴随着精神力的相互拉扯,格外的明显。
贺听枝对他很有吸引力。
谢予白心想,自己年幼时刻书本上介绍命运结合者总是用一种几近乎不可能的语气描述,大概如同神祇降落在身上一样,这种宿命的羁绊是神祇赐予的,是万般缘分。
他足够幸运,在那一天捡到贺听枝。
但是还是有些遗憾,谢予白漫不经心地想到,婚姻是世家交易的必需品,必要的时候,联姻是他的筹码。
况且正值新政策的颁布,二十五岁未婚雌虫必须接受婚姻强制分配伴侣工作,确保社会的和谐。
谢予白心想,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阻止得了的。
若是他的命运结合者可以满了二十岁就好,至少他会成为谢予白的选择。
贺听枝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对方有些刻意的动作让他一瞬间一些颤抖,然后他发现男主角越来越恶趣味了,抓着那个类似项圈的东西看个不停。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贺听枝一边目光淡淡地落到前面,有些无聊地扫过来来往往的虫族居民,或许是喉结那里被金属材质的物品给牢牢抵住。
他现在感觉很痒,那东西时不时地会刮过他的喉结,让他莫名的咽喉发痒发烫。
贺听枝感觉这种痒意几乎要顺着脖颈蔓延而上,让他的眼眶都忍不住发烫,开始有点涩意。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眼眶之中会突然蓄满泪水,但是突然想起来临行前医生的叮嘱:精神力和神经系统还有激素和情绪都有关系,它们是一张永远也割不断的大网,相互依存,不可分割。
所以,精神力的调节让他的泪腺都开始发达了?贺听枝有些迟疑地想到,他眼眶已经开始湿润,这种诡异的感觉,几近于平和,贺听枝没什么表情地流出眼泪,眼泪不受控制掉落下来。
贺听枝心想:这可真是奇妙。
贺听枝感受着这种新奇而又陌生的感受,他想了一下,或许和谢予白分不开关系。
但是莫名其妙就开始流泪,也太奇妙了吧,至少贺听枝感觉还挺丢脸的。
现在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烫,说不出来让谢予白住手的话语,因为他动了动鼻翼,有些发酸,贺听枝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带着哭腔的话语。
贺听枝曾经因为和他爸吵架哭过,贺云起恶趣味地把他哭泣的声音录了下来,是那种有些软糯,软到贺听枝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来的奇怪腔调。
贺听枝不敢低头,这种因为身体机理调节,自然落下的泪水,他怕一低头会不小心落到谢予白脸上。
他目光隐隐约约地扫过正在专心地趴在自己的脖颈处,一边看着自己的锁骨链,一边随手拨弄,倒是有一种自己是玩具的错觉。
贺听枝心情也挺复杂的,都是什么奇怪的仪器,为什么还会催泪啊。
【别担心,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系统试图安慰。
贺听枝:“……”谢谢你哦。
贺听枝一边极力地容忍着自己的泪水,以防落下来,但是泪腺却是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更多的液体,一点点布满自己的眼眶。
怎么会这么狼狈。
贺听枝真的有一点尴尬到想哭的感觉。
谢予白还在玩着他的锁骨链,忽然之间有什么液体落到他的脖颈上。
下雨了?
谢予白抬头看了一眼密闭的候机室,随后移开目光的时候却忍不住微微一愣,随后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许多。
原本雄虫带着笑意的神情不复当初,原本深蓝色看起来几乎耀眼的眼眸啜着几颗泪珠,谢予白诡异地感觉到这种神情让贺听枝看起来格外的有吸引力,能够激发成年雌虫心底的保护欲。
贺听枝一边红着眼眶,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但是身体的器官依旧在工作运转个不停,他几乎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贺听枝有一瞬间挫败,心想穿书为什么还得经受如此折磨。
他一边红着眼眶,一边若无其事地带着哭腔出声,“没事,雌父不用管我。”
看起来真是格外的可怜。
谢予白以为是自己扯对方的精神力屏蔽器让对方不高兴的,但是似乎远远不止如此。
对方红着眼眶,眼泪流个不停,贺听枝自己都控制不住,很无奈地从手中的背包里翻出来纸巾,就直接往脸上有些粗鲁地擦,纸巾很快就被打湿了。
该死!
贺听枝一边痛骂这究竟是什么运转机理,一边还在努力地试图止住眼泪,但是很不幸很失败。
周边的目光本来就把目光落在这边的动静上,身高腿长的雄虫本来就惹眼,当对方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周遭忍不住呼吸一窒。
看起来格外俊美的雌虫蓝色的眼眸掉落着泪水,他身边的幼崽虫在拿着纸巾给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这种和谐也透露一种很友爱的氛围令过路的虫都忍不住叹为观止。
贺听枝也不想这样,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我的心理说他不想,但是我的泪腺却控制不住。
贺听枝真的感觉自己想哭了,谢予白也感觉挺有意思的,他目光有些幽深,他望向贺听枝,一边拿着纸巾擦过对方的眼眶,一边手指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对方的皮肤。
贺听枝毫无察觉。
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贺听枝一边流眼泪,谢予白忍不住出声,“乖,不哭。”
贺听枝身形忍不住一僵,他感觉更尴尬了,他一般带着哭腔,有些无力地在挣扎道:“雌父,我也不想流泪。”
谢予白心底那种破坏欲和保护欲在一瞬间都到达了极点,他拿着纸巾一边擦着贺听枝的眼泪,更过分的思想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望向贺听枝,强压下那种暴虐的心思,换上一种更为柔和的语气,“乖,不哭。”
谢予白感觉自己真实的一面控制不住呼之欲出,想要在这张白纸上涂抹上属于自己的色彩。
“别哭——”
他的指腹微微有些湿润,忍不住地在心底叹慰道:雌父怎么会舍得让你因为外物流眼泪呢。
第45章 登机
贺听枝哭的自己眼睛都要肿了,他越发地肯定是爱尔波塔医生搞的鬼,自从那条精神力抑制器被扣到贺听枝的脖颈上的时候,贺听枝就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异常。
准确地来说,是不太对劲。
贺听枝这种状态不断地引发周围的雄虫和雌虫的围观,毕竟哭的这么惨的雄虫还不多见,机场的安保人员三番五次地绕到他的面前想要询问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但是贺听枝用手掌遮住眼眸,以一种逃避的姿态,他并不想回答这一切。
实在是太丢脸了。
谢予白望向他,一边擦着对方的脸一边感觉很有意思,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现在遇到贺听枝之后。
他不认为对贺听枝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产生爱情。
但是他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现在像是真正地拥有自己的、独有的玩偶一样,想要小心翼翼地占有他,同时骨子里具有毁坏欲和控制欲让他有些发险些遏制不住自己想要毁坏的态度。
谢予白心想,自己的十八岁在干什么呢。
他扬了扬眉,那是一段很不讨喜的岁月,他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感觉难堪,当年那些事件的参与者也都纷纷开始穿上道德者的礼服,在各个领域上,好像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现在,一切都因为贺听枝的哭泣变得更有趣味起来。
贺听枝喝了口水,他现在都有些木然,人都丢了,周围隐隐约约望过来打探的目光他也都能够感受的到。
他心想,真是有些没救了。
贺听枝一边眼角还啜着眼泪,当然现在眼泪数量已经少了很多,至少随着水分流露到体外,他现在严重地供水不足而感到干渴。
他问服务的雌虫要了杯水,当然还没有忘记也给谢予白点了一杯,让谢予白有一种很微妙地、在被对方真正地当孩子照料的错觉。
谢予白又想到之前那个梦境,困扰他很多年梦境,看起来很模糊却又熟悉,他把对方带入家中,但是醒来所有人都说过没有见过蓝眼睛的雄虫。
大梦一场,一无所有。
贺听枝看见谢予白喝水的那一刻,自己看护孩子的欲望简直达到了巅峰,他感觉他似乎因为太过于缺少关心,以至于自己不断地输出来搏求一些慰藉。
贺听枝笑了一下,那可真是有些过于讽刺,他似乎已经开始产生了一点执着的心理疾病,慢慢地发酵扩大,如果他能够回去,一定要先看看心理医生。
谢予白一边很随意地喝着水,贺听枝已经不哭了,他看着对方有些微肿的眼眸,谢予白眉目松动了一点,他心想,如果贺听枝再大一点就好了。
十八岁的年纪刚刚适合早恋,但是对于二十四岁的成年人来说,那并不合适。
贺听枝眼皮微微撩了撩,他喝了很多的水,当然现在因为他哭泣过多,导致短时间的补水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像是被磨过一般,贺听枝几近说话有些困难。
他把包又重新整理好,抱在胸前,纸巾已经用完一多部分,被他丢进口袋以备不时之需。
他恍惚间还在回忆刚刚谢予白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别哭。
还真的感觉——挺奇妙的。
贺听枝再和男主角的接触下来,他感觉男主角似乎也并没有文中书写的反派者正义堕落那么不堪,反而还挺有特点。
褪去主角光环来看男主角,他撑死也是一位在群众中间比较突出的男性又或是称为雌虫。
贺听枝隐隐能感觉到谢予白与众不同的魅力,但是在主角光环遮掩下不为人知的一面,贺听枝感觉:就还挺可爱的。
他不太喜欢谢予白真的因为复仇做下自己都无法饶恕的错事,当然这不能够以偏概全,他也说不准谢予白完整的经历,只能够通过已有的剧情推测谢予白的遭遇。
系统……感觉就是位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他之后,然后当以为谜语系统。
要换别的宿主早就开骂坑爹了,这明显就是不负责任嘛。
贺听枝心想,还是比较存在着疑点的。
上次是因为他对谢予白产生了同理心,以至于触发救赎男主的剧本,当然还要包括帮助男主角走到结局的真正任务。
救赎男主角?
难道是想要引导谢予白变成光荣正值的人物吗?
但是明显性格崩坏了吧。
那这该怎么办。
首先,男主角已经二十四岁。
性格不能够被轻易改变,除非经历什么极其甚至能够造成心理创伤的事情,但是这太过残忍。
或许十八岁的谢予白还有机会被他哄骗,但是二十四岁的谢予白明显比他经历的都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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