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表情瞬间变成狂喜,然后迅速松开手,由着米乐为他服务,“乐乐,我问过你了,你别后悔。”
“这有什么好……”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孔令榆急切地吻住
…………
孔令榆刚才进屋,只是因为半天没听到米乐的声音进来看看,还没有喂完小狍子。
小狍子在门外耐心地等待,等了许久,也没见妈妈再出来喂它,它很担心妈妈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急得直转圈,后来终于在窗下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好像小动物受惊一样的声音。
小狍子很饿,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它一边吃着窗户外面的窗户纸,一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往里面看,发现里面果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只见妈妈按着那个每天架着胳膊好像稻草人一样的哥哥在咬他,不光咬他的嘴,还咬了他的脖子,小狍子虽然傻,但它也知道小动物的脖子被咬住是会没命的。
稻草人哥哥是要死了吗?难怪他叫得那样惨,小狍子屁股瞬间炸开一朵心形的花,也跟着叫了一声,它其实挺喜欢稻草人哥哥,不想让他死。
它就这样看着妈妈和稻草人哥哥打架,他们抱在一起,从炕头一直打到炕梢,又从炕梢一路打回来,稻草人哥哥一定输得很惨,还没一会儿就投降了。
小狍子觉得它的妈妈有点欺负人,稻草人哥哥都呜呜地求饶了,他还不肯放过他,稻草人哥哥只能继续跟他打架。
它在窗户外面看了很久,里面才慢慢平息下来,变得安静。
它以为妈妈打赢了架,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喂它吃饭,谁知不一会儿,那两个人居然又打在一起。
小狍子等啊等,里面停停打打,一直折腾到天都亮了,妈妈也没有出来,但是它可以确定,妈妈打架肯定没有输,因为一直是那个稻草人哥哥在叫,而且妈妈一直都是在上面的。
小狍子太困了,不想再等了,最后发出几声好像小狗的叫声,没有得到回应,便在窗子下面刨了一个坑,睡了过去。
小狍子只是看看就已经累得睡死过去,可想而知,米乐被折腾了一晚,只会比他更惨。
然而孔令榆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起身用温水投了条热手巾,爱怜地将他抱进怀里,帮他擦干净全身,连脚趾缝儿都没放过。
他的眼睛随着手上的动作在米乐身上游走,看到自己留在他身上红红粉粉的印迹时,目光变得幽深。
“你又想干啥啊?”米乐被他的表情吓住,他早就过了意乱情迷的劲儿,一回想起他刚才跟孔令榆干的糊涂事儿,尴尬得胃一阵阵抽筋,只觉得没脸再见他。
这会儿见他脸上又出现昨晚那个表情,吓得连忙去接孔令榆手里的手巾,“你不累吗?我自己来。”
孔令榆却不肯给他,“快擦完了。”
他收回目光,加快手上的速度帮他擦干净,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被褥重新铺好,让米乐躺进去。
“折腾一晚上了,你睡会儿,我去把被子洗了。”
米乐胃里又是一抽,他现在听见他说什么“折腾”,“洗被子”就受不了,恨不得孔令榆现在马上出去,不要在他面前乱晃,于是头转向墙面,假装睡觉。
他确实又累又困,却又一时睡不着,脑子里不断胡思乱想。
如果之前他跟孔令榆亲那几次只能算是酒后乱和睡懵逼,那这次应该算什么?
他就是再会脑补,也没办法给自己昨晚的行为找出合理的解释。
难道他被孔令榆掰弯了?不可能!这世上谁弯他也不会弯,今天如果不是孔令榆而是别的男人,他肯定拼死也会捍卫自己。
一想到刚才的事不是孔令榆,而是发生在自己和别人身上,米乐胃里都在往外泛酸水,连想想都觉得这辈子再也刚不起来了,但是换做是孔令榆,他居然一点儿也没觉得恶心。
那是他把孔令榆掰弯了?米乐禁不住头皮发麻。
昨天是他行为不端,被孔令榆发现,才惹出后面的事,又是他说要教他,最后才不得不言传身教,这么想想,好像都是他的错。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祸根掰折,薅下来喂狗。
真他妈不争气啊!不就是点儿鹿鞭嘛,不就是点儿人参嘛,不就是喝了点鹿茸酒嘛,怎么就这么挺不住呢?
米乐悔不当初,那么好的孩子,还不知道女人怎么回事儿,就因为误打误撞救了自己从此弯了,那他不是恩将仇报?
他还能不能给孔令榆再掰回来啊?一阵困意袭来,米乐迷迷糊糊地想,《红楼梦》里贾宝玉和秦钟好像也干过这个事,好像也没弯,他俩不过就是拼了个刀法,是不是也算正常?
昏沉之间,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原来那个地方。
第50章 谁是高云恒
梦里,米乐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钢城。
他昏昏沉沉醒来,痛苦地揉了揉发烫的额角,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
套房内灯光昏暗,一个男人身披浴袍,几乎半裸站在床前俯视着他。
“乐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出对方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高云恒,米乐放松下来。
“云恒?怎么是你?倩倩呢?”
他明明记得昨晚跟女友薛倩倩一起去酒吧,他没喝几杯就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高云恒冷笑,“她和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把你送过来就走了。”
高云恒痴迷地盯着米乐精致的小脸,伸手在他眉眼摩挲,“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她把你送到我床上。”
米乐被高云恒暧昧的动作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反感地拍开他的手,想下床找水喝,却发现被单下的自己竟是一丝不挂。
难道是他昨晚喝多弄脏了衣服,所以高云恒帮他脱掉了?
他举目打量四周,看装修,这里应该是他家旗下一家高级酒店。
不对,金城集团两个月前易主,现在是高家的产业,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乐少,别走,我等今天已经等很久了。”高云恒见米乐要起身,不由分说按着他两手把他压回床上,身体也顺势附在他身上。
“高云恒,你他妈干什么?给老子正常点儿,再闹我急眼了。”
他刚才意识不清,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男人跟平时那个唯唯诺诺,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的高云恒很不一样。
高云恒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更加放肆地把手伸进被单,在他腰腹间揉捏。
“呵呵,米乐,你还当自己是金城集团的少东家?还有资格教我做事?”
身体接触上的一瞬,一阵恶寒袭上心头,米乐虽然花名在外,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但是他恐同,最讨厌的就是同性的碰触,高云恒居然敢跟他开这种玩笑,米乐直想一拳打死这孙子。
他死命挣扎,却浑身瘫软,使不出力气,意识逐渐清醒,这才发觉事情哪里不对。
昨天他是喝了几杯,以他平时的酒量,那点酒还不至于让他失去意识,更不可能让他像现在这样绵软无力。
“你给我下药?”他瞪着眼睛厉声质问。
“我昨天可没在酒吧,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倩倩。”高云恒哼笑一声,三两下甩掉身上的浴袍,撅着臭嘴在米乐脖颈间乱吻。
“你不会以为她真的爱你吧?别傻了,你刚失势,她就主动找我投怀送抱,不过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那种货色就是脱光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你以为他们真拿你当朋友?我不过是许了他们家族一些好处,那些人就双手把你送到我面前。”
两个月前,米乐的父亲遭遇车祸突然去世,没多久,母亲也受不了打击随他而去,金城集团就此落入第二大股东高槐,也就是高云恒的父亲手中,米小少爷的生活从此一落千丈。
他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除了吃喝玩乐,招猫逗狗,什么都不会。
要不是还有父母留给他的信托基金和高叔叔看在父母面子上给他留的2%干股,恐怕连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
以前那些每天在他身边围前围后的朋友已经许久没见,还有倩倩,他约了几次,她都不肯出来,昨天那群人却突然找他出来叙旧,现在想想确实奇怪,听到高云恒这么说,也不由得米乐不信。
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被单在剧烈挣扎中滑落地面,高云恒不顾米乐的挣扎,想要强行打开他的两腿。
他这下彻底慌了,眼底瞬间蓄满屈辱的泪水,“高云恒,你这么做,高叔叔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高叔叔?”高云恒面目扭曲,哈哈大笑,“你不会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你爸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吧?乐乐,你真是蠢得可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爸不死,我爸又怎么得到金城集团,怎么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白月光?”
米乐只觉得遍体生寒,他还一直把高叔叔当成恩人,他的爸爸妈妈那么好,那么温柔,他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他双眼赤红,一时忘了恐惧,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趁高云恒还在洋洋自得,抬膝撞向他那个脆弱的地方。
高云恒吃痛,手上力气一松,正好给了米乐可乘之机,他推开他向一扇门跑去,打开之后才发现那扇门是通往套房观景阳台的。
高云恒这时也已追了过来,米乐走投无路,一条腿骑到阳台上,转身威胁道:
“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要是就这么死在这儿,明天你们金城集团的股票一定大跌。”
高云恒非但没被他威胁住,反而一脸嘲笑地踱进阳台。
“乐少,别闹了,你要是有骨气去死,当初也不会只拿着2%的股份退出董事会。你从小就这样,干什么都不行,还非装出有多了不起的样子,这两个月一定很难过吧?有我照顾你不是很好吗?我答应你,只要跟着我,我保证你还能过以前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高云恒说得没错,米乐确实不敢去死,他现在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想吓退他,看到高云恒完全没被自己的吓住,他不觉慌了手脚。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高云恒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他手腕,米乐条件反射用力一甩,身体重心外移,直直从二十三楼阳台坠了下来。
“米乐!——”
“啊——”失重感瞬间袭满全身,米乐惊得一身冷汗,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紧张地摸摸自己,又看了看四周,这才确定自己还在小木屋,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乐乐,谁是高云恒?”孔令榆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在旁边响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米乐在梦里叫这个名字。
第51章 你是真不摘食啊
“乐乐,谁是高云恒?”孔令榆的脸色晦暗不明,眼神中却透着冰冷。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见米乐在梦里叫这个名字了,每次听到,心里都会没来由地觉得愤怒和委屈。
他的世界很单纯,单纯到只有他和米乐,可是乐乐明显不是,他好像有很多过去,他参与不进去,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对于乐乐而言,只是一个外人。
他有一种感觉,米乐的世界好像不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他,可是他的世界里只有米乐,如果哪天米乐不要他了,他的生活就会再次变成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让他恐惧,特别是经过昨天晚上,他们已经那样了,在他看来,乐乐已经是他的了,他绝不允许再有人把他的乐乐抢走。
米乐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有些愣怔地看着孔令榆,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他已经好久没做过那个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前世死前的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云恒可以说是他前世最好的朋友,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和他父亲高槐,是除了父母之外,米乐最信任的人,那种信任的程度,不亚于现在的孔令榆。
然而就是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上辈子害死了他父母,又逼死了他,如果不是高云恒,他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恐同。
也正是因为高云恒和前世的那些事,米乐不愿再相信任何人,孔令榆却是个例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孔令榆,可能是因为他的干净纯澈,也可能是因为这苍茫天地间只有他们俩,又或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们离开了这种单纯的环境呢?如果有一天他们之间也有了利益冲突呢?孔令榆会不会也像高氏父子那样对他?
想到这儿,米乐摇了摇头,他相信孔令榆不会那么对他,这种相信可能很没有根据,但他就是相信。
对他来说,孔令榆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可以轻易让他放下防线,他这么恐同,却能跟他发生那样的事,那是他上辈子宁愿死也不肯跟高云恒做的事,还一点不觉得恶心,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乐乐。”孔令榆再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大概是他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太久,孔令榆见他没有回答,更觉得乐乐有事瞒着他。
“没谁,我做了个恶梦。”米乐有些讷讷的。
孔令榆虽然不高兴他这么敷衍他,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忍再追问,只是探究地看着他。
米乐被他看得不自在,目光看向外面。
时间已是下午,太阳还没落山,米乐有些躺不住了,起身穿鞋。
“你不睡了?”孔令榆问。
“不睡了,你刚才干什么了?我跟你一起干。”
“你还好意思说?净给你那傻狍子擦屁股了。”
米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他以前只觉得傻狍子可爱,并不理解孔令榆说杀狍子是为民除害是什么意思,现在全明白了。
小狍子腿没好的时候,每天卧在地上,除了要给它吃饭清屎,倒也没觉得哪里不方便。
这几天它腿好了,可以到处溜达,米乐才意识到孔令榆说的都是对的。
他们每天应时打点地喂它吃食,可是小狍子还是喜欢到处乱啃,它不光啃窗户纸,啃树,有一天还差点把给爷爷搭的棚子啃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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