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拿起梅才织出来的锦布,因为是初品还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底料很不错,白沫夸奖的揉了揉他的头:“是很好啊,没想到梅才还有这手艺。”
梅才道:“我跟姐姐学的,姐姐的才最棒了。”
他们聊得是很开心,但楚相如却在看到白沫摸那小孩头的时吃醋了。小声在白沫耳边道:“阿沫都未曾摸过我的头。”
白沫纳罕,可看对方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便也哄哄他:“我这是随便夸夸,你争风吃醋什么?”
好,这下成了他小心眼了。
始作俑者不光没解释,甚至仔细的端详起梅才织布。
不是梅喜瞎说,这织布机确该淘汰,如果是给普通人用是能省力一些,可也正是因为太轻巧,生产力跟不上这才被淘汰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比织布机更快的东西,这个时代钢铁又不泛用,也没有机械,纯手工很难得到量和质同时飞跃提升。
第74章 可以一起睡吗?
二日白沫带楚相如去百善堂抓药,自从春节以来,楚相如就被天天泡在药罐子里了,加上伤刚好,身体还需要调理,药膳一类的吃食也没少过。
尽管他恭恭敬敬跟着白沫出门,可内心还是很拒绝:“阿沫,我不想吃药了。”
白沫也心疼,但没办法啊,不管是神智还是身体,这都刚刚有好转,不能半途而废,他正要跟楚相如讲道理,却听对方抢先道:“我知道都是为我好,但我还是不想吃。”
要是换以前,白沫会觉得这家伙是在没事找事,欠收拾,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关系不一样了,白沫就算没谈过恋爱也知道,不能这么说,更何况楚相如一边说还一边轻扯他的手,好似撒娇。
于是白沫也罕见抛弃讲道理,一副平常却又变扭地捏住他的手,“我知道药很苦,咱们再忍忍就好了,等回来我们再买点蜜饯好不好?”
楚相如凝眸着说话变扭的人,白沫以前哄他张口就来,现在两人互通心意以后反而像是说不出口一样,可能以前的话八成不是真心的,就是为了打发他吧。他也只得心底叹气,“那我要多买点。”
“好好好。”
吴起松从后院出来便见到了两个熟人,“白公子和楚公子来了,上次的药可有按时吃完?”
白沫:“有的,但还请您帮他看看伤。”
“好,请跟我过来。”
像一般的达官贵人,或者富家商贾都会让大夫上门看病,亲自来的很少。
“嗯,伤口长得还可以,现在血脉流通,伤疤也开始恢复了,但开始长肉芽的时候会很痒,楚公子可得忍住不要去抓。”
“好,我知道了。”
吴起送给他们开了药,让药童拿去抓药,而后想起这俩爱走动的公子哥,便贴心的提醒道:“若是有需要,二位尽管来百善堂找我去。”
白沫思索一番:“吴郎中你出外诊也是要花钱的吧?”
“额,确实是。”
“那还是我们自己来找你吧,反正也顺路。”
吴起松不由得心生忧虑,这俩不是楚家的少爷和少夫人吗?怎么感觉这么……抠搜?
白沫坦言道:“我这话说得不太大方,确实也是没办法,最近开布坊,钱都投进去了,暂时还没什么回本呢。”
这么一说吴起松也能理解了,“那好,要是有空随时来都可以,接下来的基本就是以修养为主,若是我不在店内,也有其他大夫,他们会知道怎么办的。”
“嗯好,”白沫答应得干脆,可又转言道:“但还有一件事。”
“何事?”
“年前在您这给相如抓的药也吃完了,接下来药该怎么办呢?”
“哦,是吗,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吴起松也想起来了,但他看这位公子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楚公子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吗?比如记事和日常生活上。”
楚相如沉了沉神,没说实话:“有一点,但不多,最近能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但比较模糊,只能记起一些片段。”
吴起松髯了髯胡须,“这是自然的,楚公子因为以前心智受损,就跟思维搁了层纱布般,过一段时间就阻隔掉之前的记忆,现在慢慢恢复,也就能慢慢想起以前的事。”
可这依旧是个好消息,白沫可喜可愕的问:“那就是代表他这是在变好了?”
楚相如看着如此高兴的白沫,心里却不为所动,他变得很好白沫固然高兴,但若是太好了,想必有人会不高兴,届时若是做出什么事危害到白沫,他万不可接受。
可白沫似乎抱有很高的期待……
“话是这么说,但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
郎中的话是在提醒白沫不要有太高期待,但白沫却道:“没关系,只要是一点进步都算进步,我也没想着他能有惊为天人的才智,只要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
这话乍一听就像是老父亲对儿子的期许,但楚相如心中惊喜交加,他的阿沫,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
从百善堂出来,楚相如又忍不住问:“阿沫真的觉得我这样就很好了吗?”
“说什么呢,”二人停下脚步,白沫拍拍眼前人的头,似是抚慰道:“你什么样我都觉得好,比现在聪明也好,只要健康,都可以。”他不允许楚相如自卑。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这样最好,能听懂我说的话,也能偶尔听我一些唠叨。”他还是希望跟一个正常人谈恋爱的。
楚相如内心感动:“阿沫真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两人在马车里紧紧相拥住,怀里的热源成为了这早春寒露中不可忘怀的记忆。
“对了,你的事先不要跟家里说,我总觉得你那个后娘不是什么好鸟,她现在又怀了孩子,到时候肯定会借那还没出生的孩子摆布你的事,现在楚家都还挺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先不要太高调了。”
“嗯。”
白沫又道:“我知道你很委屈,但现在咱们才刚刚起步,很多事还没话语权,我不想你以后过的太辛苦了。”
“嗯,都听阿沫的。”
马车颠簸地往家奔去,白沫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可抱着抱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小子之前在他身上擦过鼻涕,这回不会又……!
“哎等等!你先起来!”
白沫一把推开楚相如,发现他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无辜的丹凤眼发懵地盯着他,“阿沫怎么了?”
“额,没事,我怕你睡着了着凉。”
可楚相如还是一脸伤感:“阿沫是不喜欢和我亲近吗?”
白沫:“我没有,我就是……”怕你流口水。
“啊呀!我真没有。”
楚相如:“那阿沫今晚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啊?啊?啊?这,这不好吧?
虽然他们现在是那什么,可睡一起什么的,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但如果拒绝的话,楚相如绝对会伤心吧。
楚相如恳求道:“阿沫,我们是夫妻,也不可以睡一起吗?”
这下真让白沫难住了,以前不睡一起是因为有隔阂,现在俩人都开始正经谈恋爱了……
第75章 公子也到准备热水的年纪了
实在没法子,白沫还是同意跟他睡。左右不过盖上被子纯聊天,也没什么嘛。楚相如一个刚懂点事的人,还能知道什么不能过审的剧情呢。
嗯嗯,十分安心。
夜幕降临,平常这个时候应采已在塌上铺好被子。得益于刚来楚家时白沫交代过应采,所以楚家没人知道少爷和少夫人到现在都没同床过。
现在的白沫不用跟谁解释,只要给自己做心里准备就好了。
他从里间洗漱出来,楚相如已经在脱衣服。
靠……他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可看到楚相如那健硕的后背,脸上还是一热。明明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最后还是在床边背对着楚相如脱衣。
可刚脱到一半,只滚烫的大手扶在了他手背上,白沫被惊得后退几步,转过来看见是楚相如,心中并没有松口气,而是磕巴的问:“你…干嘛?”
楚相如一脸平常道:“我帮阿沫脱衣。”
白沫抓住衣角后退一小步:“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
被拒绝的楚相如却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是觉得看多了雷厉风行,应机立断的白沫,第一次看到双颊微红,如春花待放时羞涩的阿沫。
脱完衣服,白沫的第一关算是过去了,他头都不抬一下问道:“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我睡外面吧。”
“哦,好。”
两人决定完位置便上了床,躺在床上白沫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阿沫身体不舒服吗?”楚相如突然道。
白沫:“啊?没,没有啊。”
楚相如:“那为何阿沫身子这么紧绷?”
他怎么好意思回答说是因为紧张呢,但白沫还是决定打肿脸充胖子:“我就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哦,那以后多睡几次就习惯了。”
还来?!!
额,好像也不能不行,毕竟现在好歹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嘛,以后总要睡一起的啊,而且以后还要那什么……到时候……哎?到时候是他在上面还是楚相如在上面比较好?
他以前倒是身边有那种男同朋友,不得不知道了些男人之间的那种事,他实在不想被开门啊諵諷……可他和楚相如的身材一对比,楚相如也不像是能在下面的那个吧。
可,可是……
心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知何事就睡着了,总之等楚相如再唤他时,已经得不到回应了。
另一侧的被子供起来一点,楚相如看着那条护城河的距离,有点担心白沫盖不好被子,可刚提被子,身边的那团热源便迅速贴了上来。原本离自己有一人之隔的身体,现在在他怀里散发着专属的体温。
楚相如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这一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第二日应采到房中,前一晚公子说可以不用帮他铺被,她以为是公子打算晚点睡,可进了里间却没见到公子。
正当她疑惑之际,透过床幔传来公子的声音:“我好冷,你去拿衣服给我。”
“好,要拿个汤婆子过来吗?”
“要,哦,你顺便帮我把衣服热一下。”
“好。”
厚重的床幔掀起,应采看见少爷从里面出来,虽然只是透过缝隙看待一眼,但里面那个确实是公子。
应采小脸一下就红了。
“少,少爷,我马上去拿衣服和汤婆子。”
楚相如反手将床幔拉起,“嗯,顺便再打盆热水过来。”
“啊,好,好的!”居然,居然要热水了吗?她终于也可以帮公子准备热水了,夫人你看到了吗!公子长大了!!
白沫虽然看不见外面,但听应采的脚步感觉她很慌张。
“怎么了?”
楚相如见应采的模样,八九成也能猜到她想到什么,不过还是没跟白沫说,怕吓着他,“没事,阿沫你再躺会,马上就好。”
“哦,好。”
虽然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衣服没热白沫又躺了回去,其实他一贯怕冷,只是往常都有正事,不得不顶着冷风上。看楚相如手脚笨拙地帮他做事,心里不由得一暖。哎呀,以后也是有对象可以使唤的人啦!
这么想着,白沫就开始了:“相如,帮我倒杯水来吧。”
“好。”
“帮我戴一下环佩。”
虽然略显笨拙,但楚相如还是戴好了。
“大氅也拿过来,今日要出门。”
他们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一旁的应采不由得觉得自己多余,于是她决定默默退下。
可刚出门就撞上了元宝,什么都不知道的元宝一把被拉出去门,他不解问:“你干嘛?”
应采嘘了一声,只觉得这人很碍眼,“公子和少爷在里面呢,你等会再进去。”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来找公子的。”
说着他挣脱开应采的手往里走,应采急得用气声喊:“哎!你等会!”
“公子,方才新琼街的刘掌柜来了……”
元宝发誓,若是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肯定不会不听应采的话闯进来。
在他视角里,白沫一只手勾着楚相如的脖子,两人的嘴近在矩尺,仿佛下一刻就要干柴烈火。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他慌慌张张跑出门去,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而两位正主却浑然无知,白沫:“他干嘛呢?”
楚相如:“不知道。”呵,好好好,知道的越多越好。
白沫把手从裤脚里扯出来,衣服穿多了,楚相如又没帮他绑好裤脚和袜子,刚才穿了外裤里面的裤子缩上小腿了都,他只能扶着楚相如单腿站立扯裤腿。
应采看已经在墙角有一会的元宝,调笑着拍拍他:“进去吧,少爷和公子都在等你了。”
再看元宝,整张脸红得跟柿子似的。
白沫见元宝低着头就进来了,“怎么了?”
“方,方才,刘掌柜来了,说让您和少爷去一趟布坊,上午来了几个行商司的人,有事找您。”
“好,我知道了。”说完,白沫见元宝还杵在那,感觉他和平常不太一样,便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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