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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方老板人还挺义气，既然这样白沫也不跟他客气，“那就多谢了。”
方洪颔首一笑，眼睛又看了看一旁的楚相如，“下午确实有两拨商会的人来，但第一拨只是来拿菜，后面又来了一拨，似乎是庄木家。”也就是另外商会之一的掌控者庄家和木家。
“他们点了个包厢，不久又来了一位老板，就是不久前上京的尧荣明尧老板。”
楚相如语气带愤：“又是他。”
白沫：“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一个庄木商会的成员，赵记的赵老板。”
那不就是之前在尧荣明身边的狗腿吗？他出狱了？
他坐牢的事多少有人知道，方洪也道：“我听说赵老板是最近才出来。”
楚相如：“估计是家里打点过了。”
白沫没多说，看来就算在京城这种事也层出不穷，但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这个，他问：“他们说了什么？”
“嗨哟，这我就不知道了。”方洪笑了笑：“这都是客人们的私事，我这可是正经店。呃，不过我最近倒是听到一个传闻，庄木商会的会长好像有意邀请尧老板。”
见方洪这么说，白沫也没再追问，只是问起庄木商会的事：“庄家和木家好像是做酒曲和粮食生意的吧？”
“是。”
看来这事跟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他们找尧明仁估计就是单纯为了入会的事。
从秋水阁出来，楚相如掀起大氅帮白沫挡了挡风，见他一筹莫展的模样，“阿沫是在想这事是不是跟尧荣明有关？”
“我怀疑是，但没有切实证据。不过他是唯一有动机的人。”
楚相如也赞同，“那我们要去调查他们吗？”
“去。”白沫叫来元宝，“你去派人盯着那位齐老板，还有那个赵成功。”
“是。”
第二天晚上，楚相如正要帮白沫打水泡脚，门外传来元宝的声音：“少爷，公子，你们睡下了吗？”
白沫放下手里的书，“没有，你进来吧。”
元宝先是在门口立了立，确定一切正常才进里间。
“公子，我们的人盯梢到了齐老板和赵老板的人碰面，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些东西确实是齐老板从我们这买了送给赵老板。”
白沫眉尾上扬，他没想到这两人能合伙到一块去，“那八成就是赵成功干的没错了。”
元宝见公子又是一副看透了的神态，心里反而定了下来，他不徐不慢地问：“那我们现在……”
“左右这事在明面上已经结束了，也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走。接下来我们不是要上新的布吗，去给各铺子的掌柜送个消息，让他们后天派人去布坊拿货。”
元宝：“都去吗？”
“都去，我已经准备好量了。”
“是。”
元宝退下后，楚相如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继续帮白沫洗脚，“布坊那边我之前找人去看了块地。”
“你找人去看的？”白沫有些惊讶。
“嗯。”
先不说结果怎么样，白沫肯定支持他多出来做事交流，所以很乐意：“好啊，我们明天去看看。”
“嗯。”楚相如微微一笑。
说完话白沫感觉自己脚踝一热，一只粗糙夸大的手掌握在上面，“你，你干嘛？”
“帮阿沫洗脚。”楚相如眼神一脸纯真。
可白沫有些不习惯，“我自己来吧，你也该去洗漱了。”
“没关系。”说着楚相如已经帮他脱了袜子。
他从未见过白沫手和脸以外的皮肤，没想到就连他的脚也这么白皙柔滑，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脚背是十分标准的美人脚，甚至感觉轻轻一握就能在脚踝上留下印子，楚相如的喉结动了动，他用另一只手拖着脚掌将脚放入水中。
其实白沫觉得楚相如的动作很温柔，但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被人摸得心里痒。
在楚相如把另外一只脚也放进水中之后，他突然问道：“阿沫的身体原来是什么样的？”
白沫愣了一下才能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指他原来的身体？白沫还没回答，楚相如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中不仅仅有求知欲，还有一些属于成年男人的欲望，楚相如也许自己不知道，但被凝视的白沫却被狠狠灼烧了一下。
他有些天真的想，楚相如果然还只是个刚成年的人，都不会掩饰自己。于是他也坦诚道：“其实我的长相和这个世界几乎一样，但身体会高大一点。”
他自己的身体，虽然比不上楚相如这快一米九的个子，但也有个一米八三，而且身体也没这么看起来孱弱。
楚相如问：“是吗？”
“嗯。”
刚落音，白沫察觉一只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脚踝后摩挲了一下，刺激的感觉差点让白沫一脚踹出去，“你干嘛？”
“阿沫原来的身体，这里也有一颗痣吗？”
白沫一愣，“痣？有的，哎？这里也有吗？”
“有喔。”说着又在那处摸了摸。
此时的白沫微红着脸，看上去就像被掀了老底的人。
这么说，这幅身体难道就是他的？
这么说，这幅身体就是阿沫的吧。
一双洁白如莲的双脚被人从水盆中捧出，楚相如用衣服给他擦了擦，白沫惊愕：“哎！别用衣服啊……”
话还没说完，楚相如就已经擦完了，“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
白沫：你大爷的，这是我的钱买的！
楚相如将他一把打横抱起，心中还在想：阿沫好轻。
“你这是干嘛？我自己会走。”
“阿沫去床上吧。”
白沫偷瞥了他一眼，心中道：怎么一副怕他跑了的样子。
楚相如将他放下，“我一会就回来。”
看着出门的楚相如，白沫有种怪怪的感觉，怎么这么像是在等他临幸啊？
不过好在楚相如只是换了身衣服来，热和的身体很快就让温凉的被子暖和起来了，白沫不禁想：要是早点跟他睡一起就好了，错过了最冷的时候，真是浪费。
“阿沫怎么了？”
白沫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微微低头移开视角，故作镇定：“没什么，你快把蜡烛熄了。”
“嗯。”
不知为何，白沫总觉得他在笑，但熄了蜡烛便也看不清了。
算了，楚相如应该不会嘲笑他的。
第79章 赚钱也要省着花
初春的寒露还是稍重，梨花院主屋还是按冬日的碳火烧着，楚相如却被热醒来了，以往入春后，他屋子里都是不烧碳火了，一个是那时楚明仁暗地伙同张氏扣下了，另一个是他身体火气大不需要。
应采进门便看见少爷从房里穿戴整齐出来，自从少爷病好，她就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可能是之前公子给的药起效了？
“少爷，您这么早起？需要我帮您准备热水吗？”
“不用热水，稍微凉一点就行。”
“是。”
洗漱完，楚明仁先是进了趟书房，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而后叫来下人去烘白沫的衣裳，他知道他怕冷，这些东西便记在心里。
晚上睡觉白沫一开始隔很远，睡着了就往他这边靠追着热源，现在都还睡在他这边。
睡着时的阿沫，平静可人。他不知道在下人眼中，这位素日不喜言辞的少爷，此时眼中净是含情脉脉。
阳光透过窗棱照射在眼皮上，白沫这才醒来，他看到楚相如正坐在床边看书，刚醒声音还有些哑：“什么时辰了？”
楚相如放下话本，心情奇好：“阿沫，你醒啦？刚过辰时。”
白沫惊叫着从床上翻身而起：“都这个时候了！”
楚相如帮他用被子裹好，白沫自己也冷又坐了回去，“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那今天还得……”
“我让人先去找牙子看看，顺便打听打听周围环境。”
白沫放下心来，嘟囔了句：“原来你都准备好了。”
楚相如接过衣服的手一顿，“这不是你昨天跟我说的吗？”
“是吗？”白沫有些想不起来了，“那我忘了，不过你记得呀？”
“是啊，阿沫交代给我的事我肯定要记得。”
他这么说让白沫很是骄傲，就连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竟然乖乖地让楚相如帮穿衣服。
在系环佩时，楚相如拿了上个月老夫人送的，本是一对，他与白沫一人一只。平如白沫都不带，但今日他没要求，楚相如便帮他戴上了。
系好后，他用手在白沫腰上比划了下，心道：阿沫的腰真细，一手就能握住。他眼神里的暗火又闪了闪。
“哎，你说的那个价格会不会太不合适了？”
“嗯？”
白沫见他双眼迷离，“你想什么呢？”
楚相如嘿嘿一笑：“没什么，那个价格人家敢出，我们有什么不敢要的。”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白沫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阿沫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再多看看。”
“好。”
驱车来到一处破旧宅院，这是楚相如拖老夫人帮忙找的，白沫也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的地。
接待的人牙子一见老板来了，便连忙招待。
楚相如扶着白沫从马车上下来，两人跟着人牙子看地。
这块地大概二十来亩，用来做纺织厂面积是够的，地理位置极好，又便宜，还有现成的屋子，修理一下就能用。
白沫不禁好奇：“这之前是干嘛的？”不会是以前那种万人冢吧？
人牙子回道：“这以前是一个富人的别院，荒废了二十多年，连那些房子都破了，这几年就让官府收了回去。”
“老板您运气真不错，在这地皮刚过官府没多久，正没个定价，还是按照普通郊区地算的。”意思就是这个价格很划算。
白沫跟着看了一圈，确实觉得不错，院子里还有口井，到时候在旁边建一个工人舍，还能解决工人住宿问题。
白沫：“我再看看附近。”
人牙子：“您请。”
跟白沫转了转，楚相如问：“阿沫还是觉得不好吗？”
“没有啊，我很满意。”白沫道，他没想到楚相如找的这块地还真不错。
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个价格还是有点贵，我刚看了一圈，这些地方翻修要花不少钱，我们那些钱就够翻修前面这半，后面还动不了。”
楚相如：“那我们再谈谈价吧。”
他觉得没什么希望，“这恐怕不好谈，这个价格别说在京城了，在其他州府也买不到这么大一块地。”
别的不说，光离市区近这一点就让人很心动。
“先试试？”楚相如道。
“好吧。”
这一说，没想到那人牙子松口还算快，真就在原来的价钱上少了四分之一。
虽然只是四分之一，但省下来的钱完全可以再盖间房子了。
一路上白沫都在夸楚相如，“这次还真亏你啦，给我们家剩了不少钱呢。”
“阿沫赚钱这么辛苦，当然要省着点花。”
白沫嘿嘿一笑：“那也不至于，回头省下来的钱给你买蜜饯。”
说话白沫后知后觉，现在楚相如已经恢复得很好，再说这种话像是在哄小孩一样，连忙改口：“额，我的意思是……”
“那我要冬春堂的桂花枣糕。”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白沫那双水润轻薄的双唇无意识弯了弯，楚相如其实很多时候也在照顾他的想法。
一晃神，一个香温的身子便将楚相如揽入怀中，“回去给你做鸡翅吃好不好？我可会做鸡翅了。”
这是第一次白沫说要亲自下厨，虽然楚相如不知道鸡翅有什么好吃的，但他依旧笑得眉眼弯弯，蹭了蹭怀中人的发丝，“好，我很期待。”
但说回去那还早，他们还得去布坊看看那些新出的货。
梅喜有些担忧：“白老板，这些货卖这个价格真的合适吗？”
“合适，至少我们又没亏，现在少赚点，以后就能多赚点。”
这话梅喜倒不是不认同，不然当初白沫找她商量的时候就不会同意了。
布坊的织布机已经加到一开始的两倍，但产量仍然不够，白沫在想，有些什么法子可以增加产量？不然总不能为了堆下这些织布机不停的买地吧，有钱也不能这么嚯嚯。
“你在做什么？”白沫看楚相如走到纺织间门口去了。
“哦，没什么。”他道，又问梅喜：“梅姑娘，最近布坊招了男工？”
招工的事梅喜作为第二老板，白沫便全权让她自己来，后来忙又请人帮她在管，但之前一直在招女工，最近招了男工也挺打眼。
梅喜回道：“是的，主要是货多了以后，体力活也变多了，所以最近招了几个男工，不过别看他们是男工，手计活还是不错的，这个不用担心。”
楚相如笑笑：“我信得过梅姑娘。”
第80章 打折促销上新
一场春雨过后，空中不仅流存了水分，还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清风拂过，路过的人只听一声“呯呯”几道抖落声，一张硕大清丽的锦布从天划过。抬头看，锦布上跃然而上着山水花鸟，或错落有致，或杂乱有序，虽在布料之下，却依旧能看到阳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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