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摸到耳垂时,大脑骤然被闪电劈中,记忆猛地回笼!
想起来了,沈遇鹤她……亲了自己的耳垂!
向饵瞬间满脸绯红,但紧接着,她又想起来,后来耳垂好像很痛。
她手指尖轻轻碰触耳垂,发现上面光滑柔嫩,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那自己那种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痛的程度,简直就像是耳垂直接被撕裂开来,痛得人精神都恍惚了。
向饵坐起身来,去书桌上找到化妆镜,看自己的两个耳朵。耳垂都很正常,完全没有伤口,也没有被撕裂的痕迹。
难道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那自己到底为什么晕倒了?因为被沈遇鹤亲耳垂,太激动了才晕的?有点离谱了吧……
向饵心里嘀咕半天,视线一转,忽然发现……被子上有大片的黑色物质。
她一惊,第一反应是小眼球干的,那小家伙一天到晚分泌黑色黏液,有时候一个控制不好,就容易沾在床上被子上,还得向饵逼迫它,它才不情不愿地收拾起来。
不过……向饵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被子上的黑色物质,那东西忽然间,变成了一颗血红的眼球。
占据大半张床的黑色物体,居然就是一颗完完整整的眼球!
向饵猛地后退两步,一声尖叫:
“啊!”
她来不及压抑自己的声音了,这太魔幻了!怎么会有这么大一颗眼球,就躺在自己被子上啊!
她赶紧转过身到处去找,掀起被子、去书桌上到处找,越找越是冒出冷汗。
不会吧……之前挂在自己手腕上,和手表差不多大小的小眼球,不见了!
那么被子上这个……向饵战战兢兢转过头,颈椎咔咔作响,强忍着恐惧和惊慌,与那眼球对视。
眼球周围伸展出数十根触手,远远地铺展到四面八方,几乎将整个床都给占满,黑色触手们众星捧月,拱卫着中间那颗大眼球。
那猩红的瞳孔还对准向饵,眨了一下,又眨一下,像是在和向饵打招呼。
向饵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她缓缓移开视线,感觉自己脖子有千斤重。
怎么说呢……小眼球它,怎么还会,进化啊?
当初捡这家伙的时候,她可没想过,这家伙还会进化啊!
这也太恐怖了,也就几天时间,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啊!
就,已经从拳头大小,突然长成橄榄球那么大了啊!
这个东西……她甚至没给喂过食,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吃空气就能长吗?
它最终又到底要长多大?
向饵舔着干涩的嘴唇,想到当初的阿赫,阿赫的本体到底有多大?这个小眼球,最后不会要长到本体那么大吧?
那岂不是分分钟撑爆整栋楼啊!
向饵感觉自己又要虚脱了,一想到自己和这么个巨大的橄榄球眼珠睡在一张床上……她眉头越皱越紧。
被子上的小眼球……不对,大眼球,正懒洋洋地铺开自己的十来根触手,扒在床的四面八方,像一只刚睡醒的猩红蜘蛛。
对于怕虫子的向饵来说,简直恐怖程度更上一层楼!她鬼使神差地想,杀虫剂能杀了这东西吗?
大眼球猛地反转了一下,回头瞪着向饵,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震惊,似乎在表达:你居然想杀了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向饵被这么大的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心虚,越心虚脑子里越是各种扔掉大眼球的想法,雨后春笋一样往外冒,还顺带着冒出了:爆炒鱿鱼、铁板鱿鱼、辣炒鱿鱼须、白灼章鱼、鱿鱼须刺身……等等美食画面。
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了!
大眼球瞪着她,眼神越来越震惊,到最后简直就是震撼了,完全被她脑海中的内容震撼了!
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鱿鱼菜,大眼球缓缓地,收回了扒在床上的那些触手。
缓缓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体,窝在被子上,尽力用只有一只眼珠的躯体,对着向饵卖萌。甚至在床上像个球一样滚来滚去,时不时委屈又拜托地看向饵一眼。
那意思仿佛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变成球给你玩,别吃我!
向饵抱住脑袋,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整个人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松弛感,还噗嗤地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
这不挺好吗,谁家宠物是个橄榄球那么大的眼珠子啊!她这日子每天过得真是,哈哈哈!比魔幻还魔幻啊!
恰好这时候,敲门声笃笃笃响了三声,门外传来沈遇鹤的声音:
“小耳朵,醒了吗?我帮你煮了东西,出来喝点吧。”
沈遇鹤的声音一出,整个古旧的房间瞬间成了音乐厅,就连大眼球都朝着门口看过去,一摇一晃,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向饵走向床,拿被子把大眼球裹起来,把枕头压在上面,威胁地想着:
“你要敢出来一点触手,我就把你剁碎了爆炒!加超级多辣椒!”
大眼球传递过来一种非常微弱的恐慌情绪,向饵又惊了一下。
看来不光是身子长大了,这家伙连交流能力都进化出来了,能够直接把情绪传递到自己脑袋里……以后这还得了?
向饵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前,对着房门深呼吸好几下,这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沈遇鹤,穿一身单薄的黑色睡裙,里头若隐若现都是玉色肌肤。
向饵后知后觉想到,沈遇鹤怎么好像……没有穿内衣的习惯?还穿这么透的纱裙……
她转身关上卧室门,眼睛只敢看沈遇鹤绝美的面庞,故作活泼地说:
“你煮了什么呀?”
沈遇鹤嘴角勾起笑意,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大玻璃罐:
“热红酒哦。”
向饵已经不想去问哪里来的红酒了,她自己虽然不买,但也知道,沈遇鹤这样的有钱人,应该是有不少红酒收藏的。
她跟着沈遇鹤走向沙发位置,坐在沙发上。沈遇鹤把罐子放在桌上,里面果然已经装满深红的酒液,随着对方动作不断摇荡,还有一些橙子、柠檬片,看起来很像回事。
沈遇鹤转过身,黑色纱裙轻盈摇晃,风情万种地走向厨房,一双大长腿在及膝的裙摆之下,随着走动的步伐若隐若现。
向饵看得面红耳赤,不过她脑袋里满是问题,没多少心思分给风花雪月。她有很多话要问沈遇鹤。
沈遇鹤不一会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各自拎着两个高脚杯,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向饵正襟危坐。沈遇鹤还是穿着她兔子拖鞋,高挑的躯体微微弯下腰,把杯子放在桌上。
向饵趁她不注意,偷看了好几眼黑纱裙里面,那漂亮的玉白的风景……她简直要喷出鼻血,赶紧拿手揉了揉鼻子。
沈遇鹤却忽然抬眼,瞄了向饵一眼。
是带钩子的,轻轻勾住向饵的心,勾得向饵瞪大眼睛,张口结舌,立刻就想承认自己的罪行。
但沈遇鹤只是轻笑一声,继续端起罐子,把里面的热红酒倒在杯子里。
她一边倒酒,一边用磁性的声线娓娓道来:
“听说喝热红酒,不容易醉,有助于睡眠。我看你最近都很累,就帮你煮了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呢?”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又抬起眼睛,微笑着勾一眼向饵。
向饵局促不安,几乎坐不住,带着迟疑地说:
“喜……喜欢。谢谢你啊。”
其实她没喝过热红酒来着。以前只喝过红酒,一杯倒。甚至喝那种带酒精的鸡尾酒饮料也是一杯倒,她是很不耐受酒精的体质。
不过现在没事,她是在自己家里,喝沈遇鹤煮的红酒。
据说煮酒的时候,酒精都会挥发掉的,根本不会醉人,而且就算她醉了,还有沈遇鹤照顾呢,一定没什么事。
沈遇鹤倒好了酒,两杯高脚杯内,盛满漂亮迷人的深红酒液,看起来就好像……满满的两杯鲜血。
沈遇鹤端起一杯,修长手指轻轻摇晃杯子,欣赏着杯壁上酒液缓缓滑下的样子,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向饵也端起另一杯,斟酌一会儿,问道:
“中午饭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遇鹤抿了一口酒,嘴角溢出深红,像是噙着一口血。
她带着笑意,深深看进向饵的眼睛里去:
“没什么,只是我们都做了想做的事。”
向饵眯眼:
“具体是什么事?”
沈遇鹤:
“我亲了你的耳垂,你咬了我一口。”
她撸起纱质长袖,给向饵看。
手臂上果然是整整齐齐的一对咬痕,很深,血迹已经凝固了,黑红黑红,触目惊心。
向饵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她原地愣了半晌,惊恐地抬头:
“这……这真是我咬的?”
沈遇鹤很受伤地把袖子递过去,语气带着撒娇:
“你可以再咬一次比比看嘛!”
向饵当然不可能比,她仔细观察,当然认得出这就是自己的齿痕。
所以说……她咬了人家,自己却忘记了这件事?
沈遇鹤喝一口红酒,话音低落下去:
“我只是看你耳垂很好看,所以轻轻地亲了一下,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原来你很讨厌我……那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向饵:
“……”
不要啊!
第49章 热红酒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发白的太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射到阳台上,带着疲倦的暮色慢慢落入地平线之下,一点都不暖和,仿佛只是舞台上粗糙的打光。
世界也像在舞台上飞速旋转的奇怪布景, 向饵现在回想中午的事情, 记忆力一片模糊混乱, 只记得耳垂上传来轻微的触感, 之后就是光怪陆离的色块叠加。
好像小时候看过的大肚子电视机, 每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电视台没有节目播出,电视机上就会出现哗哗的黑白雪花, 或者是许多色块叠加起来的无意义图案。
但耳垂被亲过是确定的。向饵有些毛骨悚然,她只记得自己被亲, 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咬了别人, 难道她咬人的时候,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那个……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会帮你治疗的, 这件事……你想怎么赔偿,我都会配合。”
向饵口干舌燥, 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酒液顺滑下肚, 带着果香, 感觉很舒服,让她精神也松弛了一些, 开始有空闲思考最近的事情。
沈遇鹤摇晃着红酒杯,静静看她, 目光深邃如同星海。
向饵却神游了,她逐渐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变化。
按道理来说,她之前送走了阿赫,生活应该回到正轨,回归平静。可事实上,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过得更加刺激、更加混乱了,自己的状态似乎也更岌岌可危,现在连中午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能忘记。
上司那样对自己,以后工作也可能不保,生活习惯乱七八糟,记忆也不对劲。
床上还趴着那么一只大黑蜘蛛,想想就心累。
她期待着平静美好的生活,想要得到一些暧昧的幸福,却似乎……难以掌控任何事情。
她像是水中浮萍,时而被风浪打翻,时而被雨水侵蚀,茫然又可怜地飘荡着,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唯独……沈遇鹤是她的锚点。是她生活中幸福感的来源。
她看向沈遇鹤,并不知道自己目光里流露出了如何美妙的依赖与信任。
沈遇鹤手指捏紧了酒杯,指纹透过杯壁和红酒连绵成一片,目光对上向饵的脸,忽然间轻笑一声。
“好啦……没关系的,我不会记恨你的。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她这样说着,声音像是浸满糖水的海绵,循循善诱,动听极了。
“什么请求?”
向饵下意识前倾身子,专注看对方。
“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到时候我再把内容告诉你。”
沈遇鹤一只手搭在自己唇瓣边上,粉嫩指甲上不知何时,涂上一层纯黑指甲油,衬得她面庞更是白得瘆人,是很不健康的病态肤色。
“好。”
向饵一口答应。难道沈遇鹤还会害她吗?况且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承诺,到时候怎么做,还不是要看情况的。
向饵不太放心地又加上一句:
“那我咬你这事,算过去了吧?你不讨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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