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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颉痛苦地摇了摇头，左手徒劳无功地扯了一下李缘沐的衣袖，微弱地哼了一声。
“我劝你还是别随时随地在公司发情，”李缘沐凑到他脸前，微微皱着眉说道：
“不然你这个劣质Omega的身份，我该怎么帮你隐瞒啊？”
“求……求你，别……”余颉的眼泪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外淌，让他那双因情欲而朦胧的双眼显得更加柔弱和委屈。
“求我什么啊？”李缘沐用那双更加晶莹璀璨的银灰色眼珠盯着他，反问道：“之前帮了你的忙，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现在还有脸求我？”
余颉想起对方的造字AI，明白自己先前是错怪他了，于是主动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应该要感谢您的……嗯……”
“难受吗？”李缘沐并没有回应他的感谢，而是散发出更浓烈的信息素，引得余颉开始发情。
“哈啊、啊……”他的声音开始变得黏稠淫荡，像一颗腐烂的桃子，湿漉漉的腿间也开始迸发出浓烈的异香。
那是一种近似于香水百合的劣质信息素，俗气又直白，闻多了甚至会让人有些恶心。
“我、我哼嗯……我答应你，帮……嗯、帮你做……A哈啊、AI……”
李缘沐似乎并不喜欢这样浓烈的香气，于是他伸直手臂，离余颉又远了几分，问：
“你拿什么帮？”
“我的、电脑……嗯、里……有以前、哼嗯，以前的……字稿……”
“那你整理出来全都给我。”
李缘沐说完，将手伸进了余颉的裤子口袋，从他兜里掏出了那只注射型的抑制剂，帮他打入身体，然后凑到余颉的耳边，冷冷地低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与你发生关系，顺便说一句，你的信息素是我有史以来闻到过的，最让人恶心的味道。”
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余颉逐渐模糊的视线中。
TBC
第17章 难言之隐 1
李缘沐出了卫生间，却没想到居然在三楼的电梯前遇到了茹斐，她刚从集团总部开会回来。
似乎难得在五楼以外的地方见到他似的，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了略微惊讶的神色，之后她的视线慢慢下移，一眼就看到了李缘沐剪裁合身的西裤腿间，明显隆起的部位。
“听说你去听那个实习生的分享会了？”茹斐问。
“嗯，”李缘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意思。”
女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电梯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闭后，李缘沐把腕子上戴的手环在电子屏上晃了一下，转头问茹斐：“四层？”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移步到他身旁，挽起他的手，把脸轻轻靠在李缘沐的胳膊上，回了一句：
“嗯哼。”
淡紫色的指甲在高档的西装布料上轻轻画着圈。
电梯在四楼开了门，李缘沐让Saimi先回五层办公室，自己有事要和茹总谈。
那只机械蝎子只好从他的肩膀上爬下来，乖乖去关电梯的门。
余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单人床上。
他赶忙起身查看，发现自己的衣服还完完整整地穿着，心想应该没是没出什么意外。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员工宿舍，屋子里只有一台电脑桌和几个柜子，窗前的地上还摆放着一台跑步机。
屋里很干净，飘着淡淡的红茶香气，卫生间的灯亮着，紧闭的门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
不一会儿，魏联打开门走了出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看样子是刚刚洗了澡，略长的额发还往下滴着水。
“你醒啦？”对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余颉摇摇头，似乎是想起自己先前越界的举动，将视线从对方只穿一条短裤的身上挪开，小声说了句：“多谢，已经没事了。”
魏联擦干身体，打开一旁的衣柜，从里边一水的格子衬衫中取出一件穿上，随后一边套牛仔裤一边问他：“你……是Omega?”
余颉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只好点头承认，不过他告诉魏联，自己原本是Beta，前几年生了一场病，才突然变成Omega的，就连医生也不太清楚原因。
“性别突变，我之前确实听过新闻里有类似的报道……”魏联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进杯子里后又用微波炉加热，最后递到余颉手里：“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谢谢魏哥。”余颉接过杯子把牛奶喝了，口鼻间的红茶味掺了奶香，似乎变成了奶茶。
余颉喝完牛奶便起身告辞，魏联把他送到门口，还说以后在公司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来找他。
回到字形生产部，大家都已经从会议室回来，开始继续工作了。不过看到余颉，也还是凑过来嘘寒问暖半天，闫易见他脸色还是不太好，担心是分享会给他压力太大了，特别给余颉批了半天假，让他去医院看看，或者早点回家休息。
余颉谢过闫哥，收拾了一下自己工位上的东西就回去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之前宋萱给他的那块移动硬盘。
回到家中，打开自己那台笔记本电脑，余颉开始浏览自己从小到大的作品照片。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到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每张照片都记录着他曾经轻易能达到、却令旁人钦羡嫉妒的书法高度。
曾经的他可以将天下第一行书临得潇洒流利、优美动人，也能写出常山太守在安禄山叛乱时，挺身而出，取义成仁的气魄。
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的他不过一介废人，曾经的辉煌只是过眼云烟。
余颉正盯着电脑发呆，一旁的小洁却飞过来，站在他的肩膀上叼他的头发玩儿。
小洁就是之前余颉在雪地里救回来的那只文鸟，受伤的爪子恢复后，它的飞行能力也回来了。可是这小家伙似乎十分有灵性，即使余颉打开窗子让它离开，也没有要告别的意思，就这样在余颉家里住了下来。
也好，他想，现在仍是冬天，外面还有些大鸟、野猫什么的，不如就把它养在家里，也好和自己做个伴。
“反正你也吃不了我多少米，对不对？”余颉用左手食指摸了摸小洁的头，问它。
“啾啾，啾——”小家伙象征性地咬了咬他的手，不过并没用力，一点儿都不疼。
和小洁玩儿了一会，余颉准备起身去做晚饭，就没把电脑收起来，他正在把整理好的字稿照片备份到那块移动硬盘里，以便明天将它交给李缘沐。
小洁好奇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备份中”的进度条，或许那看起来真的很像一条越变越长的蚯蚓。
李缘沐刚侵入余颉的电脑时，就看到了那只歪着头的小白鸟，它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电脑的前置摄像头，似乎能看到这边的自己。
不过李缘沐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想看看余颉的电脑里都有些什么而已。
远程浏览着这台笔记本的存储空间，他发现这家伙的生活意外的简单无趣，电脑里居然连一个游戏都没装，桌面上只有几个常用的办公和设计软件，以及一个命名为【字稿】的文件夹。
打开文件夹，是按年份排布的一个个子文件，随便点开一个，里边储存的便是他那一年所写的，各种字稿的高清扫描照片。
大多都是一些临摹名家的字帖，好看是好看，但对设计造字AI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帮助。他需要余颉更多的原创字体，就比如那天凌晨他写在办公室窗户上的那套《永遇乐》。
可李缘沐翻遍了余颉的电脑仍一无所获，另外他还发现，余颉的字稿存档也只到六年前，那之后他似乎出了车祸，后来右手就废了。
忽然，一个【未命名文件夹】引起了李缘沐的注意，点开以后，里边并没有字稿照片，只有几个以时间命名的视频文件。
随意点开一个，原来是一段黄色GV的录屏，镜头里大面积的部分都是肉色，搭配着舒缓暧昧的音乐，除了交媾产生的水声以外，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千娇百媚的呻吟。
李缘沐正盯着巨根插菊花的画面陷入沉思，就听到对面的余颉一声尖叫，跑过来把视频关掉了，随后红着脸指责正趴在鼠标旁边的无辜小鸟：
“小洁！你怎么可以偷看这个？！”
TBC
第18章 难言之隐 2
第二天快到午休的时候，余颉在二楼的走廊里又见到了那只机械蝎子。
小赛朝他招招手，甩着尾巴问：“午安！东西带来了吗？”
余颉说带来了，然后回到办公室拿出那块移动硬盘，对它说：“都在这里。”
然后便在对方的陪同之下，再一次坐电梯来到了五楼的研发部。
“你给我这些垃圾有什么用？”
李缘沐坐在办公室舒服的座椅里面，将余颉刚送来的硬盘扔回桌子上，他没控制好力度，让那个小黑方块在桌面上滚了几下，险些从边缘掉下去，
还好小赛眼疾腿快，及时爬过去用钳子夹住，才免得那块硬盘掉到桌子下面，摔得四分五裂的命运。
“不是你要……？”余颉对他的无理简直震惊了，赶忙走上前去，从那只机械蝎子那儿拿回了自己的硬盘，紧紧攥在手中。
这里边存的，不仅仅是他积累了十多年的书法作品，甚至能说是他全部的青春与回忆。
“我不需要这种模仿名家的字稿。”
李缘沐的耐心不多，所以简单给余颉解释：“只要我想，就可以拿到全世界任何一间博物馆里，任何一位名家的高清书法碑帖资料，我要你这些临摹有什么用？”
原来自己这些年的积累，在他眼中都是笑话吗？
余颉愣愣地看着李缘沐：“那……你要我做什么？”
对方似乎受不了他的愚蠢，摘下眼镜，用右手捏着眉心说：“我要你写新字、原创字。”
“我、左手现在还不太熟练，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写新字给你……”余颉埋下头解释。
其实通过这几年的锻炼，他的左手已经可以执笔书写，五指的灵活程度也基本能追上儿时右手的水平，但是受信息素的干扰，还是会三五不时地间歇性抖动，严重起来，甚至连最普通的一横一竖都难以驾驭。
李缘沐抬头盯着他看，似乎在确认对方是否在说谎，除去眼镜的遮挡，那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眼睛显得更加璀璨。
余颉没敢抬头，只是听对方幽幽说道：
“好，希望你能在实习期结束前让我看到诚意，否则就别想在这干了。”
余颉点点头说明白，然后才抬头看过去，发现那人已经戴回了眼镜，扭头去敲他的电脑了。
李缘沐手里忙着写代码，余光却感觉到那人还杵在自己办公室没动，于是开口提醒他识相点，赶快自己消失：“你可以走了。”
可余颉却仍然站在办公室的门前，转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像是连开门都不敢。
难道是被上次的岩浆吓怕了？李缘沐轻蔑地哼了一声，对一旁的Saimi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它送对方去坐电梯。
“收到！”机械蝎子看起来倒是很开心，打开门爬了出去，然后站在楼道里冲余颉勾了勾尾巴：“跟我走吧，小鱼！”
看到外面的全息影像是跟二楼一样的走廊背景，余颉这才放心，抬脚跟它走了。
他们离开还没五分钟，茹斐就端着一个带盖的银色托盘进了李缘沐的办公室。
还好没跟余颉碰上，李缘沐心想，转头问她：“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给你送午饭啊。”茹斐缓缓走过来，将托盘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竟然长腿一折，也坐上了桌。
“我稍后会吃营养剂。”李缘沐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受不了她如此不拘小节的形象，眼睛却看向那个托盘，似乎对里面装的东西略有好奇。
“老吃那个多没意思？”茹斐伸过手来摸他的脸：“我给你准备了更棒的，打开看看？”
她今天换了另一种颜色的指甲油，李缘沐不喜欢她留指甲，也讨厌那种刺鼻的味道，于是不露声色地避开了对方的手，随即揭开托盘的盖子。
里边装的是一份肉质上乘的肋眼牛排，特调酱汁搭配海盐与黑胡椒，旁边还装饰着罗勒叶与小番茄，肉似乎只有三分熟，被锋利的餐刀切开后，内部是鲜嫩流水的浅红肉心。
“尝尝？”茹斐将牛排切好后，用银色的餐叉戳了一小块，喂到李缘沐的嘴边。
他张开嘴接了，用舌头将飘香的肉块卷入口中品尝，这是块很有嚼劲的好肉，不但口感嫩滑细腻，油脂也十分丰富，会在唇齿间留下回味无穷的滋味。
确实比牛肉味的营养剂要好吃，李缘沐咽下一块后，用舌头舔了舔下唇上残留的汁水没说话，对面的茹斐却懂了，体贴地又切了一块喂过去。
一盘牛排很快被吃光了，就连装饰的小番茄，都进了两人的嘴。
“知道吗，你一直以来吃的营养剂里，都加了抑制剂。”
茹斐靠在李缘沐怀里，用指尖去抹对方额角沁出的一颗汗，顺便跟他讲了这个秘密，还说这是他远在国外的母亲茹果授意，因为对儿子的体质不放心，她特意研发了目前这款新型的营养剂。
“可是吃营养剂很方便，我习惯了。”李缘沐把茹斐推开，他并不喜欢完事以后的温存，黏在一起的热意会使他变得烦躁。
茹斐熟知他的冷漠，站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虽然禁止Omega入职也是姐姐的意思，可她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早就跟个Beta搞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她得意地笑了，淡绿的眼中闪烁着摇摆不定的光：“……那人还是她的亲妹妹。”
“拿上盘子，走。”李缘沐抽过一张纸巾擦手，随后拉过键盘敲了几下，把办公室的门打开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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