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卫行简把贺书惟放在他自己的床上,进浴室看到浴缸,调节好水温后回到卧室,就看到贺书惟坐在床边正在脱衣服。
衬衫的扣子只解了一半,皮带解开修长的双腿胡乱地踢着,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卫行简,委屈地说:“衣服好臭,可我解不开扣子,裤子也脱不掉。”
卫行简无奈地走近,把贺书惟拉起来,伸手帮他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掉。
贺书惟站着指着裤子问:“它为什么不掉下去?”
“扣子没解。”卫行简无奈地说。
贺书惟低头捣鼓了会,抬头求助地看向卫行简:“哥,我解不开。”
卫行简一直低着头看地板,不敢去看贺书惟裸着的上半身,这时他不得不抬头,帮贺书惟解西装裤的扣子。
扣子刚解开裤子就掉在地上了,贺书惟高兴地说:“裤子脱掉了。”
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闯入卫行简的视线,眼睛被晃了一下,连忙抬头,看到眼前因为酒精刺激而白里透红的锁骨时,突然觉得今天住贺书惟家就是个错误,太折磨他了。
他转身背对着贺书惟说:“浴缸里的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你自己去泡澡吧!”
室内的空调尽职的工作着,贺书惟站在风口下,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凉气让他清醒了点,意识到自己正全身赤裸的站在卫行简身边,羞耻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连忙转身拿起睡袍钻进了浴室。
听到关门声后,卫行简松了口气,弯腰捡起贺书惟的裤子,口袋里掉了个纸团出来,他好奇地展开,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
卫行简洗完澡后,担心贺书惟一个人泡澡出事,推开他卧室的门,看到对方抱着被子睡得很香。
他走到床前,无视那两条白皙的长腿,扯出被贺书惟压在身下的薄被,帮对方盖好,空调开着不盖被子容易感冒。
第二天早上,卫行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看了眼名字接起问:“清姐有何指示?”
俞清一听到卫行简的声音就头疼,问:“听你这声音是还没起床?”
“没。”他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九点了,想到宿醉的贺书惟连忙起床。
“玩得开心吗?”俞清看着卫行简微博下的评论说:“我这两天可一点都不开心。”
“清姐,辛苦你了。”贺书惟果然也没起,卫行简拍着他的脸,喊道:“小书,起床了,迟到了。”
俞清被卫行简那温柔的语气刺得一激灵,搓了搓手臂冒起的鸡皮疙瘩,嘲讽道:“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叫儿子。”
“对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儿子。”他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床上,伸手捏住贺书惟的鼻子。
“我没功夫和你扯淡,林斐那边今天有个采访,你们的事肯定会被提及,他经纪人问你,有没有什么是不能提的。”
“我随意,热度降下去了吗?”贺书惟抬手拍开他的手,翻个身想继续睡,他觉得好玩继续伸手去捏鼻子。
“你们这两年感情不好,你的粉丝都有感觉,他们接受得比较好,还有很多路人夸你敢作敢当,敢果断对外公布同性恋情,没了感情也不拖泥带水。但林斐那边就不太好了,他这些年转型一直不顺利,电影都扑了两三部。”
“你帮帮他们。”电话挂断后,他逗贺书惟的心思也歇了,坐在床边看着贺书惟的睡颜发呆,林斐发展不顺他有一半的责任。
贺书惟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床边的卫行简,猛地坐了起来,却因为宿醉没控制好重心,差点摔到床下去。
卫行简伸手扶了把,问:“还难受吗?现在已经九点了,还去上班吗?”
“今天上午不去公司了,这什么酒,睡了一夜还难受。”贺书惟到现在头都还是昏昏沉沉的,把手伸到枕头下,摸到手机给李泽打了个电话。
“饿了吧?我下楼给你买点早餐。”
“现在是白天你出生容易被认出来,还是叫外卖吧。”
“叫外卖太慢了。”
“不急。”贺书惟的嗓子干得厉害,“哥,我渴。”
“好,我去给你倒水。”
卫行简离开后,贺书惟捂着脸躺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别人喝醉后都断片,可他不一样,他不但不断片,反而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记得特别清楚。
昨晚他不但搂了卫行简的腰,还摸了脸,后来还撒娇要背,甚至亲了卫行简的脸。
回家后还让卫行简帮忙解衣服扣子,最后…最后他居然全身赤裸的站在卫行简面前。
他以前喝醉了从来不这样的,这次是怎么了?他拍了拍发烫的脸,想把昨晚的事都赶出脑海。
卫行简端着水进来,看到贺书惟的脸红扑扑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脸这么红?”
“我…”贺书惟接过水喝了一大口,故作不在意地问:“我昨晚没发酒疯吧?”
“酒疯倒是没发,就是黏人得很。”
贺书惟上个月刚满的二十八了,还被说黏人,臊得他想躲进被子里。
卫行简看到贺书惟红得愈发明显的脸,笑道:“你这脸皮怎么还比小时候薄了?”
“你倒是没以前那么正经了。”
“正经?”卫行简笑了两声,“我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吗?什么时候正经过。”
自从知道卫行简有了喜欢的人后,贺书惟就刻意和对方保持着距离,每次独处都特别拘谨,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察觉到,这么多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处得这么轻松。
“还挺有自知之明。”贺书惟拿出手机,打开美团问:“你想吃什么?”
“包子加粥就行了,你宿醉刚醒,吃清淡点。”
下完单,贺书惟突然想起自己买的东西还在车上,“等会吃完早饭我还是得去趟公司,我昨天下午买的东西都放在车上,得拿回来。”
“就是你昨晚说的吃的?”
卫行简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刚把昨晚的事略过去,现在又被提起,他扯过睡袍,绕开卫行简从床的另一侧下床。
“啧...”卫行简起身看了眼明显赌气的贺书惟,好笑地说:“你洗漱吧,我先出去了。”
卫行简刚洗漱完电话就响了,看到是李泽就接了,问:“刚醒?”
“恩,头还晕得厉害,老子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受。”计成韦的声音哑得厉害,话说有气无力的。
“一个人放到了四个,还帮我挡酒,不难受才怪。”
“哥这么多年的饭桌可不是白混的。”李泽翻了个身继续说:“昨晚你那一巴掌甩得真漂亮,那傻逼说以后不和我们合作了,我难过得都笑了。”
“还能贫看来醒得差不多了,你今天上午还去公司吗?”
“不去,我还没吃早饭,贺总要不要表示表示?”
“自己叫外卖去。”贺书惟到客厅没看到卫行简,又转身去次卧。
“真没良心,你就不能帮我点一下外卖吗?”
“挂了。”贺书惟懒得和李泽贫,看到正在翻行李箱的卫行简问:“你要出门吗?”
“不出,我要录个视频一会发给林斐的经纪人。”卫行简看到贺书惟迷惑的表情解释道:“有营销号和黑粉带他的节奏,说的话很难听,我得帮他澄清下。”
卫行简是个很宽容的人,就算分手了也还是愿意帮助对方。
贺书惟看着卫行简的背影想,要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肯定也会同样宽容对待自己,毕竟他们有二十多年的情谊。
贺书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都在想啥呢,这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卫行简这次回来带的衣服不多,他最后挑了件衬衫加休闲裤,发型自己不会弄,随意扒拉了两下,问贺书惟:“我头发乱吗?”
“不乱。”卫行简在公众面前西装革履的模样很迷人,但贺书惟更喜欢随性的他,因为这样的他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见到。
“那就这样吧!”卫行简拿起衣服打算换,可看到贺书惟有些犹豫,他因为性向的缘故一向比较注意。
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在意,可在昨晚他对着贺书惟起了反应后,就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再坦荡的面对贺书惟。
可贺书惟是直男,而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要是避开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我先去催外卖。”好在贺书惟看出了他打算换衣服,关门离开了。
第十二章 温柔宠溺
贺书惟在客厅打开微博,看到排在第六的热搜:林斐演技滑坡,点进去发现十条评论里,有七条是在骂林斐。
有条评论说他以前靠妈妈,后来靠男朋友。
贺书惟皱着眉想要替林斐反驳,连他这不了解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早期其实是林斐帮的卫行简,林斐的母亲是知名编剧,卫行简大学期间的几部剧都是林斐的母亲帮忙推荐的。
大学毕业后林斐主攻电影,电影拍摄周期长,后期制作需要的时间也长,上映后一部电影的时长有限,如果人物不够有特色,就很容易被忽视。
卫行简这边电视剧偏多,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次数多了,观众缘堆起来后,粉丝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卫行简比林斐火,认为他们俩在一起,就是林斐在蹭卫行简的热度。
林斐经得起大荧幕考验的精致面容,在一群粉丝的眼里就成了林斐吸引卫行简的筹码,可笑的是他们不去说被吸引的卫行简,反而去骂林斐。
粉丝滤镜太厚,就算卫行简一直在强调两人在一起是平等的,不存在谁靠谁,反而是林斐对他的帮助更大,可类似的言论始终存在。
到了现在,他们分手后,这类的言论居然愈演愈烈了,他想卫行简和林斐的感情无法长久,是不是也有这些偏见的原因。
娱乐圈的夫妻离婚阵仗都闹得很大,他知道那些人之间最大的原因就是聚少离多,一部戏一拍就是几个月,平时各种活动到处跑,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这肯定也是他们感情不合的原因。
应该还有家庭方面的原因,他们在一起七年,卫一承和李雯一次都没见过林斐,他之前就不止一次从李雯嘴里听到对卫行简的责怪,说别人养儿子结婚后多个女儿,他养个儿子谈男朋友也就算了,几年了连人的面都没见着,干脆改姓林算了。
他对着手机胡乱的猜测着卫行简和林斐会分手的原因,要是换做他,外界的压力和家庭方面都不会有问题,卫行简说的性格问题也不会存在,他可以很自信的说自己绝对是和卫行简最契合的人,相处时间方面他现在的工作虽然还很忙,但抽时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难了。
门铃声响起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异想天开,不管他怎么压抑,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和卫行简在一起。
他刚把早餐摆好,卫行简就出来了,闻着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坐下,说:“没闻到味道不觉得,一闻到才觉得饿。”
“都快十点了,肯定饿了。”贺书惟夹着个包子边吃边说:“等会我去公司把车开回来,顺便再去超市买点菜,中午我自己做。”
“你不难受了?”卫行简担心贺书惟的宿醉还没好,“我多吃两顿外卖没事的。”
头其实还有点沉,但贺书惟不愿意老是让卫行简吃外卖,“不难受了,反正今天上午不上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好像还没吃过我做的饭。”
贺书惟在方家住到上高一才回去,在卫家的时候,李雯根本不让小孩进厨房,“的确没吃过,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
“高中,回去后才发现我父亲每次放假,一日三餐都没按时吃过,后来他经常胃痛,我就学着做饭了。”
卫行简上了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和贺书惟虽然有联系,但从来不和他提这些,“怪不得我妈老是数落我,和你这贴心棉袄一比,我的确活该被数落。”
“雯姨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退休后,待在家里太闲了。”
经过前晚和李雯的聊天,卫行简才知道这些年贺书惟对他父母有多好,二老当了四十年的老师,长期站着上课,腿脚多少都落下了点病根,走动没什么问题,但要提着重物上楼就很难。
他离家后,这些年贺书惟再忙,每隔半个月都会抽空回去一趟,帮二老买些生活必需品,像米油这些比较沉的东西,都是他帮着备好的,家里电器的更新也是他帮着挑选的,比他这个当儿子的尽心多了。
“我知道,我没怪她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做得不够好。”卫行简知道贺书惟做这些并不需要他的感谢,但他还是要说:“这些年我能放心待在外面,可能就是因为知道家里有你,这些年辛苦你了。”
“承叔和雯姨把我当儿子养了四年,这都是我该做的。”贺书惟不想和卫行简说这些,拿起钥匙说:“我先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当贺书惟买完做饭需要的食材和调料,提着两大包回到车上时,才发现今天和昨天一起买的东西太多了,等会他根本没办法自己提上楼。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今天早上的念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为什么他不可以?他是除了父母外陪卫行简时间最长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长相和气质虽然都不如林斐,但别的比他强。
这段感情他明明可以赢在起跑线上的,可为什么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呢?
他突然想起了卫行简的那句话:小书,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个男生。
是了,卫行简喜欢的是别人,所以他不敢动,那现在呢?有机会吗?
他突然又想起了白依兰手腕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想到了卫生间被鲜血染红的地板,想到了贺晨行尸走肉般的十多年。
他苦笑了下,不得不承认他和卫行简之间没有任何一点机会。
到了车库,他给卫行简打了个电话,让对方下来帮忙提东西。
卫行简看到贺书惟买的几大包,夸张的感叹道:“你这是打算一个月都不再逛超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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