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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限定(GL百合)——观棠也

时间:2024-03-13 08:13:16  作者:观棠也

   《夏日限定》作者:观棠也

  简介:夏日限定物品:
  老风扇、冰西瓜、雷暴雨
  以及陆祺燃和周令也。
  【第一人称,请注意避雷】
 
 
第1章 立夏
  我在立夏那天被周令也捡回家。
  当时我刚被我的后妈贾芳明赶出来。不但没有一件行李,甚至浑身上下连二十块钱也摸不出来。
  我握着电量仅剩百分之二的手机蹲在路边,不知道是应该扭头回去和贾芳明再打一架好,还是像个流浪狗一样走开好。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周令也出现了。
  周令也那天脚上踩了一双粉色的兔子凉拖,身上穿一件粉色长袖睡裙,手里拎着一个大红色的垃圾袋出来丢垃圾。
  早在她发现我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她。快要没电的手机给不了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像是惊弓之鸟,有点儿动静都要看看,生怕有人给我已经足够悲惨的人生再雪上加霜。
  周令也一看就是那种很乖的女孩子。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眼尾短短的,是很标准的小鹿眼,看上去非常灵动,也非常无辜。此时此刻这双眼睛正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刚刚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只会吃人的老虎,充满震惊和恐慌。
  我平时其实也不算是自来熟的人。只是和她四目相对,又有点儿尴尬,因此吊儿郎当的笑着和她搭话:“干什么,没见过人流落街头吗?”
  周令也很诚实地点点头。
  我还是笑。毕竟在当下除了笑之外也没什么能做的。
  在空气一点一点凝结之前,周令也问我:“那你要跟我回家吗?”
  我记得我在当时想点一根烟。但是我没有烟,也不会抽烟。
  于是我就只好干巴巴地问她:“为什么?”
  周令也丢掉垃圾,抿着薄薄的嘴唇,把一双白嫩嫩的手背到身后,脚尖轻轻踮了踮,“因为我家就我一个人,而且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是吧?”
  “是。”我站起来,心想你敢邀我就得去,不然天晚了我没地方住,而且我身上除了个马上要没电关机的手机之外啥也没有,不怕你害我。我拍拍屁股裤子上的灰,“走吧,你家在哪?”
  就这样,我住进了周令也家。
  周令也家就在我蹲的垃圾桶边上的小区。
  那是一个老小区,五层高,没有电梯,门对门的两户人家,楼道里狭小的窗户不足以照亮布满灰尘的门牌号。
  周令也家在三楼。门一推开,点点细小的绒毛随着空气在光束中起舞。
  光束来自进门右手边,没有拉好的藏蓝色窗帘的半墙老式小阳台。周令也推开拦住小阳台的木质连窗门,费力地拉开窗帘对我说:“我不太喜欢阳光。”
  我在陡然亮起的阳光中眯起眼睛,“那就别拉了。”
  “好啊。”她很痛快地把刚拉开的窗帘又拉起来,和刚才一样,没有遮得严丝合缝,露出一道光来。
  我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周令也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左手边走。她的手掌软的异常,还有点肉乎乎的,手骨藏得很好,一点都感觉不到,棉花糖一样。
  踏进左手边的木门,周令也的卧室四四方方,一张铺了嫩黄色碎花床单的双人床靠墙摆在中间。
  她比我这个不速之客还要局促:“我家比较小……你能和我一起睡吗?”
  我对上她紧张的眼神,不知道她的担忧从何而来。
  我是一个流落街头的无名客,她像收留流浪狗一样收留了我,哪里是她需要焦虑,我不用对她摇尾巴表演个杂技逗她开心就已经是她足够慈悲了。
  “当然能。”我把这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周令也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在这时候我感觉到她似乎很想让我在她家住下来,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视线落到她床边的床头柜,我快速地掠过她床头柜上那摆放整齐的五六个扎眼突兀的塑料小瓶,问:“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充电器吗?我手机快没电了。”
  “可以呀。”周令也以一种意料之外的语气开口时,第一个字总是说的又嗲又响亮。她走到放着塑料小瓶的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拿出充电线递过来。
  我给手机续上命,恍惚的感觉消散,整个人终于安定下来后才意识到一直没有对她道谢:“谢谢你收留我啊。不然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周令也在床上坐下,看着我跪在床边后拍拍她的床,说:“没事,你坐吧。我说了,我家就我一个人。只要你不嫌弃和我挤,我愿意让你在我家住。”
  我摇头,刚才在外面蹲着,现在一身的灰,就算她让我也不能坐下。
  她还要邀请我上床坐,一脸怕对我招待不周的样子。我有点儿难受的别扭,闷闷地转移了话题:“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陆祺燃,你呢?”
  “周令也。”周令也盘着腿坐在床上,一根修长手指伸出来,在床单上把她的名字写写画画一番。
  她粉红色的长袖睡衣袖口缩起来,我看见她手腕上有好几道弯弯扭扭,虫子似的疤。
  我视若无睹,学她的样子把自己的名字也用手指写在床单上。她凑过来,很认真的看。长长的头发滑下来,又被她用手指捋到耳后。举止间,我闻到她头发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
  因此呼吸不自觉地摒住了,我身上的味道应该不好闻,不像她,香香的。
  “你的名字像火。”名字写完了,周令也收回她的上半身,双腿灵活的伸直,脚尖探到地上勾起她的拖鞋。
  站起来之后,周令也回头看我,说:“也像夏天。”
  我默然。
  陆祺燃这个名字是我妈给我取的,亲妈。她养我到三岁,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带我去公园玩。
  我当时很爱去家门口新开的那个游乐园。但是它占着‘新开’和‘游乐园’五个字,就足够吸引大部分的家长和孩子。
  我记得那个游乐园里有一趟小火车,圆形轨道,亮闪闪的红黑露天车厢,车头的位置最大也最舒服,开的时候车头前面的烟囱还能喷气,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几乎每一个在游乐园里玩的孩子都会争抢那个火车头的位置。
  我也想坐那个火车头,可是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抢得过那些七八岁的大孩子?
  我一次也没坐过那个火车头,有一次还因为没抢到火车头的位置,站在小火车前大哭。边上的大人孩子们都议论我,我妈叉着腰把我大骂一顿,说我没出息。
  那一次之后我妈就没带我去过游乐园了,大概是嫌我丢人。
  所以那天她带我去公园的时候我很开心。
  那个公园当时就有点老了,没有什么孩子在那里玩,但是那里也有游乐园的那种轨道小火车。只是不新了,轨道都是雾蒙蒙的铁锈色,还有枯黄的杂草。
  我坐在小火车上,没有孩子跟我抢,终于坐到了梦寐以求的火车头。
  我不记得那个小火车的颜色样子,也不记得它有没有会喷气的烟囱。我只记得我妈坐在等待区的铁质长椅上等我。
  小火车每开过我妈面前,我都会非常严肃的板起脸来跟我妈挥手。
  她对我的挥手做了什么反应?
  我忘记了。
  只记得小火车最后一圈开到等待区的时候,我没看见我妈。
  我下了小火车之后在等待区站了很久,站到天都快黑了,我也没看见我妈。
  准确的说那一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我妈。
  周令也见我长时间不说话,就问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跟她说我妈。
  这个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毕竟我刚认识周令也,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已经开始和她说我的过去。不光说我妈,还说贾芳明,说她是个标准的后妈,说她这么多年想生儿子但是毛也没生出来一根,还说她藏我大学录取通知书,故意不给我学费,让我没能去上大学。最后说到今天,贾芳明让我去厂子里上班,一个月上六天班能拿三千块钱。我不愿意去,就和她吵了起来。
  周令也听得很认真,她的小鹿眼盯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听到贾芳明藏我的录取通知书,她比我还生气。
  这时候我又觉得她比我还奇怪。我不会让素不相识的人住进我家里,更不会这么认真的倾听陌生人和我分享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但是周令也会。
  周令也不但会,还会很温柔的安慰我说:“没事的陆祺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喊我名字的时候喊得好自然,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我说希望吧,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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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包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周令也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还在读高三。学校就在小区边上的光明高中,步行五分钟的距离。
  她走的时候把家里钥匙给我留了一把,说晚自习结束回家的时候估计要九点半了,让我自己出去买点吃的。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看她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等真正清醒的时候我才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下面还压了五十块钱。
  我没有拿钱,只拿了钥匙,然后就回了家。
  我家和周令也家其实不远的,就隔了一条小路。
  这个时间贾芳明不在家,她要去看店。我爸前两年在离家两条街远的地方弄了个小卖部,她没上班,就帮我爸干活。
  我昨天被赶出来的时候当然没能带上钥匙。但是幸好我家在一楼,我的房间窗户从来不锁。
  打开窗户,我撑着窗沿从外面翻进我的房间。我没多想,也没有犹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书包装走了我的生活必需品,以及我的速写本。
  然后我打开房间门,走到我爸和贾芳明的卧室,从床头柜里把里面的现金全都拿走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从窗户翻出去。
  在快要收摊的早餐摊子上我买了两个菜包子蹲在路边吃,第一个包子下肚我开始觉得噎。一回头早餐摊子已经收完了,我就没吃第二个包子,塞到了包里。
  风送来遥远缥缈的下课铃声,我想到了周令也。
  无意识驱使着我的脚迈开步子,朝离我们两个人的家都不远的学校走。
  等真正到了光明高中门口我的意识才回来:我来这里干嘛呢?周令也说了她要晚自习结束才回来。
  现在应该是上课的时间,学校里静悄悄的。
  我透过黑色大铁门的栅栏看见里面的绿草坪红跑道。我的高中不是在光明高中读的。光明高中算是我们丘市比较好的高中了,我差了两分,没能考上。我的高中也还说得过去,至少说出去丘市的人也都能知道。
  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当初是我们班主任最烦的学生。
  因为我仗着还算看的过去的成绩隔三差五逃课,所以她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天天找我谈心。她知道我的情况,总是试图用母亲般的温暖感化我,让我变成一个积极向上的三好学生。
  但很可惜我铜墙铁壁似的油盐不进。她看我冥顽不灵也就放弃了感化,转而对我恶语相向。
  无所谓,我当时和现在一样无所谓,主打一个软硬不吃。
  门口保安看我一直站着不动,眼神愈发警惕,我就转身走了,回到周令也家拿出速写本开始画画。
  我没有正经学过画,贾芳明才不会出钱给我上兴趣班,我就只能自己学。
  我画漫画,因为它可以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工具。太复杂的工具我除了买不起之外,还要时刻提防贾芳明以‘帮我收拾房间’为由丢我的东西,太心累。
  漫画最简单,我买一本B5大小的速写本,外加一根铅笔一块橡皮,可以时刻带着,不怕贾芳明乱弄。
  我一般都是跟着网上的教程,也没有系统的学过,不过我给我的朋友看过几次,她们都说我画的好。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画的还算不错,但也有时候翻翻之前画的那些,又觉得都是什么垃圾。
  周令也家的采光不好,阳台拉着的那一层窗帘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但是我也没有把它拉开,因为周令也不喜欢。
  我趴在茶几上借着光束贴在速写本上画。
  画着画着天就黑下来,再一看手机已经九点了。
  我记得周令也说她九点半能到家,那么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放学了。
  茶几上的速写本被我随便塞进书包里,我把白天吃剩的包子放到茶几上,拿了手机就出门。
  虽然周令也没说,但我总不能真的和大爷一样在家里等她回来吧。
  从光明高中回来的路上虽然只有五分钟,但是这里是老小区,路灯不多,能打开的路灯更少。
  我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走到光明高中门口的时候,是九点零七分。
  学校的大门还是紧闭着,不过学校门口站了一些显然是在等孩子的家长,显然是高三还没有放学。
  松了一口气,我真怕我来的时候周令也已经走了。
  我在校门口靠墙边的角落里站好,等着高三学生下课。
  没多一会儿校门就打开了,我抬头张望,周令也走在人群的最尾,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恨不能把一个脚步分成两步走。
  我不着急,靠着墙等她走出来。
  校门口走出来的这一小段路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蚊虫萦绕在灯罩上,路灯还不如月光亮。四下里其他学生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只剩下周令也一个人还在灯光和月光下慢吞吞地走。
  这一段的路被她走的特别长,长的时间停滞,她前进的脚步也停滞,只是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周令也。”
  我终于没忍住喊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真正的吓了一跳:刚迈出的右脚缩回去,在地上的左脚脚尖踮起来,牵动右腿往后跳了小半步,背上背着的书包顺着她的动作一抖,差点从她肩头滑落下去。
  接下来她站定,皱起眉眯着眼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犹豫了三秒钟,周令也认出我了,眉毛和眼睛一起展开,“陆祺燃啊,你怎么来了?”
  我步子大,她走五步的距离我只要走两步就能到。我看了一眼她背上巨大的书包伸手提了提,“我给你拎吧。”
  “不用,谢谢。”周令也摇摇头,嘴角抿着笑,“你是来帮我拎书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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