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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限定(GL百合)——观棠也

时间:2024-03-13 08:13:16  作者:观棠也
  我说:“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周令也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四周,问我:“怎么啦?”
  “我觉得……”没说出口。离开这里,我也没钱带她去别的地方吃饭。
  那种昂贵的西餐厅我连路过都不会路过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有。
  “我闻着味道还挺香的。”周令也大概看出我的局促,又环顾一周之后对我说。
  我大为感激,把菜单上的烧烤都点了一遍。
  周令也说太多了,我说没关系,只是看上去多,这里的东西份量不大的。
  烧烤一盘盘端上来了,周令也拿着签子吃的很斯文。
  她吃饭的时候慢吞吞的,眼皮一直垂下来,盯着手上的食物。她嚼东西也很慢,而且多数是用左边的牙齿咀嚼。我时常看到她左边脸颊鼓起一个小包,小仓鼠一样。
  我坐在她对面心猿意马的吃羊肉串,看她的嘴巴一下又一下动。
  在遇到周令也之前,我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我给她递肉串,她就接过去乖乖吃,还会说这个好吃,那个更好吃。
  在她嘴里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
  我就笑着问她:“你以前都吃什么啊?”
  周令也把嘴里的肉慢吞吞的咽下去,就着吸管喝了一口芬达,她说:“以前我都在家吃饭,我妈不许我在外面吃东西。”
  我知道她一定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怕她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的经济优渥,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那多惨。”
  “是啊。”周令也和签子上的羊肉斗争。羊肉有点儿小,烤的又有点过火,干瘪瘪的待在签子上不肯动弹,“我小时候想吃兰州拉面,我妈说和家里面条一样的味道。后来我读高中,自己偷偷去吃了才发现根本不是。”
  我说:“当然不是,那里放着的油和盐可比家里做的面条放的多多了。”
  “是啊。所以那天吃过面条,我喝了好多水,一下午都在跑厕所。”
  我就大笑起来。
  还好烧烤店足够热闹,我的大笑声也没有引人侧目。
  周令也和我一起笑,只是她比我矜持太多,握着签子的手捂住嘴巴,眼睛里都是快乐。
  吃过这顿饭,我和周令也又去边上的小超市买了点日用品。
  结账时她执意不让我付钱。因为这段时间的开销包括刚才那顿烧烤都是我付的钱。
  她说我现在根本不赚钱,从家里拿的钱花完之后就没有钱了。
  我嘴上虽然说着可以再回家拿,但心里知道这不是办法,我确实是需要找一个工作了。
  工作很好找,又不怎么好找。
  我只有高中毕业,又一无所长,能找的工作就比较局限。
  不过我不挑剔。只要不挑剔的话工作就很好找。
  在周令也的高考倒计时日期变成‘15天’的时候,我开始在大学城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上班。
  我晚班上的比较多,要从傍晚六点一直上到早上六点。每次交班同事都会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她是觉得上班时间太久,太累了。不但如此,其实我也知道便利店的经理根本就是看我年纪轻,好欺负,所以故意给我排了很多的晚班。
  但是没有关系。上晚班的钱会比上白班要多一点,只是这一点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总不能给周令也添麻烦。
  她能一直收留我,已经是很仁至义尽了。
  大学城的夜晚很热闹。
  我看着那些大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进来,买饮料,买烟,买零食,买避孕套……
  我原本以为今年的我也会加入她们的行列里,和她们一起。现在我也和她们在一起,只是隔了一个柜台,我对她们说无数次‘欢迎光临’和‘谢谢光临’。
  我不恨贾芳明吗?
  怎么可能。
  我永远忘不掉我在贾芳明的枕头底下翻出的录取通知书,南明大学艺术系。那是丘市最好的大学,是我最喜欢的专业。我也忘不掉贾芳明一边叠被子一边说:“谁供得起你读那个大学?还学艺术,你是被你爸宠坏了,你知不知道供一个大学生要花多少钱?反正我就两个字,没钱。这大学你就别想着上了。”
  我因此和贾芳明打了一架,特别狠。
  这场打架我赢了,我把贾芳明的头打破了。
  但是我也输了。
  陆建军那个混蛋说我的学费都拿去给贾芳明看病了,让我别做上大学的梦。
  晚上七八点钟,是便利店最热闹的时段。
  那些大学生们都会过来买东西,我听见她们讨论大学的课程,什么‘早八’,‘点名’,哪怕连吐槽要体锻我都好羡慕。更不用说回到家的时候,我总会遇到正准备出门上学的周令也。
  她睡眼朦胧的背着书包和我说再见。
  她在走向她的未来,那个原本我也可以参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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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
  便利店每天到凌晨一两点就没有什么人了。
  我会趁那个时候把我的漫画摊到柜台上反复修改。
  这篇要参加比赛的漫画我一开始给它取了一个很俗套的名字,就叫做《公主复仇记》。后来周令也帮我给它换了一个名字,叫做《青城》。
  我问她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她沉吟了一下说:“起先我想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里选两个字,但是后来想到‘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荒城被碧绿连接,仿佛也会被生机感染,重新活起来。不过这句话太冗长了,我就缩略修改了一下。”
  我没有异议。
  周令也在里面的角色叫做‘令’,是一个亡国公主。
  尽管没有人想让她振兴王国,哪怕连她的父亲都劝她放弃,说女孩子,又是公主,是没有那么多力量的。
  但是令不肯放弃,她打破所有人的非议和不信任,斩下敌国国王的头颅,成为人人爱戴的女王。
  我不停地修改它的细节,尤其是令公主的面孔。
  我总希望能把她画的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但是我的画功也不过如此,周令也漂亮乖巧的脸蛋儿在我这里怎么看怎么僵硬。
  改的累了,我把速写本收起来装回口袋,伸伸懒腰看一眼时间,打算把货架上的商品补一补。
  手机在这时候无声震动。
  按理来说我们上班的时候不能接电话,但是反正也没人看着,谁在乎呢?
  何况打来电话的人是周令也,我就更加没有不接起来的道理。
  周令也很少给我打电话。
  我们两个在认识第一天就互相加了彼此的微信和手机号,但是我们平时都是靠微信聊天,有什么事也都在微信上说了。
  周令也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虚弱,还带着一点哭腔:“陆祺燃,能麻烦你回来一趟吗?”
  我一听她声音不对,摘下脖子上的围裙就准备往外跑。“你怎么了?”
  “我……我……”她吭哧吭哧说不清楚,但我已经能想到她掉眼泪的样子。
  我用脑袋和肩膀夹住了手机,一边安慰她说我马上就回来,一边锁上店门。
  大学城距离周令也家有两站公交车的距离,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等公交车。还好这是在热闹的大学城啊——我跑到路边招手,喊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跳上车,我报出地址,度过人生最漫长的十分钟。
  电话在我打开车门的时候被挂断,我再回拨过去却没有人接起。
  刚才听电话里她声音很虚弱,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难道遇到了坏人?
  我思绪纷乱,在出租车上一刻也坐不安宁,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或者问多啦A梦借一扇任意门。
  我从出租车上跑下去的时候那么着急,连司机给我的找零都没要。奔进楼道之后三级台阶一起跨,边跨边从口袋里掏大门的钥匙。
  打开门之后,我闻到了一股像是铁锈的怪味儿。
  屋里很暗,周令也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一条缝都没有露出来。
  我在黑暗中喊周令也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应答。
  等不及眼睛适应黑暗,我打开灯。周令也不在客厅里,也不在卧室。我跑到厕所,水蒸汽铺面而来,白色的地砖上都是血,墙上甚至还有一道自上而下的血痕。
  周令也身上粉色的睡衣被血污染成深红。我喊她,她仍然不动,眼睛闭着。我蹲下身去晃她,同时看见她额头的伤。
  我的喉咙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气息都没有办法从嘴里送出来。窒息令我头昏脑涨,直到我放到周令也鼻子下面的手感受到了她微弱的呼吸,我的呼吸也才被拯救。
  我背起她,踉跄了两步但努力站稳了。我脑子里只有‘赶紧去医院’和‘不能摔到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还好我原本就住在这附近,知道最近的社区医院在哪里。
  我背着她,以前觉得她很瘦,瘦得像羽毛,可真正背着她才发现她好沉。她沉甸甸的往下坠,我托着她的屁股不停地把她往我背上推,免得她掉下去。可是她和地心引力都不听我的,仍然一直往下沉,仿佛要把我和她一起坠入地底。
  时间不早了,社区医院的急诊只有两三个人。
  我背着周令也风风火火闯进去,推开大门喊医生时甚至听到回声。
  医生比我淡定多了。见人晕倒就让我放到病床上,一边用听诊器听她的心脏,一边问我周令也是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受伤的。
  我说不知道,但应该是洗澡的时候脚滑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医生“哦”一声,说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她晕过去应该是体力不支,不过最好明天能再来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我追问怎么会没有大事?浴室里都是血!
  那医生有点儿不耐烦,说:“我已经给她把止血点止住血了,你让她缓一缓。她流了血了浴室里不是血还能是什么?”
  医生说完就让护士去拿吊瓶给周令也挂水。
  我还要说,这时候周令也醒了过来。
  她小鹿一样的眼睛茫然然的,把她所处的环境打量一遍,最后看见了着急的要死的我。
  她说:“对不起。”
  我说:“你说个屁的对不起。”
  她的嘴唇都是白的,还在努力对我笑:“我不是……故意的。”
  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心疼的不得了。她自己肯定害怕的不得了,结果醒来第一件事还是要和我道歉,还被我骂了一句。
  我后悔的要命,希望能撤回刚才那句话。“我知道,你是洗完澡摔倒了吗?”
  周令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她仰视着我,嘴巴微微张开,像一条缺氧的小鱼。但很快她说:“嗯。是。”
  我不疑有他,对她嘘寒问暖。但她不舒服,很困顿的样子,说几句话就说要睡了。
  我看着她睡着,给早班的同事发了个消息,又跟经理请了一天的假。
  周令也第二天醒了还说要去上学。我当然不许。押着她去做检查拍ct。
  最后查下来发现她有轻微脑震荡,要卧床休息五天。
  周令也听到这个消息都快要哭出来了,她说休息时间太久,她还要高考呢。
  检查的医生就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小姑娘,高考还能再考的,身体最重要啊。”
  周令也垂下头去,很可怜的摇头。
  她连今天都没有想来医院。让她不上学五天,她肯定难受的不得了。我贴心贴肺地站在一边安慰她,“我可以去学校帮你把课本什么的都拿回来,你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就看看书,这样也不耽误。”
  周令也抬起头看我,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说:“算了,不用了。家里还有一些卷子,我可以先做那些。”
  我说好。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白天照顾周令也,主要负责给她做饭。我不想让她做太多卷子,怕她脑子用得太多,病好得慢。因此她做卷子的时候我时常骚扰她,和她头挨头的一起看卷子,要她把题目说给我听。
  周令也从不嫌我烦,哪怕我说不让她做卷子,要她休息,她也只会眼巴巴地看着我,把嘴唇抿成一条缝。
  她那种可怜兮兮的小鹿眼神我最受不了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后来就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以达到她想要的一切。
  通常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会给周令也提前做好晚饭,然后去便利店上班。
  第一天去便利店的时候我的手机根本没有办法离身,生怕周令也像那天一样觉得不舒服给我打电话,但是我听不到。结果我发现经理还是看监控的。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就收到他发来的微信,让我上班时间不要总是拿着手机。
  我回了个‘好的’,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当天晚上我去上班的时候悄悄找好了监控死角,用披散下来的长发挡住蓝牙耳机,然后打开了和周令也的视频通话,一直打到她说要去睡觉为止。
  但是通常我不会挂断电话,我会听着周令也的呼吸渐渐加重,绵长。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如此坚持了五天,周令也在第六天去上了学。
  她出门之前我比她还要紧张。
  我把书包背到她的背上,一句‘如果不舒服就赶紧跟老师说,回家来’重复了至少要十遍。
  周令也脾气很好,哪怕我不停的在她耳朵边絮叨她也不会不耐烦,每一遍都很耐心的回应着。
  她背着书包站在门外,对门里的我说:“陆祺燃,你真的很好。”
  我满脑子都是她头不舒服在课堂上晕倒的可怕场景,一时间没有分辨出她在说什么,‘啊?’了一声之后回过神来,想要严肃但最终还是笑出来:“别在这里甜言蜜语的。记得啊,不舒服一定要和老师说。”
  周令也很郑重地点头:“嗯,你放心。”
  她去上学,我刚下晚班的脑袋还是混沌的。
  收拾了茶几上吃过早饭的碗筷,我把手机静音关掉,音量调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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