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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玄幻灵异)——素玄语

时间:2024-03-13 08:25:34  作者:素玄语
  密集的雨水打在身上,刘垠看到他醒来,撑起身随即冻得抽气,垂眸看到眼前白衣少年,被水泡得发白的手指遮掩发紫的嘴唇,望过来的眼神连瞳孔都在颤栗。
  刘垠唇角牵了牵,撇开脸不让他看,一直记得渔夫对他说过的话,他今日算替渔夫救的人。
  赎罪啊!
  “你还年轻,捡回一条命赶紧回家去。”
  “别、走.......我......动......不了......”少年冷得牙齿磕绊,全身只会哆嗦。
  “嘿——年轻人!要不要过来烤烤火?”乞丐擦了嘴角口水,伸长脖子朝他们大喊。
  刘垠看过去,那火苗红得耀眼,窜起火焰燃得正旺,两人带起的河水将地上湿了一大片,少年淋在雨下,仿佛一条人鱼半躺在那动不了。
  像人鱼的少年太过白净,与之对比,刘垠感觉自己肮脏透顶,蹲身朝他伸出单臂。
  少年就盯着他的眼睛看,露出感激之色,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刘垠将人抱到火堆旁,两乞丐已经给他们腾了地,准备了两块大石头当凳子,坐上去冷上加冷。免不了接连哆嗦。
  “啊秋.......”
  少年坐上就打喷嚏流鼻涕,关节僵硬,抖动地掏出手帕也湿成一团。裹棉袄的乞丐用细木棍刨了一根烤熟的番薯。
  “来,吃了热和。”
  流口水的乞丐不流口水了,却望着少年傻乎乎地笑,少年颤抖的手接过滚烫的番薯,接连换了换手,他注视着刘垠,将番薯递给了他。
  他咬着唇,唇舌打颤:“大恩、不言谢,我叫、陈笙。”
  刘垠垂眸看着带着热气的番薯,打眼的却是握着番薯的手,过分的白皙导致他袖口手腕上的红痕,显而易见。
  刘垠没接番薯,却撩开他的衣袖,陈笙像惊弓之鸟,吓得番薯抖掉在地,刘垠强行抓过他手腕。
  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鞭痕,刘垠眉心一跳,陈笙闪躲的眼神望着他三人的诧异目光,连忙遮掩起来。
  那像是一道道羞辱,火焰烘托,陈笙的脸色映出忍辱负重的红晕。
  “见笑了,身体差,时常、磕磕碰碰。”
  刘垠脸色铁青发紫,沉默寡言,拾起热和的番薯剥皮。
  裹破棉袄的乞丐又刨了一根过来,“年轻人,好的快,没事。”说完就拍着一旁同伙,“还傻笑干嘛了?你不吃我正好补补我这虚寒的身体啦!”
  傻乞丐突然绷着脸,诡异说道:“陈笙好白,呵呵,你们刚才.......呵呵......”
  陈笙与刘垠顿时四目对视,瞬间愣住。
  “刚才你们在水里冷吧?下霜了,阴雨天会冻死好多人的,下不得水。”傻乞丐突然补充道,这一惊一炸的真受不了。
  “哎呀他们年轻,啥不知道?你少废话,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番薯烫得很,在手里滚了几个来回,乞丐剥开番薯后递给他。
  “吃吃,呵呵我吃。”
  “他这出过事,一时正常一时发作,不过还好他不会寻死,就是傻呆子,你们甭管他,趁热和干紧凑合吃。”
  火燃得旺了,乞丐热起来,脱了他宝贵的棉袄压在身前,指着自己脑袋对他两解释道。
  听着这话意味深长,忽地看到刘垠递来剥开的番薯,冒着丝丝热气。陈笙接过番薯,身体开始回暖,笑容看起来也好看。
  雨终于停了,刘垠目送陈笙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暗道这没良心的东西。
  乞丐在后面对望暗羡——年轻真好,血液新鲜如何都是靓丽的风景线!
  过后多日,刘垠依旧蹲靠在桥洞石壁上掉着一口气,他就盼着死期快到,他好去见刘下,他的意识开始涣散,模糊出现幻觉。
  悬崖峭壁,刘下全身淌血,痛苦求救,刘垠拼命伸手去拽住他,鲜红的血渐渐碎成白色,幻作另一个身影,他逆光而来。
  竟是那个柔弱陈笙,只见他嘴角露出微笑,仿佛一缕和煦阳光,照得刘垠全身暖洋洋的。好久没有如此暖和舒适,刘垠不敢相信自己竟还能生出贪恋之心。
  他猛地睁开双眼,朦胧中陈笙在侧,他误认自己还在梦中,合上眼便听到陈笙唤他:“哥,你终于醒了?”
  刘垠心口一滞,不敢相信的低唤:“刘下.......”
  “哥.......我.......”陈笙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垠摸索过来紧紧抱住,听他悲伤道:“刘下.......哥来晚了。”
  陈笙任由他的头蹭在自己腰间,刚要安抚,刘垠霍然缩了回去,钻进被窝没了反应。
  陈笙站在床沿前,他清了清嗓子,道:“如果真活不下去了,把东西吃了,书看完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嗅到陈笙体香,刘垠瞬间缩回闷在被窝里,听到陈笙离去的合门声,他顿时掀被喘息,脸涨得通红,他侧首望见四方桌上,白瓷盘中盛着一只红烧冒油的大肥鸡,旁侧一本泛黄的书册。
  刘垠不识几个字,望着泛黄的书皮发愣,渐渐滋生了好奇心。
  左思右想,求得客栈老板帮他看看。
  是一本养花录,大概意思就是,一名瘦弱姑娘受主之命,栽培院子里品种不一的花,主人很抠门给的少,要求高。
  瘦弱的姑娘很为难,期间还要应付大小姐的捉弄,承受主夫人时刻眸中带嫌,言语讽刺。
  这些还不够,她最怕的是言笑晏晏的主人,他身披善衣,心如恶狼,行如禽兽。
  姑娘伤痕不断,随时心惊胆战,为了院中的一片花,她忍辱负重熬着每一日,不知何时便会爆发对她的迁怒又或者是折磨。
  春风夏日,秋寒冬雪。
  眼看苦心栽培的花要就卖掉,瘦弱的姑娘在阻拦中被痛打,装进麻袋扔进了河里........
  刘垠眼眸瞬间如同被石火擦亮。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
 
 
第36章 陈笙
  店老板是上了年龄的女人, 忙着挣银子,起初很不耐烦,给了碎银才堆笑读来,到后面她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流出, 哽咽的读不下去。
  “这姑娘、委实可怜, 花卖了就卖了嘛!被扔进河里,寒水刺骨的, 肯定死路一条。”老板娘狠擦了一把泪, 又说:“谁这么狠, 把这小姑娘写的这么可怜,小伙子, 这书定卖不出去,太遭心了!”
  老板娘扔了书,哭腔里不服那口气,“世上若真有此类人, 天上神明就该让他们不得好死!”
  刘垠接过书默默配合点头, 眼眸正巧撞见陈笙跨进店,他连忙侧身将书藏进怀里。
  “那个, 陈笙。”
  陈笙侧首看过来, 露出微笑。
  两人并肩走出来,陈笙月白色的衣袍, 实打实一副柔弱书生样,刘垠都难以猜想他是如何把自己从桥洞带至客栈的。
  刘垠抿着唇, 竟有些紧张, 许多话到了喉咙被噎住, 说不出口。
  “我能叫你哥吗?”陈笙说话语气温和轻缓, “因为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能看到刘垠握成拳的骨节发白, “我叫刘垠,垠是一望无垠的垠,你、前些日子送到桥洞的吃食,我转给那两个乞丐了。”
  “我知道。”
  刘垠突然侧首看着他,四目相对,陈笙微笑像个姑娘——好看。刘垠连忙撇开视线,“他们给你说的?”
  “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是你、你把我收拾成这样的?那、花的银两.....?”手中紧张的人总怕欠人情债,刘垠不想欠他,陈笙是那种让人见了面,便想逞能去保护的那种。
  “好像这样确实不太好,太遭人喜欢了。”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陈笙看着一旁的姑娘,羞涩的对刘垠抛眼色,意图得到回应。刘垠对此像是无动于衷。
  陈笙的话比那些含羞带媚的姑娘更让他失了方寸,陈笙突然看着他说:“不要无谓死掉,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可是你不知道“好”字刨开后,便是鲜血淋漓的残忍,刘垠心口被戳到苦涩酸痛,他抹了一把脸说。
  “我很脏的。”
  陈笙听了喉间上下滑动,挤出一丝苦笑,脚步停顿,眼神望着前方街市,人来人往,道:“那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
  他看向刘垠,“我出来许久了,孩子们还等我回去。”
  难道他已成家?且孩子都有了,还不止一个,刘垠当场怔忡。
  前行几步的陈笙,忽然回首,看着怔怔的刘垠,转了回来。走到刘垠跟前,陈笙踮起脚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期待有缘再见,阿垠。”
  “阿垠。”
  这两个字一直嗡鸣在刘垠耳际,身体出现异样,第一次接触这么一个特别的人,他出水时像一条人鱼,行走在人间又像一个梦,柔软美好,刘垠迷失方向,不知所措。
  特别!暖和!像一场阳光照耀的梦,绚丽夺目,又朦胧看不真切。
  竟不知不觉就跟着陈笙来到半山腰上的大宅子,刘垠算着路程来回,陈笙大概用了一个半时辰,难怪他每次到了桥洞扔了东西,看一眼便走,他是时间来不及了。
  那今日........
  刘垠下意识预感到有事,他身手敏捷,翻越院墙,到了屋顶。
  “先生,你去哪了?可算回来了,家主来了好一会了,在他屋子盼着你了。”小厮神色焦急,见了陈笙有些埋怨地通报。
  “知道了。”陈笙大步流星走到屋门口,抬手想敲门,他缓了缓沉重的气息,抿着唇,终是敲下去。
  “咚咚!”
  张赫拉着脸,一脸怒气弥漫在整个屋子,磕着茶盖的声音犹如魔音,危险至极。忽听敲门声,茶盏被重磕桌面,他大步迎上亲自开门。
  “是笙儿吗?”
  “吱嘎。”
  “笙儿,你可算回来了,一条命都被你吓得半死。”
  张赫高涨的怒意在见到陈笙那刻,瞬间烟消云散。他身形高大健壮,上前便搂紧陈笙,令他瘦弱的身形挣扎不得。也不管陈笙是否高兴,侧首便亲在陈笙白皙的脸颊上,搂了搂他,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脚下用力踹了门。
  “药吃了吗?怎么又轻了?”张赫将人抱上榻,陈笙只觉他口中透着股精心准备的香气,压过来太过沉重,他艰难避之。
  “赫哥,我......”
  “笙儿,最近你怎么总是忘了,在床笫之欢时,该如何称呼?”张赫虽五官标志,时常露出沉湎淫逸之色,令陈笙感到恶心。他捂嘴迫不及待的翻身。
  “呕、呕.......”
  “笙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赫给他顺着背,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突然看到他露出的手腕,张赫撩开衣袖,刹时蹙眉,问:“又被她们折磨了?”
  陈笙连忙抓起衣袖遮掩,颤声道:“没、没,最近喝了药,身体总感觉很累、给磕的,我是怕,让夫、夫君受了不舒服,呕呕.....”
  陈笙转头又干呕不止。
  数十里跋涉,心里百转千回的惦念,见此状况,张赫心中自是郁结扫兴,顺在陈笙后背的手,渐渐收回去。
  “这些伤不是我弄的,即便受了也不爽,我命人给你送些上等药膏来,两三日便可痊愈,”他说着又抱着陈笙,“笙儿,你好好养伤,我回去好好收拾那不听话的婆娘,要打也得由我打,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要他付出代价!
  “瞧这伤,我就心疼。”
  张赫嗅到陈笙熟悉的体香,又忍不住在陈笙四处亲|咬,咬着咬着他就把持不住,一把将人扳进里侧,捋着陈笙松散的发丝,“你说怎么看着你,就想对你肆|虐|一番了?”
  陈笙脸上煞白,瑟瑟发抖,眼眶里蓄起的泪水直打转,张赫瞧着不对劲,陈笙卑微问:“我、我能不喝、药吗?留下那些孩子,我会努力伺候好夫君。”
  这一番话,让张赫瞬间败掉血液高涨的兴致,也让屋顶的刘垠惊愕。见张赫撑起身,揉了揉眉心,“笙儿啊,你最近时常出宅子,是去见谁了?”
  陈笙迟疑,终是坦白道:“一个乞丐,是他从河里救了我,他快要死了,若是夫君不喜,我不去便是。”
  “一个乞丐,若要答谢吩咐小厮去便是,你身子弱,就别去见那些不干净的人。”
  张赫忽地握住陈笙的手,摩挲着又是狠咬一口:“我的笙儿最完美,关于药的事,待问了医师,若是行了我们便不服用,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为夫心中有数,你只需做好手上的事即可,嗯?”
  张赫说着起了身,陈笙跪着紧跟着也起了身,替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袍,张赫注视着他,抬手温柔地捏着他面颊,“对了,今晚的药还是得喝了,知道吗?”
  陈笙手中一滞,默默地点了头。
  他又在陈笙眉心落吻,言语柔中带刚:“好了,我的美人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定要好好的,听到了吗?否则饶不了你。”
  看上去张赫对陈笙很是宠溺,此刻陈笙的笑容却在刘垠面前那份干净判若云泥。
  送走张赫,小厮奉命将药送到陈笙屋子。小厮却一直立在一旁,双手叠在身前盯着热气氤氲的那碗药,好似喝药人是他,不喝不休。
  椅子上坐着陈笙,嗅着满屋的药味,他面色深冷眯眼,吸了长长一口气,问小厮:“浴池的水备好了?”
  小厮回话:“家主临行时便吩咐好了,先生喝了药沐浴刚好。”
  “呵。”陈笙一声自嘲,端起药碗,丝丝热气萦绕,荡着涟漪的药,仿佛恶魔正狂傲的向陈笙招手。
  在小厮注视下,陈笙喝到发呕,硬是捂嘴,生生咽下。
  小厮收走了药碗,嘱咐陈笙:“还请先生早些沐浴休息,小的在外侯着,先生尽管吩咐。”
  宅院后堂的浴池是张赫为陈笙而修筑,浴池地下凿有暖道,只要厨房柴火火候适度,不停歇地燃烧,上面的水温就一直保持。
  转眼几日已过。
  陈笙泡在水里有一会,他呼吸明显急促,刚愈合的伤口泡得发白,经他一动,再度裂口,已经反复几次,他眉目紧蹙,忍得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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