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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蓝图还说,闻愿与林言感情甚笃,收到消息后几近癫狂,当年的苍南山开发条件很落后,几乎是保留着原始状态,搜救队救援难度很大,艰难搜救半月后雨季来临,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闻愿与闻奈主持了林言的葬礼,烧了些他平时穿的旧衣物,葬礼当天林潮海没来,大爷林钦是在头七来的。
  林家掌权人精神奕奕,并不见悲伤,当然也有可能是喜行不怒于色,他说:“老二的遗体要找,哪怕剩把白骨也得捡回来。”
  但前提是,他必须还是林家的孩子。
  闻愿从林言出事后就未曾主动讲过话,哪怕是闻奈也极少见她,她害怕从母亲的眼里看到陌生的憎恶与责怪。
  林潮海让闻奈认祖归宗,用搜救的条件来逼迫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来彰显林家的宽容大度,闻愿不阻拦,闻青云没有立场,闻奈同意了。
  “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葬礼全过程她都在,也许过程有偏颇,但都不重要,我告诉你这些想说的是——”蓝图兀自低头自嘲地笑笑。
  闻奈在国内读了大学,被林家安排去国外进修,回国之后她可以做任何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不破坏林家的体面,大爷林钦与三爷林枫都由着她,对无依靠的侄女好,多挣一份名声,多挣一份家产。
  “她自己可以失去自由,却得为了你争这份自由。”蓝图平静地说。
  宋卿咬破了舌尖,喉咙微哽,混着酸涩的酒液,她把血腥味慢慢吞咽下去,“我,知道了。”
  蓝图难受,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吼了一声,“我想不通。”她红着眼睛,徒手捏破了还剩半罐啤酒的铝罐,冰凉的酒液溅落得到处都是,“你们性格并不合适,为什么是你?若要论先来后到,明明是我......”
  一只手攥紧了宋卿的衣领,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只能是我。”语气无比坚定自信,这样的勇气是对方给予她的礼物。
  爱情里从来不分先来后到,被爱的人永远可以有恃无恐。
  蓝图简直要疯,“我不是为了你,而是舍不得奈奈受着苦,还要来小心翼翼地顾及你的情绪。”
  宋卿想到闻奈,脸庞一瞬间柔和,说:“谢谢。”
  蓝图怔了怔,转过头去,“我明天的飞机飞北城,国内还有几场摄影展。”
  宋卿说:“预祝成功。”
  蓝图撇了撇嘴,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那天晚上,宋卿在江边坐了整夜,背后是家24小时营业的小商店,桥边躺着个衣着干净的流浪汉,她给他买了几份饭,听他吹了整宿妻离子散的故事,直到天际升起第一缕霞光。
  流浪汉其实是个失业者,他叹了口气,说:“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不管遇见什么挫折都别怕,路还长着呢。”
  宋卿摇摇头,笑说:“我不怕。”
  ——
  回到宋家的时候,宋斯年在家,不过他穿着家居服,不太像刚从消防队赶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洗手吃饭。”他朝门口看了眼,放下手中端着的盘子,转身回厨房帮忙。
  宋卿弯腰换鞋,没看见他,宋知意背着小书包,光着脚丫子哒哒哒跑过去,甜甜地喊了声,“爸爸,你有没有想我?!”
  宋斯年忙蹲下,父女俩撞了个满怀,宋斯年腾不开手,虚虚抱了她一下,说:“当然想啦,回来的路上姑姑有没有欺负你?”
  宋知意摇摇头,认真地说:“没有。”
  “那好,今晚我们奖励姑姑多吃一碗饭。”宋斯年眼尾都笑起了褶子。
  宋卿听得满头黑线,走过客厅放下包,皱了皱眉,问:“宋斯年,你手怎么了?”
  宋知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眉头紧蹙,颇为可爱,紧张地问:“爸爸,你手怎么啦?”
  宋斯年小臂上缠着绷带,几圈纱布挂在脖子上,模样有些滑稽,说:“别大惊小怪,只是个小骨折。”
  “骨折。”宋知意抽抽搭搭地耸耸鼻子,小脑瓜子里浮想联翩,“流血了吗?你会不会死?”
  “呸呸呸!”宋母从厨房里钻出个脑袋,手里还举着个锅铲,“别说那个字,不吉利。”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宋父不重不轻地“哼”一声,从旧报纸后面露出戴着老花镜的眼睛,说:“你哥哥出任务,救一个想跳楼的小女孩儿,扑人的时候撞墙上了,把手给压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炖了点大骨汤,多喝点儿,以形补形。”宋母端着汤盅走出来,招呼大家落座吃饭。
  宋斯年笑着打诨,“好久没放这么长的假期了,人都躺懒了。”
  宋卿抿着唇看了他的手一眼,说:“今晚的碗我洗。”
  “不行,上次就是你洗的,执勤表轮到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闲也别抢我活儿干吶。”宋斯年佯装生气。
  宋卿冷笑说:“行,我看你用脚洗碗,给你颁个身残志坚的奖状。”
  “啧,一点儿也不可爱。”宋斯年单手抱了宋知意,小姑娘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走,我们不和姑姑说话。”
  电视节目是宋父随便点的综艺,类似于喜剧小品的表演方式,偶尔发出一阵提前录好的笑声。
  饭桌上,宋父问宋斯年对上次相亲那姑娘的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那姑娘说的是祝遥,宋斯年下意识瞄了宋卿一眼,略略烦躁说:“爸,我二婚,就别耽误人还没结过婚的了吧。”
  “我简直懒得管你!”宋父生气地说。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宋父突然把矛头转向了沉默的宋卿,温和道:“么么啊,还没问你呢,谈恋爱了吗?”
  宋卿握紧了筷子,咬住了前端的两粒米。
  宋斯年见她表情不对,忙插科打诨,“哎呀,爸,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儿啊。”
  “臭小子,我问你妹妹呢,关你屁事!”宋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宋卿缓缓放下筷子,深吸了口气,说:“我有话想说。”
  宋父宋母对视一眼,一脸期待,宋知意不谙世事,只有宋斯年脸色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第66章 
  “姑姑,要多吃蔬菜。”宋知意沉着脸教训人,装作小大人的模样,精致的五官竟和宋卿有几分神似。
  宋父与宋母向来宠她,奶呼呼的小孩儿刚发话,全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没人注意到宋卿倏地展眉。
  “知意真乖。”宋母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往她小山似的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
  宋知意微仰着下巴笑,睁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哒哒哒跑到餐桌另一侧,用她专属的卡通短筷,夹了青菜放进宋卿碗里,“姑姑,爱心传递。”
  小孩子的心思浅,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宋斯年,像在等待大人的夸奖。
  宋斯年不甚明显地竖起大拇指,小声说:“厉害。”
  宋知意咧着嘴笑,缺了颗大门牙,俏皮地说:“爸爸,合作愉快。”
  这样一打岔,宋家父母也就忘记询问宋卿,一顿饭因为有宋知意故意撒娇卖萌,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陪父母看电视是亘古不变的项目,从过年就攒下来的干货成了消遣,恍惚之下竟真有几分节日的气氛。
  宋知意拉着宋斯年切磋围棋技艺,宋卿咬了下唇,为刚才的头脑发热感到懊恼,就差一点儿她就主动出柜了。
  还好有宋斯年拦着,宋卿没错过父女俩明里暗里的互动,不过,宋斯年又是如何知晓她的心思的呢?
  宋母看了会儿电视,说熬不住先去睡了,宋父抿了口茶水,忽然想起宋卿吃饭时未来得及说完的话,摘下老花镜,闭眼轻揉眉心,“么么,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清醒下来的宋卿不可能说,她望向父亲,瞥见他两鬓白发丛生,脸颊上堆积了黑斑,想要隐瞒的心变得愧疚,不动声色地敛眸,遮掩住眸光里的不坦然,“我也忘记了。”
  宋父点点头,并未多在意。
  电视里放着回放的家庭伦理剧,有个新生的小女孩儿,小脸皱巴巴地团在一起,旁边的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
  宋父有意无意地说:“你生下来的时候比她还小,我和你妈费了不少心思,才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他语气很是怀念。
  他又提及身强体壮的宋知意,说:“光看模样,宋知意倒是长得更像你,估计比你亲生的还像。”
  宋卿目光微凉,夏日炎热的天气竟会觉得手脚泛冷,握紧手机,四角硌得掌心有点儿痛,她许久未曾松手。
  她的父亲,含蓄之间也尽是催婚催生之意。
  宋卿沉沉地吐了口气,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爸爸,我不想结婚。”
  闻言,宋父瞬间紧拧着眉头,额头皱纹横生,神情威严,撂下两个字——“胡闹”。
  宋卿想起了门后面放着的那把钢尺。
  “这种想法以后万不可再有,婚嫁丧娶自古就是这样,你想要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宋父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理智,并未像小时候那样动辄就让着跪下反思。
  男人的声音盖过了电视演绎的琐碎,气氛顿时有些僵。
  宋知意扯了扯宋斯年的耳朵,拢着小手,小声说:“爸爸,我们帮帮姑姑吧。”
  宋斯年刮了下她的鼻子,“这还用你说。”
  不结婚就是离经叛道了吗?宋卿知父母传统,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让她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的父亲显然很生气,脸红到脖子根,这让宋卿联想到老家的庙会,江城的雪下起来能堆到膝盖,外祖父是个村庙的守庙人,她与宋斯年每逢年节都会被叫去扫雪,她喜欢把深埋在雪里的土地公公刨出来,其他的神仙都由宋斯年来管。
  特别是凶神恶煞的罗汉,小时候她最害怕。
  在这个家里,宋父老当益壮,威压仍在,宋卿却生了身反骨,冷声道:“以后要不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
  她身上泄出似有似无的威压,就是程晨与徐文渊私下讨论过的严谨疏离,这样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宋父怔愣片刻,积攒的怒气如火山爆发般瞬间喷溅出来,父女对峙起来理智全无,“你自己的事?你刚生下来被奶呛得快窒息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也是你自己的事?”
  非要用这种理由来压,宋卿无可奈何,只觉得头疼,紧抿着嘴唇,“爸爸,能不能单纯地只谈一件事?”
  宋父瞥她一眼,胸脯起伏不定,“对你不利的因素你唯恐避之不及。”
  他还在说些什么话,宋卿一概听不见了,脸上呈现两分怔然。
  “爷爷!”宋知意从凳子上跳下来,光着脚丫跑过来,抱住宋父的腿撒娇,“快来看,我下赢爸爸啦!”
  正在气头上的宋父做不到喜笑颜开,但对着万般呵护的孙女,脸上自然而然地涌现柔情,两种矛盾的情绪交错在一起,显出几分滑稽与狰狞。
  宋卿埋头,笑得不合时宜。
  偏偏宋斯年瞧见了,心疼得揪起来,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这场辩驳中,明面上赢了的宋父还像教育小孩儿那样,不忘做陈词总结,“宋卿,你必须结婚,没得商量。”
  宋斯年忍不住了,嚯一下站起来,皱眉说:“爸,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兴旧社会逼婚那一套啊。”
  宋父对待宋斯年的态度更是难得掩饰,“你管好你自己,你看看你失败的婚姻对你妹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宋卿冷着脸说:“我不结婚和宋斯年没关系。”
  宋斯年拦了她一下,说:“我承认我没做好表率,但是不结婚并不代表以后会过得不幸福,你这都是老观念了,得与时俱进。”
  “不结婚,她以后生了病谁照顾?没个孩子,死了连卷草席子都没有!”宋父怒道。
  “生了病有钱找护工,死不死的事儿谁能料到,躺棺材里又不能死而复生。”宋斯年反驳道。
  男人站起来比父亲都要高大,眸光清亮,轮廓坚毅,“而且还有宋知意,我也不指望她,等我老了和宋卿一起打包滚养老院去,她能来签个字就成。”
  宋知意忙说:“爸爸,姑姑,爷爷,我和你们一起住养老院。”
  宋母被吵闹声惊醒,忙出来打圆场,宋父青着脸回了卧房,这场夜谈无疾而终。
  约莫十二点左右,宋斯年哄睡了宋知意,踩着月色,悄悄摸进了客厅,敲了敲宋卿的门,“卿卿,你睡了吗?”
  “咯吱”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宋卿的一只眼睛。
  她说:“你怎么还没睡?”
  尽管她神色如常,但宋斯年没错过她眼角一闪而过的亮色,若无其事地说:“这两天睡多了,睡不着啊。”侧身挤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还和宋卿读书时候一样,小床小凳子小书桌,只是青春的少年少女变得成熟坚韧。
  宋斯年找了个借口问她要相册,说:“我快忘记你小时候多可爱了。”
  多唐突的借口,用得着大半夜来找她吗?
  宋卿不解,但还是从床底下拖出个箱子,吹散了浮在面上的灰,里面存放着奖状书籍和泛黄的照片,淡淡道:“都在这儿了,想看什么自己找。”
  宋斯年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也没翻别的,直接找了本初中时期的,兄妹俩没互动,室内一时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宋卿见他神情专注,又瞥了眼他手中的相册,心里觉得很怪异。
  良久之后,宋斯年心事重重地阖上相册,抬眸道:“你要出门?”
  宋卿穿戴整齐,手腕上搭了块链表,神色平淡,气质孤冷,她点了下头,并不掩饰,“公司有点儿急事。”
  宋斯年打量了她几眼,正当她愈发手足无措之际,忽地笑开,断眉轻耸,如春风般和煦,“别撒谎了,在我面前你装不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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