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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她的语气很平静,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多余关心的意思。
  摄影师跟了她不短的时间,仍觉得拘谨,忙站起来,濡湿的掌心蹭着裤缝,“我不累,还能跟。”
  电视台的记者把镜头对准她们,或许也觉得在灾区哀切的氛围里,这样的画面足够生动。
  运动相机压着领口,露出小块白皙的肌肤,宋卿理了理,瞥去一眼,看见摄影师酸得发颤的手指,受惊似的藏在衣兜里,问:“电池够用吗?”
  摄影师忙不迭地说:“够用的。”
  宋卿有轻微的近视,天暗的时候视力很差,鼻梁上架了副无边框的眼镜,薄薄的镜片隔绝了目光里的温情,神情变得不容置喙。
  她询问了需要拍摄的重点,摄影师考虑了半分钟,说:“镜头不用太刻意,自然一点就好,能体现灾区的真实状况。”
  “好,我知道了。”宋卿抱着木柴转身离去。
  摄影师没有反驳的余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歇息。
  今天天气晴朗了整日,安乡村的水位线下降了半米左右,救援的动作格外猛烈迅疾,除了受灾的群众,还救出来不少宠物牲畜,小猪仔在半山腰的田野上撒丫子乱跑,这让城里来的志愿者几乎无计可施。
  陈最白天救上来两个孕妇,闻奈协助王医生在A区照顾。
  救援队白天靠吃快餐糊弄,晚餐会正经许多,今晚做饭的是席面出身的厨子,刀刃在木板上上挥出残影,他大声吼着:“火旺一些,肉要过油!”
  炉灶是个简易油漆桶,在肚子上掏了大洞,金属铁板被烧得黢黑。
  宋卿揽下烧火的重任,撕了些碎纸屑,架起半干的木柴,点了几次火,才听见一阵短促的“嗤”声。
  “咳咳咳——”青色的烟雾钻进她的喉咙里,她弯下腰咳嗽,肺里憋了两口浊气。
  一个盛满水的纸杯很突兀地出现在她手边,宋卿瞄了一眼,接过来猛喝了两口,杯壁触感温热,水温正好入口。
  “慢点。”闻奈无奈地帮她拍背。
  宋卿咽下去刺激的橙子香精味道,“泡腾片?”
  “嗯。”闻奈盯着她的唇角,把用过的纸杯扔进油漆桶里,眨眼间便被烧干净,“我看你有点上火。”
  宋卿抿了抿唇,感受到一丝痛感,脸颊腾得烧起来。
  倒不是很严重的事,晌午吻得激烈了些,唇角被吮出小伤口,以此为基点,冒出几个透明泛白的燎泡。
  宋卿坐在火堆边,下巴抵着膝盖,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木棍戳着火苗,“孕妇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稳定。”闻奈掩去了血腥残酷的真相,挑着轻松惬意的说,“不过陈最找了人往县城送,应该已经在接受治疗了。”
  宋卿扶了扶镜架,说:“那就好。”
  安置区的条件很差,用长木条支起来的白炽灯,电线纠缠在顶部,底部插进淤泥里。
  宋卿脸上有昏黄的暖光,柔和了侧脸的轮廓,看起来分外乖巧。
  闻奈偏着头注视她,手里捧着水杯,任由水汽氤氲着不清明的目光,她注意到宋卿领口闪烁着灯光的运动相机。
  她私心不太想让这样的宋卿出现在剪辑后的短片里,言辞与行为显得愈发节制有礼。
  闻奈愣了一下,觉得这应当是占有欲在作祟。
  “你的素材拍够了吗?”闻奈用小指勾了下她的掌心。
  “还不够,多拍点,她们才好剪辑。”宋卿顺势握住,摩挲着那枚她十分熟悉的戒指,尺寸大了些,套着很松垮,轻轻一挣便落了下来。
  闻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当着她的面试了试其他的手指,食指,中指,最后是无名指。
  “怎么样?”闻奈摊开手掌问她。
  戒指安稳地戴在食指上,宋卿松了口气,心里又涌起失落的情绪,“还可以。”
  闻奈猜到了她的心思,却只当不知道。
  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水汽从刀劈后的截面浸出来,带有明显的松脂香气,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有种松涧冷雾的薄香。
  掌勺的厨子开始给裹了粉的鱼肉过油,几条黄鲤鱼是就近从河里捞出来的,颜色和香气都十分诱人,宋卿站起来,离得不远,好让画面都在镜头里。
  厨师用勺子给鱼块淋油,爽朗地笑,“离远点儿,别让油崩着了。”
  宋卿又往后面退了几步,余光瞥见,闻奈方才坐着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失了下神,恰逢宋斯年打了电话过来。
  宋卿关了运动相机,走到信号好点儿的高处,接通了视频,两张脸映入眼帘,占据了完整的屏幕。
  顾十鸢脸上沾着泥,言笑晏晏,“么么,我今天捞了一窝猫仔。”
  说罢,从屏幕中消失不见。
  宋卿皱起眉,瞥向默不作声的宋斯年,有些生气,“你让她去一线了?”
  顾十鸢是检测院的实验室主任,平时偶尔会随车,都是小打小闹的差事,是个学院派积极分子,野外经验严重不足。
  在计划任务中,除了曾在一线呆过的工程师,她们主要应当承担后勤工作。
  宋斯年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行动稍有迟缓,长时间举着手机骨头会疼,机械地换了手,笑说:“景阿姨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我哪儿敢啊。”
  “你快看!”顾十鸢从宋斯年背后跳出来,怀里抱着两只乌云踏雪,又凶又横地朝着她龇牙咧嘴。
  宋斯年解释说:“是在寺庙附近救助的流浪猫。”
  平乡村比安乡村地势还要低矮些,村落夹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间,是这次受灾最严重的村落,最安全的山巅有座山神娘娘庙,被临时征用来当营地。
  只从手机里的画面来看,营地的条件比宋卿这边住的帐篷好了太多,至少地面铺了青石板,虽然位置比较窄,但排水的能力强,地面能保持干爽。
  顾十鸢说:“你说我把它们送给景女士怎么样?”
  宋卿笑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边映过来忽闪的火光,宋卿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下,问:“后面是怎么了?”
  “篝火晚会。”宋斯年笑吟吟地侧身,好让她能看得清楚。
  顾十鸢附和道:“苦中作乐嘛,反正晚上又不能睡得太死。”
  她好像很少见宋斯年在工作状态的时候笑过,可能是今天的天气足够好,让每个人心头都为之一松,笃定救援结束的日子不会太遥远。
  她看见宋斯年额角添了新的伤口,与断眉的疤痕相得益彰,显出几分气魄来,顿了下,说:“小心点,注意安全。”
  宋斯年回望过去,“你也是。”
  闻奈接到了林星禾的通风报信。
  “小姑,老爷子发了很大的火,差点把观山澜的房顶给掀起来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儿啊。”
  闻奈道了谢,林星禾害羞极了,扭捏地说准备开巡回演唱会,留了几张VIP的票,让她一定要来。
  闻奈挂了电话,在十分钟之内便接到了观山澜的消息。
  林潮海并未直接联系她,中间传话的人是闻奈的大伯林钦,男人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愉悦,说:“你的人事任命下来了,来丰达帮大伯做事。”
  这本就是闻奈与林潮海的一场交易。
  林家掌权人这些年以来驭人心的权术并不高明,没有长进,当年用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闻奈的父亲林言,如今也是同样的套路。
  对于林潮海来说,林言与闻奈的不妥协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这个积威甚重的掌权人脸上。
  但就像闻奈原来的理解,林家成器的不成器的孩子多,林潮海不见得多看重她,他愤怒的只是有人会反抗他的权威罢了。
  他若真心疼闻奈,便不会把她派入丰达地产,处处受林钦的掣肘。
  但面对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闻奈除了妥协,别无他法,她答应做林家最乖巧的孩子,做林家嫡系最锋利的磨刀石。
  前提是她的婚姻自由,并且永远不会改姓林。
  这是闻奈被囚禁近一个月,才勉强争夺来的权利。
  当然,林潮海也未必非要答应她的要求,但以宋卿的名誉与前程做要挟,闻奈难免会如同她的父亲那样,挣得个鱼死网破的境遇。
  林钦不把闻奈当做威胁,但也要为林星禾的未来考虑,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他可以捧着自己的侄女,但不会让她接触核心权力。
  他说:“下个月,你可以来报道了。”
  闻奈笑说:“谢谢大伯。”
  她们虚与委蛇地寒暄,还没入职便让闻奈感觉到疲累与厌倦。
  林钦最后说:“听大伯的话,早点回家,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闻奈不置可否。
  林钦最后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
  闻奈觉得烦,靠着树木愣了会神,没过多久,天幕突然沉下来,砸下来黄豆大的雨点,雨势突然变得迅疾。
  远处有人在喊,“防雨布!市里发来了红色暴雨预警!”
 
 
第78章 
  凌晨两点,最新消息,省道塌陷了。
  临时居所里,所有人都很沉默,宋卿佩戴的是卫星通信设备,即使如此,仍和防汛指挥中心断了联系。
  徐文渊膝盖受伤,小幅度晃荡着,“安乡村的雨量报警器没有示警吗?”
  当地工作人员脸色难堪,左右踱步,“本来是正常运行的,但是前段时间有几只野猫往里面撒尿,半夜触发了警报,就......暂时关了。”
  徐文渊觉得不可思议,“啊?!那不是联网的设备吗?!”
  那人觉得尴尬,扯着唇角讪笑,“乡下人,防汛知识薄弱。”
  不止是徐文渊,连陈最这个门外汉都觉得无比荒唐。
  安乡村的房屋散点分布,受灾不是最严重,但救援条件却是最艰苦的,临近傍晚的时候,消防力量已经源源不断地往平乡村输送了。
  剩下两支云天的队伍,队长是个络腮胡,一下子没了主意,“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救援工作继续进行吗?”
  “等等看吧。”陈最沉声道。
  安乡村的人员伤亡比例较轻,车辆运输设备有限,像孕妇这种需要紧急治疗的对象,被加急送往了苍溪县城,留下的大多是行动自如的青年人,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伤员转移的问题。
  这是眼下最有利的消息。
  倏地,白炽灯灭了。
  “咚咚咚”一阵激烈敲打的声音传来,帐篷外临时搭建的照明系统被狂风刮倒,砸到了旁边的铁皮厢车上。
  “我去看看。”陈最坐立难安,立刻站起身。
  “我和你一起。”络腮胡队长拍了下大腿,拆了件黑雨衣套上。
  此刻,帐篷内外漆黑一片,营地背靠政府征用的二层民房,玻璃窗从楼下砸下来,瞬间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像极了惊诧的雷声。
  入睡的人受了惊吓,像沙丁鱼似的涌出来,挤在狭窄的屋檐下,交谈声和脚步声乱糟糟地混成一片。
  有人问:“叔,怎么停电了?”
  村长站出来安抚人心,“被风刮了,你们别挤在门口了,小心吹风受凉,麻烦得很。”
  那人拢了拢披肩上的长衣,试探地问:“那咱们还呆这儿吗?”
  “去苍溪县的车回来了吗?”
  “叔,水会不会漫上来?”
  “......”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电线被接起来,陈最握着纤细的竹竿不敢撒手,微弱的光明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
  两道身影在黑夜之中显现出来,沿着泥泞的小路相互扶持着往上走。
  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徐文渊扯了块篷布,急忙举过头顶迎上去,“老大,徐老师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才,宋卿去外面找信号,闻奈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出去。
  她勉强联系上徐老师,对方在防汛指挥中心,传来消息说交通可能要半天才能恢复,环宇会加派几辆运输车过来。
  宋卿沿着河道巡查了两公里路,情况比她想象之中还要糟糕。
  她摘了雨衣帽檐,脸色被寒气熏得苍白,屏了下呼吸,说:“联系上了,防汛中心需要专业工程师协助。”
  徐文渊呆愣愣地问了一嘴,“是需要我们的意思吗?”
  “嗯,你这次调研的河道资料还在不在?”宋卿没有把雨衣脱下,只用干毛巾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与闻奈对视一眼,轻轻颔首,随即转身。
  “有有有,我随身带着呢。”徐文渊大步流星地走到木桌旁边,一路上的板凳被撞得跌跌撞撞。
  他从冲锋衣的内侧兜里掏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纸,铺在斑驳的木纹桌面上,用掌心抚平褶皱,“嗯......那个字有点丑,可别笑我。”
  闻奈走到陈最身边,帮他捡了几匹红砖固定白炽灯的底座。
  陈最贼兮兮地笑,“没看出来啊,你的小女朋友这么厉害。”
  闻奈半蹲着,回头瞧了瞧。
  宋卿双手撑着桌沿,眉心稍稍蹙着,神情认真冷峻,周围的人隐隐以她为中心,形成众星环绕的姿态。
  闻奈笑了笑,收回目光,“这次回去我把客栈转给你怎么样?”
  陈最微微一怔,“怎么?你要坑我钱啊?老实和你说,我可没钱。”
  “只是提议,你好好考虑。”闻奈站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想了,大老板,除非你免费送我。”陈最眯着狐狸眼,收敛了笑意,肩膀缓缓沉下去。
  宋卿指尖点着简笔勾勒的河道,沉声说:“这些年安宁河有改道的情况,增添了不少桥梁,对河道通航都有影响,安宁河的比降大,从上游往下数,有大小十一座水电站......”
  徐文渊简直叹为观止,双臂环绕在胸前,作出沉思状,“宋总,你看过这里的资料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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