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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宋卿破了功,轻抿着唇笑,“好了,理你。”
 
 
第80章 
  不论如何,宋卿时常有惊悸不安之感。
  徒步二三十里的路程,天光已然大盛,偶遇破败寺庙,络腮胡队长提议休息整顿,众人精疲力竭,小声呼和着“万岁”。
  环宇工程师围坐在一起,取了背包里的热水和肉干。
  陈最拆了单兵作战口粮,往发热包里倒了半瓶水,滚烫的水蒸气瞬间升起来,他咬着一次性塑料勺子,问:“有谁要喝速溶饮料吗?”
  “小陈哥,我喝我喝!”云天的人把脑袋凑过去。
  苦咖啡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环宇工程师眼神钦羡,顿觉压缩饼干味同嚼蜡。
  陈最埋头拌饭,扔了包盐渍菠萝过去。
  环宇工程师稍稍怔愣,下一秒喜上眉梢,盘着腿挪过去,同云天的人分食食物。
  寺庙是单层建筑,屋外摆放着一尊烧香的炉鼎,锈迹斑驳,屋内空间逼仄,中央端坐披着红帛的泥塑法相。
  大门口正对一座三孔石桥,河水湍急,水花激浪。
  屋内的风尘味很重,宋卿没有进去,坐在屋檐下避雨,黑长靴踩着排水沟渠,显得腿笔直修长,添了几分随性洒脱的气质。
  闻奈掰了半块压缩饼干,递过去,坐在她身边,“在看什么?”
  此处是风口,风势猛烈,宋卿的雨衣帽檐被吹得后仰,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也没抬头,自顾自地拨弄着运动相机,“看照片。”
  照片上记录的都是些地质灾害情况,像裂缝,滑坡,泥石流,还有标牌护栏的损毁,堤防建筑的崩溃,这些问题就像无序的毛线球一样,越缠越乱。
  雨水从青瓦片的缝隙渗下来,恰好滴落在闻奈的后颈,她缩了下脖子,意识到有点冷。
  宋卿余光瞥见了,直起脊背,侧了侧脸颊,说:“转过去。”
  闻奈慢条斯理地啃着饼干,目光停留在宋卿脸上,直到她的耳尖泛了红,磨磨蹭蹭地错目,才轻轻笑了声,依言转过身去。
  她听见金属拉链滑动,布料的摩擦,撕开包装袋清脆利落的声音。
  倏地,一只似乎被寒冰浸透了的手从衣摆处探进来,仅隔了层单薄的薄衫,贴着她的脊骨,闻奈忍不住低吟,“唔——”
  宋卿眸光稍暗,按下衣摆,免得凉风灌进去。
  “靡靡之音。”她小声吐槽。
  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奈微眯着眸子,风轻云淡地说:“没听清,再说一次呢。”
  她也把手伸进衣服里,捉住了宋卿,从缝隙里缓慢挤进去,十指相扣的状态。
  “嗯?”她眉梢轻佻,勾人而不自知的风情。
  因为手被拉到了柔软的小腹,宋卿上半身被迫往前倾倒,她另外只手撑着地,几乎是从背后拥抱住的姿势。
  她紧张地朝寺庙里面瞧了一眼,门扉半掩,视野盲区,里面的人瞧不见她们。
  但——透过轻薄残破的纱帘,她瞥见了泥塑法相黑黢黢的眼睛,点睛的白墨,扑面而来的神圣庄严,一时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亵渎。
  她轻声呢喃道:“我哪儿敢啊。”
  听起来有些委屈,闻奈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场景同她有出格的行为,稍加逗弄罢了,有些人便禁不住。
  “还有你不敢的。”闻奈戏谑道。
  她一松手,宋卿便撤了出来,把那只灼热的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指腹,有种意犹未尽的温度。
  很快,背后的温度便升了上来。
  闻奈翻着手腕摸了摸,方方正正的东西,于是惊讶道:“暖宝宝?你怎么还带了这个?”
  宋卿靠着落了漆的木柱,拧了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凉,她垂下眸子,笑得几分羞赫,“路过苍溪县的时候,随手买的。”
  闻奈自是不相信的,她看过宋卿的装备,明明在出发之即,还没有这种东西。
  但宋卿的脸皮薄,她便不会再问。
  总归是心意,而且是她无法抗拒的心意。
  因为林言的缘故,闻奈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过许多种类的运动,后来父亲身故,她秉承遗志,常年在外旅行,身体素质尚且算得上不错。
  这样的雨天,她几乎感觉不到浸骨的寒意。
  可是当暖宝宝开始发烫,那股熨帖的暖意却是忍不住让她心生喟叹,对照之下难免觉得安乡苦寒。
  闻奈挨着她,拉过她的手贴在唇边,在掌心落下一吻。
  温温软软的感觉,像果冻一样,和直接吻上去又有差别,宋卿有些局促,沉默了一会儿说:“这话听起来可能有违天害理的嫌疑,但我其实蛮喜欢今天的安乡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语气稍显急切,怕被闻奈误解,匆忙解释自己并非在赞颂灾害。
  宋卿胸口闷闷的,“我只是......觉得你和在南城的时候、不太一样。”
  而她,的确很喜欢今天的闻奈,能感受到那种毫无保留的依恋。
  闻奈挽着她的臂弯,头枕着肩膀,阖目养神,唇角微微上扬,“好了好了,让我安静靠一会儿。”
  她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变化,在南城的观山澜,她还并没有同林潮海谈判的资格,所仰仗的不过父亲在家族的余荫,以及她曾深恶痛绝的血缘关系。
  因为林家是很古老的宗族,甚至呆滞刻板,林潮海不会允许这样离经叛道的行为。
  在谈判结果出来之前,她不会与宋卿交往过甚,否则若是招致坏的结果,那不是凭她或者闻青云的力量可以抵抗的。
  商界与学术界,相通又不通,闻青云的影响力大多在北城。
  当年,林言为了闻愿,以所有交换了自由。
  如今,闻奈为了宋卿,心甘情愿重新被圈禁在林家的牢笼之中。
  林言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如何责怪她。
  不过,她与父亲的脾性当真是一脉相承。
  闻奈想,等回了南城以后,大概不会再有如此清闲的日子。
  一行人休息了十分钟,大家伸着懒腰走出来,面前是岔路口,络腮胡队长爽朗的笑声响彻山谷,“哈哈哈,宋总,你们是要往上面走吗?那我们大概不能同行了。”
  宋卿不解地问:“你们要去对岸吗?”
  络腮胡点点头,“是的,刚才休息的时候,一队联系上我们,发了坐标定位过来,他们和消防队伍在一起,发现了两处坍塌的房屋,还有生命迹象,我们是要立马赶过去支持的。”
  他指了指对岸的位置,山后连着远山,“而且,我们没有带冰爪,跟着上水库也很困难。”
  再往上,海拔逐渐高起来,坡度也变得陡峭,雨势更加急切,野草被冰压得不堪重负,路面也凝了层薄冰。
  宋卿说:“好,你们要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有情况请联系我。”络腮胡转过头,“闻小姐呢?是......”
  宋卿抢先一步替她做了决定,“她和你们一起。”
  闻奈眉宇间隐隐有怒色。
  “咳咳——”宋卿掩饰着清了清嗓子,软下声音,小声说:“好啦,姐姐,有机会我再和你解释。”
  又是她惯用的招式,闻奈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
  宋卿是环宇的领导,秉着对属下负责的态度,不能随意增减队员,所以此行闻奈是经由陈最的介绍,名义上是同云天捆绑在一起的。
  因为她是女孩子,有些男队员颇有微词,好在一路上虽没遇见险情,但救助了几只受困的小狗,充分展现了她的专业水平。
  她担心宋卿才跟来,但若非要上水库,是让陈最和云天的队长为难。
  但她就是生气,不自觉就展露情绪。
  陈最边旁观边啧啧称奇,心里真是愈发佩服起宋卿来。
  闻奈的手掌被轻轻握了下,恢复了从容,说:“我和陈最一起。”
  她算了下路径,距离水库不到十公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络腮胡队长连声道“好”,说:“那我们便不耽误时间了。”
  他们有序地登上石桥,桥下水流骤急,看得宋卿胆战心惊,直到把那道熟悉的身影送到对岸,她才安排起接下来的行程。
  “换上冰爪,我们出发。”
  “是!”
  另一边,云天的人在两小时内赶到了现场,大型机械是在昨夜大暴雨之前进来的,如今山路塌陷,面临着无法往外面运输的情况。
  “倒是能把伤者救出来,但是只能抬上车,腿部被压迫了这么久,必须立马急救才行,我们的医生留在下面的点位,要不然只能把人举起来抬出去!”
  眼前的砖瓦房垮塌得不成样子,半壁墙被冲到了河岸浅滩的位置,雨水终于小了很多,眼下是救援最有利的时间。
  村民冒了半颗头出来,下半身被房屋压着,据他所言,有根钢筋插进了左大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救救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他痛哭流涕着,哭着哭着声音低若蚊蝇,“救......我。”
  陈最他们拉了块篷布遮在他头顶,避免过多的淋湿,造成失温的风险。
  这时,探查的消防从下面支出半截身体,“不行,原来的救援方案只能作废掉,是贯穿伤,要把钢筋切断,大型机械进不来,我们只能用人力把墙壁支起来。”
  云天一队二队加起来就七八个人左右,大部分消防力量在下面的位点,无法立即进来,他们急缺会止血操作的人员。
  这时,闻奈背着急救包站出来,声音十分平静,“我来止血。”
  络腮胡愣愣地看了她几秒,“好!”
  仍然安排了举着篷布的人员,闻奈给伤员喝了点热水,温柔地安抚着。
  伤员舔着苍白的嘴唇,努力扯着笑,“麻、麻烦你们咯。”
  “一二三!起!”
  “嘿!一二......三!起!”
  “......”
  他们大概试了三次左右,用的力气十分克制,生怕把旁边的落石也给惊落下来。
  伤员表面的石头很快被清理干净,发现情况又要比想象中好一些。
  他们临时把越野车当做救护车,拆了后排的座位,把伤员连同贯穿进伤口的钢筋石块一起抬了进来。
  闻奈拆开急救包,戴了干净手套,迅速用止血带绑扎,沉声说:“左腿暂时不用处理,右腿出血部分在深处,外部加压很难止血。”
  陈最是个粗人,再加上在拂舟过了几年安逸日子,把很多急救技巧都抛之脑后了,声音有些颤,“所以你直接把纱布塞进去了?!”
  “嗯。”闻奈低着头,神情冷峻。
  络腮胡说:“蠢蛋!专业术语叫wound packing!”
  这时,他的通讯设备突然响起来,接通,很大一声“喂!”
  “李队长!李队长!”
  信号差起来,电子音滋滋啦啦,像电视机丢失信号事的雪花斑点。
  “李......救.......我们在风坪电站......”
  “桥面垮塌......下坝址一公里处——”
  “滋——”戛然而止。
  闻奈猛然抬起头,鲜血从她的额角滴落到唇边,颜色像极了盛开的娇艳玫瑰。
 
 
第81章 
  在宋卿失联的第六天,余叔亲自来了苍溪县。
  苍溪县人民医院历史悠久,正门口是遮风的塑料门帘,公告栏里的纸张风化成碎片,余叔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甚至连闻奈小姐的面都没见着。
  住院部二楼,蓝色布帘被掀开缝隙,陈最藏在后面,手里削着苹果,疑惑道:“这是你家里的人?”
  闻奈点点头,脸色苍白如纸,“走了吗?”
  “没有,守了三个小时了。”陈最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唯恐惊着病床上的女人。
  自从......哎,他简直不敢回忆当时的情况。
  ——
  那通请求支持的电话断得很突兀,上游泄洪的水急冲下来,水花击打着石壁,他们每个人的心都倏地被揪起来。
  “是谁的电话?”闻奈嗓音轻颤,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络腮胡队长迅速镇定下来,说:“是小王工程师。”
  哦,原来是小王工程师。
  闻奈几乎在这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在脑海里机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缓慢地想:那,我的宋卿呢?
  不过,她没有问任何人。
  毕竟,络腮胡队长方才是外放的通话,能提炼出的信息非常有限,她仍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去过多为难不相干的人。
  手底下的伤员疼得昏过去,晕倒之前紧握着闻奈的手,不停念叨着——“谢谢,谢谢。”
  闻奈的袖口和前襟沾满了喷射状的血迹,看着伤员老伯近乎透明的脸色,她没有来地联想到了宋卿,视线便模糊不清。
  把干净的纱布塞入伤口,然后从外部紧压着包扎,闻奈处理完以后,轻轻念了声“陈最。”
  陈最忙转过头来,他方才已经和络腮胡队长商量好,把一队留在这里疏通道路,二队立即上山支持环宇工程师。
  但当他看见闻奈的眼神,安慰的话便如鲠在喉,“奈奈,我们现在就过去。”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
  凭借自己贫瘠的词汇量,陈最很难描绘出来,担忧,害怕,胆怯,他只是看着,便觉得心如刀绞,连呼吸都放轻了。
  闻奈从车上下来,身形不稳地扶了下车门,眼眶微红,唇瓣被抿出两道细小的伤痕,“陈最,很抱歉,接下来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我是必须要去风坪电站的......”
  很显然,她手足无措到根本没听见陈最刚才讲了话。
  陈最眼睛也发酸,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重复道:“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宋卿的专业知识那么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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