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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这时候,守墓人阖上窗户走出来,臂弯里搭着条毛绒绒的毯子,嘶声道:“盖上这个,烤着火就不会冷了。”
  宋卿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好像满腹柔情只予一人。
  闻奈道了谢,接过来,掸开毛毯,盖在两人肩上,她们缩在一起取暖,相互依偎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在墙面上。
  “山里露水重,你们应该多穿些的。”守墓人不赞同道。
  闻奈与宋卿都没有反驳,相视一笑,心里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暖。
  守墓人是个年近半百的女人,发丝斑白,但脸上的皱纹很浅,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明显些,是一眼就能瞧出故事感的长相。
  宋卿惯不爱说话的,闻奈瞥见窗户玻璃后面是整排的书架,找了个话题与她聊起来。
  女人身边放着古朴的收音机,如今大多数无线电台都关闭了,只好整日播放着音乐频道,她极少与外界通信,气质像上世纪画报里的知性女人。
  “我爱人在这里。”她遥望着成排的墓碑,眼神里满是眷恋,“在她生前,我们便约定好,以后若是谁先走了,另一个人不可以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
  闻奈与宋卿默契地没有搭腔,空气里环绕着陶笛萧瑟悲怆的音调。
  青烟缭绕,她们坐在这里,听了半小时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最后茶都空了,茶梗冲泡的汤汁,毫无技术可言的手法,闻奈却品出了一丝甘甜。
  这样的体验,是永生难忘的。
  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渐小渐大,轮流了几个回合。
  余叔发了消息来说路不好走,才到停车场,上来需要的时间会更久。
  差个把小时到晌午,她们再留下来,就要被招待着吃午餐了。
  守墓人独守山中,经济状况显然不太好,宋卿不太想给人压力,便找了个理由告辞,闻奈也是非常赞同。
  阿姨非要把伞给她们,也被婉言拒绝了。
  起身走到屋檐边,宋卿脱下外套,长款及膝的风衣,罩着两人也绰绰有余,两人站在雨幕里同小木屋的主人挥手道别,背影逐渐消失不见。
  走了段路,雨水还是不可抑制地打湿了宋卿的衣裳,特别是后腰,浸骨的寒意。
  但是闻奈被宋卿保护得很好,只有裤脚是湿的,幸好没有打雷,让她们可以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稍作休憩。
  这时候雨比较小,闻奈从风衣的阴影里出来,躲在宽大的芭蕉叶下,伸出手来接雨水。
  这个样子的她像极了高中无忧无虑的时候,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音乐,喜欢自由。
  宋卿只是看着,就心底酸软。
  “姐姐在干什么?”宋卿的目光里满是爱恋。
  闻奈羽睫微颤,手腕淋着雨水,脆弱不堪的莹白,“在等雾气漫上来。”
  她微微勾起唇角,单纯得像个小孩子。
  在雨天等雾,真浪漫啊。
  这样富有浪漫情怀的姐姐,她却给了个那么朴素的表白。
  宋卿神情有些恍惚,从年少时开始,她便想象过很多次表白的场景,私底下也偷练过话术,但当时机悄然降临,一切都是顺水推舟。
  她因此,有些怅然若失。
  宋卿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腰,她怕痒笑着躲开。
  宋卿不放弃,又伸手去勾她的腰,轻轻往怀里一带,若无其事地说:“感冒了怎么办?”
  “不会的。”闻奈嗔道,不再躲闪,安静地靠在她肩上。
  树叶落下来,外套搭下来,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唔——”闻奈蝴蝶骨被撑着,被迫挺起了胸,唇瓣被含住,衣角被掀开。
  她里面搭了件纯色线衣,用力扯几下就变了形,感受着胸口的那只手,闻奈的脸颊腾得烫起来,“傻子,动一动。”
  宋卿眼里闪过喜色,将女人所有的声音都吞进喉咙里。
  这一吻,又耽搁了五分钟。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瓣都红肿得不象话。
  再又经历了两次之后,闻奈唇角被蹭破了点皮,终于忍无可忍,在热情小狗凑上来的时候,手指撑住了她的额头,“好了,不可以了。”
  宋卿食髓知味,一脸欲求不满。
  “你比我还小,怎么这么。”闻奈目光有些复杂,在看到她委屈可怜的目光以后,把“重欲”两个字咽了下去。
  接下来的路程,宋卿怕惹她生气,不敢再放肆。
  后来余叔找上来,给了她们两把伞,离开两三步的距离,闻奈发现了她湿透了的后背,心软得不行,抿着唇不说话。
  她们坐在回南城的车上,余叔贴心地升起隔板,车顶上亮着灯。
  宋卿敏锐地感知她情绪的异常,凑过来,嬉笑着。
  闻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就噤声不敢说话了。
  这着实逗笑了闻奈,又心疼,又觉得她傻乎乎得可爱,从旁边拿出个纸袋子,轻声说:“把衣服换了。”
  灯亮着,闻奈没有要关的意思。
  宋卿在山上脸皮再厚,现在也感觉到局促,迟疑道:“现在吗?”
  闻奈听她说话都有了鼻音,应该受了凉了,不注意的话会感冒,于是语气重了些,“刚才亲我的胆子哪里去了?”
  “能一样吗?”宋卿嘀咕道。
  “哪里不一样了?”闻奈轻飘飘地瞥去一眼。
  宋卿立刻把外套扔在脚边,把上面的打底内衬脱到肚脐的位置,耳廓有点红,“你转过去。”
  闻奈没再逗她,翻出娱乐公司的年中报告,半指宽的厚度,密密匝匝的字眼,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宋卿没说要灭灯,闻奈也忘记了,于是余光春色醉人,不知不觉中心乱了,久久没翻开一页。
  “换好了。”宋卿说,语气有点怪。
  她穿的是闻奈备在车上的职业装,是裁缝按自己的尺寸新做的,只穿过一次,但这件白衬衣对于宋卿来说显然有点小,特别是胸围那里,撑得扣子都快合不上了。
  “嗯,挺好看的。”闻奈面不改色地说。
 
 
第100章 
  100
  车子抵达宋家小区附近,她们必须要分开了。
  两人从两侧下车,气息都有些不稳 ,宋卿尤为明显,隐藏在衣袖里的手在轻轻发颤,身体克制不住余韵的袭来。
  她扶着车门把手,头晕目眩了许久。
  闻奈拿出竹杖,走过来,递给她,“我明天陪你去医院复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的目光真的好正经,明明刚才在车上......
  宋卿被这反差惊到了,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羞赫,用手背冰了冰脸颊,“很晚了,六点以后吧。”
  “嗯,到时候我来接你。”闻奈替她拉了拉领子,温柔地笑笑,“风大,记得照顾好自己。”
  宋卿压下躁意,胡乱地点了下头,余光瞥见她手指上套着的素圈,泛着“水润”的光泽,心里砰砰直跳。
  舌头痛,脖子痛,小腹也痛,宋卿红唇轻抿,逃似地避开了对视,“如果你太忙的话,就不必赶过来,我自己有王医生的联系方式。”
  闻奈见她害羞,觉得有趣,明知故问,逗弄她:“你这就烦我了?”
  宋卿睁大眼睛,连忙解释:“我没事,我不是......”
  只有闻奈可以轻而易举地撩拨她的情绪。
  她浅色的眸子里藏着焦急与恐慌,是长久压抑下造成的患得患失,闻奈心下一阵懊恼,倏地上前拥住她,“好了,好了,我胡说的。”
  宋卿平复下来,眼含热泪,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委屈的,“那你重新说。”
  还好宋家住得够偏,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否则宋卿是绝对不会这样撒娇的。
  撒娇?她后知后觉愣了下,好陌生的技能。
  闻奈宠溺地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顶,“乖,姐姐最爱你了。”
  宋卿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抬头时目光清冷如初,有刻意之嫌,“反正不用特意赶回来。”
  她又不是傻子,看得见闻奈眼圈下的青黑,眼睛里的红血丝。
  但闻奈既然不说,她便不会多问,有很多事情自己都无法处理,宋卿从没有这样一刻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更强大些,强大到可以成为姐姐的羽翼。
  闻奈失笑道:“知道了。”
  宋卿淡淡地“嗯”了声,独自撑着竹杖离开,转身的瞬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眼睛弯得像月牙。
  闻奈是看她背影消失后才离开,坐在疾驰的车上,继续看各家子公司的财务报表,一时间头疼不已。
  宋卿到了家,指纹解了锁,屋里空荡荡地没有人。
  从宋斯年出事以后,她请了长假,便很少时间看手机了,手机早就没电了,关了几天机,她从抽屉里找出充电器,在客厅里找了个插口接上。
  手机要充会儿电才能开机,宋卿坐在沙发上发呆,打量起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来,明明是记忆中的环境,又有些细微差别。
  一个多月没人住,茶几下面铺了层灰,摆放着几袋糖果,还有用彩色橡皮筋扎起来的大包炒瓜子。
  宋卿闭上眼睛,疲惫地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她上次回家是多久了?好像快半年了吧,怎么感觉恍如隔世的?
  母亲在厨房里做红烧肉,父亲打开了电视机,调了体育频道,装了几盘瓜果点心,平平无奇的周末难得有过年的气氛。
  她和宋斯年坐在一起,各自抓了捧瓜子来磕。
  父亲又具体说了些什么,宋卿记不太清楚了,无非是些催婚相亲的话,一时间惹得大家都不愉快。
  宋斯年挡在她面前,大声承诺着:“以后我和宋卿一起住养老院!”
  午后阴雨转晴,客厅窗户没关严,洒进来清冽又柔和的阳光,矛盾得像她存在于这个空间,宋卿觉得自己活着,又觉得自己死掉了。
  她睡醒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半,手机充满电,自动接收了上百条信息。
  宋卿睡得有些凉,坐起来的时候头晕,揉揉惺忪的眼睛,没第一时间去翻手机,瞥见阳台上挂着没来得及收拾的衣物,被主人家遗忘了半个月之久,甚至还有她与宋斯年的睡衣。
  宋卿很容易拼凑出那时候父母的心境,周末两个孩子都允诺要回家住,父亲兴致勃勃地做了大扫除,母亲换了床单浆洗了衣物。
  可惜,她再也没法见到宋斯年。
  宋卿擦拭了眼角,翻看手机消息,里面有部分是公司项目的交流,她一概删除不看。
  顾十鸢:【我们已经到家了,叔叔阿姨有我陪着,你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安心呆在玄清观祈福。】
  时间是第一天晚上八点,对方还撤回了条消息。
  阿秀姐姐:【卿卿,逝者的遗物不能留在家里,宋斯年的东西已经处理好了,但他的电子设备我们不好处理,都留在房间里,你看看有没有需要销毁的。】
  阿秀姐姐:【我带走了他的篮球。】
  时间是第二天下午两点。
  接着几天,顾十鸢和阿秀姐姐带着宋父宋母出门散心,一直没再回家,每天都会按时发来今日行程安排与合影照片。
  宋卿才发现,怪不得会有陌生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家里有关于宋斯年的东西都被清除掉了,而阳台上的蓝色睡衣,没被发现,逃过一劫。
  宋卿把衣服取下来,折起来,封进塑料袋,装进纸箱里。
  她站在宋斯年卧室门口,拧了半圈门把手,站着愣了会儿神,什么都没想,然后做了番心里建设后才打开门。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宋卿还是被这空荡荡的房间给震住了,床,衣柜,书桌都还在,但是属于宋斯年的痕迹都消失了。
  她记得墙上贴有球星的海报,床头柜上总放着两本纸质书。
  书桌上摆着硬盘和计算机,宋卿拉开凳子坐在那儿,打开计算机,插上U盘,找到活页夹,看到了宋斯年留给她的影像数据。
  从小到大的生日,每一次都拍摄了祝福视频。
  宋卿看完视频花掉了四个小时,应该在八点结束的事情,她在这个房间枯坐到凌晨。
  最后退出活页夹的时候,她在计算机桌面找到了新视频,看属性时间是两个月前录制的,还没有剪辑,就没存进硬盘里。
  “哒哒”,宋卿按下鼠标左键。
  屋子里黑暗无比,只有计算机屏幕盈盈的光映衬在她脸上,显出几分萧瑟与凄凉来。
  “哈喽啊,二十七岁,咳咳——,不行,卡痰了,重新来。”
  “哈喽,二十七岁的么么。”
  宋斯年举起相册,翻开其中一页,指着合照上的人,笑着露出了大白牙,“我的好妹妹,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得偿所愿了吗?”
  宋卿生日在十二月,这是宋斯年提前录下的。
  ——
  这次开学表演,戏剧社的演出大获成功,副部长自己撰写的剧本,反响好评如潮。
  年轻的孩子喜欢热血又无厘头的剧情,在学校贴吧里开了好几个讨论帖,都是有关于剧情以及角色的探讨。
  这天她们演出完,副部长通知大家先别走,留下来合影纪念,宋卿换了戏服,脸上还留着夸张的舞台妆,几个姐姐见她长得可爱,拉着她加重了腮红。
  她被折腾得够呛,精疲力竭地挪到了闻奈姐姐身边,把宋斯年甩在另一侧。
  “茄子!”众人朗笑着比着手势。
  “咔嚓”一声,摄影师按动了快门,闪光灯快速亮起,目之所及全是青春稚嫩的脸庞。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瞬间,拍照结束后开学典礼也结束了,这天学校不会上课,留给学生最后半天时间放纵,大家一哄而散,没有表演压力,在林荫路上撒野似地奔跑。
  宋斯年去体育场打了一下午篮球,宋卿则是继续去训练馆挨揍。
  日子平淡如水,好像没什么不同,宋卿再也没见过闻奈,逐渐又忘记了姐姐的长相。
  后来初中部开了学,祝遥依旧像个小霸王似的,翻墙逃课来找宋卿聊天,只是她发现昔日这个软乎乎的女孩子已经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了。
  宋卿站在围墙边上,仰脸看着坐在墙头上的女孩子,一本正经道:“祝遥,逃课是不好的行为,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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