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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同行(GL百合)——七画

时间:2024-03-14 08:12:16  作者:七画
  祝遥嘴里叼着从外面摘来的野草,肆意洒脱得像风,眉梢微蹙,“你舍得赶我走?”
  两三个月不见,宋卿已经长变样了,突然窜起来的个子,消减下去的脸庞,愈发精致立体的五官,漂亮的不象话。
  宋卿成长速度慢些,总算赶上了大部队的尾巴。
  而且她是练拳瘦下来的,每天那么大的运动量,让身体每处肌肉都十分紧实,勾出流畅健康的线条,很有青春的活力与张扬。
  这样的宋卿,祝遥心里一怔,盯她的眼神慢慢变了。
  宋卿笑说:“你连寄件地址都不愿意隐藏一下。”
  祝遥愣了下,思考了几秒钟,礼物是她实打实从美国买回来的,本打算亲自交到宋卿手上,但后来她与妈妈吵了架,一气之下提前回国找了个野队飙车,有次庆功宴喝醉酒以后,把礼物稀里胡涂就给寄出去了。
  祝遥忘记隐藏信息了,所以寄件地址就在南城。
 
 
第101章 
  她利落地从墙上跳下来,裙摆随风扬起来,很漂亮的弧度,“我确实提前回来了,没告诉你,对不起。”
  她直球的道歉让宋卿颇感惊诧,因为祝遥在她印象中从来是个不愿意低头的人,气在此刻已经消了三分。
  那天宋卿并未直接原谅她,但年少气盛,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宋卿架不住祝遥日日地亲近讨好,终究还是心软了,在一个午后答应成为她的女朋友。
  情窦初开的年纪,宋卿对待这段感情付出了极大的热情与心力,她倾尽所有对祝遥好,从被影响到影响别人,希望祝遥能因此有所改变。
  到后来,祝遥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同她一起呆在自习室,只是她通常都是玩游戏,而宋卿是刷习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距离新年还剩一个月。
  寒假逼近,一月份的时候,戏剧社副社长托宋斯年给宋卿带话,说新编写的剧本已经修改好了,是上部剧的后传,希望能够凑齐原班人马,问她是否愿意来表演。
  翻了年,宋斯年就要准备体考,很早就进了集训中心训练,偶尔会回家住,他是肯定不会去的。
  他说:“你马上要升学了,要不然就拒绝了吧。”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处理方式,但是宋卿想要点头的时候,脑海里莫名闪现出很多画面,有她躲在衣服堆里哭的,有耸着鼻子喝草莓奶昔的,还有那个夏天恼人的蝉鸣,温凉的冷气。
  她在无意间闯入了一些人的青春里。
  宋卿总算想起闻奈来,便问了宋斯年。
  宋斯年扣了扣后脑勺,“闻社长啊,我不晓得啊,很久没回学校了。”
  宋卿没再追问,淡淡地说:“我在初中部呆得挺无聊的。”
  这个年龄段,她已经不爱笑了,独属于少年人的装冷酷。
  宋斯年扯扯她的脸,第二下的时候被躲开,“嗯......你的意思是想去咯?”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那成绩下滑了怎么办?你要是考不上国重高中,我吹出去的牛都飞了。”
  宋卿神色如常,微抬下颌,眉眼桀骜,“我一直是全校第一。”
  宋斯年扶额,笑道:“好好好,哥哥明白了。”
  从那天起,宋卿每周末都会去高中部排练,那个被海盗从东方古国抢回来的女孩子长大了,忍辱负重杀了名义上的“姐姐”,成为这片海域新的传奇。
  故事从喜剧转变成正经话剧,显然编剧的心境也改变了许多。
  有天下午,副社长找宋卿聊天,止不住的开心,“艺考成绩出来了,我有希望上北城电影学院啊。”
  选择大学与专业对于目前的宋卿来说,实在过于遥远,所以只是听着。
  副社长嘴角合都合不拢,“冲啊!冲啊!戏剧影视文学系!”
  他嚎了几嗓子,突然觉得不妥,清了清嗓子,压着喜悦,“宋卿啊,谢谢你能来排练,对剧本还有什么建议吗?”
  宋卿勾了勾唇角,原谅他此刻的神经质。
  她的确给了建议,“我杀死船长只在背景交代了,视觉冲突不太够。”
  副社长笑道:“新剧本的重点在角色后面的成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高三大家都挺忙的,能愿意来的人太少,船长...嗯...以前是闻社长演的吧,实在是联系不上她。”
  宋卿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从此在高中部,宋卿没再见过闻奈,但是因为那张第一次合影的照片,让祝遥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才会发生后来在病房对峙的事情。
  但是宋卿从来问心无愧。
  初三下期是个分水岭,九年义务制教育的结束意味着很多人读不了高中,宋卿的班级里陆续有人不再来了。
  寒假前夕,学校给要参加中考的学生排了新的班级,各班在搬桌椅板凳之前开了最后一场班会。
  命运从这刻起,转入了既定的轨道。
  有的人要辍学打工,有的人要去读职高,有的人要出国留学,生活在同个城市里,但是未来却又如此大的偏差。
  那天晚上,她们在校外也组了局,其中一个混社会的同学,央了个新认识的朋友,把这群未成年人带进了城郊的小酒吧里。
  这里很偏,很少有人知晓。
  宋卿到了这里,才发现这是祝遥经常逃学来的地方。
  以前地下酒吧查得不严,有钱就能进去。
  少年人浪漫又多情,很容易沉溺在离别的感伤氛围里,宋卿很少参与班级在外面的活动,玩游戏也总是输,破天荒喝了很多酒。
  酒精刺激着这群乖孩子,放大了青春期的嚣张与欲望。
  后来,酒过三巡,舞池里灯光攒动,男孩子的心思也蠢蠢欲动起来,壮着胆子找女孩子表白,特别是成绩好的同学,仿佛自带光环。
  而宋卿,不论是长相还是成绩,都是青春剧女主角的标准,自然而然收获了许多关注。
  在刚拒绝完一个男同学以后,宋卿感觉到一阵恶心,突然后悔来这个地方。
  正当她准备找理由离开的时候,忽然有道火红的影子扑上来,把她压在软皮沙发的椅背上,她顶着绚烂的灯光睁开眼,看见了祝遥惊讶好奇的表情。
  “我以前怎么叫你你都不来,今天怎么来了?!”祝遥摇着她的肩膀。
  宋卿嗅到浓郁的酒气,在众人复杂惊诧的目光下,找了个尿遁的借口,拉着祝遥的手腕去了卫生间。
  一路上,身后的女孩子都走得摇摇晃晃的,叽叽喳喳地像个麻雀,“嘻嘻,你来啦。”
  进了卫生间,噪音一下子被隔开,在明亮的灯光下,宋卿瞥见了祝遥脖子上鲜红的吻痕,那个位置,那个颜色,显然不是祝遥自己的杰作。
  宋卿在这瞬间,胸口被堵得难受,很想厉声质问她。
  但是,背后走进去一个穿修身黑长裙的女人,宋卿赶忙垂下头,打开了水龙头,掬了捧水泼在脸上,神思瞬间清明许多。
  祝遥还趴在她背上,下巴把她的蝴蝶骨按得很痛,“不开心,你第一次来酒吧不是来陪我的。”
  宋卿的眉毛在往下滴水,她看向镜中的自己,一种陌生的美丽,沙哑道:“你等会儿有事吗?”
  她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和祝遥谈谈吻痕的事情。
  “有。”祝遥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站直一些,“待会儿要和他们去飙车。”
  宋卿眉头紧蹙,“你喝了这么多酒。”
  “你在担心我吗?”祝遥笑嘻嘻地弯下腰,侧过脸来看她,“没关系的,我不骑车,我坐在后面。”
  宋卿又看见她领口下的吻痕,更深,更重,垂眸,满是哀伤,“非去不可吗?”
  “也不是。”祝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撒娇呵气,“要不然你求求我好了。”
  这一刻,宋卿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哀。
  她眉心轻拧,嘲讽似的扯了下唇角,“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贱?”
  祝遥没有听见,因为卫生间外面有人在喊她名字,“快点啊,祝遥。”男男女女都有,叫嚣着,娇笑着。
  她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宋卿真觉得自己真是无聊,轻而易举地原谅,自以为是的劝诫,都贱,贱透了。
  她哭着,自卑着,哽咽着,“谁亲你了?”
  祝遥微微怔愣,反应过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严重性,还在笑,“吃醋啦?哎呀,是玩游戏啦,都是女生亲的。”
  “我也是女的。”宋卿咬着唇。
  她们正对着,祝遥终于看清楚她眼里的泪花,在酒气熏染之下,她心里也不开心,不会克制情绪,语气也很重,“你在闹什么?你和她们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宋卿反问她。
  “就是不一样。”祝遥说。
  祝遥的眼睛明亮亮的,一如宋卿刚遇见她的时候,是她极力想要触碰到的自由,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喜欢人,还是喜欢这双眼睛。
  宋卿不喜欢她这样含糊其辞,生气说:“你烂透了。”
  祝遥冷冷一笑,“你和我妈一样,妄图拯救我,又来贬低我,一个自以为是,糟糕透顶的救世主。”
  宋卿抿着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遥心一下软了,想解释,脱口而出的话却很刺人,“是,我是烂透了,十五岁和十八岁差得了多少?性行为自愿年龄都是十四岁,谈恋爱这么久,我都只牵过你的手。”
  她其实是想解释“尊重”两个字,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宋卿自嘲地笑了声,反胃得很,抬步就想要走。
  祝遥反手拽住她,把人抵在洗手池上,对着温软的唇瓣,俯身就吻了下去。
  宋卿偏了下头,吻落在脸颊上。
  祝遥趴在她肩上,舔着她的耳朵,又哭又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宋卿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那些人又开始催,祝遥也许是慌张了,也许是迷茫了,匆忙地走出去,边走边说:“我们都冷静些吧,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宋卿没应,她此时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她们年少时见的最后一面了。
  祝遥离开后,宋卿不争气地哭了。
  这时候,有个穿着铆钉皮夹克的女人闯进来,朗声道:“奈奈,欸,你栽厕所里了啊,我们的演出都快开始了,你好了没有啊?”
  “咦,是你啊。”程景宁戏谑地笑了笑。
 
 
第102章 
  闻奈真的在里面藏了蛮久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偷听别人的谈话,实在是......不得已。
  她叹了口气,从隔间里走出来,卫生间墙上有面全身镜,闻奈站在那里,可以窥见程景宁的背影以及故作坚强的小宋卿。
  “哎。”她真的愁死了。
  程景宁双手环抱于胸前,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忽地探出手撩了下宋卿的呆毛,笑道:“还没成年啊,怎么什么地方都敢来?”
  宋卿抽抽噎噎的,“它开着不就是让人来的吗?”
  “啧。”程景宁不耐地撇了下嘴,戳她额头,“我说什么,你听着就好了,顶什么嘴啊。”
  “我才不听你的。”宋卿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偏瞪大眼睛,不肯眨眼,佯装倔强,模样像风雨中摇摆的小白花。
  “噗嗤”一声,程景宁捧腹大笑。
  “程景宁。”闻奈叫了她的名字,咬字有些重,“你不是说演出之前要检查调音的吗?”
  “啊,有吗?”程景宁面露迷茫,转头看了闻奈一眼,忽地低头压着笑,“是是是,奈奈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景宁洗了个手,往外面走,边擦水边凑到闻奈耳边,低声说:“下下个演出就是我们了,你注意点儿时间。”
  她往后瞄了眼,“瞧这孩子难过成什么样儿了,好好劝劝吧,失个恋有什么大不了的。”
  闻奈与她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程景宁走到门口,撞见两个勾着手指的女生,心头微动,挑了下眉,“厕所坏了,去对面吧。”
  那两人不疑有他,转身走了。
  程景宁把旁边“正在维修”的黄色警戒牌提过来,摆在正中,拍了拍手,这才满意,踩着“哒哒哒”的马丁靴渐行渐远。
  这期间,闻奈什么都没做,就站那儿看她哭。
  哭了两三分钟,宋卿缓过劲儿来,抬手抹了抹眼睛,眼泪已不往下掉,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后知后觉地羞涩起来,脸颊红着,嘶哑着声音说:“闻姐姐。”
  “嗯。”闻奈无奈地应下,扯出几张很厚的面巾纸,折了两次,用温水浸湿,招手,“过来。”
  “哦。”宋卿慢悠悠地挪了两三步。
  “长高了。”闻奈把纸巾压在宋卿的脸颊上,覆着显眼的唇印,轻轻地擦拭着。
  宋卿这段时间的身高跟坐火箭似的,十厘米肯定是有的,而且她特别在意这个,一听就很开心,抿着唇瓣,谦虚地说:“也没长多少。”
  少女的扭捏藏都藏不住,闻奈为了更好的帮她擦脸,伸手抚上了她的下颌,轻轻往上抬,继续夸她,笑说:“都快比我高了。”
  当然是夸张的,宋卿差闻奈还有很大一截呢。
  纸巾搭在宋卿的眼睫上,她微眯着眼睛,温暖的光浸进来,透过纤维的缝隙,看见姐姐近在咫尺的脸庞,一种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韵味,不由得心悸起来。
  她不在意地说:“哪有。”
  闻奈把纸巾拿下来,瞥见上面艳丽的脂色,直接扔进垃圾桶里,轻声说:“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一语双关,她什么都听见了。
  这是祝遥在宋卿脸上留下的印记,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她的侧脸被蹭得有些红,吸了吸鼻子,说:“我觉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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