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是从口腔中滑出来,带着细碎的餍足和笑意,有一种上位者施舍宠溺而别人只配感激涕零的意味。
“乖孩子”三个字是初白在床上惯常爱说的,换成“Omega”杀伤力减弱,但年恪一依旧一下子握起了拳头,身体几乎是立刻给出了反应。
他连忙微微侧身避开,嘴上还要给出一些暧昧的反应。
玩过了。应该一开始就分隔三米之外。
他是初白的Omega,在他面前根本无法平静。
易容过的皮肤识别热度泛起了红色。
其实不止。
初白心平气和地瞧了一眼小男O,才发觉他一副红彤彤的模样,连耳朵尖和脖颈都泛起了一层红色。
他默了一下,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打开了浴缸水的开关。再回过头,年轻男生仍是自闭的模样,初白担心自己的视线给他惊扰,只落在他耳朵上。
这一眼,微微滞了一下。
易容……能改变多少?
“我不喜欢临时标记。”初白出声懒散说。
年恪一满脑子颜色,唾弃自己,他一边挡住自己的反应,一边遵循人设道:“永久标记也、也可以的。”
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笑:“想给我生孩子?”
“嗯。”年恪一抿唇,盯着地面的眼眶都不自觉红了,这个人怎么到哪里都说生孩子?
他摸了下自己的腹部。
如果他有他和初白的孩子,像……
等等,年恪一忽然升起疑虑,初白现在在和别人调情吗?
究竟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自己在自掘坟墓?
初白在他变了脸色的一瞬间,正色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进浴缸,自己留在外面,嘴里放浪形骸:“脱,自己动。”
真的像。
一切反应。
年恪一瞧他一眼,摇摆着确定初白只是配合后,扯下毛巾迈进了浴缸,正好可以挡住生理反应。
男Omega退化,但布料薄,紧贴十分明显。
初白没认出来。
真是,快点下去!
暧昧的水声响起,初白试探了两句,换作无声无息地观察。
他和恪一都不是大外甥那样的专业演员,认真起来可以随心所欲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是恪一,哪怕他接受过训练,如果要装一个人,在稍微薄弱的地方大概会汲取本身的经验,这是他的致命缺陷,但还好一般人也无从了解。
喘息是一,给出反应是一。
初白只标记过一个人,七天发情期、长达一月的蜜月、还有零零散散的每个夜晚,他只和一个人在床上有默契。
虽然有点犯规,但初白想,这简直是最简单最好的辨认方式,答案简直送上门来。
耳朵有细小改变,但初白咬过许多次,辨别对他的眼睛来说易如反掌,不过不能草率地下决定。
然而现在,Omega连仰头一片空白时候的喘息都模仿了。
太真实了,敬业的小卧底。
初白闷哼一声,小卧底无意识紧跟着“啊”了一声,软软的声音闹哄哄又可怜。
浅眸霎时流淌起宠溺的笑意。
两人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监测者几乎能在脑海中构思出那副画面,以往是恶心的,但他想到两人的脸,心底居然浮现起一丝燥意。
手腕滴滴响,下一位立马开门来替,监测者微怔向,起身的同时说:“暂时安全。”
前半截没有问题。
年恪一到底下去了,但是是以另一种方式。
他这次没有认真感受余韵,而是如同惊弓之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初白,见他低着头没注意到,才摸摸索索折腾解决。
他放下心后,初白曲指抵了一下微翘的唇边。
……
忘揽星当地人对于情爱上十分开放,初白接受了无喻廷给他的人,反军反而放下心了,对他们的监测降低一级。
从来没有将黎拉放在心上。
初白和年恪一再出来,白辰川“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然后发现非信红得像只煮熟的虾,眼眶湿漉漉。
易容材质没这么敏感,底下得成什么模样。
白辰川:“……”
别真爱上。
不是,不会真撩了吧?
白辰川瞪初白,渣男!
初白以为他还在入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现在与刚才相比,彻底不急着回去了。
学生们都有作业,联系不上也无碍。
他回联邦的唯一目的,便是不错过恪一一月一次的假期。
现在不需要急了。
三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年恪一有“爱慕初白”的人设,再加上刚被“永久标记”,顺理成章地黏着他。
白辰川警铃大响,觉得似有真情流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人互动,还真有几分嫉妒阴暗的味道。
初白对老婆自然和颜悦色,态度转变也可以被理解为臣服于下半身,他侧目看向蹲在脚边的Omega,垂眸问道:“想睡床么?”
床上的白辰川:“??”
年恪一仰着眼睛,冷着脸点了下脑袋。
初白见他这模样忽然想起什么,心下轻笑,怪不得觉得他神情熟悉,小Omega是在模仿最好掌握的爸爸们的冷冰冰。
尤其冷冷瞥人的样子,与唐首席一模一样。
“在床上先睡一会儿。”初白道,送他到床上休息,然后将白辰川赶下了床。
他可以让着大外甥,但他老婆不能让。
白辰川光脚踩在地上,匪夷所思,故意提醒地朝两人讥讽地说:“我就是个笑话,他也是,毕竟你老婆可是你的白月光啊……”
“是。”初白单手撑在床边,笑得无情,“那又怎样?”
初白老婆本人:“……”
一时之间情绪复杂,好像哪种反应都是错,只能缩进了被子里,盖大半个头。
白辰川揉头发。
靠,这是个什么事。
初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露出一点圆滚滚后脑勺,眸底藏笑。
恪一对他的本性接受良好,碍于任务又不能发脾气或者拆穿,今日甚是美妙。
年恪一只闭上眼睛,没睡。
初白躺到另一边,虽然同床,但压着被面。白辰川气得哼哧哼哧地窝到沙发上,但没提换房间。
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换。
屋内三人重新换了格局,无伤大雅。他们充其量只被监视,身份缘故不需要被一一提出来和家里人对话。
反军威胁人的手段一向粗暴,这番是为了向忘揽星权贵要钱,与星盗没什么两样。
与星盗强点的就是军备。
当初反军能和联邦元往军对峙,后来能划分星域建立政权,这一切都基于碾压式的军备水平。
这点暂时无解。
反军宣布流启政权时,同时宣布了五颗资源星,其中一颗星球中的金狼原石是目前人类已知的最高水准的金狼原石。
而这只是明面上的。
反军的领头团队中有一人曾是元往军中负责探测资源的军人,白适行知其能力,不敢不防备。
三人被隔绝在谈判之外,不用提审,三餐按时送达,除了行动不自由,最为轻松。
三个人无声无息地交流了各自的信息,比如晚上初白握着年恪一的手,在他手心写写画画。
行为像调戏,但是这是最符合的方案——毕竟黎拉和非信互相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初白一本正经,隐蔽之处还微微皱着眉头,年恪一便忍了他的“嫌弃”。
白辰川在黑暗中目光炯炯,像盯着主人洗澡的小白猫。
他盯着初白不许出轨。
年恪一视线微飘时猛地被他吓一跳。
他微微撑起头,隔空喊话,想学爸爸的冷质声音,但学不到位,像抢玩具的幼崽:“你不许看。”
白辰川:“???”
初白手下微顿,抿了下唇才没笑出来。
第32章
第一晚,白辰川睡沙发,初白和年恪一睡在床上,虽然一个在被子里一个在被面上,但的的确确在一张床上。
白辰川一天情绪起起落落,最后还是寻机会警告了初白一番。
初白回他口型:渣男。
白辰川:……
初白擦肩出去,他看向关上的门,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管他,爱干嘛干嘛。
初白并无多余的意思,不需要配合时,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暧昧动作,只有一种随心所欲的风流。
这两个小孩都是聪明孩子,他不能太反常。
年恪一总是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视线追随。他试图分析初白到底伪装了哪些内容,动机在哪里,但是……不自觉就跑向了其他方向。
初白笑起来是慵懒的,翘起的唇角似有嘲讽,这和初教授背离。
个人魅力加强,亲和力就会降低。
可是……亲和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初白像是会趁着他发情期折磨掌控他的人。
也,还不赖?
啧,动机稍稍往后放,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初白只能是他的Alpha,否则……
黑眸中漫过一丝危险。
“换身衣服,出门转转。”初白朝床上人说道,修长的手指扣在领口调整,斯文败类。
年恪一回神,睫毛闪了闪,高冷但听话地换上了衣服。
初白带他去了无喻廷房间一趟,浅聊了十来分钟,寒暄和讽刺关住他们的惊落军,然后便回屋。
到下午,被关起来的家族后代们纷纷踏出房间在公共区域聚集应酬。
这次行程大多数人本就抱着交际的目的,尽管事有变故,但镇定下来他们无比清晰此刻应该做什么。
初白的臂弯里搭的是年恪一的手,两个大美人并肩,看起来比无喻廷和谐。
不是和不和谐的问题。
众多视线一齐划向唯一的红色长发,无喻廷举着酒杯,嘴角玩味。
初白径直走到他面前,聊了些什么碰杯。无喻廷和他都只浅浅抿了一口,但身旁的Omega连饮满满三杯。
无喻廷又抿了一口,问:“黎拉小姐没出来?”
初白沉静说:“她需要休息。”
言外之意,非信做什么都行。
无喻廷讥诮扫了一眼非信,彻底收回了视线。
众人瞬间明白,不听话的Omega便是如此,总以为自己特殊,殊不知转眼就能送人。
初白要了,按照无喻廷的意思要了,多么善森*晚*整*理意的意思。
话匣子就此打开。
初白和许多人搭上话,通通围绕着机甲。
反军将战舰生意控在手中,战舰之下便是机甲,反军势力范围之外的家族十分看重这位洛联主考官。
初白口风紧,但适当地透露了一些可合作的态度。
对面的人压着火气,稍微得到便一边聊起别的,一边灌非信的酒。初白暂且不能动,这O还动不得么?
初白身上仍有目中无人的清高,待了两个小时便离开了。
“什么东西。”
“和那O挺般配,一对无喻的走狗。”
“过段时间换过来玩玩,嘶,那教授不错,都没玩过这么带劲的A。”
“行了,紧着机甲。”
忘揽星之间的合作交际与反军此行的目的没有交点,反军提出过关键的几个人后便懒得管,忙于谈判,随他们在与世隔绝的庄园里闹腾。
总归闹不出花样。
初白带着年恪一回房间,但手肘被人捏着,丝丝泛疼,某人在提醒他尚可继续。
初白面不改色,踏入房门,没理会沙发上站起的女人,狠狠禁锢住非信的手腕进了卧室,粗鲁而急色。
白辰川:“……”
浴室内,年恪一仰起眼眸做口型。
“出去。”
“听完。”
初白望着他眼周的红色,冷着脸闭口不言,两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
Omega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酒,品种交杂。
年恪一莫名有种被训的感觉。
他停了一下,摸出一颗药丸展示,他刚才喝了药,灌酒对他没作用。
然而脸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无法交流,初白也不想和他辩论,伸手把他推进了浴缸里,放水,逐渐淹没Omega单薄劲瘦的身体。
好凶。
年恪一想,抱起膝盖乖乖坐着不动了。
哪怕中途出去放了下水,回来继续窝着。
灌的那些酒作用不大,但初白陪在他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宽大的浴缸中鼓捣出乱七八糟的动静,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作用被水中的手影无限放大。
年恪一仰头微微前倾:“初白……”
是一个索吻的姿势。
初白垂下的视线微瞥,停留几秒故作镇定地移开。
年恪一自以为遵循人设,也的确遵循人设,其实酒精作用在初白面前微妙地卸了一点防备。
他有点快乐。
心里对初白骗他的生气只有一点点,他怎么舍得跟初白生气……
初白搞出一些暧昧动静,年恪一保留着理智配合喘息,过了许久,在时不时的水声中睡着了。
他在初白身边。
初白的动作渐渐放轻,直至不见。
眸中收敛至深处的情绪翻腾出来,他看着湿漉漉缩作一团的小Omega,甚至无暇关心脑袋里消散一大截的残书。
Omega乖巧抱膝盖坐,脑袋歪向他的方向,尽管面容不同,但这个角度望过去,仍是他自己的骨相,打瞌睡显出一点稚嫩的可爱。
初白无声笑了笑,前倾身体在他唇间轻轻印了一下。
小笨蛋。
……
初白交替带着两个Omega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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