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检查完重新收拢回去,打开星网搜索了一些未来得及学习的知识。
初白查完把小箱子放回去,刚落回原位,主卧连接浴室的门发出轻响。
男生换下军装,松松垮垮披着一件灰色浴袍,露出大半个胸膛,收束口处露出一半薄薄的肌肉轮廓,Omega的体质无法像Alpha一样练出过分夸张的肌肉,白玉之上单薄一层,十分漂亮。
吸水的大毛巾搭在头发上,碎发下只露出半张脸,下巴尖尖。
他拨弄半干头发的手指顿了一下,年恪一看向卧室内多出的人,疑惑地歪了下头。
“检查东西。”初白起身道,镜片后的眼神古井无波,“午餐就好了,我先下去。”
“欸?等一下。”年恪一放下手。
一步一步靠近,朝着立在床边的男人,从社交距离到亲密距离,未作停顿。
Alpha长身静立不动。
随着对方的靠近,热浪氤氲的一种果木香气逐渐侵略鼻腔,甚至有了犹豫的情绪,初白眉梢微动,蓦地恍然这并非主卧的香水味,而是名为信息素的东西。
他的目光游走向下,光滑脖颈上的抑制项圈早已不翼而飞。
靠的足够近,年恪一扔掉搭在头发上的毛巾,露出后颈粉红色的凸起,说:“咬我一下。”
自己的准Alpha,用的相当顺手。
腺体完全袒露,是毫无保留的亲密姿态。
初白接受过军队训练,后颈之脆弱不可能轻易暴露于人,更何况ABO世界中腺体也在此处,弱上加弱。
年恪一也不知是太信任他,还是嚣张得过分,笃定不会受伤。
初白暗自笑了一下,单手搂住细腰,掌下身躯僵硬了一瞬,男生没有装出来的这么无畏,他也不知道,渐渐染开的信息素早已将他的紧张暴露。
清透的浅眸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蕴起一道玩味,初白倾身贴近他的耳边,嗓音因克制而绅士:“放轻松,别怕。”
主卧大而空,床靠近窗边,阳光打满大半张床,温暖而耀眼。半边遮光的纱窗被拉上,光线落在床边几乎融为一体的两道身影时变得温柔,只镀上一层灿烂金光。
信息素释放像是打开开关,暖阳之下,步入寒冬凛冽,雪花纷纷扬落下,渐渐充斥空间,覆盖住一切,却给燃烧的篝火空出一方天地,将热闹的果木燃烧的香气染出凉意。
抽象型信息素说不上来味道,但匹配度高的AO标记时通五感。
初白按着男生单薄的背脊,犬齿刺破腺体,信息素无声注入,像搂着一大团棉花糖在啃咬,甜甜的,有点不受控。
随着两道信息素顺畅地融合,他的胳膊收紧几分,两人中间隔开的空隙被填满,胸膛贴着胸膛。
房间内两道呼吸渐渐同频,信息素融合是很犯规的反应,哪怕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哪怕只是认识,无声无息纠缠起来的信息素都能让他们在心底为对方存一份心软。
初白悄无声森*晚*整*理息睁了一瞬眼眸,随之闭上,对心底升起的偏爱与欲望放任了。
……
临时标记很快。
初白最后舔过腺体伤口,松开了对年恪一的桎梏,哑声道:“可以了。”
不知道在对谁说。
标记结束,怀中人一时没动,仔细看狭长的黑眸中央是失焦的。初白不知为何也没动,按着肩膀的修长手指移开,移了半寸又落到他的腰侧,隔着一层浴袍贴紧弧度。
窄窄一握,刚刚好。
两个人呼吸声都很重,像是接过一个湿热的长吻。
年恪一腿都软了,头皮发麻,睫毛似乎被热气熏地湿漉漉。
有难受的,也有爽的。
他分化成Omega之后,第一次与Alpha这么近,第一次被比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怀里,第一次被标记,很陌生,下意识想逃。
却被抱得更紧。
他要求的开始,结束的按钮却不在自己手中。
明明被不由分说地阻止,但他意外生不起丝毫的反感,仿佛回到幼年,落入怀中就会被安全感包裹。
流入腺体的信息素让他的心脏跳成一团糟。
太糟糕。
糟糕炸了。
年小少爷不愿意承认沉溺于生理快感,好像落后人一截似的,思维回转反应过来初白说了句什么时,彻底拒绝承认。
一句“可以了”诡异地激起他的胜负欲。
年小少爷压制气息四平八稳,音色清亮:“你的信息素还挺好闻。”
语气如同身经百战的真正男人一样坦然和不在乎。
没有沙哑嗓!没有动情!
他暗自比拼,然而青涩柔软的身体诚实地待在人怀中,以至于初白根本无法意识到男生在乱想什么,甚至觉得他挺乖。
初白低头,顺手帮他重新系好浴袍带子,语气恢复如常:“冬雪,没味道。”
年恪一低头看一眼被拢起的领口,才想起退后,嘴巴里反驳道:“味道是凉的,鼻尖感觉最明显。”
“是吗。”初白淡淡道。
他自己闻不到,没有如影随形的信息素味道,和以前就也没什么差别。
“有味道,好闻。”年恪一肯定,继续看着他。
初白被他盯了一会儿,福至心灵夸道:“果木香很好闻。”
年恪一就是这个意思,得意了下:“它的官方名字是果木烟火。”
用过午餐,年恪一的情热来势汹汹,果木烟火再次躁动,两人心照不宣地前后回卧室。
初白半靠在床头,长腿搭在深色被面,掌心撑住身体,修长用力的手一眼能让人生出欲念。
鼻尖充斥着能挑动他情绪的信息素,而信息素源头缩到了被子另半边,柔软丝滑的材质勾勒出一个可怜的轮廓,张牙舞爪宛如奶猫。
“你悠着来,Omega的发情期有七天,存点力气省得后几天不行。”年恪一瞪圆了眼,口不择言。
冬雪无声无息包围空气,气质温和的Alpha只坐在那里,无端带来一股压迫感,他有点发怵。
初白:“……”
火上浇油算他一份能力。
高大俊美的Alpha单膝跪上床尾,拦腰抱住浑身紧绷但挡不住柔软的Omega,滚作一团时低沉嗓音似笑非笑:“你放心。”
……
有所隐藏的冬雪无害,但改变不了暴雪肆虐的本质,一阵阵笼盖果木堆起的篝火,此消彼长。
一小团火光在铺天盖地的雪景映衬下显得可怜,火光挪一寸再挪一寸,都找不到避雪的地方,只能直面暴雪冲击,压垮腰肢。
三天三夜的大雪,小篝火瑟瑟发抖,终于重新活过一轮,火光瞧着都娇俏了许多。
初白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的体能,却被躺在床上短暂清醒过来的Omega挑衅:“你的生理课没及过格吧,连成结都不会。”
年恪一自小高傲,情热时却只能撒娇卖萌,输了的场子得空就要找回来。
金狼原石都没他嘴硬。
发情期过了一半,初白在空歇时洗了个澡,且大发慈悲给浴缸放满了水,让被他反复折腾的Omega休息一晌。
然后推门出来就听到这句话。
气笑了,冷声道:“我确实生疏,还需多加练习。”
闻言,没骨头似的年恪一直觉危险降临,被子下长腿挣扎想带着自己身躯跑路,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年恪一能屈能伸,眼神湿漉漉:“错了。”
初白拎着人返回浴室:“原谅了。”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原谅就把我放回去谢谢。”年恪一双手乖巧搭在自己大腿上,压着被面,他底下是光的。
初白直接扯掉了薄被,把Omega扔进水里:“洗一洗,我的东西要搞出来。”
“不麻烦你。”年恪一望着薄被抛物线落到脏衣篓中,缩起双腿,浑身快速泛了一层粉色,“你出去,我、我自己来。”
这几天的标记,都是在床上蒙着被子劳作,乍然在刺眼的浴室灯光下袒露身体,他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
他仰头看向Alpha,浴袍领口系到脖子底,身材包裹,只露出修长有力的半截小腿,比自己能见人多了。
灯光落进眸底,看起来比灿星都温柔。
声音也温柔得像鬼。
初白说:“我帮你,你帮我学习成结。”
年恪一一噎:“……成结过了。”
初教授学习能力绝佳,只有第一次手忙脚乱,如果没有用避孕药,他怀疑自己现在都能怀上他的七八个孩子。
“还是不会。”初白借用他的评价,跨进浴缸,眼底一片白腻,其上星点青紫,很好地满足了他心底的占有欲。
浴缸本就是双人的大小,他进去倒也不显拥挤。
“你会!你超会!”年恪一求生欲旺盛,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爬起来往外,“你想泡澡让给你……”
脚腕被抓住拖回去。
柔软的身体撞进胸膛,贴贴。
初白说帮忙便一定要帮忙,流程做实验似的一丝不苟,温热清澈的水在他的帮忙下逐渐变冷变浑浊。
“初白你是变态!”
“不是。”
“……不许动!我要感冒发烧了!”
“傻,你又发了情热。”
“唔……”
初白握着掌心化成一滩水的人,情绪柔软下来,神经变得亢奋。
额角蔓延出一道汗痕,磁性的低声微喘。
唇角扬起弧度。
他是真喜欢Omega,尤其当牙尖嘴利只在他手下变得软糯乖巧。
月色在空中转了半程,浴室里渐渐溢出一点哼哼唧唧的脏话,似愉似泣。
第4章
深夜。
公主抱的两道身影落入床心。
初白安顿好半眯着眼困到快要睡着的年恪一,从他的脖颈下抽回胳膊,拉过新被子盖到他脖颈下,取了一片补水剂贴到斑驳的腺体上。
Omega对他并不设防,任他摆弄。
属于两个人的气息牵缠,信息素共舞,像月与星共存夜空,是天然认可的和谐。
“你去哪里?”年恪一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哈欠,他眨掉挡视线的泪珠,凝神盯着重新起身的身影。
“处理点事情。”初白低声,俯身轻轻抚了下他的额发,脸上“你先睡觉,我马上回来。”
两张脸靠得近,鼻尖几近相触。
今晚月亮低垂,光线明亮,给精致俊美的侧脸落了一层温柔的荧光。
年恪一被他的动作安抚,彻底闭上了眼睛,慢吞吞道:“早点……”
叮嘱的话带有浓重的睡音,以至于露出些许仅初白可见的Omega的娇意。
“好。”初白笑了一下,直起身时身形微顿。
脑内安静的书闪了闪,有几页透明度变低。
他等到书页变成半透明,固定下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昨天傍晚,光脑接到了一堆消息,当时没空看。能直接联系到他光脑的人不多,都值得他亲自处理。
初蓝:【金狼原石已运回】
初蓝:【z2批了一百斤】
初蓝:【真的够?不然我再批点】
初蓝:【哥,听弟一句劝,不能对大嫂吝啬,用他个几百斤,大不了我再去找】
过了一个小时。
初蓝:【z2的图纸还需要改吗?不改我让人去装彩蛋】
初蓝:【哥?】
初蓝:【又看到z2了,它唯一的缺点是定制款,我恨!】
初蓝:【……】
初白略过之后的废话,回复。
初白:【z2的审核数据尽快提交。彩蛋装好运回洛星。】
对面秒回。
初蓝:【好的。】
初蓝:【我亲自送回去,能见到大嫂吗?】
初白:【他可能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初蓝:【我改!你觉得小年哥怎么样?既尊重又亲近。】
初白翘了下唇角,黑暗中褪去伪装,浅眸漾笑。
初白:【不用。】
初白:【就叫嫂子。】
翌日。
初白睡醒时,感觉屋内的气氛与前几天有些不同。
眼皮轻抬,穿透窗纱的灼热光线里,男生没有乖巧闭着双眼沉睡,而是认真盯着光脑上热火朝天地打字,神情倨傲,带点得意。
一种骂战赢了的气质。
初白挑了下眉,冷不丁出声:“这么早起来,不困么?”
十点半。
不早,但对正度过发情期的准夫夫可太早了。
年恪一吓一跳,转过视线:“……你醒啦,困的,好困。”
“嗯。”初白收敛懒散,撑起上半身,伸手戴回宛若封印的镜框,“在聊天?”
“在骂人,这两个人不让我睡觉。”年恪一点了一个按钮,言简意赅,“困死了,骂他!”
外放的声音骤然响亮:“有男人的声音!我草年恪一你床上有人!”
“不回家就算了,你出去乱搞?”
初白停下下床的动作,回头分去眼神。
两道人声,一近一远。
听Omega的熟稔语气,这两人定是他非常亲近的朋友。
“别乱说。”年恪一清清嗓子,对着通讯那边的人:“都严肃点,向教授问好。”
偏爽朗的声音道:“什么教授,你在说什么屁话……喂,那什么,兄弟出个声,你知道你对面这人是谁吗?”
初白半垂视线,对面那人在背后挤眉弄眼。
某些时候初白觉得这小孩的性格挺对自己胃口,比如现在。于是正直刻板的初教授“被迫”助纣为虐,冷淡启唇:“知道。你们也是洛联的学生?”
初教授进入角色后的贵气嗓音自带学识和威慑力,对面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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