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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迷恋(近代现代)——赋予青山

时间:2024-03-16 09:41:35  作者:赋予青山
  他连忙爬起来,匆匆下了楼。
  没多久到了年关,慕稚和慕宁通了电话,带着很浅的埋怨。
  “……马上要过年了。”
  慕宁听出潜台词,安抚着,“哥哥也想和你一起过年,这边的事实在拖不了了……我叫廖松琴包个大红包补偿你好不好?”
  为什么是廖松琴给?
  慕稚先是拒绝,随后不出声了。
  住在廖松琴家里已经是种打扰,过年时他自然也要跟着廖松琴去老宅。就连关系亲近的朋友在这种时候上门都有些尴尬,何谈非亲非故的自己?
  慕宁那边有了嘈杂的声响,转过头哄了慕稚几句,挂断电话。
  老宅里人员稀少,廖奶奶很喜欢慕稚,她知道慕宁两兄弟的遭遇,话里流露出几分心疼。
  后几日来拜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慕稚自觉身份尴尬,躲到了廖松琴给他准备的房间里,整日看书做题,倒也不算难捱。
  除夕那天老宅里很热闹,慕稚晕头转向收了一堆红包。廖松琴一路护送,报菜名似的悄悄告诉他称呼,慕稚叫人叫得口都渴了,时不时还得蹦出几句吉祥话,直到开饭才被廖松琴带回桌边坐下。
  慕稚很久没过过这么多人团聚一堂的年,以往他都是和慕宁两个人过的。
  晚间,电视上开始倒数,慕稚静静坐着,杯子里装着廖妈妈给他倒的玉米汁,还热着,杯壁随着电视画面的变化微微反着光,像是也在倒数。
  他起身,避开人群,独自上了楼。
  慕宁没回消息,慕稚给他掐着点发的新年快乐也没能回,算算时间大概是还在开会。
  好惨。
  慕稚心疼了一会儿,给慕宁发了个红包,备注“注意身体,我在盯着你”,正要退出去回复班群的消息,门被敲响。
  “请进。”
  进门的是廖松琴。
  慕稚怕他是特地上楼捉人的,觉得自己扫了兴,连忙站起来,“我来拿充电器,马上下去。”
  “不急。”廖松琴堵着门,“给。”
  是个红包,慕稚没扭捏,乖乖接过,又开始往外蹦吉祥话。
  说到廖松琴帅气逼人的时候对方终于憋不住,笑着叫停,“让慕宁听到该吐了。”
  他叫慕稚坐下,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拿出另一样东西。
  是把小提琴,曲线优美,琴颈被廖松琴握在手里,衬得它出奇的纤细。
  “你哥出国前列了张单子,上面说你小时候很喜欢拉琴。”
  廖松琴轻轻拨了拨弦,发出点细微的动静。
  “我就想着,家里得有把小提琴。前天终于到了。”
  “看看喜欢吗?”廖松琴把琴递给慕稚。
  他席间喝了点红酒,没有上脸,却有几分松弛,开玩笑道,“来首难忘今宵。”
  慕稚愣愣的,站在原地杵了会儿,真的掏出手机找了谱子,磕磕绊绊地拉。
  廖松琴笑得停不下来,把慕稚笑得脸都红了,又止不住跟着弯起唇角。
  晚间兄弟二人终于通上电话,慕宁问他这个年过得怎样,慕稚说很好,应该会很适应和廖松琴一起的生活。他有预感,他会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三年后,慕稚相亲被抓,畏畏缩缩坐在廖松琴的副驾。他们都不知道,三年前的家人身份薄如蝉翼,一方稍有越界,就破碎得无法粘合。
 
 
第8章 高中过往
  刚把慕稚接回家那阵,廖松琴忙得无暇分身,但每晚都会抽时间回来吃饭。
  慕稚是个让人省心的小孩。
  夜晚华灯初上,他背着包回到家,安静地理好书,洗手,坐到桌边。
  再等四五分钟,大门处就会传来廖松琴进门的声音。
  等不再那么忙了,一周有两三次,廖松琴会带着饭去接慕稚下课。
  “放学别跟着司机走,我还有十分钟到。黑车,尾号三个三。”
  慕稚坐上去,廖松琴从后座变出一个保温盒,里面是他出门前做好的食物,让慕稚垫垫肚子。
  偶尔餐饮店里买来的菜品也会放进那个透明玻璃盒,慕稚一吃就知道,那不是廖松琴做的。
  转眼到了那年五月,慕稚即将迎来小三门的考试。
  廖松琴比他还紧张,起初慕稚没看出来,直到考前,慕稚无意间瞥到廖松琴电脑搜索栏的文字:如何排解考前焦虑情绪?
  第二天,廖松琴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餐桌上。
  他很想笑,低头捂着嘴,用尽全身力气才没笑出声。
  晚上慕稚听到廖松琴在书房打电话,和慕宁商量考试那天该去哪家餐厅吃午饭,两人激烈地辩论了一段时间,最后选定一家幽静清淡的。
  廖松琴又接着开始纠结要定哪家酒店,上午那门考完后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足够慕稚睡个午觉,下午更好地战斗。
  哪有那么娇气。
  慕稚在房门前站了许久。对面书房里的廖松琴察觉到,以为吵到他了,连忙打了个手势,歉意地关上门。
  那段时间慕稚睡得很好。
  开考那天,廖松琴送他去考场,在一众或殷殷注视或絮絮叨叨的家长中,廖松琴一派云淡风轻,看起来十分沉稳。
  慕稚看着他,突然笑出声。
  在廖松琴不明所以的视线中慕稚摆摆手,进了考点。
  第二天下午,慕稚走出考场,在人群中轻易找到廖松琴。
  他带着慕稚吃了考前一直想吃——但被廖松琴以油腻为由严令禁止的汉堡,晚上两人看了正在全球巡演的音乐剧,厅内冷气太足,廖松琴怕他着凉,问人要了毛毯。
  慕稚把自己裹在暖融融的毯子里,眼瞳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翻飞的舞裙。
  回家后,廖松琴对他说:“明天开始继续加油,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
  高考前夕慕稚睡得很晚,廖松琴看到他房间整夜亮着灯,没有说什么。
  只是慕稚发现书房的灯也开始亮起来。
  两盏灯遥遥相对,隔着走廊,打开门就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渐渐的,慕稚的房门也开始大敞。慕稚侧头,能看到廖松琴的一侧肩膀。
  他不坐在办公桌后,而是坐在靠门的沙发上。廖松琴有时看书,有时戴着耳机办公,安静到慕稚时常要确认他是否睡着。
  睡前,慕稚下楼热牛奶,顺手给廖松琴也热了一杯。
  廖松琴放下笔电,调侃他,“要长高了。”
  慕稚不服,要和他比身高。廖松琴起身,自然地贴近慕稚,他们近得呼吸可闻,身后的实木书架装饰着顶灯,照得廖松琴脸上的每一寸纹路都清晰无比,像一尊俊美的塑像。
  慕稚兀地脸热,连连后退,说自己要睡了。
  廖松琴一无所觉,等慕稚躺到床上,帮他关了灯和门。
  高考那天,慕稚走出考场,风拂过他的额发,人海里廖松琴那么显眼,抬头就能看见。
  他仰着头,走进有廖松琴陪伴的第一个夏天。
  他们去了一座海岛。
  出成绩那个月,慕稚班里几个家里富裕的合计着订了机票,去鸿州岛,吵嚷着不让父母跟去。
  廖家名下有家酒店开在那里,除了受慕宁所托,廖松琴本身也不放心一群小孩自己出远门。
  他们嘀嘀咕咕,廖松琴勉强算个大哥哥,还能提供住宿房间,跟去好像也无妨。
  于是飞往鸿洲岛的飞机上,廖松琴穿着特意翻出来的牛仔裤,上身印花衬衫,坐在第一排竖起耳朵偷听小孩们说话。
  同学a:“我靠,你们看许月,她有c了吧?”
  同学b:“不知道穿泳衣什么样子……赌不赌,我赌连体的。”
  “我赌比基尼!”
  廖松琴皱起眉。
  正要再听,肩被人拍了拍,他回过头,慕稚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想坐你旁边。”
  也好,省得跟那群没教养的臭小子凑在一起。
  廖松琴像个参与暑期活动的志愿学长,欣然把助理赶去小孩堆里,又问空姐要了果汁。
  “睡一觉就到了。”
  慕稚温顺地闭上眼。
  窗外浮动的天光照到他脸上,像撒了层薄薄的糖霜。
  原本廖松琴怕自己在场他们会放不开,打定主意就算听到一些过头的话也只当自己聋了,为此眉头不展,好几次想要起身把自家小孩捉过来,干干净净带下飞机。
  但慕稚太乖,从来不附和那些话,甚至主动找上门。
  廖松琴替他盖好薄毯,放下遮光板,想:慕宁真是撞了大运。
  如果这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
  到了下榻的酒店,那群刚解放的高中生休息的休息,闹腾的闹腾,半点不让人省心。廖松琴知道他们晚上肯定要聚在一起玩,于是单独开了间套房,客厅大,随他们闹。
  他半夜起来看了一下,慕稚不知所踪,大概是早早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豆芽菜们张罗着去浮潜,其中一个豆芽菜的家长联系了项目,专车接送,廖松琴似乎没有跟随的必要,独自留在了酒店。
  他看着慕稚上车前朝自己挥手,在门前站了许久,一时有几分无所事事。
  “你哥不跟过来吗?”
  许月坐在慕稚身侧,“他专程过来陪我们,有点不好意思。”
  慕稚收回望向酒店门口的视线,笑了笑,“他有工作要处理,本来就不能随时跟着我们。”
  “是你表哥?”
  “不是。”慕稚顿了顿,“比表哥更亲近一点。”
  许月迷糊了,比表哥更亲近,那不就是亲哥?但慕稚亲哥不应该也姓慕吗,她怎么听到别人称呼他廖先生……
  到了地方,慕稚拉住许月,提议女生去另外半边沙滩玩项目,自己则往男生聚集的项目走去。
  许月没有多想,带着几个姐妹高高兴兴跑去了东边,留下一群扼腕叹息的男生。
  其中一个撞了撞慕稚,“你怎么不把人家留下,兄弟们还想饱饱眼福呢。”
  慕稚岔开话题,“有人想吃椰子冻吗?”
  几人疯狂响应,打赌的话题无疾而终,还算愉快地回到了酒店。
  但到了半夜,青春期躁动的男生又开始作妖。
  他们问客房服务要了酒,混在果汁里。套间里气氛火热,许月喝了酒以后抱着闺蜜唱歌,最开始提议喝酒的那几个男生也趴到了地毯上,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慕稚饭后就跑去廖松琴房里展示自己拍的照片,一不留神逗留到半夜,再回到套房,一派群魔乱舞的场面,许月还邀请他充当左声道,慕稚拒绝。
  在场还算清醒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慕稚和他们对视一眼,各搬了几个人回房。
  把仍旧执着邀请慕稚唱歌的许月关在房里后,慕稚长舒一口气,刚要回房,被另一个男生叫住了。
  没怎么喝酒的邹勋明看着他,脸上带着点红色,“我有话想和你说。”
  套间里弥漫着酒气,他们越过地上的空酒瓶,到了阳台。
  海岛咸湿的空气拂去酒精,慕稚撑着扶手,在夜色中深深吸了口气。
  “你很喜欢海岛吧。”邹勋明看着他,离得有些近。
  慕稚点头。
  见他不说话,邹勋明并不尴尬,很自然地切入下一个话题。
  慕稚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果然,邹勋明在浪潮打过来的时候,清晰地开口说,“慕稚,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想报考哪所大学,这学期我一直在追赶你。我希望……在大学里我们还能在一起。”
  慕稚露出歉意的笑,说自己没有考虑这方面,以及还不清楚自己会去什么大学,最后感谢他的喜欢。
  邹勋明走了,慕稚没有留意他的表情,有些失神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海,浪潮声声,会不会有小动物被冲上来?
  正想着,身后传来打开拉门的响动。
  “不喜欢刚刚的男孩?”男人问。
  慕稚没回头,廖松琴就住在套房隔壁,两者阳台相邻,仅隔了一层护栏。
  他有想过廖松琴会听到,但没想到一向有分寸的人会来问询少年的情感问题,简直是慕宁才干得出来的事。
  廖松琴像有读心术,“本想出来吹风,听到动静,再出来就不合适了。”
  他不小心听到了邹勋明的告白,也听到慕稚礼貌拒绝了对方。但廖松琴和他朝夕相处半年,已经能从慕稚细微的语气中察觉出抗拒,他好像有些讨厌邹勋明。
  廖松琴微微侧头,看着慕稚显得有些冷淡的侧脸,没有催促。
  就这么站了会儿,慕稚动了动,轻声说,“他以前开过些不好笑的玩笑。”
  慕稚高中休了一年学,回归校园的时候,昔日的同窗已经升入高二,他和高一新生一起从头来过,连军训都没有落下。
  大家都对这个“学长”有所耳闻,听说只读了半学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办的休学。
  但他们还算有分寸,再加上慕稚军训时为了更好地融入集体,总是会变些消暑的零食出来,教官对此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很轻易就与大家混熟了。
  教官总让慕稚慕稚做些跑腿的活,看着任务繁重,其实与站军姿站得脚底板酸痛的那群人比起来,要轻松得多。
  邹勋明在烈日暴晒下汗流浃背,远远地看到慕稚小跑着给教官拿来喇叭,随后回到队列。
  他们都被汗浸透了,慕稚却依旧干干净净,白嫩的侧脸下是一节纤弱的脖颈,格格不入,让人看了就不自在。
  夜晚,他们在大通铺里整理内务,慕稚还在洗漱,不在房内。
  不知谁先挑起的话题。
  “他长得还挺好看,往那儿一站,隔壁连的班花都一直盯着他看,吓得我差点同手同脚。”
  “慕稚去年是不是训过一次了?妈呀,就冲还得军训我就不会休学,谁能受得住这个。”
  班长带着几分好奇,“他到底为什么留级?”
  “傻逼,那叫休学。”
  “……好像是身体原因吧,我哥高二,他们也都不清楚,突然就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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