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
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这位朋友的想法很危险……
“呵——”
轻蔑的笑声响起,带着直逼心底的寒意。
闫凯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没来由的漏跳一拍,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只有那只虫能够把一个音节发得好像恶鬼缠身。
雅尔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去,站在三节台阶之下,直勾勾的盯着两只虫。
不偏不倚,正好听到那句话。
心里满是不屑,一只A级雌虫居然妄图觊觎他的东西。
简直异想天开。
雅尔塔神情倨傲,白衬衫黑军裤,脚上是厚底半靴,简单的没有半点装饰,却仍旧矜贵无比。
他努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闫凯,好久不见。”
言下之意:你在跑个试试?
闫凯低着头,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争气的心脏,在见到这只虫开始噼雳啪啪乱跳.......
啧。
沉默半晌,闫凯回头,看着雌虫没什么情绪的应道:“雅尔塔。”
“嗯。”
闫凯:……
嗯个屁!
雅尔塔咬住本想脱口而出的话,斟酌再三:“出来玩怎么不叫我一起。”
话语间,不经意扫过他身侧的雌虫,雅尔塔不由眯起眼睛。
真他妈碍事。
“你心知肚明。”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闫凯扯了下嘴角:“这辈子都没这个打算。”
雅尔塔舔了下嘴角,表情再难控制,心脏一阵阵紧缩,以至于呼吸都开始变得闷堵。
他低头轻笑两声,单手插进口袋,死死掐住指尖,不让那股肆意冲撞的怒火涌出。
往前走了一步,淡紫色的眼睛牢牢锁在雄虫身上,声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在说什么?”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闫凯动作僵硬的别过头,拒绝沟通。
“怎么没有?”
“雅尔塔,我已经不在隆科达,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我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你请便。”
雅尔塔脸色渐渐沉下来,淡紫色的瞳孔开始变得幽深,嘴唇莫苍白:“是吗?”
雌虫何其骄傲,忍着没有当场发作,还低声下气说了那么些话,显然已经是他的极限。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反正这只雄虫,他要定了。
温尔德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一圈,突然往前跨出一步,挡在了闫凯前面。
“这位先生今天来的怕是不凑巧,我与闫凯阁下正好有点事要办,马上就要出去了。”
雅尔塔瞳孔微移,在瞬间敛去所有情绪,冷冷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
温尔德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先生,不管您是谁,这里是莫尔比斯,任何虫不能强迫雄虫做违背他个人意愿的事。”
雅尔塔望着他,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做什么与你何干,他都没有说话,你凭什么替他发言?”
闫凯幽幽叹出一口气,伸手去拉温尔德,跟疯子对着干容易两败俱伤。
“别理他,犯病。”
雅尔塔在闫凯手掌挽住雌虫胳膊的那一瞬间,脑子里最后的理智崩的细碎,再也无法克制胸口的怒意,瞬移上前,虫化的利爪直抵雌虫喉咙。
第62章 你向着他
闫凯太了解雅尔塔,这只雌虫狂妄又自我,他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并且暴躁又容易发火。
果不其然,一言不合就出手。
索性他早就有所防备,在利爪探出的瞬间,快速拉住温尔德往后一扯,只是没想到他也正在往后退,突兀的双倍作用力,饶是反应灵敏的雌虫也有失足的时候,踩着雄虫的脚,踉踉跄跄找不到落点,最后两虫扭成一团。闫凯后背撞墙,雌虫直接入怀,鼻尖擦边而过,呈交颈定格,好不暧昧!
这一幕落到雅尔塔眼里,宛如宇宙银河爆炸。
翻涌的滚烫岩浆已经不能简单用怒火来形容,是明晃晃的挑衅,是独属领地的入侵,是对所有物的玷污!
强悍而迅猛的愤怒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无数阴暗的念头叫嚣四起,像是恶魔低语,在耳畔喋喋不休。
抓回去——
必须抓回去!
关起来——
把他关起来!
这是属于他的雄虫——
绝不允许旁的东西沾染半根手指!
雌虫原本深紫的瞳孔转而猩红,俊俏的面容因为扭曲变得异常恐怖。
他死死攥紧拳头,力气大到将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指甲挤压上翻,甲盖与皮肉分离,十指连心,剧烈的痛意连带着身体都一道开始发颤。
S级雌虫的威压在瞬间张开,温尔德无力抵抗,直挺挺跪到地上,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分毫。
温尔德大口呼吸,可以明显感觉到心跳速度变得缓慢,这只雌虫是真的想要杀他。
硬撑着抬头:“你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想动手就动手?”
“闭嘴。”
雅尔塔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随着额前落发飞扬,温尔德整只虫趴到地上,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闫凯额角猛抽,转身就要去扶,雅尔塔快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做什么?”
两人暗中较劲,谁也不愿低头。
“唔——”
一旁的温尔德因为窒息闷哼出声,面色泛青,情况危机。
闫凯心口一跳:“有事冲我来,把他松开。”
雅尔塔下颌绷得笔直,嘴巴蠕动两下将那些伤虫的话生生咽下,没有直接吭声。
而是侧头用力呼了几口气,缓和之后才道:“你要护他?”
闫凯瞥了眼雌虫的手,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渗进他的衣袖,蕴开一片暗色。
在心里啐了句疯子,用力扯了扯手腕:“放手。”
雅尔塔见他避而不答,心里更加笃定两只虫的关系必然不简单。
来时的自我规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特么头都绿了他还忍个屁!
雌虫在瞬间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见面时的狂妄与嚣张,口气也回到了之前的命令式:“回答我,你是不是要护他。”
闫凯最是受不了这种质问的语气,烦躁的抬手撸过头发,态度也开始变得冷硬:“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他是一方首领又怎么样,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他必须回答谁的问题。
雅尔塔怒极反笑,贴近雄虫,一字一顿道:“呵——好,不说,可以,既然这样那就杀了吧,反正我就是觉得他碍眼。”
闫凯抿住唇,受不了似的摇了摇头,五指握爪,快速扼住雅尔塔的喉咙,借身体的冲劲将他用力甩到墙壁上,摁住。
雌虫对他完全没有防备,后脑勺受到撞击,有一瞬眩晕,精神威压被打断。
温尔德这才得以大口喘气,抓着栏杆爬起来,耳鼻均有血溢出。
闫凯头微侧,没什么情绪对温尔德道:“今天各种都很抱歉,下次找时间在向你好好赔罪。”
大清早被叫来帮忙,损失一套衣服不说还凭白挨一顿揍,星际大冤种。
温尔德喉头一阵腥甜,看了眼雌虫,有些犹豫:“阁下,我可以帮您报警.......”
“谢谢,不用了,你回去吧。”
温尔德还想说什么,闫凯直接打开门拽着雌虫走了进去,然后关上。
雅尔塔过去倒是不知道雄虫有这么大力气,他一时竟然挣脱不开,便也没在反抗。
仰着头,狗嘴不爱吐象牙:“怎么?心疼啊?怕我伤到你的新宠?”
闫凯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雅尔塔朝他逼近:“这话该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闫凯不自觉往后退,本能抗拒。
生怕又因为雌虫身上的信息素扰乱了心神。
“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我的虫侍,没有我的允许擅自潜逃,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我现在是自由的。”
闻言,雅尔塔突然大笑起来:“自由?”
双S互相影响,他们之间的纠缠早已注定。
想走?
哪有那么容易。
闫凯早就已经仔细翻阅过莫尔比斯的律法,他完全可以享受雄虫保护法条例,所以雅尔塔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不是隆科达的子民,也没有落户,我属于游民,所以并不需要听命于你。”
雅尔塔是一族之王,对律法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当初只把闫凯当做虫侍,所以并没有给予任何身份,现在倒是成了他的保护伞。
闫凯盯着雌虫看了半晌,松开手继续道:“没事你赶紧走吧。”
待在一块他觉得窒息。
雅尔塔扭动脖子,安静的站在原地,表情晦暗不明的盯着他。
闫凯根本懒得理,看了眼狼藉的客厅,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只觉得祸不单行。
都怪这哔了狗的穿越!
客厅一片沉默,良久之后,雅尔塔抬起头,望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雄虫,像是极端压抑,平得几乎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些许无措与茫然:“闫凯……我不管你跟那只雌虫到底有没有关系,我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一点,跟我回去。”
闻言,闫凯好笑的舔了舔干燥的唇,动作随意的甩掉手里的木板。
缓步走到雌虫身边,抬起他下巴,四目相对,然后勾起嘴角,认认真真的开口:“雅尔塔,你听清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隆科达。”
那片寒冷的雪地,没有一丝温度,并不适合他生存。
第63章 你休想逃
别墅里面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家具残骸,坍塌的墙倒在客厅与厨房中间,虽然已经已经排空室内积水,但被浸泡的泥块被融化,淌得满地都是泥泞。
两只虫站在玄关处,那是唯一还能落脚的地方。
闫凯没打算继续跟他纠缠,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就行。
他松开雌虫,倒退两步,打开门,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语气极为冷漠:“请回。”
雅尔塔没有动作,只是死死盯着他,眼里是明显的狠意,却不知为何没有发作。
闫凯现在根本不带怕的,重复道:“我等下要出去,你没事就回去吧。”
雅尔塔仍是那副骇虫的样子,好像失了聪明不想听的话一句听不见。
在极度愤怒之后,他慢慢冷静下来,松开紧扣的手指,抬起抹了把嘴,舒缓表情,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微笑弧度,放缓语气道:“闫凯,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闫凯不悦的拧起眉头,他不认为雌虫是这样的性格。
在明确拒绝的情况下,仍旧胡搅蛮缠。
“我想说的就这些,已经很清楚了。”
闻言,雅尔塔怔了一瞬,随即垂眸,连连点头,一双手像是无处安放,莫名其妙的小动作开始多起来。
先是搓了把头发,然后划过鼻尖,最后半抬落两虫中间,摇摇晃晃的上扇动, 整只虫明显的开始焦虑。
雅尔塔有短暂的失语,喉结来回滚动,硬是无法出声。
心口涌出无限恐慌,是比那天在中央广场遇袭时还要强烈的惧意,一种名为失去的感受逐渐成型。
锥心刺骨的疼,朝四肢百骸扩散,凝结了血液,丝丝缕缕的冰冷,攀上每一寸神经,连带着胸口的炎火好像在瞬间被熄灭。
雅尔塔怕极了!
他的情感世界苍白且贫瘠,除了滔天的恨意再无其他。
从小便是公认的战斗机器,不苟言笑,冷血,甚至连情绪都很少。
S级雌虫因为天生强大,相对于其他得等虫类来说,性情更加好斗,暴戾。
在他的认知里,想要就去争,争不来就去抢,为达目的,本身就是各凭手段。
雅尔塔中意闫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们都是S级,天生一对,命中注定被对方吸引,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牢牢捆绑。
过去他最是不信命,可在遇到闫凯之后,他开始相信。
在雅尔塔心里,只有自己配得上这只雄虫,反之亦然。
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感受过什么是炽热以后,叫他如何在放手?
绝无可能。
雅尔塔目光愈发坚定,倾身上前,抓住闫凯的手臂,凑到他跟前认真对视。
闫凯想抽回手,但雌虫力道大惊人。
“做什么?”
雅尔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温和,结果抽了抽颊边的肌肉,明显很牵强,最后只得作罢,压低声音道:“闫凯........跟我回去,我以虫神的名义起誓,把荣耀分享于你,极北之地除我之外,你最尊荣.........”
好不好?
未尽的话消散在唇齿,这样示弱的言语,他羞于启齿。
闫凯没有任何喜悦,脸上是几乎残忍的平静,安安静静的看着雌虫,眼里没有一丁点波澜。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有多少纠结的情绪在翻涌。
不可名状的失望在发酵,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对他存着一丝期待。
离开之后说不想念那都是骗人的,每当夜幕降临,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呼吸,雌虫的脸总会不期然的出现。
哪怕已经离这只雌虫千里,仍旧挥之不去,纠缠不休,好像影子一般,牢牢跟在身侧。
面容一贯的倨傲 ,狂妄,下巴高抬,唇边噙着讥讽,笑意凉薄。
那双眼睛永远居高临下,视万物为蝼蚁。
这样一副格外讨人嫌弃的表情,闫凯却像是自虐一般,回想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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